普项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我那堕仙夫君后悔了 > 第四十七章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白茸洗漱后与顾寐之汇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童欢与李疏月姗姗来迟。
白茸瞧见她领口下的红痕,几分赧然,不太好意思盯着瞧。童欢倒是大方,与李疏月两人
顾寐之将沙匪的事情与童欢说了。
沙匪盘踞
顾寐之问“进秘境之前,要如何处理这些沙匪”
说这话时,他瞟了一下一侧白茸,他知白茸心肠软,又同情昨日的爷孙,心里估摸着是对这些沙匪起了想法的。
童欢思索道“人太多了,不好处理,还是先隐秘行事。”
百来多个沙匪,都带着武器。
沙匪性情强悍狡诈,如果只是伤他们但是不杀掉,恐有后患。
修士杀戮没有修为
顾寐之道“我的幻术可以用来短暂操纵他们。只是,要解决掉他们不太可能。”
童欢说“还是先偷偷进去吧,不管怎么说,如今还是秘境要紧。”
她对白茸道“你已记住地图了吧,进入秘境后,你便速去寻金合欢。”
“夺宝时大家都可能下杀招,进入秘境便是生死局,所以一定不要手软,就是不要轻信于人。”
白茸轻轻嗯了一声,她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少女乌润润的眸子很清澈。
早上她与祝明决联络了,祝明决说,温濯最近心疾
这一仗她势
这一日,天朗气清,四人朝往乌角方向出
白茸远远便看到了沙匪的哨岗。
大清早的,周围零零散散果然已经来了不少修士,白茸换试了一圈,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们修为都不高,她粗略扫过,最高也就还虚期,和顾寐之持平。之前遇到的各路神仙实
秘境入口
一个男人骂骂咧咧正从帐篷中走出来,绕到帐篷后面,随后传来一阵淅沥水声。他提了裤子,满脸轻松地走出,又要进去帐篷里。
童欢低声道“走。”
白茸还是第一次进秘境。
手指触上沙台光点,身体便陡然失重,旋即,整个人便都被吸了进去。
进入秘境地点是随机传送的,四人的落脚处是
意外的是,童欢叫李疏月随着他们两人,自己却绕道行动,李疏月也没说什么,便跟上了白茸与顾寐之。
白茸方向
感很好,她回忆了一番地图,便径直朝着金合欢所
秘境中有特殊的灵力压制,秘境中所有人都无法御剑飞行,只能靠腿步行。
路上遇到了几波修士,顾寐之没出手,被白茸用剑招逼了回去,不过他们没参与夺宝,一路没和人产生真的冲突。
因为目标明确又有地图,找到池子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白茸看到池子对面的那一丛灵草时,眸子陡然一亮。
那一丛半人高的灵植,叶片正
可是,那金合欢生
“别过去。”顾寐之观察了一番,“那是弱水。”
他随意掷了颗石子进去。
石子没有激起一点水花,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融化掉了。
白茸被这诡异的一幕惊住了,好有博闻多识的顾寐之
“弱水有剧毒,且有强腐蚀作用,但凡沾上了一点,结果便是如此。”顾寐之说,“其上连鹅毛也无法漂浮,轻身诀没有用处。”
弱水很珍贵,如今
白茸想,怪不得周围没有多少来寻金合欢的修士,原这一次,产出金合欢的地点,竟随
不能沾到这些水,不能御剑,不能漂浮。
白茸轻声说“我试试。”
她化出了自己的灵藤,小心翼翼,试图慢慢从水面上伸过。
水面无波无澜。
她的灵藤不完全是灵力,倒更像是自己身体延展出的一部分,和她身体有通感。
似没问题白茸心中一松。
顾寐之笑道“我倒忘记你还有这招了。”
那个叫李疏月的少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看着。
灵藤顺利渡过了弱水。
她心中一喜,预备用灵藤去够金合欢叶子。
不料,草地中,竟是窸窣而出一只硕大的黑影,啃噬上了她的灵藤。
灵藤径直连接着白茸的心脉,疼得她眼前一黑。
那竟是一群老鼠,背部呈沙黄色,吻部很长,数量极多,都纷纷朝她的灵藤扑来啃噬,她的灵力美味又纯净,灵藤对它们而言也都是难得的美味。
见一侧少年毫无动作,神情冷漠。
顾寐之厉声呵道“李疏月,你
妖兽性情多乖张古怪,顾寐之是真不喜欢和他们相处。
不声不响的少年方才上前,他秀丽的面容
扩散开来,那些啃噬白茸灵藤的沙鼠,身躯都一晃,随即纷纷逃窜。
白茸强忍着剧痛,这一丛合欢只凝出了两片带有灵力的金合欢叶子,她摘下叶片后,那一丛金合欢颜色都变得浅淡了些。
“走。”顾寐之感应敏锐,呵道“来人了。”
有人
本命灵藤被沙鼠啃噬,白茸疼得面色
一路遇到了好几波虎视眈眈的修士,白茸灵力消耗有些大,顾寐之见状,叫她与李疏月先去出口,等等再与他汇合。
他有些不放心李疏月,此刻却也没办法。
白茸与李疏月即将走到出口时,他却停住了脚步。
少年淡漠漂亮的眼看向她“我也想要一片金合欢叶子。”
“你制药,应不需要两片吧。”
白茸猝不及防,没料到他会
她顿了一瞬“你要金合欢叶做什么。”
她取两片,是为了备用。
少年兽化状态已经恢复,致的面容映着几分无动于衷的苍白。
他说“与你无关。”
妖祭马上要到了,玄天结界即将开启,他想回妖界。
是他叫童欢来这个秘境取刀的,因知道里头还会产出金合欢叶。
合欢又名合昏花,除去可以治疗心疾,汁液也可解七情之伤。
两人身后追来了修士,白茸与他说着话,已经骤然拔出了那把钢剑,回身与身后的大刀修士对上了,剑身一震。对面没想到,这个娇小玲珑的女修竟然会是剑修。
白茸与对面对招了数十回合,用着这把剑,她下意识模仿了沈长离的剑招,出剑和往日路数截然不同。
她没想到那把剑竟如此无用,沈长离的剑招过于凌厉,她学着使,与对面这样对招几回后,剑身承受不住,竟碎了,她喘气扔了这破剑,只能又拔出袖里绯。
终于逼退了对面,汗珠从她俏丽的鼻尖上滑下。
她问李疏月“你若是不告诉我原因,我不会给你。”
李疏月冷淡道“需要用来救我的命,这个理由够用吗”
白茸愣了一下。
她沉默了,随后,竟真分出了一片叶子,递给他。
李疏月完全没料想到她真会给,他没接那叶子。
白茸低声说“你很喜欢小欢,你们都是顾师兄的朋友,而且”
她本能察觉到,李疏月没有撒谎。
白茸的第六感一贯灵敏。
过了一瞬,他方才接了叶子。
却也从自己袖中拿出了一个白瓷瓶子,抛给了白茸。
他不喜欢欠别人的。
李疏月说“我们很诚实,没有你们人类这样多的遮掩。”
他垂眸打量她“你身上也有被占有
的味道。”如此浓郁,反复烙印,对方应是特别中意她。
他们身体最诚实,喜欢谁,便会对谁有欲望。而非人类这般虚伪狡诈,心口不一。
他确实喜欢童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被绑
他不想杀了童欢,却又走不开,只能依靠合欢叶解七情伤。
“这是什么”白茸不懂他刚才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她捧着那个瓶子,明净的眼眸看向他。
李疏月寡言,简单道“我族秘药,只对兽族有用。”
白茸“不然,你还是留着吧。”她要这个做什么。
李疏月却懒得再与她解释,这是他身上最珍贵的物品,与金合欢叶交换,她也不算亏。
两人
他们一起
眼见那修士快追上童欢了,她赶不及出来了。
情急之下,白茸急中生智,伸出灵藤缠住了童欢的腰,随后,自己已经朝着秘境出口一跳。
她先出来了,童欢也被她拽出来了,两人摔成了一堆。
四人立马掐了隐身诀,顾寐之遮掩了几人的痕迹,马不停蹄跑路,直到回了另一处预定的客栈。
终于安顿了下来,童欢捧着那柄弯刀,喜不胜,
又聪明,又可爱,还软软的很好捏,谁看了不喜欢。
这把融月弯刀是这次黄沙秘境中最珍贵的灵武,被她抢到了手,赚大了。
“对了,你们也拿到叶子了吧。”
白茸羞涩地捂着脸,点了点头。
童欢道“好,很完美。”
今天这一天实
金合欢弄到了手可是,按那个方子,还需要男修心头血灌注。
她轻轻咬着唇,犹豫不决,陡然想起了一个人。
顾寐之正准备歇下,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倒是贵客。”他笑道,“我都要误会你要做什么了。”
白茸忽视了他的胡言乱语,
顾寐之道“小事。”
“对了,今天李疏月和你
白茸有些疑惑他为何如此问,摇了摇头。
顾寐之说“妖兽和人不一样,对他们,你一定要提起警惕。”
“不要用人类的道德观去看待他们。”顾寐之说,“虽然他们能化人形,但是本质是完全不一样的生物,思维不同。”
“他们没有礼义廉耻,不
靠本能行事。”
白茸说我看heihei李疏月对童欢,似乎是真心的。16”
顾寐之淡笑道“那你可知,李疏月是童欢以前
白茸愣住了。
顾寐之轻描淡写道“李疏月原身品阶不低,
“兽类和人不一样,对伴侣占有欲特别强,许多只能接受与一对一。”
“那日你和我提到的龙,也是如此。”
“异玄录里记载过,以前冰海有一条玄龙,曾硬生生把自己变心的伴侣吞吃了。”
“失了伴侣,他自己也活不下去。最后
达成了双死的结局。
白茸听得心惊肉跳又胆寒。
她默默想,变心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如此,便应放手,何苦强求。
是她无法理解的思维。
聊完这话题,白茸却没有要走的意思,顾寐之笑着问道“你今晚到底有何事”
白茸有些不安,乖乖的,细白的手指捏着胡凳边缘,饱满的下唇都被自己咬出了一点浅浅的印记“有一个方子,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关于鎏金合欢的”
她把那日李慈真与她说的方子给顾寐之复述了一遍。
顾寐之沉默了一瞬“原来,你要金合欢,是为此意。”
“鎏金合欢确有此制法,以前,
白茸眸子一点点亮起。那么说,温濯有救了
可是她眼神黯淡了下去。
她去找谁开口,要这心头血
白茸想到病倒
月色下,她仰脸,对上了顾寐之视线。
白茸没错开视线,她桃花眼纯净又清澈,里头含着一点淡淡的祈求意味。若是顾寐之愿意帮她,她会自己所能的一切回报他。
良久,顾寐之说“心头血极为珍贵。”
“我本可以帮你。”
“只是,如今我即将冲击灵境期,时候不巧。”
白茸低着头。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很过分不合理,与顾寐之提起这件事情,已经是鼓足了她最大的勇气。眼下,她只觉得脸上烧得火辣辣的,难堪又难受,为自己的僭越和自私。
白茸习惯于付出了,
可是,
她轻轻说“对不起,是我过分了。”
顾寐之挑眉“你还能找谁。”白茸人际关系很简单,周围也没几个亲密的男人。
白茸说“
没关系,你的突破最重要。”
“我会再去想办法的。”她扬起脸朝他一笑,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平和,“谢谢你告诉我,方子是有效的。”
顾寐之已经帮她太多,是她不知足,越界了。
白茸性情其实很倔强。如此,已经是没有再回旋的余地了,他再提出给,她也绝不会接受。
顾寐之没再做声了,心头有些悔意。
其实,他方才只是想逗逗白茸而已。
顾寐之以前与女人相处时,经常喜欢开开玩笑,来缓和氛围,拉近距离。
白茸若是与他撒几句娇,求求他,他不会不答应,他本也是想借这个机会与她关系再近一步。却不料,她性子这样的较真又倔强。
白茸没再多说,与他道了一声晚安后,回了自己房间。
她换了衣服,抱着膝盖
自小
她没来由,无法克制地想,若是他还
可是,要拿他的心头血去给别人做药。她定然是不可能舍得的,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如此。
这件事,本就是一桩无解的悖论。
或许,只能用金合欢叶去试一试了。
白茸思绪过多,睡前忘记服丹药了。梦里,果然又见到了他。
她清楚地知道这是梦,也清楚地知道,这个他如今已经不
“我已经不爱你,也不想见你。”她轻声说,“你走吧。”
男人置若罔闻,伸手拥她入怀,低眸怜惜地亲了亲爱人的唇,抚平她蹙起的秀丽的眉。
她不断流着泪,一动不动,被他用力揽入宽阔的怀中。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
金阳宗。
霍彦回了宅邸,正对上一个魁梧男人,看起来年过六旬,说话却中气十足“人找来了没。”
霍彦摊手“人说没空,
“胡说什么呢。”金蛮气得吹胡子瞪眼,“沈负雪怎么可能和我那孽障一般不中用,沉迷女色。”
霍彦懒洋洋道“他那么年轻,长得好身体好,凭什么不能沉迷女人了。又不是你,一把年纪,不中用了,而且老婆取了孩子也生了,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舞刀弄剑才合适。”
霍彦嘴巴皮子利索,金蛮也无言以对。
他是个武痴,得知上次
“对了,我有朋友上门。”霍彦想起来了一事,“明日就不去看封印了。”
他原以为,厚土蜈迟早也会挣脱,却没料想到,或许是
他们镇压得当,如今封印越
明日白茸来宗门找他,他怎么也得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她一番。
最近青岚宗出了个大新闻。
沈长离竟然从葭月台搬回了清珞峰,住去了梦往亭。
这并非沈长离搬去葭月台以前住的地方,却离楚挽璃住的水榭不远。
李汀竹
“是不是为了楚挽璃啊你们说,那个传言是不是真的。”
“就是说,沈师兄与她
“可能还真是哎,不然师兄怎会搬家。”
“这算不算高岭之花为爱下凡也太宠着楚师妹了。”
“说起来,梦往亭离这里也不远要不要去偷偷看看,小月你还没见过沈师兄吧,当真难得一见,我带你过去看看。”沈长离姿容是无可挑剔的,只是性情过于冷淡,失之风流,可是,许多人偏还就喜欢遭他冷脸。
女子笑音远去了,李汀竹睁开眼,还有些恍然。
他皱眉想到沈师兄和楚挽璃,怎么也觉得突兀又不协调。
上京一趟,似乎很多事情都
楚挽璃这段时间心情极佳,走到哪里,面上都带笑。
她早不想那么费劲,每次都得披着难看的火鼠皮去爬葭月台,忍受那里的天寒地坼。
“哥哥”她扣门,里头却无人应答。
楚挽璃推门而入,
玄机阁,兽首香炉中溢出袅娜轻烟。
室内极为寂静。
挺拔的白衣青年,与着蓝衣,面目慈善的老人正
这个世界,本就是一盘巨大的棋盘。
沈长离只信自己手中的剑,要当,他也只会当那个执棋的人。
李慈真道“不周山地理位置奇异,据说
他问“你当真预备走这条路”
沈长离背脊笔挺,
李慈真打量了一番徒弟,感应到他身上气息“小玉,你造下的杀孽实是过重,恐有反噬。”
沈长离垂眸凝向他“老师,你是否后悔当年传我剑法”
他便是用李慈真亲手所授的剑法,血洗了半个上京城。
李慈真道“若我说后悔,你会因我的话而改变心意”
沈长离不语。
答案是必然不会。
他决定了做什么,就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话改变心意。
李慈真和缓说“你的修为,如今
能随意操纵天气变化,能随心而动变化地形。
力量越大,失控却也越可怕。
见沈长离神色淡漠,只是专注看着棋盘,并未因他这句话有什么变化。
李慈真说“世间必有一场劫难。你想瞒天过海,但是欺骗不了,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心,只会越走越偏。到时,追悔莫及。”
沈长离说“我是如何想的,我自己心中最清楚。”
李慈真笑而不语。
他修行多年,性情越
“小玉,有时命运便是如此,早已注定,无论如何反抗。最终,还是会走向那个既定的轨道。”
沈长离垂眸,修长冰凉的手指摩挲着手中棋子,轻声道“老师,没人可以规定我该如何。”他从不信命。
李慈真说“我是
他叹息道“不要太逞强。偶尔,也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看看自己的心,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棋局结束,与老师道别后,青年修长的身影消失
不久,玄机阁又踏入一个人影。
金羽真人模样依旧维持
李慈真欲倒酒与旧友叙旧。
金羽真人未沾酒,严肃道“神女神魂如今
李慈真笑道“你原是为此而来。”
神女下凡,
金羽真人只道“天劫将至,需要早做准备。”
那日,沈长离欲强行突破,那一剑,剑气惊动了仙界。
他朝李慈真一拱手,驾云朝着远方而去。
千年前,天阙是仙界的心腹大患。
人仙妖魔,仙界一直
众仙想了很多办法,却一无所获。
他灵力超绝,性情又冷酷机敏,表面冷漠,实则狂悖无矩,简直毫无弱点。
仙界去找过夔龙族的长老,他们说管不了天阙,天阙父母殉情而亡,死前留下一颗龙蛋,
月老宫中掌情的桃戊君笑道“何不试试以情突破”
以龙族的年龄来说,天阙还很年轻,但是也已成熟了,到了需要伴侣的时候了。他周围有许多追求者,却眼高于顶,人妖仙魔一个都看不上。
天阙人形模样是极出挑的,毫无妖气,反而身形高大修长,面容清挑俊美。龙形也漂亮矫健,他经常会化回原身,徜徉于云中或是海里,所到之处都会掀起巨大的风雪。
很多女仙愿意试一试,桃戊君见过她们,却都一一否掉了。
直到
一次,他见到若化神君身边的那个一身白衣的小女仙,她抱着一捧含露的合欢花,噘着嘴,满脸不高兴。

她穿着一身白衣,面颊粉嫩,纤细婀娜,长而柔顺的乌
桃戊君眼前一亮,翌日便去了若化神君宫中。
如今,甘木依旧与他宿
甘木睡得正香,少女微微蜷着身子,睡
听桃戊君说明来意后。
若化神君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并没有一口拒绝,只是为难地说“甘木从未亲近过男人,她性子天真单纯,恐怕胜任不了此重任。”
桃戊君笑道“不需要刻意做什么,你也不用与她说什么。”
过几日,他会召开宴会,邀天阙来仙界。
到时。
她只要出现
让他看到,一眼就够了。
果然,一切如桃戊君所料。
天阙来仙界越来越勤,也一点没遮掩,整个仙界都知道,天阙
只有甘木懵懂不通情爱,回宫经常对若化说,他带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送了她什么,今日对她又做了什么什么。
天阙第一次亲近女人,还是个放
甘木又说,他不允她和他再住
作为一条第一次踏入爱河的龙,天阙很自然地把兽类谈恋爱的毛病都踩了个遍,他比一般的龙还要过分。
虽然没名没分的,但是已经熟练以她的夫君自居,开始逐个排除她周围碍眼的男人。
若化问“你喜欢他吗”
甘木果断摇头。
他太强势了,性子又冷又烈,和她
她一点都不喜欢。
沈长离给霍彦
霍彦道“哟,我是不是看错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竟会主动联络我。”
他瞧了眼外面日头“绒绒和她的新男人都还没到呢,约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呢,你就这般急”
对面男人清冷的声线毫无情绪起伏,冷冷淡淡“厚土蜈封印如今如何。”
霍彦“”原是为了这种事情,真没意思。
他道“你不来帮忙,也不来看一眼,还能如何
。好
“你真不来”霍彦又说,“多久没见了,你难道不想”
他话没说完,那边已经没声音了。
霍彦“”他磨了磨牙,决定要想办法,把白茸多
就沈桓玉以前那样,回京的日子记得比什么都清楚。
沈长离去了水牢,往魂灯内缚着的六盲蛟被他亲手封进了水牢深处。
他进了内水牢,一层层往地下去。
内水牢关押的都是妖兽,一般弟子没有权限进去。
男人大手拎着一盏红色的灯笼,一身白衣,身姿清越修长。
他路过之处,牢笼中囚禁着的狰狞妖兽无不屏住呼吸。

“沈长离,你也有今天。”
他哈哈大笑“现
“你现
男人长睫丝毫未动,老鼍喉管却陡然一凉,骂声戛然而止。
他走到底层,拎出了六盲蛟,问“那日,是谁破坏了我的剑阵封印,把你放出来的”
六盲蛟沙哑着嗓子,讥讽道“自然是你那心上人。”
“她仗着自己爹是掌门,有职权之便,便肆意乱闯锁妖塔,破了你的剑阵封印。”
“我知道,你不会说,你要包庇她是不是。”
没等六盲蛟说完,他视线已经再度一黑。
男人眸色未变。
他自不会完全信任六盲蛟所说。
只是,有些事情,似都开始逐渐清楚起来了。
沈长离回到梦往亭时。
楚挽璃正坐
见到他,方欢快睁了眼“哥哥,你去哪了”
他眉眼未动,平淡道“去办了些事情。”
他衣袖上沾了一点肃杀与血的味道,估摸着,是刚从水牢办事回来。
楚挽璃揉了揉眼,站起身“哥哥,你最近好忙呀。我有些想去匹逻玩玩,之前,金瑜还
她没想到,沈长离搬家了,也还是这样见首不见尾,经常找不到人。
今天,见他回来了,看到他,她其实就心满意足,有些不太想去了。
沈长离说“别去。”
语气不容辩驳,他性子本来强势,只是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用这种语气如此说话。
楚挽璃愣了一下,瞧着他夜色中俊美的脸,脸一点点红了,试探道“哥哥,因为是金瑜叫我去玩,你吃醋了吗”
他没说话,神情淡淡。
他狭
长的眼,眼底原有一点淡淡的痣,给那双眼增了不少神韵,鼻梁高挑,一张丰神俊秀,清冷如雪的俊颜。
楚挽璃以前从未有机会这般近距离地看过他,被他这样看着,她心便怦怦直跳,舍不得挪开视线。
沈长离竟为她吃醋她一想到这里,心便酥酥麻麻。

沈长离难得这样与她聊天。
楚挽璃回想了一番,含笑道“去年夏天,爹爹带我去紫玉仙府赏荷花,去玩了一阵子。”
她不知沈长离为何忽然这般问起,瞧着他俊美的侧脸,笑眯眯说“以后,我们也可以一起去。”
夏金玉去水榭找楚挽璃玩。
楚挽璃正坐
“怎么,高岭之花都为你下凡尘了,还不高兴”夏金玉揶揄道。
楚挽璃犹豫了半晌,脸颊染了一点点红,低声说“可是,那日墨坪山后,哥哥再也没有碰过我一下。”她是女子,沈长离日常又极给人距离感,她也不敢太过主动。
夏金玉不假思索“沈师兄是谦谦君子,
“这般没名没分,所以不会碰你。”
楚挽璃叹气“倒也是。”
“我知道,你是不是希望明日便把婚事定了,后天成亲,晚上便洞房花烛”夏金玉坏笑道,“沈师兄这人,看起清冷端方,人后指不定如何呢。”
楚挽璃面颊飞红,羞涩地一言未
夏夜的燥已经逐渐蔓延起来,水榭对面便是一池邯郸,夜风夹着一点点燥热。
爹爹说过,量把他们婚事
她有时候简直觉得,她想要的,都能得到,简直心想事成。
这个世界就像是设置好的一般,围绕她运转。
心音警报声一直
沈长离实
他的情绪也不显
它提醒过楚挽璃很多次,要离他远些。楚挽璃却宛如被猪油蒙了心,就是听不进去任何劝,如今更是头昏脑涨。
夜间。
清珞峰较葭月台气温高出许多。
又逐渐入夏,风里送来一点燥热,周围传来一点鼎沸人声,是下日课的弟子的谈笑声。
沈长离不喜炎热,不喜人多,不喜吵闹,更不喜别人近他的身。
用冰水沐浴后,燥热终于缓和了些。
他披了一身薄衣裳,腰封都懒得系了,只把乌
沈长离床榻边,一柄悬起的短剑旁正挂带着一个碧绿的香囊,上头绣着两丛草,绣工致,明显是女子自绣,贴身放于小衣内的物品,这般挂
香囊上弥漫着一点未散去的少女轻暖的体香,与青年衣角上的迦南木香混
上京城一别,他们没再见过面,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所以也没把这脏破的香囊扔还给她不过,他想起这里头的平安符还偷偷写着他的名字,虽已被他毁了。那也不是她的了。
她随意乱扔香囊,是不是知道,之后有男人会从那里经过,想蓄意勾引谁以为这样会有效吗。
深浓的夜色蔓延开,不知何时,他细长的手指已经摘下了香囊,肆意把玩着,漫不经心想起一些画面,思绪浮动,因为天气燥热,他身上灵力也汹涌,滞胀得难受,人也较往常轻浮些。
想她做什么,想她有了别人他唇角含了一丝淡而讥诮的笑,这种时候,他应想着楚挽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