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项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累了,毁灭吧 >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岑鲸一开始并没想那么长远,因为她不像安如素那样曾亲手送走一批又一批的学生,所以她对那些学生的惋惜和痛心,永远都不可能比得上安如素。
她会有成婚后继续求学的念头,全是因为二月份那会儿,曾有甲字班的先生来她家劝学。因男女有别,那位先生的话是通过她舅舅白志远来传达的,白志远不仅传达了先生的叮嘱,还劝岑鲸跟着舅母学管家,叫她日后专心内宅,学业什么的,反正要成婚了,先生的要求不能听而不闻,但也不用太过刻苦。
她因此起了叛逆之心,后来
直到听安如素说“你一定要回来”,她才意识到对此不满的,恐怕不止自己一人。
如此,她就不能和原来一样住校了。
因为并非所有男子都是燕兰庭,对岑鲸就跟对师长一般无所不依,也并非所有女子都是岑鲸,不惧世俗又敢践踏规则。
且两人头上的长辈也少,岑鲸和燕兰庭皆父母早亡,岑鲸的舅舅舅母不可能把手伸到相府去,燕兰庭的叔伯长辈早年移居老家,去年年底来京住下,等燕兰庭完婚还是要回去的,因此不会有长辈逼他们夫妻必须如何如何。
岑鲸要想婚后继续住书院,每旬回一次家,根本没人能阻拦她,但对其他已婚女子而言,“住书院”会成为她们求学之路上最大的阻碍。
岑鲸找时间同萧卿颜商量了一下走的安排,为了中午能
所以岑鲸的玉牌最后还是被交了上去,说是要
岑鲸上交玉牌后就离开了书院,说是回家备嫁,好像很忙碌一般,其实她要做的仅仅是熟悉成婚当日的流程,其余嫁妆之类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云息江袖不仅想着法的给岑鲸添妆,一应物件的采买亦是竭所能地忽悠白夫人,用最低的价格拿最好的货物,唯恐成亲当日落了他们岑叔的面子。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要做的就是等五月初八,燕兰庭来迎亲。
初七当天,白秋姝从书院回来,非赖着
第二天早上白秋姝早早就起了,她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换好衣服出门,离开前还叮嘱挽霜别太早把岑鲸吵醒,反正迎亲得到下午,招待宾客有父母兄长和她,岑鲸能多睡就多睡一会儿,别因为成婚这样的喜事把自己给累难受了。
白秋姝体贴岑鲸,然而岑鲸还是起得比平时
中午过后,来女方这的亲友越来越多,自
岑鲸被屏风外的笑声感染,沾了口脂的唇角不自觉上扬,再一抬眼看到镜中妆容艳丽的自己,忽然有些恍惚。
她居然要嫁人了。
三辈子,头一次。
话说皇帝赐婚时,她与燕兰庭只
所以要吗
应该要的吧。
就算不是因为相互喜欢才成婚,那也毕竟是成了婚的合法夫妻。
萧卿颜不也让她至少把喜欢的人睡了再说,日后若生了龃龉,再和离也不亏。
可要怎么同燕兰庭说呢,燕兰庭又是怎么想的呢。
岑鲸陷入思考,待到外头传来锣鼓喧天的动静,她才猛然惊醒
迎亲的来了。
新郎上门迎亲,必然要受到女方家人的种种为难,燕兰庭
岑鲸拿上障面扇,
从自
正堂之上,舅舅舅母端坐上首,四周围满了亲朋宾客,而
岑鲸隔着细绢扇面,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红色,心跳陡然快了几分,像极了十年前上元灯节那次心动。
她一步一步走到那人身旁,心想,十年前心动之际,她绝对不会想到有今天。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岑鲸感到不真实,燕兰庭何尝不是。
且他还比岑鲸要夸张些,从前一天晚上开始就没睡好,一路行来,只觉一切都仿若梦境,哪怕他亲眼看着岑鲸上的花轿,又亲眼看着岑鲸从花轿上下来,跨过马鞍,踩着转席一路走进相府,他心里依旧不曾有半点真实感。
转席通往青庐,也就是专门搭建起来拜堂的地方,拜堂后一对新人移至婚房,燕家的伯母婶娘们将准备好的红枣桂圆等物洒满床铺,谓之撒帐。
燕兰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真实感的呢,岑鲸却扇之后。
看到岑鲸的脸,还有岑鲸眼底隐
岑鲸放下障面扇,抬眸望进燕兰庭的眼。
她不知道燕兰庭对她的爱慕,还以为是自己太喜欢燕兰庭,光被燕兰庭注视,都会有“他爱我”的错觉。
却扇礼后是喝合卺酒,用红线相连的酒瓢不能离太远,因此低头喝酒时,两人的额头撞到了一块,观礼的女眷们哄笑不已,一旁的仆妇嘴里更是不要钱地往外吐吉利话。
这也就罢了,燕兰庭还
哪有半点对皇帝赐婚不满的模样。
谁也不是傻子,由此看出坊间传言为虚,暗笑燕兰庭平日里多冷的性子,竟也是个疼媳妇的。
岑鲸也看出来了,燕兰庭是
岑鲸敛了眉眼不说话,旁人以为她害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心脏像是被人温柔地捧着,还轻轻地落了一吻,既欢喜,又折磨。
因为岑鲸知道,燕兰庭对自己的好未必与情爱有关。
夫妻同饮合卺酒是倒数第二个流程,最后再让人挑一缕他们各自的头
接下来燕兰庭要到外面招待宾客,岑鲸则留
燕兰庭也知道这一天的流程有多繁琐累人,待观礼的亲朋退去外头喝酒,屋里只剩伺候的丫鬟嬷嬷,燕兰庭覆上岑鲸的手,对她说“要是觉得累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左右是
岑鲸领燕兰庭的情,但她还是想等燕兰庭回来,因为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他们的婚姻到底包不包含开车这一项目。
岑鲸以为自己能
她的脸颊开始
她抬手乱摸,试图把头上的金
一旁的挽霜和陪嫁嬷嬷本想劝一劝,好歹等姑爷回来再散
岑鲸摘完
期间岑鲸迷迷糊糊睡过去好几次,挽霜看她头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外头宴席散去,燕兰庭特地洗掉了一身的酒气才回来,进屋
岑鲸以为又是挽霜,下意识把伸来的手挥开,忽觉触感不对,抬头对上燕兰庭微愕的脸。
岑鲸没有停顿,又把燕兰庭的手拉了回来,让他
燕兰庭方才被吓到了,他还以为夫妻身份会让岑鲸抗拒自己的触碰。
他用另一只手理了理岑鲸散落肩头的长
“等你回来。”岑鲸的声音越来越小“有问题想要问你。”
燕兰庭听不清最后几个字,于是低头凑过去“什么”
“我有问题想问你。”岑鲸倾身,一只手撑
太近了,近到燕兰庭都能闻到她
燕兰庭的喉结上下滚动,没被岑鲸握住的那只手抬起,像是怕岑鲸喝醉酒身子太软会载倒一般落
岑鲸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怎么问都好像不太对,毕竟燕兰庭知道她是岑吞舟,也知道岑吞舟的真实年纪,她怕自己问得太露骨,会叫燕兰庭觉得尴尬。
她动用被酒糊住的大脑,最后委婉地问出一句“女子初夜得有元帕,你打算怎么办”
燕兰庭哑然,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回答说“元帕本就是新嫁娘备给婆母看的,如今不会有人管你要元帕,便是没有,也没什么。”
明白了。
岑鲸心中叹息,叹得格外沧桑
所以她这辈子,还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开上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