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书去了前线,对于黛玉来说, 少不得要日日担心。
好
虽说陈孝祖早就辞官了, 但他的消息肯定比黛玉来的灵通。
何况陈孝祖的消息确实是京中最灵通的。
但凡前线有了什么事情, 陈孝祖总能很快知道。
没办法,谁让陈孝祖的消息来源是皇帝呢。
结果这日陈孝祖回来的时候表情诡异极了, 黛玉心中不由一紧,忙问道“是前线出什么事情了么”
陈孝祖摇摇头“战事倒是没有什么新情况, 不过今日圣上到何昱的消息了。”
何昱是和陈景书一起的, 若说有何昱的消息,那一定也有陈景书的消息。
陈孝祖道“南方沿海灾情严重, 景书他们步步艰难,这倒罢了, 南安郡王居然还克扣军费, 如今何昱可不就找圣上告状了。”
何昱的火枪营军费是很足的,或者说,皇帝知道他们肯定要花不少钱, 再加上如今南方沿海的状况,要花钱的地方就更多了。
嗯,花钱再多也不可能比得上打输了赔款来得多嘛。
这么一想,何昱的军费再怎么贵皇帝也不觉得多了。
但南安郡王却从中瞎搅和, 他给的军费看似是照着标准来的,可实际上那是
不说其他, 如今沿海光是粮食的价格就涨了多少倍
何昱当然有后勤运送的粮草辎重,但灾区不比其他地方,何况除了吃,他们每日自然还有其他的花用,如此一来,钱当然是不够用的。
何昱也没干别的,他只是和陈景书一起给皇帝算了一笔账,表示现
以及
“圣上,报销吗”
皇帝“”
陈孝祖简直不想形容当时皇帝的表情。
但至少他知道一件事情。
南安郡王这回是彻底凉了。
仗没打好不说,还净给皇帝添堵,添堵不说,还让皇帝丢脸,南安郡王这回要是要是不凉那都对不起皇帝的面子。
黛玉听完陈孝祖的话,忍不住露出笑容“偏他这时候了居然还能想出这样胡闹的主意来。”
可不是么,何昱那么正派的人,黛玉可不信何昱能干得出这种事情。
肯定是陈景书出的主意。
这么想着,黛玉的心情也不由放松了一些。
既然陈景书还有闲心干这种事,显然他的情况不算太差。
见黛玉神色缓和,陈孝祖道“行了,你也快去休息吧,他
黛玉答应一声,立刻就告辞回去,又对身边雪雁道“你赶紧去紫鹃那里一趟,叫她把账本拿来给我。”
紫鹃性子稳重,黛玉的账目都是交给她管着的。
雪雁答应一声,立刻就去了。
陈孝祖听见这话,不由道“怎么了这会儿还看账目且先休息吧,你这几日也没睡个好觉,家里一时不管,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黛玉摇摇头“倒不是这个,家里的事情我叫紫鹃照看着,倒也出不了大事。”
陈孝祖问道“既如此,好好的看什么账”
黛玉抿唇微微一笑“怕若瑜
陈孝祖“”
好的,知道你有钱了。
黛玉的书信再怎么快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到,陈景书此时正和何昱躲
何昱的表情已经比较木然了。
此时的何昱拒绝回忆自己第一次听到这动静的时候跟三岁孩子似的表情。
他的动作比陈景书稍微快一点点,就
陈景书原本不该冲的这么靠前,但想要拿到第一手的数据,他必须亲眼看着,这会儿不冲也不行。
何昱的冲锋很顺利。
他们基本是迅疾如风的打法,
这一次和上一次也没什么不同,等何昱带队跑路一段之后,终于看到了之前与他分开的陈景书。
此时陈景书正带着一群工部的年轻人低头写写画画,见何昱来了,陈景书起身道“准备走了。”
其他人立刻开始拾。
何昱问道“这次怎么样”
陈景书摇摇头“还是没能完全达到预期效果,不过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这里条件不比京城,如今能做的都做了,还是达不到的话,那就只能回去再想办法了。”
何昱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见陈景书还是面色严肃,他不由笑道“若瑜,不必如此吧如今咱们做的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你之前讲的那些东西听着厉害,可我瞧着咱们现
陈景书叹了口气“哪儿能高兴的起来,咱们还是火力不足。”
何昱一脸茫然。
他觉得自己现
“若瑜,这事不急的。”
“唉,”陈景书再次叹了口气“我的火力不足恐惧症这辈子怕是治不好了”
他下辈子还有航母不足恐惧症呢。
想到这里,陈景书的心情越
何昱的表情也更加茫然了。
但他们终究是
皇帝那里派来负责谈判的代表也非常及时的赶到。
当然,顺带着的,还有一起来的也包括了一位王爷。
陈景书原本以为大概会是忠顺王之类的几年前以贾家为代表的那一众旧势力没倒的时候就明确站队皇帝的,却没有想到来的居然是北静王。
以当年北静王与贾家的亲密关系来说,今日他能够出现
不,这还不够。
就算有所转变,那至多也只能让他得以安稳度日罢了,如今接替南安郡王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大可能会交给北静王来做。
陈景书初还不明,等接着到了赵载桓的信件之后却明白了。
北静王所做的,可不仅仅是改换态度,他甚至表示愿意为皇帝效力。
这个效力是指,
至于说某些人到底是指的谁,陈景书以为这是个不需要明确说出来的事情。
陈景书看着容貌秀美,此时一派谦和样子的北静王,心中不由想到。
到底也还是年轻,既没有那也老头子的顽固,也有年轻人不服输不甘心的意气。
至于说南安郡王,他原本看到北静王是很高兴的,这些年他的势力被一再架空,如今又显然是犯了错,少不了罪责,可如果来的人是北静王,那么一切就都有转圜缓和的余地。
陈景书却不这么想。
果然,另一边不知北静王与南安郡王说了什么,南安郡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何昱问道“你
陈景书道“北静王爷与几年前比起来,是有些不同了。”
何昱道“比起这个,我倒是更
是的,这次和谈的事情皇帝交给了北静王负责。
因此要说最后谈成什么结果,与北静王的态度关系很大。
陈景书道“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他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给自己争取来一个机会,不趁此多表一表忠心,那可真是个傻子了。”
显然北静王不是个傻子。
何昱听到这话却并不显得很高兴“和谈这事,太软弱不行,太强硬也不行,我以为当选一个稳重又不失圆滑的人来才好,就算真要请一位王爷坐镇,京中也不止这一位可以选吧”
何昱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点谈判资本就那么给浪费了。
陈景书摇摇头“算了,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人选已经定下,也不是我们能更改的,比起这个,我倒是有其他事情要说。”
何昱好奇道“什么事情”
陈景书道“太子殿下给我送了一封信。”
何昱点头,这事他当然知道。
可陈景书接着说道“太子殿下给我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着重强调了很重要这三个字。
这顿时让何昱紧张起来“难道京中有变”
“不,”陈景书道“太子殿下说,这次和谈恐怕要花不少钱,另外赈灾的钱也不少,所以”
“所以”
“所以咱们之前报上去的欠条圣上可能要赖账。”
何昱“”
不,那好歹是个皇帝吧赖这个账
而且
“太子殿下特意对你说这事”
陈景书点头“殿下说我攒点钱不容易,虽然国库里的银子确实紧张,但圣上还有私人小金库”
何昱“”
他开始怀疑赵载桓可能不是皇帝亲生的。
这都给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