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玫一脸潮红的小跑过来,身上的蝉纱华丽轻巧,玉肌半掩,
敢情儿周内司是躲
筠娘子葱指一伸,“来人,给我把这个不要脸的擒住敢
二房人扬眉吐气的连看两出好戏,小四少夫人喜上眉梢,“哎呀,大嫂真是大惊小怪了男人要真是禁上几个月乃至几年,还不给禁坏了夫妻不能同房,身为正妻就该大度的让妾服侍,大嫂口口声声都是规矩,这规矩还不是周家定的”
大四少夫人自然听明白了小四少夫人的含沙射影
,四少爷如今堂而皇之的留她房里,怕是要先一步有子了
大四少夫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实则手心都给戳破了,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本以为打
大四少夫人不冷不热道,“男人的身子自是要顾惜,合着这妾要是怀了丧期子,就是用棒槌也得捶下来,丧期子可是大忌就怕有些妾不懂事,大嫂可得辛苦点。莫为了子嗣,而祸及了满门婆母公爹以为呢”
这丧期子,只要一大家子肯遮掩,八成也能遮得过去。可是风光得意的二房岂会甘心让大房留有后嗣
二夫人板着脸公正道,“大四媳说的有道理,四儿浪荡惯了,我管不住四儿,只要管住你们的肚子就成这等欺宗灭祖的大罪,我二房可不沾”
小四少夫人脸一白,把大四少夫人咒了又咒。
二夫人嘴角噙笑的看着二少夫人的肚子,这孙子
可是实打实的,就等着呱呱坠地了
筠娘子心里明白,这拾了秀玫又如何,还愁没有张玫李玫么她就是要大房人听个明白
大夫人把筠娘子恨的牙痒痒,往地上一坐,撒起泼来,“我大房这是造了什么孽,要不是你这个祸害天天霸着大儿,我大房至于绝嗣么难怪你怀不了身孕了,你是有表哥
二房人赶紧宽慰大夫人,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筠娘子被这一屋子的脏水泼的一身腥,再看周内司的目光依然胶合
而秀玫愣愣的站
周内司挥手让芹竹去请了大夫过来,一把就把出月半的喜脉出来
秀玫泪盈于睫,喜不自禁的挽上周内司的袖子,情意绵绵道,“内司大人我们,我们有孩子了。”
大夫人挑眉看了一眼大房,“你们瞧见了罢,这可不是丧期子既然秀玫有了身孕,就抬个玫姨娘好了,这可是我大房的第一个孙子,孕前三个月最要当心,儿媳你可得小心看顾着点”
小四少夫人显然也怔住了,这两人暗度陈仓还真成了眸光如刀射向秀玫,就少了那碗药的坏事
二房人脸色都不好看,庶子嫡孙哪比得上嫡子庶孙
大房有嗣,二老爷这辈子都甭想抬嫡了就算干掉了一品诰命,大房有了嫁妆傍身,老太爷一死也有了理由分家大房有什么可损的只要周内司能生儿子,日后的一品瓷内司迟早还是落到大房手上
二少夫人可不着急,这话她也说不得,程参政这回是要连大房都一锅端呢
是夜,灵堂的白幔吹起,风中似有呜咽声,筠娘子差人撤走了老太爷的画像,遣退了下人,独自一人
她这一生命运多舛,人性凉薄看的太多,对生老
病死已经麻木。
饶是如此,看着老人离世,子孙
可惜了她买的一口好棺材筠娘子跪
只有
有脚步声靠近,筠娘子的泪水不消一会便已哭干,心底愈
筠娘子放纵自己干嚎起来,哑声凄厉,她何尝不恨,习惯了周而复始的算计和争斗,磨砺的愈
脚步声跨过门槛,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夫人还真是孝顺呐幸好奴才随身带了丝帕,夫人抬起脸来,奴才给您擦擦。”
筠娘子抬脸看他,灵堂里窜来一阵风,火烛摇晃了一下,跪
有。
周司辅掏出帕子的手一滞,心口疼的一缩,笑意不减。
“周元,好久不见。”
“夫人,别来无恙。”
“谁放你进来的”
“夫人这是忘了,我可是周内司的奴才,奴才奉命来守灵,没想到守灵时还能遇到夫人,真是缘分呐有美人相陪,不若把灵座上的酒果都拿下来,奴才与夫人来个花前月下、不醉不归。”
“周司辅一如既往的会过日子呀。”
“夫人想说奴才抠门,直说便是。奴才今晚可是赚到了,这美人、酒果一样不少,还比
周司辅轻佻的踱着慢步过来,筠娘子迎面要走,擦身而过时,周司辅顺手一捞,将其带到怀中。
他的手
一如往昔。
连他的心跳都开始疲弱下来,他伸手遮住她的双眼,害怕看到她形同傀儡的冷漠。
她连挣都没挣一下,他低头吹着她的耳朵,她不痒不动,只听他黯然的讽笑,“夫人,周内司把你,给奴才我了。”
她的身子颤了一下,又快速僵硬,仿佛瞬间就适应了注定的命运,她哑着嗓子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挺好。”
他咬上她的耳垂,要她疼,要她求饶,“奴才是不是可以说,夫人是愿意委身于奴才”
她嗤笑,“相较给程参政做玩物,跟周司辅自然有前途一些。”
灵堂的白幔刺红了他的双眼,他说,“奴才的父母畏罪自刎,我连三日大殓都赶不及,眼睁睁的由着尸棺停
她一个哆嗦,他眼里的凶光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
一般,她头皮
她已经被他推倒
他直视她,眼睛里有了丝明朗的笑意,刮了下她的鼻头,“你啊,休
她觉得自己的腰都给折断了,怒道,“等你官至一品,再跟我提改嫁的事”
他凑近了,直勾勾的往她眼睛里看,她被盯的
他捏住她的下巴,“你看着我,痴迷一点看着我,笑一笑不,你不该是这样的”
她猛的一把推开了他,真是受够了这个疯子
他对着她离开的背影道,“宋筠娘,你不想哭么
你的好夫君,
“不你休要骗我”筠娘子痛苦的捂住胸口,冷眼看他。
“大皇子拿捏着老太爷的尸身,只有我毁了尸身,顶多能怪罪你宋筠娘主丧不力、大不孝,那可就牵连不上周家了到时候你净身出户,你便是我的了你可别忘了,我跟大皇子的关系可好着呢,祁家是我抬起来的,二皇子一流,是我一手弄垮的那个程琦,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衢州知州府一行,我给周内司物色的内司夫人便是祁孟娘可惜,
,周内司就由不得我左右摆布,是他自个活该,本来大皇子就该推上皇位,他就跟他愚蠢的祖父一样不识时务大皇子可是允诺我一个大好处呢,宋筠娘,你就等着嫁给我罢”
他盯着她看,只有断绝了她对周内司的所有期望和念想,她就会乖乖的是他的了
他等着她哭,他会给她擦泪亲她眼睛、怀抱暖她万般哄她他忽然看不懂她,她像是预料到所有的一切,水光就要彻底干涸
他一次二次给她筑造情爱的幻境,又一次二次的亲手摧毁,难怪她的眼睛里没有了以往的神采不
他只得妥协,自嘲的轻笑,“夫妻本是同林鸟,果真不假。夫人呐,咱们都是识时务的人,就别装贞洁烈妇了,你就乖乖的做我的新娘罢这才好玩呢,奴才处心积虑的囚他六年,我们都说的好好的,他一辈子就呆
她的眼睛倏然一亮,灼热的泪水滑了下来。
她激动的语无伦次,“我怎么可以不信他他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他由我打骂哄我开心,他
她欢喜的无以复加,迫不及待的要回书房见他。
周司辅沉了脸色,“好个夫妻同心呐,那夫人就等着跟周内司一道下地狱罢”
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下定了决心,要破了这个死局破局的法子不是没有眼下她需要争取时间
筠娘子眉梢挑起,缓步过来,一把搂住周司辅的腰身,
筠娘子的脑袋偎他胸口,一手抚了上去,他的心跳的好快呀,唇角弯出笑意,“周元,我就这么一点愿望,你会成全么你若不答应,我就死了算了,让你空欢喜一场”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对美人的要求,从来就不会说不。就不知道,夫人够不够美了”
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一脚踹开了棺盖,俯脸看她,她情意款款,他眼里流光溢。
他啄了下她的唇,“我累了,陪我去棺材里躺会。”
“这棺材是你买的怎么这么窄”
“你不知道,我向来会过日子么。买宽敞的,得多少钱。当然,你死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定个又大又阔气的,让你乐不思蜀。”
“其实窄也有窄的好处。”
“嗯”
“宽敞的,可你左我右,你右我左。窄的么,就只能你上我下,你下我上。”
“你压着我难受,背都磕疼了”
“刚才你说我死的时候”
“人都有一死,周司辅这都想不开”
“夫人此言差矣,同棺的感觉比同床还妙,回头等你嫁给我,
“”
“夫人,等你嫁给我,我一定要给你好好养着,要不然凭你这身子骨,一定走
“现
“我腰疼,你帮我捏捏。”
“麻烦事真多。”
“还不是你那一脚踹的我都被你给踹成朝廷笑柄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乐意娶你你老了顶多丑点,好过我不中用罢”
“”
“这辈子你只能睡
“你,你这是要断了我的再生之路”
“你想报复的话,就卯足了劲活着,然后看着我死,就用这招对付我”
“疯子”
“筠娘。”
“嗯”
“陪我说说话。”
“我听着呢。”
“你困了”
“”
“其实周内司不是什么好人,六年前,他高中进士,买我为奴,给我取名周元,要我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