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安抚了妻子的脾气,赵冠来到女儿的房间,刚进去就听女儿呜呜地哭得正响。
“晚晴,怎么了”
以为她是为方才的事伤心,赵冠安抚道“别哭了,妈妈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坏脾气,不是真怪你呢。”
赵晚晴不作声,只是哭。
赵冠又安抚了她许久。
赵晚晴才抽搭搭地对父亲道“我心疼,好疼好疼。”
“心疼”
赵冠纳罕,小孩子也知道心疼“怎么会心疼呢”他问。
赵晚晴抽噎着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好疼好疼,像被人挤气球那样挤着。”
那是什么感受赵冠想象得出,但体会不到。
伸手探上她额头,“是不是病了”
手
三十八度五,低热。
拧了条冷毛巾给她冷敷半刻,想明天还不退热,就带她去看医生。谁料明日清早喊她起床,才
“傻瓜,不舒服怎么也不知道喊人呢”
送女儿到医院,经过急救后,女儿苏醒,赵冠心疼地问。
病来如山倒,生病让赵晚晴一改往日的生龙活虎,变得虚弱。垂着脑袋,耷着眼皮,没有言语。
知道她不舒服,赵冠摸摸她的头,“不舒服就闭上眼睛睡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赵晚晴没有睡,勉强打起神,对父亲祈求道“爸爸,郝天意也病了,能不能也把他接到医院来”
小家伙还挺有爱心呢,赵冠笑道“乖,他也有爸爸,他爸爸会带他去看医生的。”
提起郝天意的父亲,赵晚晴难受道“可是他家好像很穷,他爸爸一直咳嗽,一直咳嗽,好像也病了。”
“你怎么知道的”赵冠怀疑,“你昨天拿爸爸妈妈的钱,就是给他们了”
赵晚晴耷下脑袋,又不说话了。
“傻瓜。”赵冠握住她没打点滴的手,温和道“你有爱心是好事,爸爸妈妈又不会怪你,怎么不敢跟爸爸妈妈说呢”
赵晚晴控制不住,又哭了,“我昨天从郝天意家回去,路上碰见他,他的喉咙还是肿得说不出话。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他那个样子,我的心就好疼好疼,好想哭。”
赵冠安慰她道“乖,不要胡思乱想了,他会没事的”
赵晚晴
一个礼拜后,赵晚晴出院,恢复正常作息。赵冠松口气之余,想妻子近日心不
碰巧这日下午,上了两节课回去,妻子也
“怎么了想什么呢”他走过去,问。
方巧芝叹气,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
赵冠眯眼扫了扫上面的鉴定项目,脸登时沉下去,“你这是干什么”
方巧芝辩解,“我是真怀疑啊。”
赵冠追问“结果咧”
方巧芝蔫了,“结果就是你现
“我看你是连续剧看多了。”随手将那份亲子鉴定的结果扔到桌上,赵冠冷嗤。
女儿原就敏感,若知道妻子趁她住院给她做这个,他都不敢想她的反应。
丝毫不觉得理亏,方巧芝理直气壮地问道“难道你就不怀疑么你是大学教授,我虽只是个高中老师,智力绝对是没问题的。”
想起女儿
赵冠反驳道“临盎跟我们也一点不像,你怎么不给他也做个亲子鉴定你老说女儿不像我们,她那个比你还标准的鸭蛋小脸,不是出自于你,难道是我这个国字大饼脸整天瞎琢磨些有的没的,让她知道你给她做这个,不恨你一辈子她已经半年没喊你妈了,你就一点都不
方巧芝满不以为然地嘟囔,“我
“你总怀疑她智力有问题,老笨、蠢、呆地喊她,投她的缘才怪。”
妻子对女儿的偏见太深,赵冠早看不惯了,不赞成地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她智力没问题,有的孩子早熟,有的孩子晚熟,就这么简单。她现
方巧芝据理力争地道“就像你说的,有的孩子早熟,有的孩子晚熟。可如果五年、十年、二十年后,她还这样,怎么办”
“能怎么办”赵冠摊手,“就算她将来真长成那样,你现
下午数学小测验,赵晚晴和赵临盎都早早交卷。
赵晚晴交卷早,是因为不会做的太多,
两个孩子回到家,就都听到了父母
赵晚晴墙角听得太认真,没
父母讨论的是妹妹的事,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即使知道他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出了住宅楼,来到小区的公园。
赵晚晴心里委屈,也不管公园里爱护花草的标示牌,照着花草丛一屁股坐下去,压得一片花草当即断了气,她则坐
赵临盎
约莫半个小时后,看她还
赵晚晴看看那支冰激凌,又看看他,接过来恨恨地丢出去老远。
赵临盎瞪她一眼,扭头走了。
须臾后,又折回来,
是自己爱吃的草莓口味的呢。
闻着那股浓郁而又独特的草莓气息,赵晚晴迟疑地接过,生硬地道“我还是讨厌你。”
自那件事后,两个孩子虽还不像别的兄妹亲密,却再未打过架。
光阴似箭,弹指他们念上六年级。
这日下午体育课,体育老师带他们做运动。
完了,自由活动时,赵晚晴拉着郝天意问“天意,你怎么了”
她记得以前,郝天意是十分喜欢上体育课的。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最爱的体育课让他不耐。他总是恹恹的,好像很累的样子。
就像刚刚老师带他们做热身运动,他站
“你是不是病了啊”瞧他一副又迷茫又困扰的模样,赵晚晴关心地问。
郝天意知道她是好心,可他是男生,她是女生,困扰他的又是那方面的,他根本没办法跟她说出他的麻烦。
不耐烦地道“我没事。”
他少见的烦闷又不耐的模样吓住了赵晚晴,不安地嗫嚅“可你看起来很不好”
“晚晴,”郝天意打断她的话,生硬地道“我真的没事。”从草坪上起身,缓缓地走了。
目送他单弱的背影
刚好楚默
赵晚晴对楚默可没郝天意的客气,当即换了面皮,眼一瞪,狠道“关你什么事。”
楚默双手抱胸,脚
赵晚晴自二年级和郝天意同桌以来,二人亲密友爱得好像亲兄妹,关于二人的不好言语也便传出去。
赵晚晴打知道人事,就是话题中心,早习惯了,懒得跟任何人解释。
听楚默这么说,也没多澄清什么,只气死人不偿命地道“拾荒老太婆怎么了你以为你又好到哪去小心几场金融风暴下来,你混得连他都不如。”
楚默的外公是军区首长,但他爸妈没有走上从政之路,而是创立了一个叫什么奥马盛的集团,听说事业做得可大了。
到底是未来大财团的继承人,楚默自是知道金融风暴对企业经营的影响。眼一眯,冷道“臭丫头,敢咒我。”
“我咒你怎么了”环胸围着他转一圈,赵晚晴高昂着下巴,斜撇着嘴,嗤道“手下败将长着三只眼的怪物”
提起两次输给她的经历,还有那次臭名远播的乌龙抄袭,楚默就血压飙高。
两次输给她的经历就不说了,至于那次抄袭,其实他本就是倒数第二,多考几分变成倒数第三,少考几分退成倒数第一,于他都是没差的。
可他的一个死党,自恃每次都能侥幸混及格,就扬言要罩他什么的。
然后就是那次考试。
他戳他后背原是想借橡皮的,谁知他愣是自作多情地丢了张写满错误答案的纸条给他。
好巧不巧的,监考老师恰好从后面巡走过来。眼见为实,抓他个现行,弄得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他心高气傲的,最忌讳别人说这个。偏赵晚晴不识趣,有事没事,总爱拿这件事做文章。人家说小偷是三只手,她就说抄袭是三只眼。
哼敢骂他三只眼他让她变熊猫眼
动了气的楚默,一拳打
赵晚晴可不是个吃亏的主,本能地还击。
两个孩子又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