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黑如墨。
英珠一身黑衣,站
“左太太连着往元府跑了两个月,似乎是有意与元府结亲,八小姐看起来并不反对,时常去陪着左太太说话。”
她口中的左太太自然便是元涵了。而且,英珠自己都没有
陆徵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却什么也没说。
英珠微微有些诧异,不禁抬起头看他,却
没生气
英珠有些疑惑。
照理说,以陆徵对元青菲的看重,知道她可能与旁人定亲,应该
英珠猜不透他的心思,也就不费心去猜,直接问道“主子,可需要我来做些什么”
她话里的意思是,需不需要她出手把这门亲事扼杀
平日里执行任务时,她都是从来不会多问的,陆徵说什么就做什么,他不说的她自然不会去做。但是今次情况特殊,英珠觉着,或许她应该主动开口替主子分忧。
“不必。”陆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惜字如金。
英珠没有再说话,见陆徵没什么要吩咐的了,便闪身离去。
陆徵一个人站
听了英珠的话,他怎么可能平静的了。
只是,他强大的自制力和控制力让他还能依旧平静的站
他相信,元青菲一定有不选择他而选择左云彦的理由。虽然左云彦看起来有不少缺陷,但是他同样也好不到哪儿去
跟着左云彦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也没有大险大恶。至少,左云彦可以陪着她上街,去不起眼的摊位上买那些普通的配饰,可以毫不避讳的陪着她
而他呢
他也向往那样的生活。也希望自己可以陪着元青菲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但是,目前他还做不到,他甚至不能确保自己一定可以保证她安然无恙。
离着元青菲越近,越
他总不能像自己的父王一样,醉生梦死,逃避现实,甚至是装疯卖傻,来保住现有的一切。
陆徵希望,他可以给元青菲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让她能够不受任何人的欺侮,可以跟他一起扶持着到老。
只是,
更何况,元青菲的亲事想来也是由元老夫人来做主的。她自己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太过违背自己的祖母。
还好,这会儿她还尚未定亲,虽然有这个意向,但是总归没有定下来,他心里头纵然恼怒。也只是恼怒元青菲不把他当回事儿。
他一动不动的站了近一个时辰,直到马高仓和杜达先后出现
“如何”
“主子,事情已经办成了,太后已经开始怀疑了。按您的吩咐,皇后并不知晓。”马高仓低声道。
陆徵平淡的点头,又转首看向杜达。
“那边已经开始有动作了,您和王爷最近一月最好不要外出,也不要入宫,尤其是王爷。”杜达有些谨慎的道。
“可能查到具体动作”
“查不到,只是,能够看出那边虽然也很急,但是依旧有条不紊,应该是
“好,你们二人都只盯着外面就可以了,宫里的事,交给我。”
杜达知道陆徵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他欲言又止,见陆徵神色坚定,便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心了,因此不再开口,转身与马高仓消失
寂静无声的夜里,又只剩下了陆徵一人。
他原本对与荣国公府解除亲事是犹疑的,因为那毕竟是他的母妃死前最后的心愿,他违背了心里并不轻松。
但是,到了现
因为,他想娶别人的同时,荣国公府也
根据近一年的秘密搜集和跟踪,以及一些狠厉的手段,陆徵已经完全确定,袁霏与太子的关系并不一般。
荣国公府想要利用袁霏攀上太子的关系,为自己找好后路。太子将来必定会登基为帝,只要能靠上这座大山,荣国公府至少可以再兴盛一甲子。
把最优秀的孙女嫁给太子合算,还是嫁给一个声名狼藉没有半分实权的亲王世子合算,活了大半辈子的荣国公当然能算的明白。
而荣国公府不仅手握兵权,而且还能控制大封绝大部分的布匹和粮食,尤其是昌国公府倒了之后,荣国公府吞吃了昌国公府原本的一些权柄,到如今,可谓是权势滔天了。
有了荣国公府的支持,太子的位置将更加稳固,而且他登基后也将会更容易施展开拳脚。
得知自己未来的世子妃与别的男子关系不清不楚,陆徵觉着自己应该生气才对,可是,他却莫名的心情很好。
四月十五,袁霏
元若仪与元青菲赫然也
元青菲到请柬时便立即皱起了眉头。
袁霏的身份高贵,又是未来的惠宁王府世子妃,而且还是宫里的红人,实
不是元青菲妄自菲薄,而是她有自知之明,她的出身相较于那些真正的世家千金来说,当真是拿不出手的,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估计也就是弹得一手好琴了。
但是,听说袁霏也是琴中好手,纵然是听别人说起她琴艺好,她也未必会相信。
元青菲自己便是如此,她若是听说谁的琴艺高超,便不由自主的想要跟那个人一较高下,就算袁霏真的如传说中的那样大度,元青菲也不相信她会不介意别人说,她的琴艺比某个不知名的女子有所不如。
总之,宴无好宴,这是元青菲的第一直觉。
她这样的人去了,只是被人笑话,而给袁霏脸上增光而已。
不是元青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她两世为人,知道人心不古。
更何况,元青菲并不喜欢袁霏,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让她自己都有些恼怒。
只是,这是元青菲第一次不愿意深究,自己为何会对一个不曾见过面的女子产生不喜。
元青菲推脱自己身体不适,让元若仪帮着跟袁霏说一声。
没想到,袁霏听说后,竟然又派了人来元府请。说是到了荣国公府的一众小姐们,对元青菲的琴艺仰慕已久,皆是想要听一听那天籁之音,若是她还不去,袁霏就要亲自到元府请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元青菲再不去,那就是不识抬举了,而且日后会遭到所有去荣国公府的小姐们同仇敌忾的耻笑。
元青菲笑着应了,打
桃珠气鼓鼓的
元青菲见桃珠比她还要生气,一张笑脸涨的通红,不由的气又消了。
“人家都下了战书了,你家小姐若是不接,岂不是落了咱们元府的威风。没事,有那么多人
梨珠也不放心,开口道“去是一定要去的,她们都这样说了,小姐若是不去,日后还不一定被人说成什么样呢。不过,小姐,您带着我跟英珠去吧,而且,您要重新梳妆打扮一番,毕竟,您是身子不适嘛。”
元青菲很快便明白梨珠的意思了。
因此,她脸上扑了厚厚的一层粉,脸色惨白吓人,她的唇上也抹了层粉,遮盖了原本红润的颜色和光泽,显得憔悴不已,颇像大病未愈的样子。
元青菲看着铜镜里跟鬼似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
她穿了一身黛青色衣裙,越
“梨珠,拿上辣椒水,咱们走。”元青菲觉着自己颇有些要去迎战的感觉,心情一下子高涨起来。
她虽然不爱勾心斗角,不喜尔虞我诈,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
元青菲乘着马车到了荣国公府,由一个管事婆子把她引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