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宗位于玄光之境。
相传此地万年前,乃妖邪魔物聚集之地,浑浊不堪,后一位得道高人,在此开宗立派,驱走了邪魔。
如今的玄光之境,受天清庇护,已是海晏河清,充斥着浩然正气,方圆万里无妖邪作恶,乃天地最安宁祥和之地。
灵籁城便是境内,临近天清宗的一座城池。
近日,仙门大会召开在即,灵籁城人满为患,一眼望去,来往皆是穿着各宗各派校服的年轻子弟。
时值晌午,城内一家酒楼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到处是交谈问候声。
"我看你们六神派气势如虹,看来要在此次大会中,升到中仙门了!""哪里哪里,你们九丹门才是下仙门之首,看来这次要一飞冲天,直接升到上仙门咯!"
修真界仙门诸多,分为四大仙门,三中仙门,还有十二下仙门以及数不甚数的小门派。仙门大会,便是用来考量各仙门实力,重新洗牌的盛会。
对于许多野心勃勃的仙门,尤其是名头不够响亮的,这是状大宗威,扬名天下的好机会,故而格外重视大会。
六神派和九丹门都是小有名气的下仙门,不对付多年,两派领队长老寒暄中,都夹着敌意疯狂阴阳怪气。
酒楼里的客人们,都在看热闹,没人把他们说的当回事。上仙门和中仙门的地位若是那般好撼动,就不会多年来,还是那几个世人熟悉的宗派了。
"说起来,恐怕这次大会,天清宗又要独占鳌头了!"
“可不是么!本来就有萧楚润,纪裕等,前两月,天问道人又收了位亲传弟子,听说天资绝佳,不逊于萧楚润这个首席大弟子!"
众人倒吸凉气,一脸不可置信。
修真界年轻一代,尤其是四大仙门中,凌霄宗的少主凌赫、剑圣的传人、佛门的禅子.…可谓人才辈出,群星璀璨。
即便如此,萧楚润还是凭借传说中,最接近其师祖乾灵道君的天赋,力压了他们多年。如今,竟横空出世了一个天资不次于萧楚润的,何其骇人。
就在众人惊叹好奇那亲传弟子何人之际,一人忽然道: “天清宗如虎添翼,凌霄宗可惨了!”
"道友何出此言。"
"还不是凌少主那事,据说连夜被他爹凌旭宗主抓了回去,差点打断了条腿!"说话的散修表情微妙, "恐怕他这次,连大会都不会参加了,"
"道友是说那讲事……我听到些风声,竟然是真的!"
"到底什么事,"一些不知情者,急得抓耳挠腮。
"欽……就前不久,凌少主……断袖那事。"
"?!!"
酒楼内一片哗然,炸开了锅。
修真界确有修士含断袖之癖,但实在少,像凌赫这等身份的更少了。
上一个追求同性道友,赫赫有名者,还是他娘芊夫人,为了月音仙子参加决战。但众人以为,月音仙子美貌无双,情有可原,这凌少主是怎么回事,他喜欢的又是何人?
“此事我倒知晓一二,"有知情者道, "凌少主前不久在外历练时,结识了位年轻道友,据说相处之后,他便动了心。"
"动心?莫不是他去追求人家,被旁人看到了?!"
不然这等私事如何传出。
"不不,他是去了天机楼,向解忧人提问,"天机楼的解忧人,便是为人排忧解难,能解答困惑的能人。
"据说当时凌少主带着一腔困惑与苦恼,深夜到访——
他问解忧人: ‘我最近看一位同性道友,长得甚是眉清目秀,我是不是有毛病啊?''解忧人答: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凌赫: ''不对不对,我长得都比他俊,而且自幼阅美无数,但他就是那种、那种很特别的,总觉得在哪见过,''
解忧人: ‘那就是一见钟情,真爱了,''
凌赫:...."
知情人绘声绘色的说完,酒楼里顿时笑开了花。
"哈哈哈哈,凌少主确实是年轻小友,竟然会去天机楼问这种问题!"
"可不是么!他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人向天机楼付钱,问凌少主方才问了什么问题,于是……""哈哈哈,他
太年轻了,不知人世险恶,难怪凌宗主听到风声,气得连夜赶来将他抓了回去!"
"话说,他说的道友是谁,可有人知晓?""那倒不知,听说是个眉清目秀,身形细瘦的少年。"
· …
在酒楼洋溢着欢快气氛的时侯,两个穿着六神派弟子服饰的身影,光速离开了。其中一个手掌扶额,遮了遮传闻中眉清目秀的脸。另个出了大门便笑个不停。
盛棠:“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贺余看她一身打扮: “我觉得没毛病,凌赫是有点眼光在身的。”盛棠满腹话到了嘴边,又郁闷地咽了回去。
青冥城,这个凌霄宗少主第一次瞧见她,就说在哪见过。
她没想到都改头换面了,这家伙见到她,还能说出同样的话,不仅如此,之前表面风平浪静,背地里,竟然偷偷去天机楼解惑,于是闹成了这样...
盛棠无奈地摇摇头。
这断袖的名头,可真不能怪她。
盛棠走在街上,环顾四周,偶尔看到几个身着天清宗校服的弟子,目光微动。
她离开云川山庄,已经过了小半年。说起过去几个月,她最初跟逃难似的,东躲西藏。
据贺余所说,伏寂一醒来,直接一脚踹碎了山庄结界,连头顶的龙角,都怒到泛起了猩红颜色,周身气压更是低沉得可怕。
伏寂对气息的敏锐,远在千里之外都能察觉,好在她提前做了准备,用灵宝掩盖了气息,不仅如此,她还请教了祟音。
祟音男扮女装数百年,无人察觉,自有他独特的方法。盛棠一面躲藏一面修习,知道伏寂发了疯的找她,吓得她进步飞速。
那段时间,她不敢乱窜,所有消息都来自贺余,听说伏寂满世界找她,还经常蹲守在合欢宗。
少年不仅是蹲守,似乎还想抓人来威胁她这个合欢宗宗主出来,但不知为何,最后又放弃了,只时常埋伏在宗外,想逮住她。
这般僵持了好几个月。
其间天问道人想收伏寂为徒,他拒绝了,贺余将能提升伏寂修为的灵芝放到他肉眼可见的地方,他也不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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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忽然一日,不知伏寂怎么想通了,他同意了天问道人的提议,拜他为师后,就回到了天清宗。
皆大欢喜。
盛棠当场揭竿而起,不过她也不敢放松警惕,每日都带着遮掩气息的灵宝,面容也改了。
此次为了任务来天清宗,想到可能会与伏寂近距离接触,为了万无一失,她不仅变了容貌,顶着一张除了凌赫看,谁都觉得平平无奇的脸,还变换了身形,扮了男装。
以她现在的模样,就算站在伏寂面前,对方也认不出她来。
原主弃恶从善,让萧楚润得到这份功德的任务,已经中道崩猝。
按因果,萧楚润因这份功德的缺失,最终难以得道的话,盛棠和福宝也逃不了,他们只有相依为命,通过帮萧楚润得到一些小功德,多积攒,弥补这失去的功德。
此事说来简单,却也十分难。
原著里,萧楚润已经把能得到的功德,都得到了,所以能功德圆满。
盛棠没法凭空给他造出新功德,唯一的办法就是,捕捉到原著里存在,却无主的功德。这些功德往往一闪即逝,让人难以捕捉和得到。
盛棠如今的任务,就是福宝捕捉到这些无主的小功德后,发布任务,她去执行,想办法让萧楚润成功获得。
蚊子腿也是肉,芝麻绿豆大小的功德,长年累月积攒下来,应足够填补原主弃恶从善的那份。
萧楚润在仙门大会期间,身边就会出现些小功德,盛棠便是为此而来。
她与同样来做任务的贺余,一起隐姓埋名,加入了六神派这个小仙门,以混入天清宗,名正言顺地参加仙门大会。
天清宗山门近在眼前。
混迹在六神派弟子间的盛棠,意识到即将面临一场冒险,顿了顿脚步,扭头看向贺余。贺余心领神会,左右瞅了瞅她。
身形细瘦的少年,扎着高马尾,穿着绣有柳叶的六神派校服,戴着墨色护腕。五官不能说完全平平无奇,细看,其实有点清秀。
但对于吃养颜丹就能变美不少的修士而言,这模样扎进人堆,实在不起眼,唯一可圈可点的地方,就是皮肤白。
能算个小白脸。
"没有问题,"贺余肯定地点点头,话落又道, ”
我呢?"盛棠欲言又止: "你都魂穿了,还要什么自行车。"贺余啧了声: "你不懂,我现在只是短暂魂穿,做完任务就得回到廖叔玉身体。"
短时间魂穿不稳定,想起天川大战时,伏寂看向他的眼神,好似透过苍翼魔尊看到了他的存在,看得贺余心惊胆战,有种迟早会翻车的感觉。
何况,伏寂为了找到盛棠,来青冥城抓过他。幸而他有作死系统相助,才逃过一劫。
"六神派的道友,远道而来幸苦了,"山门口,负责迎接来客的天清弟子,上前行礼相迎。虽是外门弟子,少年少女却气质非凡,且皆达到了筑基中期修为。六神派弟子中,修为最高的也才是筑基中期。
感受到强大的差距,六神派带队长老默叹口气,回过头,门内弟子一个个左顾右盼,双眼放光,就差没把‘崇拜’、 ‘敬仰’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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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有没有志气,不该认识到差距知耻后勇吗!
一堆小咸鱼!
天清宗与合欢宗同为大宗,一路上,盛棠倒没有其他人那般震撼。
她虽做了万全准备,还是有些提心吊胆,蓦然听见身边有人惊呼了声: “腰悬金羽令,是亲传弟子!"
盛棠吓了跳,扭头一瞧。
前方路口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过的少年,面容颇为熟悉,是天清宗主,钱宗主的徒弟纪裕。“是纪师兄。”
负责接引他们的外门弟子,也认出人来,露出艳羡之色。随即向六神派众人解释道: “银羽令才是长老亲传弟子的象征,金色为道君一脉持有,宗内佩戴
金羽令的,只有萧师兄、纪师兄,还有前不久拜天问长老为师的伏师兄。"
盛棠耳朵微微一动。
身为同辈,六神派众弟子对萧楚润、纪裕早已耳熟能详,还是第一次听说‘伏师兄’。天问道人早年没有收徒的打算,突然改变主意,收了徒弟,众人对此都好奇不已。
"听说他修为已达金丹大圆满了!"
外门弟子一笑,摇头道: “伏寂师兄前不久,刚迈入金丹。”众人愕然,这天赋虽是出众,但在藏龙卧虎的天清宗,怎么都…
"但是悄悄告诉你们,"外门弟子掩
嘴,讳莫如深道。"伏寂师兄两个月前回宗,才炼气期。"
"?!!"
六神派众人惊呆了下巴。
果然,能佩戴金令的都是怪物级别的。
在众人还在震惊之际,一个混在其中的声音,闷闷响起: “我听说这伏师兄为人和善,与同门萧师兄、纪师兄等人关系都很好。"
几个外门弟子齐齐一噎,目光在六神派众人晃了圈,没发现是谁说的。他们面色古怪。
哪来的传闻?
虽然只远远一瞥,但少年阴郁黑沉的瞳孔,浑身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怎么都和‘和善’两字扯不上关系,而且全宗上下,都知道伏寂师兄与萧楚润师兄不对付。
前两日还闹出了事端……
盛棠在外听到些传闻,特意出声,此刻看到外门弟子们欲言又止的表情,便明白那些传闻是真的了。
盛棠握了握拳,默默咬牙。
一回宗就暴露反派体质。
她听说了,前两日,伏寂将萧楚润推入凶兽魔池的事,若非萧楚润命大,已经变成饕餮腹中之物了,因此还受了伤。
萧楚润若是一命呜呼,她和福宝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都要收拾收拾消失了。
……可恶,大反派。
*
六神派众人被安排在素南峰,两人一间房。盛棠因少年模样,被安排与另个男弟子一屋,贺余提早与人换了房间。
暮色尚未降临,贺余从储物袋掌出一张网: "天清宗灵树多,正好试试我的吊床。"
这是晚上在外面睡的意思。盛棠愣了愣,眉眼微弯道: “谢谢,不用麻烦。”
一个睡地铺,一个床上就好了。修行之人,打坐都能打坐一晚上。
“谢我做什么,"贺余面露疑惑, “我是听闻天清宗夜晚,星空璀璨,想一睹天象,说不定还能遇到个可爱的小师妹。"
盛棠略一挑眉: “好吧。”
贺余疑惑的神色顿时一收,弯唇收拾东西。随后想到什么,警觉道: “你的任务是什么,不会是帮萧楚润对付伏寂吧!”
"我若要对付
他,用得着躲躲藏藏吗?"
贺余松口气,不怪他多想,他也听说了伏寂干的好事,所以担心盛棠的系统,为萧楚润打抱不平,安排对付伏寂的任务。
平日倒无所谓,但伏寂两个月内能快速提升修为,只有一种可能,他体内的龙族血脉要提前觉醒了。
无论神兽妖兽还是魔兽,但凡祖上有过荣光,血脉强大的,都存在觉醒之说,重要程度不亚于人修的渡劫飞升。
血脉觉醒得越彻底,越能得到趋近始祖级别的浩瀚力量。故而这节骨眼上,贺余担心节外生枝,尤为警惕。想了想,贺余总结道: "萧楚润和他的助道系统,都还怪好的。"
盛棠吃着果子,腮帮微鼓。
可不是吗,都被欺负到家门上了,还只是勤勤恳恳地攒功德而已。她听闻萧楚润掉入凶兽池后,受伤了,在居住的扶摇峰养伤,她还得找个时机去探查伤势。
收拾完东西,贺余抄起一个腰牌: “我去灵泉池了昂。”
六神派与天清宗相隔十万八千里,赶路了好几日,舟车劳顿,泡温泉带来的舒适,是清洗术比不了的。
盛棠轻易不能恢复原貌,又不去男池,打算避开高峰期,夜深人静的时侯溜进女池。
打坐到亥时,盛棠带好衣物,感到了灵泉池所在的碧水峰。
还未靠近,她便看到一长串排队进入泉洞的修士。
还是低估了这些天抵达天清宗的人数。
盛棠决定打道回府,刚一转身,迎面看到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影。准确来讲,是一只瓜田里的猹。
盛棠抬脚就要换个方向,一个嗓音率先响起: “唐道友!真的是你!”纪浣三步并两步跨来,双眼发亮,神色间充满了惊喜。
此人正是盛棠在青冥城酒楼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子弟,因与死而复生的廖叔玉沾亲带故,彼时对方穿着孝服,在酒楼人堆里尤为扎眼,宛如瓜地乱窜的猫,吃着她传闻中死去白月光的瓜。
盛棠因此记住了他,纪浣认得她,则是半月前的事。
盛棠之所以想避开,便是因为,当时纪浣和凌赫是同行,知晓她就是传说中,令凌少宗主深夜去
天机楼断袖的那位。
见躲不了,盛棠朝其微微颔首:&
#34;好巧。"
纪浣看了看面前颇为清秀白皙的少年,想起凌赫的嘱托,努力按下八卦之魂,压低声音道: "凌赫让我见到你的话,与你解释一下,他真不是断袖,也不是心生爱慕之意,就是、就是觉得唐道友你与众不同。"
什么与众不同,纪浣上看下看愣是都没看出来。毫无疑问,他这好兄弟,分明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还欲盖弥彰的解释,多怕唐道友听了风言风语,从此对他避而远之啊。啧。
纪浣心底感叹,随后看向了盛棠后方拥挤的泉洞。意识到她是来泡灵泉的,纪浣往腰后一摸。
一枚盛棠下午才见过的金令,出现在他手中。
"那里挤死了!跟我来,我找堂兄借了金令,他们亲传弟子有专用的灵泉池。"他堂兄正是纪裕。
盛棠道: "不必了,我……"
"别客气!"纪裕热络地拉住她,身形一闪,进入了另座幽静的灵泉洞中。
洞内白雾朦胧,一眼望去,洞内有好几个大泉池,源源不断的灵气从泉眼溢出,充斥在各个角落。
到了地方,纪浣却没有停留,而是拉着盛棠往洞内深处走,
灵草和花香从深处传来,里面别有洞天,犹如世外桃源: "走,我们去享受我堂兄堪比长老待遇的灵泉池,既然有金令,不能浪费了。"
盛棠不想因为泡灵泉引起注意,说什么都不去。
两人争执拉扯之际,转角处,自石壁间垂落的一帘紫色藤叶,忽地颤了颤。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掌,从内拨开了藤帘。
盛棠一愣,看了去。
忽然闯入这片空间的身影,面色冷峻,身形修长挺拔,穿着宽大的玄色单衣,披散着一头湿润乌发。
似是刚从泉池内起来,少年浑身都透着湿意,从俊美五官流淌下来的水珠,顺着他线条硬朗的下颌,无声坠落在地。
盛棠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是伏寂。
他薄唇冷冷抿着,不知为何,用两指宽的布条遮着眼。
不确定对方能不能看到她,盛棠站在原地不敢动。
空气有片刻的凝
滞。
纪浣看到伏寂先是吓了跳,发现他腰间挂着的金令,明白身份后松了口气,随后小心翼翼地道了声: "伏寂道友好。"
话落,他见少年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也没有要让路的意思,于是拉着盛棠,从他身旁绕了过去。盛棠浑身僵硬,任纪浣拽着走,她脑海倒是处在极度警觉中,运转得格外快。
她知道伏寂为何遮眼了。
原著里,伏寂独自一人在灵泉池的时侯,喜欢甩出龙尾,连带眼睛会变成龙族的竖瞳。龙尾能收放自如,眼睛却要缓和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如常。故而他每次上岸后,都要用布遮一会儿,以免被人瞧见。
擦肩而过的时侯,嗅到微微潮湿的熟悉气息,盛棠心尖微颤。没事没事,她不信他能发现是她。
盛棠内心坚定地吸了口气,低头想绕开伏寂,不曾想,还没绕过去,一股力道便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布条遮了眼。
一片黑暗中,伏寂感知着身旁陌生而微妙的气息。
拇指沿着盛棠腕骨轻轻摩挲了圈后,他眉头微蹙,还是一把拽下了遮眼的宽布。
四目相对。
一个全然陌生的……少年人模样,映入眼帘。
伏寂顿了顿,睁着幽深的竖瞳,神色渐渐从布满阴郁的笃定,变为前所未有的愕然迷茫。盛棠见他神情,险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