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项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宫阙有贪欢 > 太妃(相较于杀了她,他更愿意把...)
太后不再开口, 眉心皱出两条细线,不耐愈
张妙仪见她无意容情,将心一横, 顾不上什么耻辱,膝行至顾燕时面前“静太妃静太妃开恩”
她伸手拽住顾燕时的裙角, 抬头望着她,泪痕满面, 煞是可怜“臣妾只是一时糊涂,臣妾再不敢胡言了”
顾燕时低着头,小腿悄无声息地将裙摆往后一压, 从她手里拽出来。
杖责难熬, 除却疼痛, 更是丢人。
可张妙仪是冲着她来的,若事情不按住, 要的就是她的命。
她还没有心善到能这样以德报怨。
“静太妃”张妙仪连连叩首,太后不欲再多听, 抬眸生硬道“请妙仪回吧”
此与一出,两侧就有宦侍沉默地走上前,把住张妙仪的肩头往后一拖,转而架起, 就往外走去。
“太后,太后”张妙仪不甘心地拼力挣扎,双手也一味往前伸着,却敌不过宦官们的力气,很快就被拖出了殿。
顾燕时竭力地平心静气。
她全然明白张妙仪的绝望。太后看似给了她两样选择, 但以张妙仪的位份,手中并无什么实权可言, 要查谣言的出处谈何容易
所以从太后说出那番话开始,这顿杖责张妙仪就已注定逃不掉了。
殿中寂静一瞬,顾燕时又听太后说“哀家有话跟静太妃说,你们都退下。”
宫人们有条不紊地施礼、告退。顾燕时一语不
她十分安静,没说一个字,只摆出了十分恭顺的姿态。
这是她早
现下,她只盼这样的乖顺能让太后少骂她两句。
至少别顺手也赏她一顿板子。
却听太后道“你起来,坐下说话。”
“诺”顾燕时应得
太后沉息,目光淡看着殿门“你知不知道哀家为什么罚张妙仪”
顾燕时浅怔,即刻绞脑汁地思量起答案。
她想到了许多可能,却又觉得哪个都拿不准,终是老实道“臣妾不知。”
“你倒实
这话令顾燕时一慌“太后”
“行了,慌什么。莫不是觉得这点事还能瞒过哀家的眼睛”太后摇头,“哀家是过来人。昔年先帝昏聩成那般,哀家纵使当了几十年的一国之母也做不得什么。如今,又怎好怪你这样的年轻姑娘不能约束皇帝”
顾燕时愣住,望着太后,不免有几分讶色。
太后轻笑,眼角的皱纹里沁出寒涔涔的蔑意“这些男人大权
顾燕时低着头,极轻地应了声“是”,又不免困惑道“那张妙仪是”
杖责之刑轻易不会赐到嫔妃身上,这责罚得很重了。
太后面色冷淡“哀家罚她,是因为她糊涂得无药可救,只得硬堵住她的嘴。呵,皇帝行事悖乱惹出这样的事,她倒只知怪到你头上,一口一个蛊惑君心祸乱宫闱,把皇帝摘得干干净净,真是笑话论身份年岁历,你若要为此事担上罪名,皇帝就当被千刀万剐了才是”
这话中显有对皇帝的怨怼。
顾燕时听得心惊,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应,私心里却很认可其中道理。
就是呀论年纪她比苏曜还要小上五岁,论权势更不及他分毫。
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她自问算不得什么贞洁烈女,可也总没道理将错处数归到她身上,倒好像他一个正人君子只是被她玷污了一样。
太后长缓一息“你日后便安心吧。哀家与你虽没什么交情,却不是个糊涂人,不会平白为难你。其余的”她顿了顿,“哀家也管不了皇帝多少,你多加保重。”
“诺,臣妾知道了。”顾燕时怔了怔才回过神,赶忙应声。
“回吧。”太后摆摆手,“晋了太妃,原该挑一处殿阁给你住。但先帝妃嫔众多,寿安宫已没有那么多的殿。欣云苑你若住得还舒心,就先不动了。”
“好。”顾燕时点头,“臣妾觉得欣云苑很好。”
太后颔首,淡淡地“嗯”了一声,就不再多言。
她会意地起身告退,离开慈安殿,忽而觉得天色明亮了许多。
太后比苏曜好得多了
她心下这样想,转念又觉,这话好像有点没良心。
太后是明事理,可苏曜实实
顾燕时想得闷闷的。回到欣云苑,兰月尚未回来,她让玉骨去备了膳,简单吃了些,就传了医女来,给她看背上的伤。
医女自不知这伤从何而来,顾燕时说是下台阶时不当心摔了一跤,也还算可信。
伤势不重,医女为她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膏药就告了退。她上过药,唤来陶成“我要再睡一会儿,你们关上院门,莫让旁人进来。”
“诺。”陶成应下。
顾燕时又着意叮嘱“尤其是张妙仪。她若来求见,不论说什么,你们都必要挡住她。”
“下奴明白了。”陶成拱手,就告了退。顾燕时褪去外衣躺到床上,腰酸背痛旋又袭来,直令她倒吸了口凉气。
万幸,事情已了。苏曜昨晚的语气听来也没心思继续拿捏她,她可以安稳度日,不必再提心吊胆了。
她怀着这份庆幸昏昏入睡,梦境漫开,却是一片旖旎春光。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做这样的梦。梦中是紫宸殿的床榻,他如昨日
她便下意识地推他,他带着那股熟悉的邪笑,低哑地唤她“母妃”
顾燕时冷不防地打了个激灵,惊醒过来。
她一时呼吸急促,边缓神边撑坐起身。窗外阳光正烈,应是已至晌午,兰月也回来了,见她醒来,上前道“姑娘,琵琶取回来了。”
“好”顾燕时睡意尚未退,懵懵地点头。
兰月又说“可姑娘要的药”她止了音。
顾燕时撑坐起身,多有愕色“陛下不给”
兰月点头“陛下说要避子汤做什么有孕生下来便是。”
“他他混蛋”顾燕时骂出声。
兰月听得心惊,慌忙转头四顾,见旁人都不
顾燕时低着头“我知道。”
她自知怀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是心下生着一股无名火,恼恨他的无所顾忌。
他怎能这样,半分不
倘她有了孕先帝已故,太妃有孕,不论孩子的父亲是谁,都必是一尸两命的下场。
可他连一副避子汤都不肯给她。
顾燕时越想越是恼火,直气得掉下眼泪。兰月见状一慌,忙要哄她,她摇摇头,用手背抹了一把,强笑“没事的。你说得对,怀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如今大事已了,我日后再不必去见他,是喜事,我不该哭”
“是。”兰月摸出帕子帮她拭泪,“姑娘别难过了。这几个月着实难熬,姑娘熬了过去,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有着这个太妃的位子,姑娘一辈子都可衣食无忧,再没什么可担心的。”
“嗯。”顾燕时低着头,点了点,令自己扬起笑,“今晚咱们一起下厨,做些好吃的来。”
“好。”兰月随着她笑。顾燕时擦干眼泪,就不再想那些烦心事,起床走向妆台,好生梳妆去了。
午后明媚的阳光洒下来,苏曜翘着二郎腿躺
角落处的窗户“吱呀”一响,他循声看去,一道黑影翻进屋来。
苏曜出言讥嘲“白天穿夜行衣真的很傻。”
“”林城没理这话,走到桌边,直接拉了张椅子坐下。
苏曜也坐起身“怎么这样久她们都聊了什么啊”
“您母妃刚睡醒。”林城面无表情,顿了顿,又道,“那个叫兰月的,告诉她陛下不肯给避子汤,她气得直哭。又说反正日后不必再见陛下了,是大喜事,不该哭。”
苏曜眉心一跳“呵。”
“然后兰月安慰她说,守着这个太妃的位子可一辈子衣食无忧,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林城一五一十地说完,“没别的了。”
苏曜拧起眉头。
林城打量着他,身子往前倾了些,手肘支
“少管闲事。”苏曜淡声,“她是静太妃,我父皇的妃嫔,你少多嘴。”
“”林城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苏曜不再理他,仰面躺了回去。
林城说得对,若他先前的那些怀疑皆是错的,是件好事。
他承认初时与她你来我往只是为了探底而逢场作戏。
那时他认定她背后别有靠山,便有心着她的道,也请她入他的瓮。
但,小母妃实
若她真没问题,他会很愿意留她一命。
相较于杀了她,他更愿意把她禁锢
他就爱看她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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