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潭似的黑暗,比雾霾更刺鼻的雾气,明明周围有那么多人,却只看得到自己。
山吹律理站
拎着裙摆走来的淑女看不清路,和端着托盘的侍者撞
“你没事吧”山吹律理弯下腰,递自己的手给她。
“好痛,站不稳。”淑女抱着她的手站起来,撒娇似的呢喃声
“我是23号,boss,后面有人
太宰治留下来监视她的人。
一旁低头捡起托盘的侍者站起身,他的身形格外高大,站起时将身后的人遮得头
监视者看了一眼依然站
意思是无事。
山吹律理从口袋里摸出23号塞进来的耳麦,她撩开耳边的碎
侍者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像是一位被撞到的任性客人与拼命道歉的侍者组合。
“这里是12号。”侍者调试内线,嘴唇蠕动,“boss已代替23号加入频道。”
“我知道你们的任务,今晚的安排全是陷阱。”山吹律理按住耳麦,“不用再管目标,全部撤退,我来解决敌方指挥。”
iic里没有怕死的人,不是由山吹律理亲自命令放弃,即使冒着被港口afia抓住的风险他们也会执拗地完成任务,
“任务移交给我。”山吹律理停
“按备用计划行事。”
港口afia的指挥,除了太宰治不作他想。
解决他等于解决90的问题。
假扮园丁的“莫得感情的枪兵25号”悄然出现
“嗤。”
滚烟的白雾如喷泉般冒出,短短数秒内整座舞厅如坠仙宫,烟雾缭绕。
黑暗、迷雾,一层层蒙住人的眼睛。
零星的枪响震住了一部分要往外逃的客人,一颗颗金属弹壳落地,滚落
山吹律理四下望了望,灯灭前整座舞厅的布局
太重,太沉,太拖沓直到听见一道轻得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她才侧了侧头,隔着浓雾锁住太宰治的身影。
“把换气窗打开。”太宰治站
他皱眉望着厅内完全致盲的环境,凭借恐怖的记忆力点出几个守
黑暗悄无声息破开间隙,太宰治按住耳麦的手一顿,袖子里的匕首滑到掌心。
“噌”
太宰治反手挡住刺向他心口的餐刀。
平平无奇、从自助餐区拿的餐刀,银白的刀柄修长,钝齿刀锋闪耀危险的寒芒。
握刀的人
“你是谁”他冷声问。
凶手没有回答,反握住餐刀狠狠一贯,逼得太宰治来不及思考,只能依靠本能迎敌。
那人看起来对太宰治杀意不浓,除去握餐刀的一只手外没有其他动作。
可若是太宰治放轻抵抗的力道,又刀刀直刺致死处,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
刀法极好,像惯用武器的人,脚步踩
这让太宰治一时间无从猜测。
他想要怀疑到山吹律理身上,但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那个身体素质逆天的怪力女不喜欢用武器,唯爱赤手空拳搏杀。
以她的实力,太宰治连周旋的必要都无,第一秒就会被拧断脖子。
凶手的脚步落地无声,而太宰治记得山吹律理今天穿了一双暗色丝绒点缀碎钻的高跟鞋,鞋根敲
如果不是她,又能是谁
未知令人恼怒,
山吹律理挑了挑眉。
她提起膝盖,一下把太宰治撞到墙壁上,膝盖骨紧紧抵着他的小腹。
山吹律理被握住的、拿刀的手高高举起,餐刀嗤的一声没入墙壁中,正正好擦着太宰治的脸颊,划破一道血线。
她不紧不慢地挣开太宰治的手,冰凉的手指扣住他的脉搏,指尖
老实点。
浓雾遮住人的视野也遮住其他感官,如果让太宰治和她近身肉搏,缠绕着
她特意拿了刀,就是为了防这一招。
真是一点都不能小觑他。
山吹律理的异能不仅是纯粹的武力强化,她的听觉、嗅觉、视觉、味觉、直觉皆远超常人。
比如此刻的距离,太宰治看不见她,她看太宰治却无遮无拦。
好狼狈啊,打斗中额
山吹律理的手悬
真可惜,抹掉会被
烟雾差不多要散了,山吹律理松开手,膝盖抵住太宰治小腹一处麻穴碾了碾。
太宰治猝不及防,半个身体麻到动不了。
他跪倒
山吹律理最后看了他一眼,无声退入黑暗之中。
直到十几秒过去,太宰治的手脚才勉强恢复知觉。
耳麦中一直有下属报告请求指示的声音,他顾不上回复,打开某个下属的单线频道。
“她还
全程只被太宰治交代一个命令“看住山吹律理”的下属一边眯着眼
“雾起之前律理小姐一直
他凭着记忆走到舞厅中央,脚尖被人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律理小姐”下属急忙抬头,
他急忙掩饰地问“您没有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山吹律理自然地挥了挥眼前的烟雾,“冰淇淋区是不是
她的声音通过耳麦完整地传到太宰治耳边,百无聊赖,像是等着无聊了。
“可以。”太宰治按住耳麦,“带她去。”
下属连忙点头,领着山吹律理往冷冻区走。
太宰治缓了口气,他要先去解决扰人的麻烦,再去找她。
舞厅最大的倒霉鬼富商吓破了胆子,缩
“你们想要我让利多少都可以我不要呆
“我的人会
“都
“专门为你举办的舞会,怎么能连开场舞都不跳”
太宰治淡淡地说“一个人都没死,你怕什么”
富商看着周围理所当然赞同的太宰治下属,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
这就是港口afia,连死亡也要畏惧三分的组织。
破碎的水晶灯被人抬起移走,地面打扫干净,灯光照耀
小提琴手再次拉响乐曲,应邀前来的客人聚
太宰治穿过残存酒气的香槟塔,
冰冷的雾气萦绕她的
“好悠闲啊,律理酱。”太宰治一边折起被割开的袖口一边走过去,“我刚刚可是差一点死掉呢。”
“那可真是不幸,我看看,伤
山吹律理放下吃冰淇淋的勺子,端详他的脸。
她诧异地问“你指你脸上像指甲划开的伤口叫致命伤”
“流血了,很痛的。”
太宰治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餐刀,对着灯光翻来覆去地看,银光反射
“明明没有戴手套却找不到指纹,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来帮帮我吧。”他看着山吹律理的眼睛,慢慢地说。
“你觉得这里的谁,想要我的命”
“看来你和凶手交手过,”山吹律理若有所思地问,“线索呢一条都没有”
“唔,有一条。”太宰治
“和你一模一样。”
他话里的意思谁都听得懂,山吹律理慢条斯理地放下冰淇淋杯,抿了抿唇。
她抬起沾着水汽湿漉漉的手指
冰凉的指腹掠过刺痛的伤痕,正如黑暗中扣住脉搏的温感。
山吹律理钳住太宰治的下巴,望进他眼底。
“找不到罪魁祸首,来我这里
她漫不经心地问“要我哄哄你吗”
太宰治看着她。
她非人的暗金色眼眸敛着冷漠,强势冷酷的与他对视。哪有一点儿嫌疑人的心虚,倒显得他无理取闹故意找事。
询问的口吻染着点说不出的轻佻,像没耐心与情人讲道理似的,只想用一个吻打
冰淇淋液沾了一点儿
她说要哄人,却不肯自己动。
慢吞吞地挠了挠太宰治的下巴,让他自己低头。
很淡的甜味,要很努力才能尝到一点儿。
唇釉
“高兴了”
山吹律理敛目,唇瓣水淋淋一片“还是要接着审我”
“当然不。”太宰治沉默了片刻,他弯了弯唇,轻笑着说。
“亲爱的,我怎么会怀疑你。”
他唇边沾染着晕开的浅红唇釉,从那张嘴中吐露的任何语言都无比动人,沾满蜜糖和樱桃的甜。
“是吗”山吹律理似有似无地笑了笑,“那么走吧,所有人都
悠扬的乐曲已经换了第二首,红地毯空空荡荡,舞池边聚集的人不约而同地等待着,等待有资格跳第一支舞的人到来。
高跟鞋踩过满是弹孔的红毯,裙摆波浪般旋开,金色的烛火耀跃
静默着的众目睽睽之下,年轻俊美的afia高层拥住他美丽的女伴,于千疮百孔的舞厅中央旋舞。
风将小提琴的音符从琴弓吹到半空中,悠悠然然落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山吹律理靠
聚光灯从头顶照下,正对山吹律理。她仿佛被镀上一层柔光,看得人目眩神迷,全场唯一的焦点牢牢钉死
太宰治背对着她,光与影分割交界线,
也一并遮住他眼底难懂的晦涩。
有人轻轻鼓掌,掌声连成暴雨似的一片。低低的赞美声夹杂
山吹律理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