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项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农门妇 > 第79章
“你,你疯了。”崔九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碧青是个怪物“杜丞相带头列举了崔家九宗罪,随便哪一项都是灭九族的大罪,皇祖母临终恳求父皇放崔家一条生路,父皇都直接拒绝了,父皇斩钉截铁的跟皇祖母说,他要诛崔家九族,以儆效尤,皇祖母吐了口血,就薨了,母后至今仍病卧
碧青看着他道“崔家便有一百宗大罪,凤林不
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还
崔九哼了一声“照你这么说,崔家那些族人岂不更冤枉,难不成,你都想救。”
碧青“那些人跟我没关系,可凤林,叫我一声师姑,就是我的子侄辈儿,让我眼睁睁看着他被砍头,心里头过不去。”
崔九道“真当你自己是活菩萨了,崔家的事儿连皇祖母,母后,太子哥都没用,你凭什么救凤林,便不顾念你自己的命,难道也不顾念大郎跟你儿子,还有王家,沈家,整个武陵源的百姓,若你获罪,哪还有武陵源啊,更何况,你打算怎么救这是天牢,有重兵把守,崔家是重犯,绝无可能救出去。”
碧青叹了口气“当初我极力想跟凤林划清关系,就是不想有今天,我很清楚自己的性子,有时候冲动起来,会不管不顾,可到底还是没忍住,既到了如今地步,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重兵把守也不是天衣无缝。”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包药来道“刚才凤林
吃的凉皮子里,我下了这个。”
崔九大惊“这,这是什么”
碧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吃了这个会
天花崔九大惊“这是恶疾,是瘟疫,一旦流行开来,是大祸啊。”
碧青道“只是症状像,并不是天花,待狱卒
崔九愕然看着她“你来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
碧青抬头看着他“说起来,凤林是你的表弟吧。”
崔九没好气的道“少跟爷说这些没用的,爷如今是上了贼船,想下去也不可能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碧青终于松了口气,要是崔九咬死了不帮自己,即便自己计划的再周祥,也没用,崔九说的是这里是
重兵把守的天牢,崔家是重刑犯,不可能轻易就把人救出去。
苏全快步进了书房,低声道“殿下,天牢传出消息,凤林少爷好像得了天花。”
天花慕容湛一惊“太医可去瞧过了”
苏全点头“瞧过了,是太医院院正亲自带人去的,确定就是天花,人都烧迷了,出了一身的花儿,都没人样儿了,这是恶疾,怕传播开来,不可拾,万岁爷下旨叫拖出去埋了,估摸这会儿人已经埋了。”
慕容湛点点头,忽的叹了口气“这么着死,倒省得挨一刀,至少留了个全尸。”见苏全欲言又止不禁道“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苏全“有件事,奴才不知该不该跟殿下禀告,昨儿九爷跟沈姑娘去了一趟天牢,探了凤林少爷,姑娘给凤林少爷做了碗凉皮子。”
慕容湛一愣“老九跟她去了天牢老九去还罢了,说起来凤林是表弟,她去做什么不说她从不跟
崔家走动吗。”
苏全“奴才这也纳闷呢,凤林少爷之前虽跟王二郎交好,可沈姑娘跟他却没见过几面儿,如今崔家这样儿,大家避之不及,不知沈姑娘怎么想的,倒去探监了。”
慕容湛目光闪了闪“她心眼儿好,想是觉得凤林可怜才去的,可这时候去着实不妥,你拿着我的帖儿去趟大理寺,此事不易宣扬,尤其不能让人知道她去过。”
苏全道“此事恐怕不好隐瞒。”
太子“谁说隐瞒了,只不过是老九去瞧了凤林一趟,叫家里的丫头做了些吃食,便父皇知道也无妨。”
苏全顿时就明白过来,是啊,崔家再不济,跟皇家的关系也切不断,九爷自来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主子,去天牢探监也算不得什么,就算皇上知道了,说不准还会说九爷至情至性呢,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不过,沈姑娘去天牢做什么,还真让人想不透。
崔九以为自己死了,可是现
“大师,凤林怎么还不醒,您给我的那个药,别真是毒药吧。”
武陵先生道“不可胡言。”跟净远大师道“丫头着急救人,大师莫介意才是。”
净远大师“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沈施主慈悲为怀,老衲怎会介意,崔施主身体虚弱,那药虽无毒,却性烈,恐崔施主的身体受不住,才到此时仍昏睡不醒,只需稍带些时候,自会醒转。”
这里是普惠寺后的桃林,有一个茅舍,本是普惠大师以往的闭关清修之处,碧青把凤林救出来之后,连夜出京送来了普惠寺。普惠寺是佛门,后头的茅舍又极为隐蔽,故此把人
崔九本想跟过来,碧青怕事情败露,让他
难说会有疏漏之处,崔九
当初知道凤林进了天牢,碧青就
净远大师的医术虽比不上李神医,用药上却有独到之处,早年曾游历西域,得了些不一样的药材,这个类似天花的药,就是西域一种花儿,无色,无味,吃下去,就会产生跟天花一样的症状,却并不是天花,只需多喝清水,便会好转。缺点是会落下麻子,可比起丢了命,落下几个麻子,又算什么。
大概是受了太后皇后的恩,老和尚心里过不去,这才冒险帮自己,只是人是救出来了,也需快送走,
碧青跟冬月又给凤林灌了些水下去,却见凤林忽的睁开了眼,碧青大喜“你醒了,觉得如何”
凤林定定望着碧青,半晌儿方喃喃的道“怎么黄泉也有个师姑”
碧青好气又好笑,掐了他一下“傻啊,什么黄泉,这里是普惠寺。”
崔凤林半天才回过神来“难道我没死。”
碧青“死什么,才多大就想着死。”
崔凤林仿佛找到了真实感,眼睛眨了眨,眼泪落了下来,碧青给他擦了去“哭什么,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哭鼻子可叫人笑话。”
崔凤林拼命坐了起来,身体有些虚,却仍撑着跪
武陵先生道“世上再无崔凤林,人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熬过了死劫,往后定能长命百岁,不如就叫常生吧。”
凤林点点头“常生谢先生赐名。”
碧青扶他起来“若觉着还成,师姑这就叫人送你去雁门,普惠寺虽清静,到底不如雁门稳妥,咱家
替他当雁门的大掌柜,等过些年,事情淡了,再回来也就无妨了,你乐意不”
崔凤林两眼含泪“常生蒙师姑相救,往后跟崔家再无干系,常生以后都听师姑的。”
碧青道“你也别叫我师姑了,就叫姑姑吧。”崔凤林点点头,叫了声姑姑,一个头磕了下去。
碧青忙扶起他“行了,别磕头了,刚好些还得养着呢。”转身看向二郎跟陆超说“你们俩一路小心,速去速回。”二郎跟陆超点头应了。崔凤林拜别众人,跟着二郎陆超从后门出普惠寺,上马车奔着雁门方向去了。
望着马车没影了,碧青抬头才
武陵先生道“丫头何出此言”
碧青笑了“听见寺里的晨钟,有感而
先生摇头失笑“师傅还当你这丫头看破红尘想出家了呢。”
碧青摇摇头“丫头是个俗人,明知红尘事多,却仍然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七情六欲,丫头一样都看不破,故此,这辈子只能当个俗人了。”
“阿弥陀佛,入世修行也是修行,沈施主慈悲为怀,广济众生,必结善果。”
碧青道“大师就别忽悠我了,倒是有件事儿要跟大师商议,深州数年大旱,民不聊生,老百姓多逃荒
阿弥陀佛老和尚眼睛都亮了“沈施主善心济世,老衲替天下芸芸众生谢沈施主了。”
碧青“您别忙着谢我,咱们可先说好了,地我是捐了,别的还是照着老规矩来。”
净远大师双手合十“就依施主。”
忽听见儿子的哭声,碧青也顾不上这儿了,忙往里头跑,她儿子其实蛮乖的,这一宿跟着她从京城折腾到普惠寺,都没哭闹,这会儿估摸是饿了。
进了禅房,就见冬月正手忙脚乱的哄她儿子呢,可小家伙就是不买账,干嚎了一会儿,小脑袋
碧青接过来,解开衣裳,小家伙吃着了奶,终于安静了下来,碧青一只手抱着小家伙,另一只手把尿布换了,冬月拿着换下来的尿布,莫头跑外头洗去了。
碧青好笑的摇摇头,低头看着儿子,小家伙越长越像他爹了,两道眉毛粗黑粗黑的,跟他爹一个样儿,这趟去京城也没见着大郎,也不知蛮牛想不想她们娘俩,要不,还是再去一趟吧,这一晃孩子都半岁了,连个正经儿名儿还没有呢,再不去,没准蛮牛把她们娘俩忘了。
碧青
代明白了,就带着儿子去京城了,住的还是师傅内城的小院,叫贵伯去给大郎送信儿。
大郎根本不知道他媳妇儿来一趟又走了,还当刚来呢,一听小媳妇儿带着儿子来了,欢喜的不行。一想到小媳妇儿,哪还有别的心思啊,营里的事儿交给安大牛跟常六,莫头就跑回来了。
进门的时候,碧青正喂儿子吃奶,小家伙如今越来越能吃了,还特别护食,吃一边儿的时候,小手还得拽着另外一边儿,生怕给人抢了去。
碧青看了会儿儿子,抬头见大郎站
小家伙终于吃饱了,打了个小哈气,本来眼睛都快闭上了,却一眼瞅见过来的大郎,顿时警惕起来,眼睛瞪的老大,看了大郎一会儿,哇一声哭了起来,小手下意识护着自己的饭碗。
这么大的孩子根本不认人,之所以如此,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可大郎却不乐意了,心说,这小子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啊,为了这小子,他爹可是系脖吃了一年素,这会儿好容易能开斋了,这小子又钻出来坏他爹的好事儿。
碧青见孩子哭得厉害,跟大郎道“你先出去待会儿,孩子认生。”
好容易见着小媳妇儿,大郎哪舍得出去啊,问他媳妇儿“这小子吃饱了不”碧青点点“吃饱了。”
大郎伸手把小子抱过来,小家伙哭得声嘶力竭,碧青刚想去抱回来,蛮牛已经抱着孩子出去了,直接塞到江婆婆怀里,回来,关门,落锁,那个利落劲儿,碧青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已经给蛮牛按到了床上,接着,身上的衣裳就报销了,顷刻间,便给大郎剥成了白羊
碧青听见儿子的哭声,推他,哪推的开,碧青急道“儿子哭呢,你让我去瞧瞧他。”
大郎直接堵住媳妇儿小嘴,亲了起来,心说,吃饱喝足还哭什么,这会儿谁也别想跟自己抢媳妇儿,儿子也不成。
碧青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又揉又啃的蛮牛,想想也是,有了儿子以后,自己的注意力都
为了儿子冷淡丈夫,外头如果再有诱因,男人很容易出轨,想到此,碧青忽然警惕起来,尤其,蛮牛如今可不一样了,以前就是个庄稼汉子,现
大郎过了晌午就家来了,一直折腾到天快黑,才心满意足的放过小媳妇儿,这家伙身体好,耐力强,
加上憋了一年,这一开荤,把碧青折腾的都快散架了,浑身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肉都是疼的,两条腿都有些合不起来了

有些笨手苯脚的,时不时就拽的碧青疼一下,可碧青却不吭声,男人伺候自己的时候,就得鼓励,这样以后才能形成习惯。
大郎费了半天劲儿,才把小媳妇儿的头
映着烛火,白的透亮,生了儿子,小媳妇儿胖了一些,再不是过去那个瘦的没几两肉的小丫头了,腰身细软,两腿修长,那白腻腻的奶,子,大郎忽觉有些燥,手深进水里把小媳妇儿捞了出来
热水泡的很舒服,碧青都快睡着了,却忽然给蛮牛捞出来,顿时醒了,睁开眼人已经躺
不是儿子哭闹不休,蛮牛还不放过自己呢,而且,这屋里也实
大郎拿被子把碧青一裹抱到了西屋,换好衣裳,给儿子喂奶,江婆婆带着红着脸的冬月冬时去拾寝室。
一进去,冬月跟冬时就傻了,冬月低声道“莫非姑娘跟姑爷打架了不成,怎弄的像拆房子。”
冬时点头“不是姑爷打咱们姑娘了吧,刚
江婆婆笑了起来“等你两个丫头嫁了人就知道了,姑爷这是稀罕姑娘呢,这么着才恩爱,要是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叫什么夫妻啊,估摸再过不久,咱家又该添小主子了。”
三人说话声音虽小,西屋里却也听的见,饶是碧青一张老脸,也忍不住通红,白了大郎一眼,小声道“都是你,折腾起来就没个完,也不怕叫人笑话。

大郎却不以为意“咱是正经两口子,怕啥。”说着盯着儿子看,小家伙声嘶力竭的哭了半天,早累了,这会儿吃着奶就睡过去了,红扑扑的小脸蛋,不时抽搭抽搭,可爱的不行。
大郎这个当爹的稀罕起来,伸手过去要摸儿子的脸蛋儿,却给碧青一巴掌打了下去“刚睡着,你那手跟锉刀似的,摸疼了又该哭了,这会儿稀罕了,刚怎么舍得把儿子抱出去的。”
大郎挨着媳妇儿坐下,一起看着儿子,听见碧青的话,咕哝了一句“一年没抱媳妇儿了,你那么喂,奶,俺哪里忍得住。”见小媳妇儿眼睛有些睁不开,悄悄把小媳妇儿揽
转过天一早,大郎去了兵营,如今兵营的事儿多,不能总
桌挪下去,炕沿儿上挡了几个枕头,把儿子放
小家伙前些日子刚学会爬,这才几天,竟然熟了,两条小腿蹬着,爬的飞快,小家伙来回怕了两趟,就嫌炕太小了,想往炕下头爬,可惜江婆婆跟碧青
爬了几趟没成功,终于失去耐心,一屁股坐
碧青觉得好笑,眨眨眼无辜的道“你瞪着娘干什么,是你自己爬不下去。”小家伙撇撇嘴,哇一声哭了起来。
江婆婆心疼的抱起来,一边儿哄,一边儿道“姑娘也真是,哥儿才多大,就这么逗他,哥儿不哭了,娘娘坏”小家伙仿佛听懂了,咿咿呀呀的指着碧青,大眼睛里含着泪花儿,那样儿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碧青正逗孩子玩呢,忽贵伯进来道“姑娘,外头兵部侍郎的夫人来了,说有事跟姑娘商量。”
这是什么鬼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什么侍郎夫人啊。
江贵道“兵部侍郎娶的是赫连家的姑奶奶,淑妃娘娘的妹子。”
碧青点点头,原来是赫连家的啊,崔家完了,赫连家也长不了,这时候闭门
更何况,自己昨儿才进京,今儿就来了,莫非一直盯着自己了,想起前两天把凤林运出去,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莫非给人知道了,知道了不告
凤林的事是崔九帮的忙,为了不留下把柄,特意找了个刚死的犯人代替,再说,便真露了出去,也不该是侍郎夫人登门啊,倒要真好奇这位侍郎夫人来做
什么
想到此,便道“请夫人进来吧。”
侍郎夫人多方打听,才知道王大郎家住
不是老爷子
可别看王大郎就是个种地的,命却好,这次北征,屡立奇功,都说万岁爷会封个将军,二十多岁就能封将军,可着大齐也没有过,就算是赫连家,也没有二十多岁的将军,皇上有意扶植新生势力,故此,大郎这个将军十有八九会封。老爷子的意思是把王大郎拉拢过来,如果王大郎成了赫连家的女婿,赫连家岂不如虎添翼。
赫连家嫡出的孙女就如玉一个,已经嫁了九皇子为妃,却还有个庶出的,配个王大郎也算下嫁了。只
不过,赫连家的女儿就算是庶出也不能给人做小,所以,今儿她来见王大郎的媳妇儿,就是想让王大郎的媳妇儿自己下堂求去,也省的阻了丈夫的前程。
一个乡下没见识的妇人,根本不用自己费劲,稍微一吓唬,再给几个钱,事儿就成了,要不是赵勇说王大郎不会休妻,自己也不用跑这一趟了。

江贵微微躬身“我们家姑娘请夫人进去。”
姑娘侍郎夫人愣了一下,心说,怎么是姑娘,就算摆谱也该是夫人啊扶着婆子的手,走了进去。
小院拾的倒是挺规整,过二门直接进了后宅,本以为王大郎的媳妇儿,怎么也得迎出来,可廊子下就看见俩丫头,丫头穿着青花袄裤,梳着大辫子,很是干净利落,这么一比,仿佛自己跟前的丫头都仿佛被比下去了。
侍郎夫人暗暗皱眉,心说,这乡下妇人架子还挺大,自己一个侍郎夫人登门了,却连迎都不迎。
心里不满,看向江贵“你们家夫人倒是好大的架子啊。”
江贵道“我们家少爷小,一会儿也离不得姑娘,夫人请。”
冬月打起帘子,侍郎夫人只得迈脚走了进去,堂屋里却不见有人,刚要恼,里屋才走出个小丫头来。
一照面,侍郎夫人愣了一下,瞧着也就十六七的年纪,弯眉杏眼儿,颇有姿色,尤其那张脸瓷白瓷白的,略有些丰腴,却不算胖,穿着一身淡黄的衣裳,薄薄的绢裙儿,罩着一双长腿,腰肢轻软,举止大方。何曾想,王大郎那么个庄稼汉,竟有这么个漂亮体面地媳妇儿。
彼此见过了礼,碧青让着侍郎夫人坐下,冬时上了茶来,侍郎夫人端起来抿了一口,不禁暗惊,竟是极品大红袍,再细看屋里的摆设,更没底了,不说别的,就是角落花几上那盆玉石树,就不知道值多少钱
了,莫非是有人行贿给王大郎的。
想着,不禁仔细打量碧青两眼,目光落
碧青挑挑眉“请讲。”
侍郎夫人略沉吟道“王校尉
碧青目光闪了闪“我是个乡下妇人,夫人拐弯抹角的话,可听不明白,夫人不如直接说出来,省的我猜闷玩。”
侍郎夫人“那我就直说了,我家老爷子有意把孙女儿嫁给王校尉,奈何王校尉早已娶了你,此事就难了。”
碧青这时才知道,这位是给蛮牛做媒来了,想着让自己主动下堂求去,给赫连家的姑娘腾地儿,真亏她想得出来,不说自己跟蛮牛两情相悦,便不是,让
自己给别的女人腾空,也没门儿,宁可折腾个鱼死网破,也甭想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不过,这事儿大郎知不知道,还是说,蛮牛也动了攀附权贵的心思,不好跟自己张嘴,让这什么侍郎夫人跑来当说客。
想到此不禁有些怒,却又想,真要是大郎动了心思,根本不用跟自己说,一封休书,自己就下堂了,这个社会对女人就是如此不公平,既然侍郎夫人巴巴的跑来,估摸是大郎没同意,没答应瞒着自己,也不可原谅,只不过先得把这女人给弄走,再找蛮牛的麻烦。
想到此,开口道“夫人是不是走错地了,要是想让大郎休妻,何必来找我,直接让他写封休书不就得了,也免得您这贵人踏贱地。”
侍郎夫人没想到王大郎的媳妇儿如此难对付,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好言好语的跟你说,是看你也不容易,又生了孩子,你别不识好歹,识相的早些下堂求去,还能落下些好处,若不然,待王校尉封了将军
,哪还会要你这个乡下丫头。”
碧青忍不住笑了起来“乡下丫头如何,乡下丫头也是我男人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回家的,你赫连家的姑娘倒是金贵,却巴巴的凑上来,要给我男人做小,别说我口冷,莫说你赫连家的庶女,就是嫡出的贵女,想进王家门也是妄想。”
“你”
侍郎夫人给碧青气的直哆嗦,旁边的婆子道“大胆,一个乡下妇人,怎敢这么跟我家夫人如此说话。”
碧青脸色一沉“我不知什么夫人不夫人,就知道这是我家,我说了算,天王老子也没用,贵伯,把这个上门拉皮条的女人给我打出去。”
贵伯早看不惯了,什么东西啊,欺负门上来了,早知道她是干这个来的,刚就不该让她进来,叫了人,举扫帚的举扫帚,拿棍子的拿棍子,照着侍郎夫人几个人就招呼过来了。
侍郎夫人哪想碧青如此大胆,忙让婆子丫头护着
往外跑,跑的太急,出大门的时候,鞋还掉了一只,冬月捡起来,直接丢了出去,正丢
那婆子气的指着她“反了,反了,敢打我们侍郎夫人,你们等着,回头有你们好果子吃。”贵伯举了举手里的棍子,那婆子忙拥着侍郎夫人上车,仓皇而逃,狼狈如丧家之犬。
人打跑了,碧青的气可没消,叫人把大门关上,谁来了也不开,贵伯知道,还能有谁来啊,不就是姑爷吗。
大郎家来
大郎一愣“这是为啥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贵伯“今儿来了个什么兵部侍郎的夫人,说要给姑爷做大媒,娶赫连将军府的女儿,劝姑娘下堂求去,免得耽误了姑爷的大好前程,姑娘气的把人打出
去了,不叫给姑爷开门呢。”
大郎听了眉头一皱,倒不进门了,转身上马走了,江贵愣了一下,瞧姑爷的意思,怕要出事,忙叫小子骑上马跟着,不大会儿小子跑了回来,进了后宅跟碧青道“姑娘,姑娘,姑爷把侍郎府门楼子上的匾给砸成了两半,丢下句话,说再敢欺负姑娘,就把侍郎府砸了。”
其实大郎说的是“再敢上门欺负俺媳妇儿,俺就把侍郎府砸了。”碧青满肚子的气,顿时就消了,抬头问江贵“姑爷人呢”
江贵道“大门外头站着呢,转悠半天了,就是不敢进来。”碧青笑了,站起来走了出去。
大郎一见小媳妇儿急忙解释“媳妇儿,俺真没想过娶别人,你信俺”碧青拉起他的手“咱不说这个,今儿我给你炖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