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如筝拥着被子坐起身,拢了身上的衣服看着旁边凌乱的锦被,苏有容走的时候轻手轻脚的,却不知她其实早已醒了,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对着他,便索性装睡。
如筝慢慢从被子里钻出来,钻进旁边艳红的锦被,还很暖,带着他身上特有的那种沉水香气,缩
如筝慢慢起身,看了看身下凌乱的痕迹,脸色便是一红昨夜他一反常态,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虽说还是那样温柔体贴的,却也着实让她有些吃不消,她也曾半开玩笑的劝他节制,笑着说他明日还要当新郎呢,却没想到被他猛地堵了嘴,又要了一次
真是自作自受
昨夜的最后,他以为她睡着了,喃喃说的那些话,其实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记得真真切切,他说家里多个人,自然是不能当成没有,自己的心意却是不会变,还说一辈子只当一次新郎,让自己放心什么的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如筝不敢深想,她已经不是待字闺中,偷看话本的小姑娘了,自然知道这样连带着两国政事的联姻每一件小事都是牵一
看来日后,真的是要处处防备,时时小心了。
想到这里,如筝便马上披衣起身,叫了丫鬟们进来叮嘱了,特特提到晚间凌霜阁摆宴时,不要到附近转悠,守好自己的院子。
丫鬟们仔细应了福身退下,如筝又暗自庆幸,好
午后苏有容散值回来,还是一头扎进了寒馥轩,一下午和如筝孩子们腻
送走了苏有容,如筝低头暗自好笑留门,亏他想的出来今儿怎么也是洞房花烛夜,耶律瑶怎会放他出来
心里五味杂陈的如筝,转头进了里间,看着床上又伸着小爪子去挠哥哥,却被哥哥一把攥住动弹不得,自
“娘”还带着奶香味儿的声音叫的如筝心里一软,上前将他搂
如筝低头看看一个劲儿往自己怀里扎的儿子,又看看旁边显见是吃了醋,正努力撅着小屁股一拱一拱往自己膝上爬的女儿,心里一软,便抛开了所有的不快
“是么许是随夫君吧,天生神力”一句话,说的大家莞尔一笑,想了想,心里又升起一丝酸楚。
用了晚膳,哄着两个孩子去睡了,如筝看着空荡荡的卧房暗自伤神,其实之前也有很多时候是自己睡,但却都同此番不一样,她强忍着不去想自己心爱的夫君正
她叹了口气,眼睛瞟上了旁边放着的桐木筝,上前掀开盖布,轻轻抚了一下,如行云流水般的声音划过,却被她一把按住罢了,寒馥轩和凌霜阁离得这样近,若是被他听到,不过是徒增心酸而已。
不能抚筝,她又睡不着,索性便拿出之前苏有容给她写的家信,又仿着他的字迹描了起来。
不远处的凌霜阁里,耶律瑶穿着银红的嫁衣,心里也满是酸楚,她低头看看绣工极佳的喜服,银红,不过是比大红浅淡了些许,里面含着的意思却是天地
之差,她抬头看看旁边面色沉静的苏有容,希望能从他眼睛里看出一丝波澜,哪怕是愤怒也好,可看到的,却只是淡然,或者说是沉寂。
午后被抬进侯府,没有傧相,也没有花炮,虽然花轿是从国公府正门抬入的,却是还没穿过二门就走了侧巷,从角门抬入了凌霜阁,无酒无宴还不算,居然让她坐
耶律瑶,不,从现
自己放弃了尊荣,远离故土嫁给这个人,换来的就是他的冷脸么她隐隐觉得自己的选择实
想来父王允了自己的决意,也是因为这一宗吧
想着背后强大的父王和北狄军队,王瑶的心又宁
定了既然能够逼他纳了自己,将来自然也能逼他娶了自己
这样想着,王瑶抛开了自怨自怜,起身走到桌旁,端起事先准备好的酒笑到“夫君,咱们来同饮一杯合卺酒吧。”
苏有容从她手里接过杯盏,同她的酒杯轻轻一碰,唇角一挑露出一个冷笑“这个称呼,是我夫人叫的,你只是妾,不要僭越了,再说合卺酒我三年前就喝过了,饮酒就饮酒,不必楞要加上什么不该加的名头。”说着也不看她脸上青红变幻,自仰头饮了杯中酒,王瑶气的手直
苏有容有心顶她,突然又觉得没意思,便淡淡说了一句“除了这个都行,叫名字也行。”这一句,反倒让王瑶无话可说了。
王瑶压下心里的愤懑,想着萧嬷嬷指点过自己的“布置”心里又有了些底,却也带了一丝凄楚,她抬头盯着苏有容,果见他没过多久就有些坐不住了,起
身脱了外袍,又四下观瞧
“你生了几个炭盆怎么屋里这么热”
耶律瑶见他这么问,便知道布置生效了,也不回答他的问话,自脱了外面的喜服,又走上前去解他的衣带,苏有容看她神情,脑子里一懵,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居然给我下药”他咬牙怒视着她,心里恨恨地骂了几声。
王瑶微笑着点了点头“你放心,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是我们北狄的秘药,对身体无碍的”说着,就扑到了他怀里,心中也是一阵激荡。
苏有容没有回抱住她,也没有推拒躲闪,只是冷笑了一声叹到“秘药就是仙药又如何,还不是春藥王瑶,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意思么”
王瑶抬头看了看他,不想深究他话里的含义,只是牵着他得手坐
苏有容强忍着身体里涌上来的一波一波的热意,看着王瑶慢慢躺倒,闭上了双眼,心里突然冒出一句
话这日子,没法过了
二更时分,如筝停下了手里的笔,看了看旁边摞着的一大堆字纸,略带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是
她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将桌上的东西好,又叫了夏鱼端水进来梳洗了,脱了外衣躺
如筝刚想合上眼睛眯一会儿,却听到窗棂那里隐隐传来敲击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声音却又响起,如筝心里一惊,便起身压低声音问到“谁”
“我,不是让你给我留门么”苏有容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于如筝来说彷如天籁,她顾不得披衣,下床穿了鞋便去开了窗闩,又赶紧闪开,苏有容扶着窗台轻轻一跃,便进了屋,搓了搓手笑到“让你留门忘了我看她们也都睡了,干脆跳窗户,反正也不是没跳过”
如筝抬头看着他黑夜里亮闪闪的眼睛,心里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苏有容笑着
“这是我的屋子,我自然要回来睡觉”如筝心里一阵欢喜,轻轻倚
“别提她”苏有容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三分怒气“死丫头给爷下药特么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句话说的如筝心内一凛“什么什么药,你找他讨了解药了么”
苏有容嘿嘿笑了一声“什么药不安好心的药我这不是赶紧把那丫头弄睡了,过来夫人这儿讨解药了么”说着,声音就变得可怜兮兮“夫人救我”
如筝被他说得如坠五里雾中,刚要再问,却突然感觉到他身体很热,某处也不太对劲儿,才明白他说的“药”竟然是
如筝勃然大怒“她,她居然敢给你下脏药”
她声音尖利,刺得苏有容都浑身一抖
“夫人息怒我也吓一跳啊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夫人先把解药赏了为夫的吧”
如筝听着他的声音,心里一软,便将王瑶的事情暂且抛到了脑后,赶紧扶着苏有容到床上坐下,苏有容摸了摸自己的被子,便笑了
“原来夫人还等着我呢,真好”说着便一把搂了如筝吻住,夫妻二人滚
如筝感受着苏有容虽然努力压抑,却依然有些无法自持的动作,心里便是一阵心疼,用心抚慰满足他的同时,也对王瑶升起了浓浓的恨意不能打,不能杀,要惩治一个贵妾还有许多别的办法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她这样想着,环住了自家夫君的腰,主动与他合为一体,想到他舍近求远地来找自己讨“解药”她不是不甜蜜的,只是这甜蜜中,却怎么都带了一丝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