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项小说网 > 网游小说 > 默读 > 第152章 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三
别墅是自供暖,温度高低自己斟酌,费渡入冬之后就回来过一趟,还是捉卢国盛的时候
外面冷,屋里也冷,外面是寒风呼啸、毫无遮拦的冷,屋里是一片寂静、森然入骨的冷。
他进门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响,屋里的陈设好像被惊动的标本,飘起细细的尘埃,费渡把手指上沾的灰尘
“完事以后你开走。”费渡说,又嘱咐了一句“小心”,这才挂上电话。
他每次到这来,心情都不太愉悦,总觉得房子这东西虽然是死物,也能各自凝聚起特殊的气息,家有致女主人的房子里沾着香水的气息,主人勤快的房子里充斥着窗明几净的阳光气息,而骆闻舟家里则是一股特殊的、顶级红酒的香虽然万年锁着的酒柜里并没有这种东西,可就是让人一扎进去,就想醉死
而这里是臭味,像中世纪那些不洗澡的欧洲贵族,成吨的香料也遮不住它的腐臭味。
费渡无声地呵出一口凉气,很快结出肉眼可见的白霜,他想起方才路上那串没完没了试图中途插进来的未接来电,漫不经心地低头一翻。
只看了一眼,费渡就沉默了,把盯梢的坏人吓得要拔刀的费总嘴角一抽,第一反应是飞快地把手机塞回外衣兜里,假装什么事都没
费渡手一哆嗦,
电话那头略微顿了一下,随即,骆闻舟沉声说“你刚才电话占线至少二十五分钟。”
费渡“我”
“你是把电话打到探月卫星上去了吧”
费渡“”
虽然费渡什么都没说,但骆闻舟就是好像通过某种神奇的直觉,感觉到他这边
费渡“别墅那边。”
“你自己一个人跑那边干什么去”骆闻舟不知联想起了什么,声音陡然变了调,“
费渡还没来得及答话,骆闻舟已经气急败坏地把电话挂了。费渡蹭了蹭自己凉飕飕的鼻尖,感觉屋里那股如影苏醒的腐臭味被骆闻舟一通嚷嚷吹走了,倒是屋里长久不通风,有点憋闷,他打开空调和空气净化器,略微暖和过来之后,直接走进了地下室。
楼梯两侧的蟠龙图案和他梦里那阴森恐怖的图腾有细微的差别,大概是人长高了,视角变化的缘故。倘若要仔细看,那些龙脸都是鼓眼泡,腮帮子吉祥如意地炸起来,两条鲤鱼似的胡须姿态各异地飘着,头上顶着一对短犄角,还有那么点憨态可掬的意思。
费渡跟憨态可掬的蟠龙大眼瞪小眼片刻,轻车熟路地走到地下室,开了门。
密码已经换成了他自己的,陈列经过了乾坤大挪移,被骆闻舟用大绒布盖住的电击椅和家庭影院占据了半壁江山,跟费承宇曾经用过的那个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费渡漫无目的地
可惜催眠不是万能的,因为有一些人可能终身无法进入催眠状态,费渡也不觉得自己能
这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妖风,高处的窗棂簌簌作响,门口一棵枯死的大树被西北风刮得东倒西歪,挂着败叶的枯枝不住地打
他倏地站起来,随手从桌上拿起了一个装饰用的水晶球,又不知从哪摸出一条领带,蒙上自己的眼睛,重新走到地下室的楼梯口。
又一阵风吹过来的时候,费渡轻轻地松了手,让水晶球顺着楼梯滚了下去,沉闷的滚球声混杂着树枝拍打窗棂的声音,“当”一下撞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偷偷溜进费承宇地下室那天,也是这么一个天气,滚下去的小球应和着呼啸的北风,而空气中有一股一股什么样的味道
对了,是清洁剂。
那通常意味着费承宇这一段时间
迈开第一步的时候,某种奇怪的感觉忽然闪电似的击中了他,费渡一愣,下意识地回头往楼上某个方向“望”去,觉得那里好像有什么人
费渡一把扯下眼前的领带,
费渡缓缓皱起眉,心想“她曾经
可是寂静的房门不会回答他,而费渡突然
冰冷的水晶球硌着掌心,费渡记得,自己那时对着这“禁地”站了好一会,到底没有忍住“蓝胡子的诱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这间地下室属于费承宇的时候,里面的陈设要更满、更考究,似乎也是到处飘着那股清洁剂味。地下室中间铺着厚厚的地毯,两侧是一圈沙
书柜前则是一张红木的大书桌,费渡循着记忆,走到那并不存
张春久,代理队长,“春来集团”大股东的弟弟;陆有良,张的副手,未婚妻
被领带遮挡住视觉之后,思维仿佛更敏锐了,当年他曾经
可是这份名单几乎涵盖了当年市局所有的一线刑警,如果是这份名单以外的人,还关系未免太远,能叫“内鬼”吗
好像又有些说不通。
那么
费渡倏地抬起头好像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害死顾钊的“内鬼”

他一边走,一边还
时隔十三年,费渡的脉搏和血压对此作出了准的反应,他整个人皮肤
地下室只有一扇门,一个出口,这时候逃出去无疑会让费承宇堵个正着
费渡记得,他当时再要躲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迅速把桌上被自己翻乱的文件凭着自己的记忆归位,然后仗着人小个矮,钻进了大书柜下面的小橱里。
脚步声越来越逼近,仿佛已经到了门口,被领带蒙着眼睛的费渡下意识地往他记忆里书柜的方向后退了几步,可是那里已经没有书柜了,他结结实实地撞
一瞬间,费渡脑子里好像有一根弦,被人重重地勾起来拨动了一下,“呛啷”一声回响,惊天动地地
闯进来的骆闻舟一眼看见他脚下摔得满地滚的药瓶子,联想起费渡的不良前科,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骆闻舟冲过来,一把抱住费渡“怎么了怎么了你又碰那些药了是不是费渡费渡,给我说句话”
骆闻舟闯进来强势打断了他的回忆,费渡一时还有些茫然,苍白的嘴唇略微颤抖,随即,他眼睛上的领带被人一把拉扯下来,骆闻舟好似怕他丢了似的,手臂箍得他有点疼。
骆闻舟几乎是连拖再拽地把他拉出了地下室,按
费渡盯着他愣了片刻,忽然一把扯过骆闻舟的领子,将他按
骆闻舟不知道自己这份突如其来的好待遇从何而来,略微一愣,他连忙伸手搂住费渡,感觉到对方难以宣之于口的焦躁,几乎要把他嵌进沙
费渡动作一缓,随后,他骆闻舟耳垂上轻轻亲了一下,骆闻舟当即抽了口气,感觉腰都酥了半边,一抬手把准备离开的费渡拽了回来“啃完白啃”
费渡“你要什么”
骆闻舟盯着他,舔了一下嘴角。
“拿走,”费渡十分大方地摆摆手,“连身再心,买一送一,不用找零。”
骆闻舟“”
他无言以对片刻,仔细回味了一下这句话,耳根居然有些
别墅里的矿泉水都过期了,两个人只好找了个水壶自己烧开,费渡不知从哪翻出一块陈年的普洱茶饼,用锥子敲下几块泡来喝。
“我刚才想起来了,第一次我无意中钻进费承宇的地下室,中间他正好回来,我钻进了书柜下面的小橱里,但他当时其实没有进来,因为他好像刚走到门口,楼上我妈就犯了病,狂躁地不知道打烂了什么,费承宇骂了一句,匆忙出去了。”费渡动作熟练地洗了茶,随即用泡了第一水,浓郁的茶汤很快散出味来,他兜起茶叶的过滤网,给自己和骆闻舟一人倒了一杯,“我趁机跑了。”
骆闻舟“你妈妈呢”
费渡沉默了一会,手指转着滚烫的茶杯“不知道,我躲进房间了,没敢看你不是去接陆局了么,怎么样”
一提起这事,骆闻舟就是一脑门的一言难,他仰头往后一靠,好一会才有气无力地把这颠覆三观的一天说了“现
“朗诵者”费渡若有所思地晃了晃茶杯,“这么说,方才来找我的,应该就是他们的人了。”
骆闻舟差点从沙
费渡琢磨自己的事,没注意到骆闻舟的脸色,有些心不
骆闻舟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从头到脚把他检查了一个遍,
他气得语无伦次之余,竟然忘了词。
费渡一愣之下眨眨眼,双手拢起骆闻舟青筋暴跳的手,手掌一合,一双桃花眼十分无赖地一弯“师兄,我爱你。”
骆闻舟“”
每次都来这套,连花样都懒得换
随即,费渡略微正色下来“我的人跟过去了,不过那个司机跟我说,我曾经见过他的老师。”
“我来找你的路上得到一个消息,”骆闻舟说,“张局说,第二次画册计划不是他命名的,现
“我那个暴脾气的导师”费渡问。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陈振的举报信吗”骆闻舟说,“能直接递到上面的,肯定有话语渠道,潘老师曾经当过刑警,后来又成了业内权威,人脉颇广,他有这个渠道而且他对范思远留下来的一些课题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兴趣,甚至写到过内部教材里”
骆闻舟略微一顿,摇摇头“说你见过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他”
“不,应该不是,”费渡想了想,随即,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抬起头,“老骆,我可能需要你帮我个忙。”新电脑版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