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怀疑
岑无双的话一出，杜月娘和岑彦阳的表情都不好看。这对夫妻半斤八两，两个人都有找别人诉说，一个人不说出去，两个人，三个人呢？
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别人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要离婚。
连岑无双都听说了，岑无双是一个女强人，她没有跟兄弟去争集团的管理权。她直接自己创业，搞的女性方面的化妆品，还专门请了医学专业的人去研究。
岑无双相信女性的消费能力，不管她们有没有工作，有没有赚钱，她们一定都希望能打扮得美美的，能让男人动心。岑无双的性子比较刚强一些，她听说杜月娘和岑彦阳要离婚，听一次无妨，听了两次三次，这感觉就不一样。
“你们如果没有离婚，你们就别到处说你们要离婚。”岑无双道，“你们私底下说一说也就算了，让那么多人知道，是要让人说我们岑家人忘恩负义，还是让人说你们两个人感情不好？”
岑姑姑不说那些话，她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岑姑姑年轻的时候很能说的，经历过特殊年代之后，她的话少了很多。
岑无双有家里人护着，加上她最近几年自己开化妆品公司，业绩起来了。她说话慢慢地有分量起来，也不需要依靠父母。
“你们的婚姻是什么性质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岑无双道，“真要想继续过下去，少说几句。别人来问，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们只是单纯地闹闹脾气。”
岑无双明白岑叔叔和岑婶婶办这个宴席的意思，无非是让大家拉岑彦阳一把。不是岑无双要说，岑彦阳家里的一点小事情就闹得人尽皆知，他还想把生意做大？他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徐晓晓瞧着这一幕，她都不敢多说话。
岑清泽给徐晓晓倒了一杯水，小声道，“别怕。”
“我不怕，真的。”徐晓晓道，岑无双说的又不是自己。
还好自己订婚的时候，岑无双没有多说话。
徐晓晓第一次见识到岑无双的无情，岑无双竟然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这些话，还是当着岑彦阳和杜月娘的面说这些话。
“是他们的问题。”岑婶婶连忙道，她甚至都不敢说岑无双的不是，还得附和，“我早就说他们了，偏偏他们还是这个样子。你呢，有空多跟他们说说话，多教导教导他们。”
“我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岑无双道，“今天也就是大家都是这么亲近的亲戚，我才说一说。我们这些人都知道这一件事情，外头的人也知道这一件事情。我们知道也就罢了，外头的人是要笑话我们的。”
“是，是。”岑婶婶道，“他们小两口就是没有注意，小打小闹还让人知道了。”
“谁说的？”杜月娘忍不住问，这些人衣服高高在上的样子，这让她觉得很憋屈。杜月娘忍不住看向徐晓晓那边，岑彦阳有去找岑清泽，或许岑清泽没有说出去，但是徐晓晓呢？
“你看谁呢？”岑无双道，“外头的人到我面前说的，你敢保证你没有对外面的人说？”
“我……”杜月娘不能保证，她确实跟人说了，婆家人都不安慰她，她只能在所谓的朋友那边寻找安慰。她故意说的，让朋友知道岑彦阳只是说一句离婚，他最后还是得妥协，他还是要跟自己在一起。
别人吵架离婚是真的分开，他们两个人不是。
杜月娘多少还有些得意，她和岑彦阳怎么都不可能离婚，这是岑家人欠她的。
“堂嫂的眼睛还是别乱看的好。”岑清泽道，“堂哥到我跟前说，我未婚妻知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晓晓跟我还没有结婚，她还不认识你认识的那些人，不认识这一个圈子里的其他人！”
岑清泽见杜月娘看向了徐晓晓，岑无双看到了，岑家其他人也看到了。如果岑清泽不说的话，是不是得让这些人觉得徐晓晓还没有嫁进来，她已经在坑害各房的妯娌了？
徐晓晓不认识那些人，她怎么跟那些人说？她也不可能亲自跑到岑无双的面前说那些话！
“看来你们是有秘密要说。”岑清泽道，“既然不方便让我未婚妻知道，那我们就先行离开。”
岑清泽牵起徐晓晓，他们两个人不在这边凑热闹，又不差这一顿饭。他们今天不能忍着，再忍下去，别人都当他们夫妻两个人好欺负。
“你们先走。”岑母开口，“找个饭店先吃饭，别饿着了。”
岑母没有让岑清泽和徐晓晓留下来，今天是岑叔叔和岑婶婶这一房的主场。有岑母他们在，这就够了，这也能确保岑叔叔他们没有乱说话。
“哪里有什么秘密？”岑婶婶脸色不好看，她瞪了一眼杜月娘。
杜月娘心想自己都没有开口，自己只是看了徐晓晓几眼，谁知道岑清泽就发火了。杜月娘总是这样，她藏不住事情，即便她嘴巴没有说，但是她的表情还是会泄露一点出来。
“来了都来了，不如等吃完饭再走。”岑婶婶道。
“不了。”岑清泽道，“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
“晓晓……”岑婶婶看向徐晓晓。
“改天见。”徐晓晓不可能留下来，岑清泽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了。
于是岑婶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岑清泽和徐晓晓离开，她又看向岑大伯母他们，岑大伯母没有去阻止徐晓晓和岑清泽离开。
在岑大伯母看来，杜月娘看一眼徐晓晓也就罢了，还看两眼三眼，停留的时间那么长，在场的人除了小孩子，有几个人会看不出杜月娘的意思。杜月娘的意思就是徐晓晓把他们的事情说出去的，徐晓晓和岑清泽才订婚多久，两个人都还没有结婚，但凡徐晓晓稍微有点脑子，徐晓晓都不可能在外面说杜月娘的不是。
毕竟杜月娘已经嫁给了岑彦阳，而徐晓晓还没有嫁给岑清泽。
总是从别人身上寻找问题的人，他们自己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
杜月娘委屈，她以为自己简单的看几眼没有问题，谁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一方面觉得岑清泽太过小气了，还觉得徐晓晓怎么不懂得劝一劝岑清泽，这么多长辈都在呢；她另一方面又很羡慕徐晓晓，羡慕徐晓晓有岑清泽的疼爱，她在想他们这是还没有结婚，等他们结婚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就会淡了？
当杜月娘看向岑彦阳的时候，岑彦阳叹了一声气，这就是自己的妻子。岑彦阳多么希望自己的妻子能识大体一点，可是妻子身上有很多各种各样不好的小习惯，如果杜月娘还生活在农村，或许没有什么问题。偏偏杜月娘生活在岑家，这些人都是人精，他们都喜欢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
“我……”杜月娘想要继续说话，岑彦阳朝着她摇摇头，她只能闭上嘴巴。
岑无双看到杜月娘这一副样子，心里想着杜月娘一点魄力都没有。杜月娘在婆家人面前直不起腰来，这人只懂得拿救命之恩说事情，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岑彦阳不可能离婚。
“坐，都坐。”岑叔叔连忙道，“服务员，上菜。”
岑叔叔只希望大家快点坐下来吃饭，就都别去说其他的事情。
徐晓晓和岑清泽离开这个饭店，他们没有在这个饭店另外叫一桌菜，那不合适。他们去附近的餐厅吃饭，两个人吃饭还自由自在一些。
“堂嫂嫁给彦阳堂哥那么多年，她还是不懂得我们家族的规矩。”岑清泽道，“也不适应。”
“她可能是没有想那么多。”徐晓晓道，“下意识就那样了。”
“今天，我要是不说话，你也不说，她以后就逮着你欺负。”岑清泽道，“她先嫁给堂兄的，她会用过来的人身份跟你说话。婶婶对她不好，她就对你不好，欺压你。”
“我跟她是各房的妯娌，她盯着我干嘛？”徐晓晓不明白。
“因为她欺负不了别人。”岑清泽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徐晓晓没有为杜月娘说话，她认为杜月娘跟那些人格格不入，杜月娘少说话了，眼睛也不应该乱瞥。
如果这事情真是徐晓晓做的，杜月娘瞥徐晓晓也就瞥了。最主要的是徐晓晓和岑清泽还没有结婚，徐晓晓跟岑无双这些人不熟，如果徐晓晓嫁进岑家，她跟岑无双这些人熟了，杜月娘多瞥徐晓晓几眼也还好。
不同圈子的人，大家不认识，怎么说那些话呢？
又不是在村子里的大树下八卦，大家凑过来，都能知道。
“她期望的是你也不被大家待见。”岑清泽道，“不要跟这样的人来往，她只会让你怀疑你自己。”
“知道。”徐晓晓道，“你当我没有眼睛没有耳朵吗？今天之后，你堂嫂估计要恨死我了！”
“她不多看你那几眼，我也不说那些话。”岑清泽道。
岑清泽说那些话的时候，岑彦阳盯着岑清泽，岑清泽可不管他堂哥是怎么想的。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了，自己当然得为心上人做主。
在那样的情况下，徐晓晓不适合开口，只能自己来说。
岑清泽之前就在想这一次的宴席估计不好吃，那些人让他带上徐晓晓，他就带上了。但他不是带着未婚妻来让未婚妻背黑锅的，岑彦阳和杜月娘两个人还跟谁说了，只有他们自己最为清楚。
在岑清泽和徐晓晓走了之后，那些人都没有刻意去说徐晓晓或者岑清泽。
岑无双今天故意在这样的场合说那些话，一来是要看看杜月娘敢不敢硬刚他们，二来是让杜月娘和岑彦阳明白，有的话不能乱说，特别是岑彦阳都开始做生意了。家里的一点小事情都可能被人利用，等出事情了，他们再后悔都来不及。
为什么这多富贵人家的夫妻在外面假装恩爱，有的女人还不管丈夫在外面是不是有小情人，他们就是要让别人知道自家无懈可击，让他们不能从自家内部攻击他们。
如果岑彦阳做生意只是小打小闹的话，那无所谓。如果岑彦阳要把生意做大，还有让岑无双他们帮衬一把，那么岑彦阳和杜月娘就得做得好一点。
宴会结束之后，岑大伯父一家人、岑父岑母他们都是早早离开，岑叔叔一家走得晚。
岑婶婶笑着送走那些人，她都不敢说岑无双的不是。
“一点小事情，你就跑去外面说。”岑婶婶脸色一变，她转头看向杜月娘，道，“你自己非得让别人看你笑话，还要在这个场合去看别人。你当别人不知道你的意思吗？”
“我就是看看。”杜月娘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就是看看？”岑婶婶嗤笑，“大家都知道你是在怀疑徐晓晓把你们闹别扭的事情说出去！”
“她确实知道的。”杜月娘道。
“她还没有嫁给清泽，不可能去乱说。”岑婶婶道，“她又不是要嫁给我儿子。”
别看岑婶婶在徐晓晓和岑清泽的订婚宴上，瞧不上徐晓晓，但她还是希望徐晓晓和岑清泽捆死了。她心里清楚，徐晓晓不可能在没有结婚之前跑去跟人乱说，徐晓晓也没有人可以说。
“谁知道呢。”杜月娘心虚，小声嘀咕。
“她跟谁说？顶多就是跟何春芸说。”岑婶婶道，“何春芸知道你的事情更多，指不定她把你的事情告诉徐晓晓，还等徐晓晓告诉她？”
“我都没有开口说。”杜月娘还是很委屈，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很过分的举动。
岑婶婶无力，“都跟你说了多少百遍了，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眼睛也不要乱看，懂得吗？”
“……”杜月娘不说话，徐晓晓跟岑清泽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就行吗？
“以后，别到处跟别人说你跟彦阳的那点破事情。”岑婶婶道。
“知道了。”杜月娘道，岑无双还是那么不给自己面子，她不明白岑无双怎么就那么不喜欢自己。
岑大伯父他们都没有说岑无双有问题，都是自家人，岑无双说一说无妨，总好过外面的人去说。
纵然杜月娘再不高兴，她只能跟着岑婶婶他们一起回家。
夜里，杜月娘表情比较凝重。
“我今天真的就只是看一看。”杜月娘看向岑彦阳道，“我顶多就是怀疑一下，就是一下下。”
“下一次，我不去找堂弟说那些话。”岑彦阳道，“你不用怀疑是不是堂弟的未婚妻把话说出去的。”
“我……”杜月娘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只觉得这是不是损害了岑彦阳和岑清泽之间的兄弟情。
“我们堂兄弟，都长大了，我都结婚生子了，他也有他的未婚妻。”岑彦阳道，“我们都拥有各自的小家庭，确实不适合再跟以前那样说那些话。”
“今天，我真的就是下意识就看那么一眼，不，两眼，可能看的时间长一点，我……”
“都过去了。”岑彦阳道，“你跟堂弟妹不用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你们以后少接触，自然就没有问题。”
岑彦阳不想多说，他今天实在是太过心塞，他们都没有想到今天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岑无双不给他们面子，这很正常，只是杜月娘要是少看别人几眼，这事情也不会闹大。
“你们……我……”杜月娘深呼吸一口气，“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去道歉？”
“道歉还有意义吗？”岑彦阳道，“你怎么知道你去道歉，不是得罪人呢？”
岑彦阳勇脚趾头想都知道杜月娘过去会说什么，杜月娘再岑无双这些人面前或许还会收敛脾气，但在徐晓晓的面前，怕是会口无遮拦。杜月娘会觉得她已经是岑家的儿媳妇，徐晓晓还没有嫁入岑家，杜月娘还能多说徐晓晓几句。
等到后面，杜月娘就不是在道歉，她是在说徐晓晓的不是，是在压制人。
从杜月娘过往的处事方式来看，岑彦阳觉得这一个可能性太大了。真要是这样，他们是把人得罪得死死的，大家以后都别来往了吗？
“我都还没有过去，你怎么知道？”杜月娘道，“我要学习要做好，你们还不让我做。你们总是这个样子，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比较好。”
“别去画蛇添足了。”岑彦阳道，“不用去道歉，就这样吧。”
“我嫁给你这么多年，都还不如一个刚刚跟你堂弟订婚的人。”杜月娘道。
“不然呢，你要让堂弟跟他未婚妻解除婚约吗？”岑彦阳忍不住翻白眼，“堂弟很喜欢他的未婚妻，是他自己要跟他未婚妻相亲的。你以为我们有那么大的能力，让他们解除婚约吗？堂弟真要解除婚约，他定然是换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只怕你到时候更难做。”
岑彦阳真心觉得自己的妻子应该偷着乐，徐晓晓的家世不好，这人就比较沉稳一点，不会一有点小事情就冲出来。就好比今天，要不是岑清泽开口说那些话，徐晓晓必定不张嘴。
而自己的妻子都看不清楚情况，她感觉是什么，就非得要表现出来。
岑彦阳第一时刻怀疑的人不是徐晓晓，而是怀疑他的朋友，还有杜月娘的朋友。杜月娘心里苦，她跟人吐吐槽，这没有关系，关键是让别人都知道了他们两个人闹离婚的事情。
“你看看无双，你能顶得住这样的人吗？”岑彦阳道，“还是你指望堂弟也娶一个乡下女人，你怎么不让堂弟听你的话呢？”
第 72 章 道歉
岑彦阳认为岑清泽选择徐晓晓，这对于他们而言，这是最好的事情。
徐晓晓多少还会给杜月娘一点面子，她自己的架势都不好，还没有救命之恩在，其实徐晓晓是比不过杜月娘的。只不过徐晓晓文凭高，有文化又漂亮，这才给了杜月娘压力。
杜月娘心态放好一点，她就该知道徐晓晓不会无缘无故来得罪她。
“就这样吧。”岑彦阳道，“不要有别的动作了。”
“你们总是这么说。”杜月娘道，“仿佛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少说少错，少做少错。”岑彦阳道，“你看看堂弟的未婚妻，她今天说什么了吗？别说他们两个人坐在那边说悄悄话，他们未婚夫妻当然能说。”
今天又不是岑清泽找那些人办事情，是岑彦阳要找人办事情。
“你不要盯着他们。”岑彦阳道，“不要拿我们的生活跟他们做对比，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我瞧着你们都更喜欢她。”杜月娘冷哼一声，“岑无双也是。”
岑无双都没有说徐晓晓的不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要是搁在他们乡下，那些人今天都是要说一说岑清泽和徐晓晓的，得让这两个人留下来，不能让这两个人跑出去吃饭。
岑清泽和徐晓晓那么不给他们面子，竟然没有人去把人拦下来，就任由他们这样走掉。
听到这些话后，岑彦阳更不想开口了，妻子的思想行为太难改变了。
岑清泽和徐晓晓各自回到房间休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就杜月娘的事情说了又说。杜月娘只是他们人生之中的过客，这样的人不该太过占据他们的时间。
杜月娘可怜吗？可怜！可悲吗？可悲！
可杜月娘自己这样，她还要让别人也这样，要别人也得不到好的待遇，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心思狭隘，这让徐晓晓怎么可能跟她走近。
杜月娘很神奇，一方面觉得有救命之恩在，自己可以高高在上，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是乡下女人，这些人都瞧不起自己。她的内心无疑是矛盾的，别人质疑她，她也质疑自己。
徐晓晓坐在书桌前，她拿起笔准备写一些内容。手写的速度不如电脑打字的速度，她还是得写。
“很典型啊。”徐晓晓嘀咕一句，杜月娘的形象很典型，自己写的话一定还是得避开一些，这名字不能太过相像，身形也是。这人得有好有坏的一面，得是多面的。
那些人都知道徐晓晓写小说，他们以后很有可能知道徐晓晓的笔名是什么，写的是什么。
为了避免日后被人说她写杜月娘的不是，她还是得稍微注意一点。
徐晓晓不可能为了完全避开杜月娘，她写年代的时候就不写乡下女人。不是所有的乡下女人都跟杜月娘那样，就是杜月娘自己，她身上也有很多美好品质。
这一阵子，徐晓晓见过杜月娘两次，两次都说不上好。让徐晓晓的感觉是杜月娘顺着别人的安排在走，杜月娘还不是很容易控制住她自己，太过直接，而岑家那些人心机都比较重。
徐晓晓不禁想，自己以后会变成下一个杜月娘吗？
男人和婆家，在女人嫁进去之前，嫁进去之后，他们可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样子。
如果岑家要PUA自己，徐晓晓想离婚是最好的选择。岑家人要点脸面的话，他们应该不会一直盯着自己。自己还可以离开这一个城市，这是最糟糕的决定。
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在徐晓晓决定接受岑清泽，决定试一试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后面。只是当徐晓晓看到杜月娘那样，她还是觉得挺可悲的。
国庆放假，祝母给儿子安排了好几场相亲，每天都有相亲。祝母亲自盯着，都没有让儿子单独跟女方在一起说话，女方问的一些问题，祝母直接回答，都不用她儿子回答。
祝母显得很强势，她根本不管儿子是怎么想的，自己怎么想的才是最重要的。
总有女方觉得这样不好，说祝母一直待着，她跟祝母的儿子不合适。
“你跟我儿子确实不合适，这都还没有结婚呢，你对未来的婆婆就不够尊敬。”祝母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在那边批评女方，“你又不是仙女，还要我们供着你吗？”
“你儿子是一个大男人了，什么话都还要你说，没有断奶吧！”那女的直接起身，转身离开。
那女的只觉得祝母和祝宏康这样的人太过恶心，自己想跟相亲对象单独聊一聊，祝母防得跟什么似的。这样的人家，自己若是嫁进去，以后必定要受罪。
媒人还说祝家人不错，说祝宏康是老师，有稳定的工作。
呵呵，那女的都不愿意再看祝宏康一眼，一点男人的魄力都没有，什么话都听亲妈的话。祝宏康干脆一辈子都跟他亲妈生活在一起，就别找对象了啊。
祝母见相亲的女的走了，她看向自己的儿子。
“别人这么说你，说你妈，你都不知道开口说几句。”祝母道，“非得让别人谩骂我们吗？”
“不是。”祝宏康心想女的说的有几分道理，是自己跟那女的相亲，不是自己的亲妈跟那女的相亲，“她只是……”
“你是不是见她长得漂亮一点，就站在她那边，她这样的玩意儿，你也敢要？”祝母道。
“不是……”
“不是的话，你还说她只是干嘛？”祝母道，“当人儿媳妇的，就得有当儿媳妇的样子。她这么对待未来婆婆，以后只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你。我们家供不起这样的大佛，要不得她。”
祝宏康张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了。
祝宏康一直都是这样，哪怕他心里有不满，他都可以忽略。他妈妈稍微强势一点，他不敢说话，只能看着他妈，听着他妈说那些话。
这几天，祝宏康相亲，都没有遇见徐晓晓。
祝母还想着若是他们又遇见徐晓晓，她一定得说这不是巧合，哪里有一次两次的巧合。真这样的话，她不相信岑家人还相信徐晓晓，岑家人一定会后悔这么对待自家。
然而，祝母扫视周围一眼，每一次都看了，每一次都没有遇见徐晓晓。
祝母选择在她家附近相亲，徐晓晓又没有过去，自然遇不上。如果她选择外面的大商场或许还能遇见，饭店还得看是什么饭店。
徐晓晓没有去关注祝宏康如何，她看见了岑彦阳过来。
岑彦阳带了一些水果等东西过来，他没有让妻子杜月娘过来赔罪，他自己过来赔罪。总不能他们夫妻两个人什么都不做，这让他以后还怎么见岑清泽。
“你们嫂子她就是这个性子，心里藏不住事情。”岑彦阳道，“她都不知道她做的是不是对的，说话也是。不瞒你们说，她随军的时候就是这样得罪了很多人。”
岑彦阳叹息，“领导找我去谈话，我也跟她说了几句，都没有用。她说她是一个实诚的人，有什么话说什么话。真要是误会，解释开来就没事。她当那里还是他们乡下，当周围所有人都跟她沾亲带故的，当……”
“就算是亲戚，就能那么说了？”岑清泽打断岑彦阳的话，休想用亲戚绑架别人原谅杜月娘。
“是，亲戚也不该那么说。”岑彦阳道，“就是说她以前养成了那样的习惯，改不了。”
“这是她自己的亲戚不跟她计较，堂哥你这边的亲戚跟她计较？”岑清泽挑眉。
“……”岑彦阳就知道，自己跟岑清泽说话都会被抓住漏洞，更不要说杜月娘来说。
徐晓晓坐在旁边喝茶，岑彦阳看向她，她都不多说。
“你们堂嫂这个脾气，要让她改，太难了。”岑彦阳道，“是我们夫妻对不住你们，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让你们难堪。”
岑彦阳和杜月娘在现场的时候，他们是最为难堪的，但是此时此刻，岑彦阳还是得说自己让岑清泽和徐晓晓难堪。岑彦阳明白都是自己和杜月娘活该，是他们没有把住嘴。
“你要做生意，有的话还是别随便去外面说了。”岑清泽道。
岑无双确实是故意让岑彦阳和杜月娘下不来台，可她这样的举动算是轻的，自家亲戚都直接说出来，直接点出来。要是等到以后，别人利用岑彦阳和杜月娘感情不顺，在这里面挑起一些事情来，那只会更加复杂。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一点都不简单。
如果岑彦阳和杜月娘连这一点挫折都受不住，他们以后怎么扛起一个家。
当然，岑无双也有不对的地方，她可以私底下去说。但是她有资本去说，她是大房的人，又自己创业搞了化妆品公司，生意蒸蒸日上。
岑彦阳他们还想让大房的人帮衬，他们哪里可能一点罪都不受。
“是。”岑彦阳点头，“以前习惯了。”
岑彦阳心里憋屈，就想找人说一说，不想把那些话都留在心里。他跟岑清泽说了还不够，还去找其他朋友说。杜月娘也是一个样子，她心里委屈，要找人诉说一下。
岑家的这些亲戚妯娌的，那些人跟杜月娘都不亲。她们都怕她们前脚跟杜月娘说的，杜月娘后脚就说出去了，这又不是没有先例在，之前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杜月娘在老家的时候，习惯听那些人八卦，她又觉得一些事情不重要，说出去了也就说出去了。
“以后一定得改一改。”岑彦阳叹息，“我在部队走不远，是有原因的。现在也是，我管不好这个家。”
“……”岑清泽不多说。
“表弟妹，真是对不住。”岑彦阳又看向徐晓晓，“我以前还想让你们堂嫂跟你学学……”
“别。”徐晓晓一听这话赶紧拒绝，“我们各自安好吧。”
别说让杜月娘学习自己的话，徐晓晓想自己跟杜月娘是两类人，各自保持各自的优点，别非得要去学习谁。
“是，是。”岑彦阳听到这话，他知道徐晓晓不愿意多见杜月娘，他不勉强。
两个人家世都不好，那又如何，文化程度不一样，这两个人确实也说不到一块儿。
岑清泽和徐晓晓都没有留岑彦阳吃饭，岑彦阳不好意思在这边多待。
等岑彦阳走后，徐晓晓看向岑清泽，她伸手轻轻地戳戳岑清泽的手臂，“竟然是你堂哥过来。”
“他怕堂嫂说错话，把关系闹得更僵。”岑清泽道。
“从一个低层次的圈子，融入到高层次的圈子，不容易。”徐晓晓道，“不管多努力，有的人无法改变自己原本的习惯。我也一样，我无法为了一个男人彻底改变自己。”
“不用你改变。”岑清泽道，“你这样很不错了，大不了，我们少跟他们接触。我们都有能力，都能赚钱，不需要非得依靠他们。你是大学老师，这社会地位也是有的，他们不至于让你太过难堪。”
杜月娘是没有工作，只在家里做那些家务之类的，她又喜欢说一些不中听的话。这就让岑家那些人越发不满意杜月娘，如果杜月娘能有事业……那也得看是什么事业，太过低端的，赚的钱不够多的，岑家人确实还有可能瞧不起杜月娘。
徐晓晓同情杜月娘，却不愿意多接触。她不是救赎文里的圣母女主，没有想着非得去帮助别人。别人有别人的苦难，自己为什么非得也要去经受一下呢。
徐晓晓跟杜月娘没有血缘关系，如果她们是亲姐妹，或许徐晓晓还会拉扯一把。
岑彦阳回到家里，杜月娘看到他，还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还说不让我过去，你自己过去，你不还是……是不是被赶出来了？”
“没有，说了几句话出来的。”岑彦阳道，“这一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你堂弟还真懂得疼人，这是把人疼进骨头里了。”杜月娘道。
“觉得我比不上我堂弟？”岑彦阳皱眉。
“这不能比。”杜月娘道，“你堂弟不可能看得上我，我只能嫁给你。”
“……”岑彦阳沉默，确实如此。
当年，岑爷爷问岑彦阳愿不愿意的时候，岑爷爷希望岑彦阳能答应，那他不用去找其他的孙子。岑彦阳在部队，最适合娶杜月娘的人也是他，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杜月娘的脾气是这个样子的。他们都以为稍加教导一下，杜月娘能成为岑彦阳的贤内助，也有利于岑彦阳在部队里升职。
节后回去学校，徐晓晓被叫到系主任的办公室，丁主任是一个中年男性，他曾经被举报去农场劳改过。后来，国家恢复高考之前，丁主任平反，他又成为南城大学的系主任。
“主任。”徐晓晓疑惑，主任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你看看这一份文件。”丁主任道。
“文学班？”徐晓晓看到了文件，“是要建立文学班吗？面相社会人士的？”
“对。”丁主任道，“主要是培养写作的，培训时间大概是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具体时间还没有定下来，今年来不及，得明年办四五月份的时候，春暖花开的时候正合适。”
“需要我做什么吗？”徐晓晓问。
“听说你写文章写小说赚了不少钱，应该很出名了吧。”丁主任问。
徐晓晓买房子，他们系里都传遍了，一个个都知道她写稿子赚了大钱。能赚到买房子的钱，这说明徐晓晓还是非常有能力的。特别是徐晓晓之前都还在读书，都还没有步入社会。
“不算是很出名。”徐晓晓哪里敢在丁主任的面前说自己很出名。
“小说有再版，文章有被报刊转发。”丁主任都不用多问，他就知道这些，“年轻人，不用太谦虚。等明年下半年开学，给你开一门课，你就不用当辅导员了。我们系基本都是教导语言文学，各个时代的文学，写论文到底厉害。真要是写小说，还是差一点。”
“各位老师教授都很厉害。”徐晓晓道，“您的课，都坐满了学生。”
“别恭维我。”丁主任道，“叫你来呢，是想着你到时候能弥补我们学院这一点不足。除了你之外，学院还找那些知名的作家过来讲课。”
丁主任没有想过要一直压着徐晓晓做辅导员，那是大材小用。只是因为徐晓晓被举报的事情，所以学校里的一些领导觉得徐晓晓太过刚直，这不利于徐晓晓以后的发展，有人就想挫一挫徐晓晓的锐气，还美其名曰是锻炼。
而丁主任则认为搞创作的，刚直一点，尖锐一点，又有何不可。就算搞创作的脾气稀奇古怪的，那也没有问题 。
丁主任不好一直护着徐晓晓，那样会让徐晓晓以后在学校难做人，便稍微退一步。
因此，丁主任抓到一点机会，他都想要把徐晓晓给推上去。徐晓晓好歹上过他的课，是他的学生，他不怕别人多说，那些人有本事也找到一个欣赏他们的老师。
自己没有本事让老师那么欣赏他们，他们就该闭上嘴巴，少说几句恶心人的话。
“你的笔名，可能要早点让大家知道了。”丁主任道，“你要做这一行，不用过于谦虚。不用说你的文笔不好，怕被大家知道。能被读者所喜欢的文章，必定有其可贵之处。”
徐晓晓要往上走，她不可能完全不让别人知道她的笔名，她不但得让别人知道她的笔名，还得进一步把笔名的名气提升上去。
“能让人知道吗？”丁主任又问一遍。
第 73 章 激动
“能，当然能让人知道。”徐晓晓肯定地道，她要当老师，又是创作型的。她以后定然要把小说当成论文，这也算是她的成就。
如果要论文没有论文，要小说没有小说，徐晓晓拿什么待在南城大学。没有能力的人，单单靠本科毕业的文凭，不行，迟早要被优化。
现在，本科文凭还值钱，等到以后，本科文凭就不值钱了。
别看现在本科毕业还能当老师，徐晓晓前世见到的那些老师教授，他们基本都是博士毕业的。这意味着很多人在本科毕业之后还有继续深造。
徐晓晓记得有文学院相关老师不是本科毕业，是普通的职业学校毕业。但这些老师基本都是一些牛人，他们本身很出名，是知名的作家，文章不是被录入到课本里面你，就是小说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剧。
他们非常厉害，这种厉害不能单单从文凭上来看。
徐晓晓要走他们的路线，那她得不断创作。如果她总是去写那些论文，还得要在相关杂志上发表的高质量论文，这对于她有一些难度。要知道要评职称，往上走，都得有一定的成绩。
多少老师到最后没有达到要求，只能离开的。
这个时期应该还没有非升即走，徐晓晓前世有学校就是这样，非升即走。那些人也都是名校毕业的博士，还有海外名校毕业的博士，他们还遇到这样的困境，更别说徐晓晓了。
要么在相关领域有足够多的论文，有足够多研究成果，要么就是写小说写文章出名。
摆在徐晓晓面前的就是这两条路，她更喜欢后面一条路。
“现在要说吗？”徐晓晓问。
“你可以把你出版的小说给我看看。”丁主任道，“那些书多少钱？”
“不，不用钱。”徐晓晓连忙道，“出版社给我的样书，我手里有几本。我们学校的图书馆里也有。”
“哦？”丁主任还不知道这一件事情，“你藏得还很深，都没有听你说过。”
“不是很好意思。”徐晓晓道，她总不能在图书馆看到自己的小说，她就到处跟别人说。别人会觉得她太过骄傲，反倒是不看好她，在说她的不是，“一些言情小说，通俗小说。”
“这又没有什么。”丁主任道，“多少外国名著，讲的也是男女之情，是爱情故事，看过《简爱》吗？”
“看过。”徐晓晓点头。
“你看里头，不也有爱情吗？”丁主任道，“但我们不能否认这一本小说写得非常好。搞创作，写的就是七情六欲。”
如果丁主任没有下过农场，或许他还高傲一点。在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他看待问题的心就更加平常，用一颗平常心去理解这些事情。
“你也不用送我书了，我去图书馆看看。”丁主任倒是要看看徐晓晓写的书在图书馆如何，有多少人借过，是不是还有人在图书馆看。
徐晓晓见丁主任这样，她只好跟丁主任说了自己的笔名。主任是要去图书馆查看情况，徐晓晓不阻止。
丁主任很少去看近几年出版的言情小说，他不是做这一方面研究的。他听到徐晓晓的笔名，一听，没有听过，好像又有点熟悉，记不起来，等他去图书馆看一看。
“不用跟我说书名，让我去看看。”丁主任道，就跟玩游戏一下去探宝。
“行……”徐晓晓感觉丁主任还有点小调皮。
徐晓晓从丁主任的办公室出来之后，还有同事问她是怎么回事。
“是文学班的事情。”徐晓晓道，“学校要建面对社会人士的文学班，主任找我过去问一些事情。”
徐晓晓暂时没有跟这些人说自己的笔名，后面有的是机会。系主任说后面安排她开课，徐晓晓也没有说。明年的事情，谁都不能现在就确定，不能言之凿凿说一定是那个样子。
同事瞧见徐晓晓脸上的笑容，他们都知道这一件事情一定是好事情。
三叉街邮局附近，戚元彬不是第一次过来这边，国庆放假的时候，他来过，现在又过来。他告诉自己，作者和小说不一样，要分开。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过来看一看，心里痒痒的，他想知道那个作者到底是谁。
戚元彬不是一直站在那边，而是在附近走一走。总站在那边容易让人发现异常，要是那个作者是一个羞涩的人，作者瞧见自己站在那边，作者不过去了呢。
要知道戚元彬买书和寄信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看到有熟悉的人在那边，他都不过去，非得等到那些人走了之后，他才肯再过去，他甚至都不在那边多站一会儿。
作者不认识他，但作者可以把所有的人都当成盯着作者的人。
“小伙子。”赵大妈看到戚元彬来了好几次，她伸手拍拍戚元彬的肩膀。
戚元彬吓了一大跳，他转头一看，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大妈。
“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赵大妈问，“我对这一带都非常熟悉，你说说你看上谁，你家怎么样的，我帮你牵线。”
戚元彬只觉得眼前的人是不是太过热情，自己根本没有看上的姑娘。
“没……”戚元彬眼珠子一转，又问，“你们这边最漂亮的姑娘是谁？”
“最漂亮的？”赵大妈上下打量戚元彬，“你是说之前的，还是说现在的？”
“有差别吗？”戚元彬道。
“当然有差别。”赵大妈道，“之前最漂亮的那个搬走了，现在呢……我瞧着她们都长得差不多。你是不是瞧上之前那个了？她都已经订婚了！”
“是订婚了，住在南城大学附近。”戚元彬道。
“那你不是等她咯。”赵大妈道，“你等谁？看上谁，跟大妈说说的，大妈给你牵线，不用你包很大的媒人红包。”
“……”戚元彬心想眼前的大妈怎么还说这一个，“暂时没有看上的。”
“那你傻愣愣地站在这里做什么？”赵大妈道，“看风景吗？这里又没有风景看，你看那些来来往往的人？”
“我……我是一名中医。”戚元彬道，“我在路边多看看那些人，多了解了解大家的面色。”
戚元彬还真会找理由，他怎么不干脆说他是作家说他是编剧，他得观察人生百态。
“你是中医？”赵大妈眼睛一亮，“真的假的？你能帮我看看吗？你是不是要看人，我们街道多的是人！免费看吗？要收钱的，我们可不看！”
“……”戚元彬只是说一说，他万万没有想到赵大妈来真的，赵大妈非得要让他去给人看病。
“免费的，你想看就去看。”赵大妈道，“我们又不跟你收费，你这个小伙子还真是不错。”
戚元彬被赵大妈拽着去给人看病，他忍了，还真的就跟赵大妈一块儿去。他本来应该直接甩开赵大妈的手，告诉她，自己没有空，但是他没有，他在想也许作者就在三叉街呢，自己过去看一看，跟这些人打好交道，也许很快就能知道那个作者是谁。
如果何春芸这些人看到戚元彬被人这么轻易拉走，他们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了，这是戚元彬吗？这不会是一个假的戚元彬吧！
这一个下午，戚元彬都待在三叉街这边，来找他把脉的都是一些年纪大的人，很少有年轻的人。他在想应该不是这些年纪大的人写出那样的小说，年纪大的人没有这么爱幻想，应该是一个岁数不是非常大的人，可能是三十多岁？二十多岁话，也不是不行。
“你真不错，改天继续来啊。”
“你看上哪个姑娘，记得跟我说，我一定帮你找到。”
“我们这边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像你这么好的小伙子，太少太少了。”
……
那些人都在夸赞戚元彬，好话一箩筐，反正不要钱。
戚元彬听到这些话，心想这些人只是张张嘴而已，他们就能得到好处，他们干嘛不错呢。这些人就是这样，没有他们的好处，他们就不是这一副嘴脸。
这让戚元彬想起了他的爷爷，他爷爷总说那些人就是一些普通人，普通人跟墙头草那般两边摇晃很正常。当他们治好那些普通人，那些普通人也会感恩，很多人都是那样的，人无完人。他爷爷还说当那些人感谢他们的时候，他们心情也会很愉悦。
感谢戚元彬的人多了去了，可戚元彬没有感觉心情多好，甚至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最敬重最在乎的爷爷没有在身边，亲妈早早改嫁，亲爸没有再婚，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亲爸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亲爸还让他不要当医生，让他去做别的，两个人经常吵架。
戚父认为戚元彬既然不喜欢那些人，戚元彬为什么还要当医生去救治那些人呢。
戚元彬只想着他爷爷说的话，爷爷让他当一个普通人，爷爷不希望他埋没自己的医术，他爷爷对那些人总是抱有一份善心。戚元彬没有按照他爸安排的路线去走，而是按照他爷爷说的去走。
戚爷爷不是没有说过戚元彬可以做别的事情，但是戚元彬还是继续当医生。
“小伙子，你真不用不好意思。”赵大妈还把戚元彬拉到旁边，“我们这边的人都很不错的，你跟我们说，我们保准帮你撮合成功。”
在这些人的眼里，戚元彬一直站在路边，多半还是因为他看中了某个姑娘。
“真要有，一定跟你们说。”戚元彬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我得回去了。”
戚元彬今天本来想要看看那个作者是不是在这边寄信，结果没有看到作者，还被拉到这边来。这也是他嘴贱，他干嘛说那么几句话。
“下一次再来。”赵大妈道，“追求女孩子就得脸皮厚，得多来几次，别人才知道你有多好。”
“……”戚元彬笑笑，自己这样的人还配结婚吗？
戚元彬感觉自己痛恨这个世界，恨不得这个世界毁灭，即便他表面上装得再好，他内心深处的感情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他不喜欢这个世界，纵然他对那个作者好奇，那一定只是一时的好奇。
傍晚，徐晓晓跟岑清泽一起吃饭，她开心地说系主任说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我以后写小说，不用写别的。”徐晓晓道，“不用强逼着自己写那么多论文。”
徐晓晓不可能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笔名，她就要去写论文。写论文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得查阅很多资料，得做很多很多的准备工作，而且写的论文还不能只简简单单的一页纸，内容不能少。
简单的影评小说评论，这还比较随心一点。那种严肃的论文，就不是他们想要怎么写就怎么写的。
“害怕写论文？”岑清泽问。
“不只是害怕写论文，我还害怕考试。”徐晓晓道，“在大学的时候，还是有些过于放松了。”
“你都是优秀毕业生了，还过于放松？”岑清泽不相信。
“还是有点的。”徐晓晓道，“高中的时候，我写文章写小说少，更主要是学习。到了大学，我把更多精力耗费在写小说上面，总想通过小说赚到更多钱。越想要赚更多钱就越难，得平心静气，小说也要日常化，生活化。哪怕是写古代写奇幻的，也得稳。”
徐晓晓刚刚上大一的时候，她轻松许多，写出来的小说内容跟高中的时候有很大的不一样。编辑还问她是不是改变风格了，徐晓晓说她的未来基本定了，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徐晓晓的心没有紧绷着，写的小说内容更好了，越来越多的读者喜欢她写的小说。
“不怕你笑话，我之前还在想，如果我去考研究生，我能写得了那些论文吗？能一直熬下来吗？”徐晓晓道，“可能熬不下来，我不喜欢被那些框架束缚住，甚至还会说这些条条框框让我都不能好好创作了。内心会有一种抵触的感觉，害怕自己做不好，不是自己擅长的方面，非得去学，很煎熬。”
有时候不是不能学，而是那种煎熬感让人很不舒服。
大家都知道读研读博好，为什么有的人没有去读呢？
这跟心理原因也有关系，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原因。
“这也要，那也要，我做不好的。”徐晓晓道，这是她没有选择去考研究生的一个原因。她能待在大学当老师了，暂且先不用去读研究生，先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喜欢这样的生活，“当然，如果我没有写小说，我应该会去考研。”
因为徐晓晓想要当大学老师，所以她必然要有所付出。
“你已经很努力了，做得很棒。”岑清泽道，“不需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羡慕那些出名的作家。”徐晓晓道，“特别特别的羡慕。”
“也许别人还羡慕你呢。”岑清泽道，“你做得这般好。”
“跟我同一届的同学，他们去当高中老师、初中老师，还有当报社记者，文员，各种各样的。”徐晓晓道，“我还能留在学校，是我的幸运。”
岑清泽看得出徐晓晓今天很开心，仿佛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徐晓晓这般有能力，她也有忧心的事情。
“高中的时候，碰见好的老师，大学的时候，也碰见好的老师。”徐晓晓真心觉得上天对她很好很好了。
在徐晓晓得知自己穿书之后，她是一个炮灰，但她没有真正把自己当成一个炮灰，她也有属于她的美好人生。
“你得足够优秀，这才能让他们生起爱才之心。”岑清泽道，“如果是一个学渣，不管这个人多么困难，老师也帮不了那么多。老师总不能非得把别人的机会都给这个学渣，然后，还说别人的成绩都那么好了，让一让又何妨。”
“……”徐晓晓还真的听过这样的言论，别人说她成绩好就能得到老师的帮助，别人成绩不好不能得到老师的帮助。
那个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徐晓晓听到了，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那个人似乎不是很开心，徐晓晓知道但不说，她不可能把自己的机会让给别人。
“你懂得的还挺多啊。”徐晓晓道，“我得抓住机会！”
越是困难，越得抓住机会，还得不断为自己创造机会。
她不能总想着别人过得多么好，凭什么别人能得到那么多好东西。她真要是那么想，一直眼红别人，自己还不努力，那么她将没有未来。
“不是我懂得多，这是残酷的现实。”岑清泽道，“你已经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了，相信你自己。你们系主任找你了，那是信任你，你一定能做得很好。”
“还不知道主任是让我做组织上的准备工作，让我去联系上课的老师，还是说让我当助教。”徐晓晓道，“不管怎么样都好，都是一个机会。”
“兴许是让你当老师呢？”岑清泽道。
“不知道，不能说。”徐晓晓道，“现在早早说了，到时候不是，让人笑话。”
“你是过于谨慎了！”岑清泽道，“不过这样也不错，简简单单的。”
另一边，之前绊倒徐美姗的男孩转学了，男孩妈妈想来想去，她都担心自己的儿子被其他孩子围攻，也不想其他家长找自己要赔偿。
“新建了一家双语教学的幼儿园，我们的孩子这么聪明，该让他过去学习。”男孩妈妈还故意跟别人这么说，“不像是有的人，连给孩子读幼儿园的钱都没有，还要去找人借钱。”
第 74 章 爆火
男孩妈妈本身是街道附近的人，她想到林静说的话就生气，故意跟人说了很多关于幼儿园关于那些学生的话。
“那些人都特么的穷，让我儿子跟他们一起读书，我都担心我儿子被他们带坏了。”
“要是可以，你们一定得给孩子报一个好的幼儿园。”
“得从小娃娃抓起，让小孩子赢在起跑线上。”
“新开的幼儿园多好，多少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去这样的幼儿园。”
“谁要跟那些穷酸在一起，他们自己过得不好，自己的孩子瘦得皮包骨，孩子磕磕碰碰的，还怪到我儿子的头上。”
……
男孩家比较有钱，他妈妈不甘心，就在那边说了很多风凉话。
这年头，有多少孩子能读得起那么好的幼儿园呢。
男孩妈妈说这些话，都不怕得罪别人。她本来就不想跟这些穷人多接触，她想要跟那些富裕阶层的人多接触接触，这样才能给自家带来好处。
无法给自家带来好处的行为，那都是没有必要的行为。
林静不管那个男孩去哪里读书，重要的是徐美姗没有受欺负。林静给徐美娇弄梳妆台，她真的就弄了。那个梳妆台是秦菲的，正好直接给徐美娇用，也省得徐美娇和秦母说林静用秦菲的东西。
死人用过的东西，林静也不是很想用。林静让徐宗辉把梳妆台搬出来洗一洗，洗干净，晾晒好了，这才把梳妆台摆放在徐美娇的房间里。
放置在徐美娇房间里的一些东西，被林静清理出来。避免后面林静还得去徐美娇的房间里拿东西，趁着这个机会把东西都整理妥当，以后也方便。
“都不是新的。”徐美娇原本以为她能拥有一个新的梳妆台，却没有想到是她亲妈用过的。
徐美娇嘀咕两句，她都不敢说难听的话。
“你妈用过的。”林静道，“给你用，多好啊。这也算是你妈妈传给你的东西，看到这个，你还能想到你妈妈对你的好。”
“……”徐美娇撇嘴，“你呢，你是不是要用新的？”
“不用新的。”林静道，“我有一张桌子就够了，有镜子，照一照。”
林静和徐宗辉还没有住在一个房间，等他们睡在一个房间的时候，再说梳妆台的事情也来得及。林静忙着照顾孩子，没有空去装扮，周围很多妇女都没有装扮，倒是那些年轻的没有出嫁的姑娘，她们更会装扮。
“你用新的，我也得用新的。”徐美娇强调。
“行，你用新的，你这个梳妆台不用了，我们就当二手货卖了。”林静道。
“不给妹妹用吗？”徐美娇道。
“总让你妹妹用你用过的，我怕你妹妹以后恨我。”林静幽幽地道，“她穿你的旧衣服，我做的书包，你不用，还是她用的。每一次都这样，不太好。”
“你……”徐美娇听到这话，她都不好说让徐美姗用自己用的东西了，“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嘛。你让她用新的，现在不还是让我用旧的。”
“你妹妹现在没有用梳妆台。”林静真想翻白眼，徐美娇还真敢说这些话。
林静能把秦菲的梳妆台给徐美娇用，那就已经很不错。
“行了。”徐宗辉开口，“美娇，都让你有梳妆台用了，别挑挑拣拣的。”
徐宗辉发现徐美娇很能折腾，学费不能欠，书包得去街上买新的，瞧徐美娇能的。家里就这么一点钱，徐美姗幼儿园还是林静去借钱的，徐美娇都不知道要节俭一点，还想着用新的东西。
“用你妈的梳妆台，好好用。”徐宗辉道，“还能用，你就用。”
“爸。”徐美娇跺脚。
“你表姨现在都还没有梳妆台用。”徐宗辉道，他觉得林静对他的这些孩子非常好，林静自己没有用上的东西，却让这些孩子先用。
如今，徐美娇一个人住，房间里也是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根本不需要徐宗辉多操心。
徐宗辉越发理解岳母的想法，难怪岳母要让林静嫁给他，林静确实很能做事。
“我妈死了才没多久。”徐美娇道，“她用梳妆台干嘛。”
“……”林静不多说话，自己不用为秦菲守孝，是徐美娇这些人得为秦菲守孝，亏得徐美娇说出这样的话。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林静想徐美娇短期内应该比较满足了，徐美娇顶多就是想要一些头绳之类的吧。这还简单一点，不至于太难。林静眸光微闪，稍微富养一点徐美娇，这又不是不可以，就得看徐宗辉愿不愿意看到徐美娇要这要那了。
徐美姗多少有些羡慕徐美娇，她站在门口看着。
林静走到徐美姗的身边，揉揉徐美姗的头。
“等以后，你也能单独睡一间房间。”林静道。
“弟弟。”徐美姗记得还有弟弟，弟弟到时候也要一间房间的话，他们家有那么多房间吗？
“不用担心他。”林静道，“他还小，离不开人的。”
等林静跟徐宗辉一起睡一个房间的时候，他们还是得把徐小四带在身边，不可能让徐小四跟徐浩一起睡。
林静不想让徐美姗认为徐美娇闹一闹就有那些东西，徐美姗不能拥有。林静要让徐美姗知道，徐美娇只不过是仗着年纪大，这才先拥有那些东西。
“嗯。”徐美姗点点头，“妈，我困了。”
“好，先去睡。”林静看向徐宗辉，“我先带美姗去休息。”
“去吧。”徐宗辉道。
徐美娇见林静离开，她又去看看梳妆台，看看重新换过被单的被子，再看看枕头床铺。她不用跟妹妹一起睡了，以后都不用，这一间房间是她一个人的房间。
“幸好姑姑走了，姑姑没有走，我都不能单独睡。”徐美娇嘀咕。
徐宗辉听到了徐美娇说的话，他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里。徐晓晓早已经离开这个家，她跟他家没有任何关系。
图书馆，丁主任一早过来了，他去寻找徐晓晓写的小说，果然看到了，还不只是一本，有好几本。有的小说都被翻过很多次了，从上面的借阅记录都能看出来，有很多学生借过。
“还真是。”丁主任手里拿着一本小说，正好看到旁边有一个女生盯着她。
那一位女生不认识丁主任，她就盯着丁主任手里的那一本书。图书馆不只是买了一本，买了两本，另外一本被借走了，只剩下丁主任手里的那一本。
丁主任很快就发现了那个女生的视线落在的手里，“你要借书？”
“嗯，借您手里那一本。”女生想着眼前的人应该是某一位老师，没有想到男老师还看这些书，“我来借过几次，都没有借到……”
有时候，是有学生把书拿到旁边看了，有时候，是学生把书给借走了。
一本小说的价格不便宜，女生不是不想买，可是图书馆能借的话，她还是决定暂时不买。等回去老家的时候，没有住在学校的时候，她再买起来珍藏，这样就不用怕小说丢了，她真是一个天才！
“给你。”丁主任把小说递给女学生，“你们很喜欢这一本小说？”
丁主任压低声音，这里是图书馆，大家都悄无声息地看书。
“嗯，这个作者写的小说很好看。”女学生道，“我家里还有她的小说，她写的小说，我都有买。”
“没买这一本？”丁主任问。
“得买回家。”女学生回答，要是买来放在宿舍，这个人过来借一下，那个人过来借一下，到最后都不知道这一本小说在谁的手里，也不知道是谁弄脏了她的小说。
女学生很喜欢这些小说，她不希望自己买来的小说话本被别人弄坏了。最可恶的是有人悄悄地撕了几页，害得她看不连贯。哪怕她都已经看过几遍了，她还想继续看。
明明都是考来南城大学读书的，怎么有的人品质那么坏呢。
女学生想要找到真凶，又很难找到。舍友劝说她，让她别把事情闹大，就是一本小说而已。
什么叫一本小说而已，那是她的精神粮食！
“宿舍得放书本。”女学生又道，“上课的书。”
那些人休想再从她这边借到好看的小说，只要她不买，那些人就看不到。
丁主任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只知道徐晓晓写的小说还挺受欢迎的。丁主任之所以知道徐晓晓的多本小说，是他去图书管理员那边查了一下。
在丁主任来的时候，他在想要是小说都在，是不是说明没有人借。如果小说少，是图书馆就买那么少的，还是学生已经借阅了。丁主任想自己还是去图书管理员那边查一查，好歹能知道一下情况。
这一查，就查到了六七本小说，丁主任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当时图书管理员还说，“有学生说这个作者不只是写了这基本小说，问我们能不能把那些小说都买下来。也许有同学要研究这个作者写小说的风格转变呢。”
图书管理员怀疑那些学生不是想着要做研究，他们就是单纯地想要看小说。
“他们向学校申请购买这个作者的其他小说，审批还没有下来。”图书管理员见那些学生那么喜欢看这个作者的小说，她也跑去看，这一看，一发不可收拾，难怪那些学生那么喜欢看那些小说，真的是太好看了。
仙侠奇幻，庶女成长，当代女性励志小说……呜呜，她以前怎么没有看过这一类的小说呢。
徐晓晓仗着是比别人多活一世，她有很多梗可以写，让这个时代的人大为惊奇。
丁主任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他回去办公楼，却瞧见了徐晓晓。
徐晓晓还是把自己的小说拿两本过来，她不好意思把所有的小说都分别那一本。主任的时间那么宝贵，怎么能让主任把时间都耗费在自己的小说上面呢。
“正好，去我办公室坐一坐。”丁主任感慨，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丁主任觉得自己以前还是小瞧了这些年轻人，有的人天赋很好，早早就已经出名。
“好的。”徐晓晓道，“我去拿一下小说。”
“你是得拿。”丁主任道，“去图书馆借书还真不容易。”
有人盯着他手里的书，还有人眼疾手快，在他要拿到书的时候，被其他人拿走了。
丁主任想自己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些年轻人真就这么喜欢看小说吗？
兴许是学校的学生多，一届学生就大几百快要上千人了，大一到大四，那得多少学生。学校要扩招，还在盖宿舍楼和教学楼，等到以后，人数更多。
徐晓晓没有去图书馆借过自己写的小说，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借过自己写的小说。
回到办公室，徐晓晓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两本小说，这两本小说没有被她用报纸包起来。她本来是想包一下，又觉得多此一举，那些人迟早都知道这些小说是自己写的，完全没有必要包。
徐晓晓早上到办公室，她把小说放在抽屉里，没有直接放在书桌明面上。
这一会儿，徐晓晓带着小说去找丁主任。
丁主任看到这两本全新的小说，翻了两页，“没签个名？”
“没……”徐晓晓拿小说过来的时候，压根没有想签名，“要不，您签一个？”
“我签不值钱，你签名，值钱！”丁主任调侃。
“哪里的话。”徐晓晓道，“这两本小说，是我最新出版的两本。”
“没有拿以前的？”丁主任问。
“新的可能会好一点？”徐晓晓不确定，她觉得自己以前写的小说更有灵气，而现在写的小说更具有套路性，可新出版的小说卖得更好。
“还有学生让学校把你的那些小说都买齐了。”丁主任道。
“不清楚。”徐晓晓连忙道，“不是我怂恿的！”
“他们自己有需求，不需要你怂恿。”丁主任道，“看来你写的小说很符合那些年轻人的口味。”
“还有读者写信专门骂我的。”徐晓晓笑着道。
“有人骂，说明有人看。”丁主任道，“他们是认真看了，写信还得要花钱，一般情况下，谁写信专门骂你？”
“是。”徐晓晓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这个时代跟她的前世不一样。如果是她的前世，互联网时代，大家在免费章节骂一下，还可能遭遇围攻，说这个人没有订阅小说，在订阅的章节骂，作者和读者都觉得还能忍受。
有争议的内容就是容易引发评论，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枉费我们坚定让你留下来。”丁主任道。
在徐晓晓被举报的时候，有人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还说丁主任这些人都得避嫌，最好的办法是让徐晓晓去别的地方工作，而不是让她留校。丁主任这些人坚决要查清楚真想，坚决让徐晓晓留校。
“多谢主任。”徐晓晓道。
“这是你自己有能力。”丁主任道，“你只要坚持下去，以后，升职不是问题。”
如果徐晓晓单单只是发表论文的话，丁主任还不敢这么说，很多老师都有发表论文。徐晓晓是单独创作小说，她还是一名相对比较出名的作家，那么多人喜欢她写的小说，学校自然会看到这一点。
徐晓晓从丁主任的办公室出来，她的脚步有点飘，她有那么出名吗？
系主任还夸了她呢！
徐晓晓心想自己不能太飘了，还是得好好写小说。
“晓晓。”何春芸正好瞧见徐晓晓下楼，她叫了一声，“有事忙吗？”
“暂时没有。”徐晓晓道。
“正好，找你说说话。”何春芸道。
何春芸和徐晓晓出了办公楼，她们两个人在学校的大操场走一走。
“听说杜月娘为难你了？”何春芸问。
“你……你们怎么知道的？”徐晓晓道，岑清泽应该不至于去跟这些人说。
“你们一大家族的人坐在一起吃饭，总有人会说出来的。”何春芸道，“不是每一个人嘴巴都那么严的。对了，你和表弟没有在那边吃？”
“没有。”徐晓晓摇头，“出了那样的事情，就没有继续待下去。”
“是该走。”何春芸道，“她可怜，但不关你的事情。”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徐晓晓道。
徐晓晓都还没有嫁给岑清泽，岑清泽都为她站起来了，她当然得跟着一起走。她的妥协会让岑清泽难堪，也会让人觉得她没有脾气，她以后嫁入岑家，这日子就要不好过了。
“他们的那点破事，解决又解决不了，眼不见心不烦。”何春芸道，“他们这一辈子，估计都无法解决。”
“兴许。”徐晓晓道。
“你们系主任找你，是要对你委以重任？”何春芸询问。
“是文学班的事情。”徐晓晓没有隐瞒，“明年要办的文学班，到时候对外招生，报名交钱，被选上就能来上课。”
到时候，那些学生拿的是结业证明，好歹还是盖有南城大学的章的，应该会有很多社会人士报名参加。
“今年刚刚弄的吧，之前没有。”何春芸虽然不是中文系的，但是她知道之前没有文学班。
另一边，柳月云没有继续绝食，她打算留在南城，不去别的城市。她要在南城这边开店，在这边做生意。她待在别的城市，永远无法得知南城这边最新的消息。
林静提着竹篮卖光饼的时候，她正好看到柳月云指挥人装修店铺。
“我要在这边开店，开一家服装店。”柳月云看见林静，“你们有空可以过来看看，我给你们打折，让你们按照成本价买回去都行。美娇是不是很喜欢裙子，现在天气还不是很冷，可以买一身。我们这边以后也卖儿童穿的衣服。”
第 75 章 认亲
“不用。”林静道，“我们还欠着钱呢。”
“没事，可以让美娇认我当干妈，我送给她裙子。”柳月云故意这么说，她无法让徐宗辉离婚，那她还不能拿捏徐美娇么。
徐美娇本身就不喜欢林静，柳月云想自己对徐美娇好一些，徐美娇不就听自己的了么。
“这事情，我做不了主，你自己问美娇。”林静道，“我还得去卖光饼呢。”
如果柳月云说的是徐美姗，林静直接一口拒绝。柳月云说的是徐美娇，林静就不拒绝。
林静太明白徐美娇了，徐美娇整天都想着好东西。自家没有那个实力，没有那么多的好东西，徐美娇还是想，她只会怪家里其他人没有赚到足够多的钱，还会说她亲妈在世的时候，她过得有多么好。
若是徐美娇成了柳月云的干女儿，这也不错。徐美娇想要什么东西，她就找柳月云要。
林静不怕被柳月云比下去，自己本身就没有柳月云能赚钱。自己有一点比柳月云好，那就是自珍自爱，不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她要是柳月云，一定找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不嫁人都可以，毕竟柳月云手里有很多钱。
“等等。”柳月云道，“你的这些光饼，我都买了！”
“行。”林静点头。
“……”柳月云原本以为林静会说不，“我这边的工人多，正好给他们打打牙祭。”
“他们一定很高兴。”林静再一次点头，“你是一个很好的老板。”
只要柳月云肯付钱，林静没话说。林静本来就是出来卖光饼的，卖给谁光饼都一样。
“都给我。”柳月云伸手。
“竹篮，不卖。”林静道，“给你们用油纸装起来。”
“装吧。”柳月云道，“我去旁边找个盆过来。”
柳月云觉得林静太过小气，自己买这么多光饼，林静都不肯把竹篮放在这边。等那些工人吃光了光饼，自己再去还竹篮不就成了。林静是怕她借着还竹篮去见徐宗辉吧，柳月云心想林静还是惧怕自己，害怕自己抢走徐宗辉。
一个乡下女人，既然害怕，为何不肯早早松手。
“倒在这个盆里。”柳月云去附近的餐饮店借了一个比较大的盆过来，“我真想见徐宗辉，不用借口去还竹篮，我直接过去。”
“我等一会儿还得做光饼卖。”林静道，“这个竹篮装得多。”
别多想，我就只是想多做光饼卖！
林静心想柳月云想得真多，一个人瞧不上另外一个人，那就有千八百种理由瞧不上。
家里的其他篮子比较小，林静不爱用其他的竹篮。
光饼的生意好，林静想要多卖一些，有时候傍晚吃完饭再出来卖一下，能卖多少就卖多少。除了他们这边的街道，其他地方热闹的广场之类的，林静也有去。
林静不是一个死盯着一个地方的人，家里这么多张嘴，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怀孕生子，没有生孩子，她也得让徐美姗和徐小四站在自己这边。
“做光饼，多辛苦。”柳月云道，“得一直看着，这个天气做光饼还算好的，要是等到大夏天，那才是真的热。”
“想要赚钱，难免要辛苦一点。”林静道，“哪里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拥有那些东西呢。”
林静把光饼都倒出来之后，她赶紧回家。她今天多和了一些面，还想着去隔壁的广场卖，还有就是南城大学的学校门口。傍晚放学的时候，有很多大学生出来，他们不一定都在学校的食堂吃饭。
柳月云看着林静急匆匆离开的身影，不禁摇摇头。林静就只是卖光饼而已，卖光饼能赚几个钱呢。
柳月云是一个行动派，她既然说了要认徐美娇当干女儿，当徐宗辉下班的时候，她就去堵着徐宗辉。
两个人站在徐宗辉的家门口，柳月云道，“你不离婚，不跟我结婚，我认你的女儿当干女儿，总行了吧？”
“你……”徐宗辉不是很明白柳月云，她非得要让自己的女儿当干女儿吗？
“我瞧着美娇不错，让她当我的干女儿。”柳月云道，她看中的是徐美娇对林静不友善，“过年的时候，我给她买新衣服。平日里，我也给她买一些零嘴，怎么样？”
“好啊，好啊。”徐美娇正在院子里，她一听到柳月云说的那些话，赶紧小跑过来，“干妈。”
徐宗辉见到女儿这么快就叫干嘛，皱起眉头来。
“诶。”柳月云笑着看向徐宗辉，“瞧瞧，这是你女儿叫的，她喜欢我当她干妈。”
徐美娇这样的人就是好收买，给一点好处就行了。
柳月云不介意给徐美娇一些东西，她不喜欢秦菲，不喜欢林静，可是她喜欢给林静添堵。即便自己和徐宗辉没有在一起，但是徐宗辉的女儿叫自己干妈，这一层关系就不大一样。
“干妈。”徐美娇又叫了一声柳月云干妈。
“算了，既然这样，随便你们。”徐宗辉不说别的。
“那行。”柳月云道，“改天，我们去酒店里摆两桌，算是美娇正式认我当干妈。”
柳月云不敢在柳家那边摆两桌，她妈必定不高兴，她哥她嫂子也不高兴。他们都认为她不对亲侄子亲侄女好，她干嘛去认一个别人的孩子当干女儿，徐美娇跟柳月云没有血缘关系。
“就这样说定了，我去安排。”柳月云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递给徐美娇，“给你的零花钱。”
徐美娇没等徐宗辉说话，她赶紧接过那一块钱，“谢谢干妈！”
随后，柳月云先行回去，她没有一直死皮赖脸地非得待在这边。
徐美娇拿着那一块钱十分高兴，有一个对自己好的干妈真好。
“徐美娇！”徐宗辉看向徐美娇。
“爸，你这么大声干嘛，我又没有做错。”徐美娇道，“干妈那么有钱，人那么好。有她在，我读书都不用欠费，要借钱，还可以找她借。”
“你……”徐宗辉不是很想让柳月云当女儿的干妈，这容易让别人觉得自己硬是要吃柳月云的软饭，让女儿多花费柳月云的钱。
“爸。”徐美娇道，“是干妈自己给我的，又不是我去要的。我跟表姨后妈要东西，她还不给呢。”
徐美娇认为柳月云很棒，要是柳月云当自己的后妈就好了，可惜不可能。
“美娇都已经叫她干妈了。”林静等事情定了，这才走过来，“柳月云不是说要摆两桌吗？这认亲宴的钱，我们是不是得要出一部分？”
林静故意这么说的，家里还欠着钱，徐宗辉不愿意在那些不必要的事情上花钱。
“我来出钱！”柳月云又回头了，她走了几步，总觉得还有什么没有说清楚，这才回来，也就听到了林静说的话。柳月云心想林静果然要坑她，“这点钱而已，不用你们家出！徐宗辉，这事情说定了，就不能反悔。这一点小事情，你这个亲爸能做主吧，总不会还要孩子的后妈做主。”
“宗辉当然能做主。”林静道，“我这个当后妈的确实得少说两句。”
林静不怕柳月云，自己又没有吃柳月云家的大米。
“定就定下来了。”徐宗辉道，他看向徐美娇，徐美娇还高兴地看着柳月云，就算自己不答应这一件事情，徐美娇还是会叫柳月云干嘛。
徐宗辉阻止不了女儿，倒不如干干脆脆认下来。
丁主任拿着那两本小说回家，正好被他的女儿丁可萱瞧见了。
“爸，你怎么买到这两本书的？”丁可萱眼睛一亮，“我去书店要买，都买不到呢。这个作者的小说可火了，卖得特别快。我都跑了几家书店都没有买到。”
“跑了几家书店？”丁主任看向自己的女儿，“这么夸张？是不是进的货太少了，就进几本？”
“不是，都进了很多本，都卖光了。”丁可萱道，“我看到书架上还有一本，就想着是不是可以买下来。老板还说有人定了那一本书，现在只是先摆放在那边而已。我怀疑老板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们眼馋，他知道我们看了一遍，还想看，知道我们想把书买下来。”
“……”丁主任看看那两本小说，自己的学生送给自己的。
“爸，没有想到您这样的老古板也看这样的小说。”丁可萱道，“我以前对您的误解太深了。”
“咳咳。”丁主任轻咳，难得女儿说这些话，两个人的关系看上去都亲近很多，他就不说他原本基本不看这些小说的。
“爸，这上面还有作者的签名？！”丁可萱打开书页的时候，她看到了作者的签名，震惊不已。
丁主任当时就是随口说徐晓晓怎么没有签名，徐晓晓后面给补上了。丁主任真不知道女儿会这么喜欢这两本小说，女儿之前总是跟他闹矛盾，还冷战，女儿说他压根就不了解她。
而现在，女儿这般激动，丁主任知道女儿是误会了，女儿误会自己为了她特意去看这些小说，特意去了解她的世界。误会就误会，这是他的女儿，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应该更好一点。
“是作者的签名。”丁主任道。
“还有别的书吗？”丁可萱问，“我有两三本都还没有买到。书店说要等出版社再版，但是再版也卖得很好，我只能跟他们预定，让他们务必给我留下。”
“有！当然有！”丁主任当然不能说没有，他相信自己找徐晓晓要，徐晓晓一定会给，“是哪……”
丁主任本来想问是哪几本，又怕女儿觉得自己不够认真，还是没有说。要不如，他还是出一些钱从徐晓晓那边买，走一下后门，总能把那些书买全。
这些年轻人还真是很喜欢徐晓晓写的小说，丁主任本来以为就是大学的那些年轻学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也很喜欢。
丁主任看了一部分内容，情情爱爱的，他看一些又继续看下去，这小说确实让人欲罢不能。
“要不，给你全套的。”丁主任道，“这个作者写的所有小说？”
“她还有写短篇的小说，在报纸上。”丁可萱道，“这个不容易找。那些一本一本的小说，还比较容易找。作者什么时候把她的那些短篇小说整理成合集呢？”
“我问问。”丁主任下意识道。
“爸，你认识作者？”丁可萱震惊，她爸还能问问。
“打电话问问出版社。”丁主任心想暂时还是别告诉女儿了。
“哦。”丁可萱失落，“我就说嘛，您怎么可能认识作者。”
“……”丁主任心想：我还就认识作者。
丁主任知道徐晓晓家的电话，他打电话的时候，还特意选择女儿没有在客厅的时候，探头探脑的。让丁夫人瞧见这一幕都不禁摇头，丈夫和女儿的关系缓和一点，丁夫人很开心。
当徐晓晓接到丁主任的电话，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万万没有想到丁主任说给他一套她写的所有出版小说，还说他出钱。
“不用钱，我明天带过去。”徐晓晓道。
“要的，还是得给的。”丁主任道，那么多本小说，得要不少钱，徐晓晓也不容易，自己不能占学生的便宜，“我女儿要的，记得每一本都签名，都得是你签的。”
丁主任特意强调，他不能让女儿失望。
“……”徐晓晓见丁主任非得给钱，她在电话里不多说。至于签名，她直接签。
“签名要不要晾干一点？”丁主任不禁又道，“别花了。”
“好。”徐晓晓道，“不会花。”
因着丁主任跟徐晓晓说文学班的事情，又问她笔名的事情，所以徐晓晓前两天过去那边的房子把她的一些小说给带回来。出版社邮寄的东西都邮寄到那边，徐晓晓拿的时候都拿了全部的单本的小说，至于那些在报刊杂志上的小说，她没有带过来。
一本小说拿了两本一样的，徐晓晓想着到时候若有需要，还能拿出来。
这不，丁主任问徐晓晓，徐晓晓身边有现成的书，她都不用再跑过去那边的房子拿。徐晓晓不是很想总是遇见林静这些人，也没有想着遇见徐家那些亲戚，他们没有那么熟，没有那么亲近。
徐晓晓挂断电话，她坐在那边愣神。
“有重大的事情？”岑清泽问。
“不是。”徐晓晓道，“我们主任的女儿竟然也看我写的小说。”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写的小说好，很多人都爱看。”岑清泽道。
“以前没有想到身边有人这么喜欢看。”徐晓晓道，“感觉自己像是进到另外一个世界，不可思议且让人不可置信的世界。”
“那是因为你对你自己认识不够清楚。”岑清泽道，“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好，你已经很棒了。”
“我不是自卑，就是不大敢相信。”徐晓晓道。
“当然。”岑清泽能明白徐晓晓，她的身上没有那种自卑，没有想着要低下头，也没有总是自我怀疑。徐晓晓总是那么自信洋溢，她只是对她的出名没有一个深刻的认识，“难怪妈说你是下嫁到我们家，让我别乱来。”
“嗯？”徐晓晓歪头。
“我们家的人，祖上或许有出名的文人墨客，但最近上百年都没有这样的人。”岑清泽道，“就算有，也没有出名到你这个地步的。你还年轻，以后有更多机会。”
岑家这几房，岑大伯父一家子更擅长经商，一个个都去商场赚大钱，他的儿女之间竞争都非常强烈。岑父和岑母两个儿子，大儿子在体制内，小儿子是律师。岑叔叔家的孩子原本也不差，岑彦阳要是继续留在部队或者去公安部门，他的未来非常光明，岑叔叔家的小儿子在读警校。
岑父和岑母夹在中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们一直都比较乐观，没有想着非得要门当户对，非得要女方能帮衬得上儿子，重要的是孩子喜欢。大儿子的婚姻是他自己选择，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水到渠成，小儿子的亲事也是岑清泽自己选择的。
而岑叔叔和岑婶婶两个人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比得过那些侄子，他们总觉得岑叔叔年龄小，他们在很多事情上都没有占到好处。于是他们只能让儿子这一辈多努力，让儿子、儿媳妇能比得上他们的兄弟妯娌。
如果真要比喻的话，岑大伯父一家是有野心的皇孙贵族，岑父和岑母富贵闲人一点，而岑叔叔和岑婶婶就是死命要往上拼搏的落魄贵族，一定得设法超过前面两房，一定不能成为最差的那一房。
“我不是很喜欢跟堂哥堂姐他们坐在一起。”岑清泽道，“他们总是忙忙碌碌，钱是赚不完的。”
“你以前不是也是那样吗？”徐晓晓挑眉，她都听人说了。
“那是因为我之前没有遇见你。”岑清泽道，“这不，遇见你了，我生活的脚步都慢下来，快乐了！”
岑清泽跟徐晓晓在一起之后，他越发觉得自己以前都是在干嘛啊。不过以前多拼一点，他在律师这一行足够出名，来找他的人多，也能赚不少钱，能补贴家用。
“说实话，我都有点害怕你跟那些人接触，怕你嫌弃我们市侩。”岑清泽道。
“你当我是文人，我清高吗？”徐晓晓挑眉，“拜托，我一个写言情小说赚钱的人，我能清高到哪里去。”
“嗯，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岑清泽都懂了，普普通通的出名而已，让很多普普通通的人都知道她。
当柳母得知女儿要认徐美娇当干女儿知道，她知道女儿终究还是放不下徐宗辉，女儿就是要盯着人家，总要给人添堵。
“徐美娇叫我干妈，不叫您干外婆。”柳月云道，“您可以不用管她！”
第 76 章 挑拨
柳母听到柳月云的话，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子就上来。什么叫做跟她没有关系，不叫她干外婆，她是跟女儿断亲了吗？
“你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什么？”柳母道，“你这是要帮着你情敌养孩子吗？”
“秦菲已经死了。”柳月云道。
“她表妹还活着。”柳母道，“你当徐美娇的干妈，不是给人白白养孩子，是干嘛？徐美娇什么样的性子，你不知道吗？她连她的表姨后妈都不满意，她还能满意你？”
“我听你们的话，我现在没有想着嫁给徐宗辉了，现在就是认个干女儿而已。”柳月云道，“你们真当我不知道徐美娇是什么样的人吗？正是因为她这样，我才认她当干女儿的！”
柳月云不需要一个多么乖巧懂事的干女儿，只要这个干女儿能给林静添堵就行。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嫁给徐宗辉，秦菲能难产死了，林静多半不可能再难产而死。
林静死不了，徐宗辉不是单身。
柳月云无法嫁给徐宗辉，她只能从别的地方自我安慰一下。
“我都跟他们说好了，去酒店摆上两桌，当认亲宴。”柳月云道，“你们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拉倒。我不在家里摆认亲宴，你们不用担心我非得逼着你们认徐美娇。”
“你……”柳母真要被女儿给气到了，她本来以为女儿能稍微想明白一点，偏偏女儿就想要钻牛角尖，“行，你认她当干女儿，认吧！”
柳母阻止不了女儿，只能让女儿认徐美娇这个干女儿。
反正就只是干女儿而已，又不是有血缘关系，这一层干妈干女儿的关系，随时都可以解除。
柳母只希望女儿别想着嫁给徐宗辉，女儿以后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
清晨，岑清泽送徐晓晓去学校，他帮着搬运那些书。那些书都撞在纸箱里，十几本书在，哪怕有的书不是很厚，本数多了，还是有一定的重量。
徐晓晓本来是想着要不要送到丁主任的家里，可是她不知道丁主任住在哪里，就只能先把书搬到学校来。岑清泽把纸箱放在丁主任的办公室门口，不需要徐晓晓搬上来。
“搬进去办公室。”丁主任开口，他今天早上有课，来得早一点，正好看到徐晓晓和岑清泽。
丁主任拿钥匙开门，岑清泽把书搬进去。
“这就是你的未婚夫吧。”丁主任笑着道，“郎才女貌，很般配。”
“女更有才。”岑清泽道。
“麻烦你们了。”丁主任道，“我一会儿还有课，你们是……”
“我们先走。”徐晓晓道，“他得上班，我去办公室坐坐。”
徐晓晓和岑清泽两个人来得比较早，七点半左右就到这边。徐晓晓当辅导员不用这么早上班，主要是想着搬东西的时候早点搬，也想着丁主任是不是会早点过来。
能让岑清泽帮着搬运东西，就别让办公室的其他人帮着搬。徐晓晓没有打算让那些学生来给自己搬，这又不是公事。
“等等。”丁主任没有忘记要拿钱给徐晓晓，“够吗？”
“够了，足够了。”徐晓晓看了一眼，“主任，您这是原价买啊。”
“当然。”丁主任道，“按照我女儿的话，要买到带有你签名的书，不容易，还有人提高价格呢。你就不用给我打折了，拿着。”
“我不跟您客气了。”徐晓晓收好钱，主任不缺这点钱，自己没有必要在这边说是不是还得打折，是不是得减价。
“中午吃好点。”丁主任道。
“好嘞。”徐晓晓道。
徐晓晓跟岑清泽一块儿离开，徐晓晓心想有一个未婚夫还是有很大的用处。都不用自己忙前忙后，有未婚夫帮衬自己。
丁主任没有打开纸箱，他还得去给学生上课。学生八点就要上课了，他从办公楼走到教学楼还有一段距离。
食堂里，岑清泽端了早餐过来，他们还没有吃早餐。他们昨天晚上就跟李姨说今天早上没有在家里吃，他们早点出来，又有多余的时间，干脆在学校食堂吃，这样还能晚点起床。
学校食堂的饭菜都还不错，偶尔吃一吃还行。
“你们系主任来得很早。”岑清泽道。
“早上有课就得早一点。”徐晓晓道，“行政人员上班还能晚一些。”
徐晓晓当辅导员没有那么早来上班，基本都是九点左右到这边。岑清泽送徐晓晓过来的时候，有时候是八点四十左右到这里。岑清泽还得去上班，得留下时间让他开车去办公地点。
因此，徐晓晓有时候都没有让岑清泽送，她起晚了，就自己过来。她要是起得早一点，岑清泽就跟她一块儿过来。
岑清泽一般都比较早起床，他还有看报纸。两个人不一定一起吃早餐，有时候是错开的，这得看他们起床的时间。徐晓晓没有想着要去陪岑清泽吃早餐就早早起来，她做不到。
“估计我们学院的那些老师，他们很快就知道我的笔名是什么了。”徐晓晓道。
“不是做好公开的准备了吗？”岑清泽问。
“还是有点小忐忑。”徐晓晓开玩笑道，“怕别人跑过来跟我说，说我写得不好，说我就只知道写一些情情爱爱的，说我玩物丧志。”
“不可能。”岑清泽道，“你们都是同事，哪里好当着你的面说那些话。”
“倒也是。”徐晓晓道，她就想着文人相轻，她会不会被人瞧不上。
真要有人瞧不上她，徐晓晓不介意。她又不是香馍馍，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喜欢她。
“今天起得这么早，中午的时候可以回去休息休息。”岑清泽关心道，“别太累了。”
“知道。”徐晓晓点头。
“不是急事的话，那些学生也不可能大中午的去找你。”岑清泽道。
“是，是。”徐晓晓道，“中午一定会去休息一会儿。你呢？”
“我在办公室眯一会儿就行。”岑清泽道，“今天下午还有一个案子要跟踪，得外出一趟。”
“嗯，好。”徐晓晓道，“今天的鸡柳味道不错。”
“是很不错。”岑清泽道，“这是油炸的，不怕长痘痘了？”
“偶尔吃一点没有关系。”徐晓晓朝着岑清泽吐吐舌头，大多数人都喜欢吃这些闻着香吃着也香的食物。
丁主任只有上午有课，下午没有课，他干脆直接带着那些书回去。丁主任的力气比较大，带十几本书，还是带得动的。他直接连带纸箱子一起拿回去，路上遇见认识的人，还说他这是买了什么。
“买了一些小说。”丁主任回答，他没有特意去说是谁写的小说。
等到丁主任的女儿傍晚回家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些小说，她很激动。丁主任的女儿正读大一，不是高三，如果女儿读高三，他必定不可能让女儿看这些小说，生怕耽误女儿的学业。
正是因为丁主任之前管得比较严格，所以丁可萱才极为不高兴。
丁主任还想着让女儿以后读研读博，可女儿读大学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不是很好了。丁可萱读的是师范学校，不是南城大学。
丁可萱原本想去报考别的学校，丁主任夫妻两个人一再跟女儿说，说她平时的成绩不是特别好，去外省的学校不一定能上很好的学校，如果她留在本省，还能上稍微好一点的二本院校。
在父母的劝说之下，丁可萱终究还是留在本省，没有跑去外省。
父母总说以后待在本省工作，本省的院校分配工作更好分配。当老师工作稳定，可以教导学生一辈子，不用怕跟一些工厂的职工会下岗，只要有学生在，学校在，老师没有那么容易下岗。
“爸，你还说你不认识作者，为什么每一本书都有作者的签名？”丁可萱道，“太不可思议了。”
丁可萱自己去买小说，都很难买到作者签名的小说，能买到一本就很不错了，她爸还有这么多本，每一本都有签名。这一些书拿出去卖，这价格都得上涨很多。
“是认识。”丁主任没有想到每一本书有作者的签名，还不大正常？
“您……”丁可萱看了她爸几眼，迟迟都没有说下去。
“说！”丁主任道。
“您没有骂作者吧？”丁可萱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她爸不大可能看这些书。
“没有骂。”丁主任黑线，“她是我的学生。
“您的学生。”丁可萱的眼睛争得老大，“那她一定很年轻！”
“不但年轻，还长得很漂亮，就在我们南城大学当老师。”丁主任道，“以前，让你用功读书，你不用功，你……”
“是我的错，是我的问题。”丁可萱道，“早知道我的话，我努力一把，多拼一拼，看看能不能考上南城大学！”
不过估计很难，有时候不是他们努力就能考上非常好的大学。
丁可萱唏嘘，没有想到作者竟然距离她那么近。
“爸，您的学生，改天的话……请她来家里吃饭呗。”丁可萱朝着她爸笑，笑得特别殷勤，“我都还没有作者握过手呢。”
丁主任忽然觉得女儿这样的表情有点辣眼睛，女儿之前都不曾这般过。或许有，那也是女儿很小的时候。
“爸，您看看您的宝贝女儿。”丁可萱用手指了指自己，“您这样吊着女儿的心，女儿都没有办法好好读书。这要是在高考之前，那就完了啊。”
丁主任有点小糟心，女儿这是跟自己撒娇吗？女儿为了一个小说作者……好在徐晓晓是女生，自己不用担心徐晓晓哄骗自己的女儿。
“别急。”丁主任道，“总得过几天，让人有个准备。”
“当然，当然得有准备的时间。”丁可萱点点头。
徐宗辉家里，柳月云特意过来说她定了一家酒店，这个周六，他们在那边摆认亲宴。
“这一套新衣服是我给美娇买的。”柳月云道，“我的干女儿到时候总不能穿着一身破烂衣服过去，不好看。”
林静看徐美娇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的，只是稍微旧一点而已，上面都没有补丁。这要是搁在他们乡下，算是非常好的衣服，很多孩子都是穿着大人的旧衣服改的衣服，有的衣服上面还有很多补丁。
“谢谢干妈。”徐美娇拿着新衣服，还瞥了一眼林静。
柳月云看着徐美娇这样，她越发高兴，“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不值得什么。等到以后，干妈再给你买新衣服。”
徐美姗眼巴巴地看着，她看着姐姐拥有新衣服。
“小美姗，让你后妈给你买。”柳月云道，“你不是叫她妈妈吗？”
柳月云在那边挑拨离间，林静看出柳月云的意图。
“我就认一个干女儿。”柳月云故意道，“照顾一个孩子就够了，毕竟这孩子又不是我亲生的。等美娇长高了，她穿不了这些衣服，再让小美姗穿也一样。”
“不用你操心美姗的事情。”林静咬咬牙还是能给徐美姗买新衣服，但她不能随便去买，不能跟柳月云比拼。
林静知道自己的手里没有那么多钱，自己在金钱这一方面拼不过柳月云。那自己就得从其他方面找补，自己在感情方面上对徐美姗好一点，一年下来有两三套新衣服就非常不错了，哪里用得着那么多套新衣服。
林静还知道自己给美姗买了一些东西，柳月云随后能给徐美娇买更多东西，自己不能掉入柳月云的陷阱之中。
“小美姗好歹是美娇的亲妹妹，是我干女儿的妹妹。”柳月云道，“多关心一两句，也是要的。”
“等周末。”徐宗辉道，不能再让她们说下去，他怕后面不好收场。
“到时候，都准时来。”柳月云开玩笑道，“别想着把美娇锁起来，我就不能认她当干女儿。在我这里，美娇已经是我的干女儿。”
林静才不可能把徐美娇锁起来，徐美娇要跟柳月云亲近，那就亲近去。林静甚至认为这样还不错，以后，徐美娇真要有需要的东西，徐美娇都可以去找柳月云。到时候，柳月云要是不给徐美娇准备那些东西，徐美娇一定会不高兴。
这个柳月云知道她是惹了一个多大的麻烦回去吗？
秦菲是死了，秦母还没有死。
秦母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定然要让徐美娇从柳月云这边占据大便宜。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柳月云道，她看向徐美娇，“以后，有事情就找干妈，干妈给你做主。”
“好的，干妈。”徐美娇挺直腰。
林静瞧着徐美娇那得意的模样，她都没脸看。徐美娇真以为柳月云是对她好么，柳月云分明是要利用她，不过徐美娇确实能得到一些好处。
在柳月云走后，徐美娇又看向手里的新衣服，“真好看呢。”
徐美娇见林静么有说，又道，“让表姨给我买新衣服，表姨都不肯，还是干妈好。”
“是，你的干妈好，你的干妈非常棒。”林静道，“有你的干妈照顾你，我们都放心了。”
“表姨后妈，你可要对我妹妹小美姗好一点。”徐美娇道，“我有了新衣服，我妹妹没有，你要给她买吗？你给她买了，还给我买吗？”
如果林静不给她买，那是林静不公平，徐美娇都已经想好了。干妈买的是干妈买的，又不是表姨后妈买的，这些人休想忽略她，不给她买新衣服。
林静听到徐美娇说这些话，她就觉得很可笑。
新衣服？
家里是什么情况，徐美娇不知道吗？
林静不相信徐美娇没有感觉到，但徐美娇还是说这些恶心人的话。
“等条件好一点。”林静道，“给美姗买，也给你买。”
林静打算给徐美姗整改一下衣服，她还是会用一下缝纫机，懂得一点东西。她无法给徐美姗买全新的衣服，那就设法把旧的款式改新一点，她不知道新款式，她就去那些服装店里看，她可以学。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厚此薄彼。”徐美娇道，“不能不公平！”
“当然。”林静道。
徐宗辉坐在这边，他就是听一听。至于林静以后怎么做，还是得看一看。徐宗辉得去上班，没有空管那么多，家里的事情还是得交给林静。
林静见徐宗辉没有多说其他话，她知道他的意思。柳月云愿意对徐美娇好，这是徐美娇占了便宜，自己跟徐宗辉还能少花一些钱，何乐而不为呢。
柳月云不差钱，没瞧见她父母都没有阻止她么，女人手里有钱，她也能硬气起来。
这让林静很羡慕，如果她能跟柳月云那么会赚钱，那该有多好。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路，自己不是柳月云，柳月云野不是自己，林静相信自己一定能把日子过得更好。
自打国庆宴席上发生那些事情之后，杜月娘出去的次数少了，她跟她所谓的朋友还吵起来了。她的朋友确实把她说的话告诉了别人，朋友说：我让她别说的，谁知道她还说出去呢。
杜月娘原本也是跟朋友这样说，让朋友别说出去，可朋友还是说出去了。这些人嘴巴都不严，一个个都很喜欢八卦，碎嘴子。愿意跟杜月娘走近的人，这些不是本身爱八卦的，就是想要攀着岑家又瞧不起杜月娘的，这些人都喜欢在外面说那些话。
“真是气死我了。”杜月娘气呼呼地回家，“亏得我把她当成好朋友，我说就只跟她说一说，让她别跟人说的。真的是，要是她做不到，当初就不该点头，不该听我说那些话的！”
第 77 章 妄想
“识人不清。”岑彦阳道，“我以后不跟那些人说家里的这些事情。”
岑彦阳没有直接去问朋友：你是不是把我跟你说的话说出去了。
事情都已经发生，他们现在去计较这些事情，没有多大的用处。去计较了，也就是让别人不开心，让别人觉得他们小题大做，别人会觉得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么他们最开始就不该告诉别人。
何况，岑彦阳和杜月娘跟那么多个人说了，他们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哪一个人说出去的。他们不可能一个一个人问过去，那是得罪别人的事情。
“我想着就是说一说，没有事情的。”杜月娘道。
“想好了，学什么了吗？”岑彦阳道，“是找人上门教你，还是你自己出去学一点东西？”
“我……”杜月娘不是很想让人上门，她婆婆在家里，婆婆盯着她，老师盯着她，这多不好，“要不，我还是出去学一学。”
“去上学吧。”岑彦阳道。
“上学？”杜月娘没有想到这一点。
“之前让你学习做一些糕点，你又不是很想学习。”岑彦阳道，“平日里确实也不需要你做那些东西。倒不如去上学，多学习一些知识。”
“这……”杜月娘迟疑，“我这么大的年纪，再去上学，不大合适。周围都年轻人，我去了，也学不了什么东西。”
杜月娘不爱去学习这些东西，让她读书，她只会抱着书本睡觉。
这一阵子，杜月娘都还没有下定决心学习什么，一直在拖延。杜月娘觉得自己照顾好孩子，做好家务，这就已经很不错，贤妻良母不都是这样的么。
“多听一听。”岑彦阳道，“又不是要你非得学得很厉害。”
“要不然，还是算了。”杜月娘道。
岑彦阳皱起眉头，他不是很高兴。
“不如……不如我去学习种花？”杜月娘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我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没少种菜，这种花跟种菜差不多吧。我一定能学得好，这样也简单许多，你说是不是？这花是精贵的东西，跟人说我在种花，是不是好听一点？”
“也行。”岑彦阳点头。
“是吧，种花好。”杜月娘道，“甭管什么牡丹月季的，我都可以去种。”
杜月娘随军的时候，她看到有家属就爱在院子里种那些花花草草的，很多人都喜欢那些花花草草，还过去喝茶。杜月娘当时觉得那些花花草草不好，与其种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倒不如在院子里多种一些蔬菜。
当时，杜月娘当着那些人的面说出这些话，还说那些在喝下午茶赏花的人过的是资产阶级的生活。
别人说那些花花草草是他们自己种的，又不是他们压榨别人种的。
杜月娘还是一副他们不该那么做的嘴脸，让别人看到她就气愤。
而现在，杜月娘自己也说去种花花草草。
到底是时代变了，杜月娘越来越能体会到这一点。
“你要是想去上培训班，随时都能去。”岑彦阳道。
“等看。”杜月娘道，“要是我能把花花草草种好，不是也行么。不是有很多人都喜欢什么兰花的，我也可以种啊。”
“这些花不好种。”岑彦阳道，“不容易。”
“没事，慢慢来，总能种好的。”杜月娘道。
杜月娘有些害怕去上培训班，也不想上夜校。她知道自己的脑袋瓜子不够聪明，她学不过那些人，真要是去培训班了，也是让别人碾压的份。倒不如做自己比较可能擅长的事情，她一定能把事情做好。
可能是因为发生了酒宴上的那些事情，所以杜月娘和岑彦阳夫妻两个人最近要是出去，他们都表现得感情很好，都没有在那边吵架。
中午，岑无双遇见了一个人，那个女子戴着大大的圆形耳环，还烫了卷发。
欧阳茉莉比岑无双小上一岁，比岑清泽大上两岁。
两个人一块儿坐在餐厅吃饭，岑无双结婚后又离婚了，她不喜欢男人对她指指点点，不喜欢一辈子依靠男人。
“你堂弟是真的要娶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人？”欧阳茉莉问。
“没有家世背景又如何，只要自身足够优秀，她嫁给谁都可以。”岑无双道。
“我以为你会很不喜欢她。”欧阳茉莉道，岑无双就很不喜欢杜月娘。
“又不是我的妻子，我不喜欢她干嘛？”岑无双不至于不明白这一点，“如果你是肖想我堂弟，告诉你，别做梦了，放弃吧。”
“我原本以为你堂弟是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欧阳茉莉道，“曾经跟他开玩笑说，找不到合适的人，找我。然后，他就没有跟我见面，远远地见到我，都转头走。我又不是一个粘人精，又不是逼着他要娶我。”
欧阳茉莉只是觉得岑清泽足够优秀，她比岑清泽大两岁又如何，女人比男人大两三岁，这都没有一丁点问题。女人本身比男人更成熟，男人更像是一个小孩子。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岑无双道，她不去管岑清泽要娶谁。
在岑无双看来，岑家已经够有钱的了，与其一直娶那些有钱的富裕人家，倒不如娶一个文化水平高的大学老师。这大学老师的社会地位也能很高的，他们不能因此瞧不上人家大学老师。
“看来你还是挺喜欢她的。”欧阳茉莉道。
“我只是欣赏自尊自爱自强的女子而已。”岑无双瞧不上杜月娘，主要是杜月娘不够自强，杜月娘总是喜欢去折腾别人，还不懂得学习，不懂得如何成长起来。
一个连自己都放弃自己的人，总是不断强调过去，不愿意去提升自己的人，岑无双怎么可能喜欢起来。
“确实。”欧阳茉莉跟岑无双举起酒杯，“我也不是那等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欧阳茉莉又不是非岑清泽不可，不管一个男人多优秀，都不值得女人放弃自己的尊严。
在这一点上，欧阳茉莉和岑无双的想法是一致的，否则，两个人不可能成为关系要好的朋友。即便她们是一个圈子的人，很多人都是随时可能破裂的塑料关系。
“前几天，我去定制旗袍。”欧阳茉莉道，“在那边看到那些绣娘在制作你堂弟未婚妻的嫁衣，用的都是上等的好料。”
“羡慕了？”岑无双道，“那你早早找人结婚，也就有了。”
“不喜欢那些人。”欧阳茉莉迟迟没有结婚，不是没有门当户对的人，而是她多少对另外一半还抱有一丁点希望。
欧阳茉莉不想结婚之后一地鸡毛，她之所以选上岑清泽，也是因为岑父和岑母都很好说话的样子。岑清泽不行，那就得换一个人。
其实欧阳茉莉早就知道岑清泽相亲的时候，她那个时候没有出现，岑清泽订婚的时候，她也没有出现。欧阳茉莉知道自己跟岑清泽不可能，她应该祝福岑清泽。
“我不该抱有那些幻想。”欧阳茉莉道，“像你，结婚有孩子了，又离婚。男人也就是一个生孩子的作用。”
“不合适，没有必要强求。”岑无双道。
岑无双的丈夫对她没有多少感情，两个人的婚姻枯燥乏味，当岑无双发现她的丈夫爱上别的女人之后，她果断离婚。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与其让他们享受刺激的感觉，倒不如让他们直接曝光在众人之下。他们是要结婚也好，还是继续谈感情也好，这都跟岑无双没有关系。
“我该跟你学习。”欧阳茉莉道。
岑无双跟岑清泽很少来往，两个人是堂姐弟不错，可他们平时凑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别看他们都在同一个城市，实际上，他们一年也就是见几次面。
戚元彬之前跟徐晓晓说要把小说捐赠给图书馆，他还真去图书馆了。那本小说是他买的，找不到失主的，他怕徐晓晓有一天问他，是不是找到失主了，倒不如果断一点，把书交给图书馆。
“这一本书不是我们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道，图书馆的书都有专门的标签。
“不知道是谁落下的，这么多天，都没有来拿。”戚元彬道，“干脆就拿来图书馆。”
“先放在这边。”图书管理员道，“也许广播问一问，有人知道。不过这一本小说的作者很火，之前还有学生说让买这一本小说。估摸着就算是广播了，来拿书的是不是失主都不一定。”
“兴许小说的主人已经没有打算要这一本小说。”戚元彬道。
“不一定。”图书管理员道，“等看这本小说跟它拥有者的缘分。丁主任前些天来过，他还问了这个作者的书。”
图书管理员顺嘴说了一句，戚元彬听了进去。
“丁主任？”戚元彬挑眉，“是中文系系主任？”
“对，是他。”图书管理员点头，“这些教授经常看书，就是没有想到丁主任也看这些书。”
戚元彬眼睛微眯，中文系的系主任怎么好端端看这些小说，这里面是不是有其他缘由。可他不是当老师的，更没有在中文系，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
“是不是他们要找人办讲座？”戚元彬问。
“不清楚。”图书管理员道，“我们哪里知道这些呢。”
戚元彬把书放下，先行离开。
这个时候，戚元彬觉得自己的人脉不够广，无法探查到更多消息。他不过就是想知道作者是谁而已，以前，这个想法没有这么强烈，最近一段时间，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
可能是因为他看了作者最新出版的小说，又想到作者去三叉街邮局寄过信，所以他才这般想要知道作者是谁。
戚元彬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徐晓晓。徐晓晓在中文系当辅导员，她还是丁主任的学生，她一定知道丁主任为什么看那些小说。
至于丁主任是不是对这些小说着迷了，戚元彬认为不是，多半是丁主任想要了解这个作者。
“不行。”戚元彬走出图书馆几步，他抬头看向高挂在天空中的太阳。
自己还是不能去找徐晓晓，男女之间，总是很容易染上桃色新闻。
就戚元彬目前所知道的，岑家这样人家的儿媳妇不好当，杜月娘都成为了这个圈子的笑话了。
明明他可以不管不顾，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偏偏他总是想到徐晓晓曾经的那些遭遇，总是带有一份怜惜。
真是可笑！
戚元彬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自己应该跟小说里的那些疯批一样，不管不顾。小说里的疯批都还能成为主角，还能跟女主在一起，而自己呢，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胆小懦弱了？
这不像是他！
戚元彬发现自己对待徐晓晓还真是不同，徐晓晓跟他一点都不像，徐晓晓曾经遭遇的事情跟他遭遇的事情压根都不一样。为什么他还要这般同情徐晓晓，还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打扰人家？
不行，这会让他觉得自己脆弱了，不够强大。
然后，戚元彬没有出现在徐晓晓的面前，他出现在了丁主任的面前。戚元彬找到了丁主任的课表，又盘算丁主任吃饭的时间，特意跟丁主任在食堂偶遇。
食堂真是一个好地方，十分适合遇见各个学院的老师。
问徐晓晓有个破用，真要问就问丁主任。
图书管理员说的也是丁主任，戚元彬想自己去找徐晓晓，那是本末倒置的行为。
当戚元彬坐在丁主任的面前时，他有些懊悔，或许最开始应该拿着那一本书出现在丁主任的面前。不过没有关系，没有实体书，他直接说书的书名，不说书名也可以，还有其他的方式。
戚元彬在脑中闪现了很多种说法，不行，他得快一点说，再不说的话，丁主任就要吃完饭走了。
“前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系的学生把一本小说落下了。”戚元彬道，“放在我们医务室很多天，都没有人过去找。我干脆把送去图书馆，图书馆的管理员还说主任有去问这一本小说的作者的书。很来，多半是你们系的学生落下的吧。”
戚元彬特意又强调后面一句话，“这一本小说似乎很火。”
“是挺火的，我女儿都在看。”丁主任脸上带着笑容。
自打他帮着女儿拿到全套的书之后，还是签名款的，女儿对他的态度都缓和许多，不像是之前那么厌烦和冰冷。
女儿这两天还跟他撒娇，说让他快点请作者到他们家里吃饭。
丁主任很少看到女儿这般模样了，心情愉快极了。他对女儿的这点小爱好很包容，女儿都已经上大学了，不能再搞一刀切。
“也不知道这个作者是谁。”戚元彬道，“还能让主任您的女儿这么喜欢。”
“书上不是写了作者是谁吗？”丁主任道。
“那是笔名。”戚元彬道。
“名字本身就是一个代号，笔名也是一个代号。”丁主任道，自己的女儿都没有问作者的真实名字，只说要见作者。
“……”戚元彬本来以为能从丁主任这边套到有用的信息，万万没有想到丁主任这么说。
“作者是作者，小说是小说。”丁主任道，“不要把小说代入作者，也不要把作者代入小说。”
戚元彬不想听到这些话，他更想知道这个作者在现实之中是谁。
“你也看这个作者写的小说？”丁主任问，说完这话，他又觉得不大可能，戚元彬这样的人应该是看医书，一本一本厚厚的医书。
“没……就是那本小说落在医务室的时候，我看了看。”戚元彬道，“好奇这个作者是谁，竟然能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作者都是天马行空。”丁主任道，“写出我们所想不到的内容，这一本小说才显得精彩。”
所以丁主任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作者本人是谁，戚元彬无奈，他不想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很喜欢这个作者的小说。
戚元彬经常看那些小说，感觉那些小说是自己的精神粮食。小说里面的男主遭遇各种事情，他们总是能被女主救赎，而自己呢，自己的女主什么时候来救赎自己？
不，没有人来救赎自己！
“不切实际的想法。”戚元彬明明很喜欢那些内容，他嘴巴上却这么说，“一切都是虚假的，容易把人带进深沟里。”
世上根本不存在那样的爱，作者勾起了别人的羡慕，让别人渴望那样的爱，却又偏偏得不到。
作者在犯罪，犯大罪！
“小说本身是来源自现实，在现实上虚构的。”丁主任道，“而医学，基本是客观规律存在的事实。”
“我尊重现实。”戚元彬道，他不可能放弃那些妄想。
丁主任看看戚元彬，没有继续说下去。戚元彬曾经遭遇过很多事情，他的爷爷曾经帮助过很多人，学校领导层也都比较照顾戚元彬。丁主任自然不可能去为难戚元彬，他认为戚元彬有些偏执了，可自己劝说不了。
“晓晓，你们还没吃饭呢？”丁主任看到了端着餐盘过来的徐晓晓和何春芸，“我这都吃完了。”
丁主任起身，他得先走了。他不管这些人有没有聊，反正自己得溜了，总不能让戚元彬继续说那些话。自己听一听也就算了，让那些年轻人也听到的话，丁主任心想戚元彬确实有些欠揍。
“戚医生似乎很不喜欢小说。”徐晓晓开口，她和何春芸刚刚过来，听到的不多，就是听了几句，“是不是觉得我们中文系都是一群爱妄想的疯子？”
第 78 章 代班
“都是虚构的内容。”戚元彬嘴硬，他这样的大男人，哪里可能去说那些言情小说有多好看。
不好看，都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
戚元彬表示自己不爱看这些内容，他只是私底下悄悄地看这些小说而已。
徐晓晓没有跟戚元彬辩解，没有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戚元彬不喜欢那些小说，这说明戚元彬不是自己的读者群。
“我们去那边坐。”徐晓晓跟何春芸道。
“好。”何春芸点头。
“……”戚元彬原本以为徐晓晓辉跟自己辩驳几句，他没有想到徐晓晓直接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
戚元彬不可能追上徐晓晓，问徐晓晓为什么不多说两句。他想徐晓晓的表情真是该死的平静，徐晓晓不是有写小说吗？她都不跟自己辩一辩，她就这么坐在别处。
“在他眼里，可能只有医书才是最为重要的书。”何春芸坐了下来。
“行业不同。”徐晓晓道，“如果世上只有小说和医书，那一定是选择医书。”
“世界丰富多彩。”何春芸道，“每个人各司其职。”
“我也这么觉得的。”徐晓晓轻笑，她不可能因为戚元彬不喜欢，她就不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小说很好看。”
“是很好看。”何春芸点头，“要是能拍成电视剧，一定更好看。”
“这不好说。”徐晓晓道，“不过最近这些年应该会比较好。”
这个时候的广电局要求没有那么多，鬼怪之类的都还能拍摄。不像是徐晓晓前世基本都阉割了，不能写鬼，聂小倩都变成了妖精。曾经有一段时间，涉及鬼的小说还被网站屏蔽，后面才慢慢开放。
鬼夫、冥婚……那是盛极一时的题材，这一类小说很受人喜欢。
徐晓晓暗戳戳想，自己要不要也写一本。可是她不敢晚上去写，怕把自己吓到。
“等你的小说拍成电视剧。”何春芸道。
“希望有这个机会。”徐晓晓道，现在的小说影视版权不贵，但能有一点是一点。
前两天，徐晓晓的编辑还说有电影制片厂的人找他们洽谈，说要把小说拍摄成电视剧和电影。目前还在谈，还没有谈下来。
编辑说谈下来的概率非常高，目前，影视市场缺乏创新作品，很多人都喜欢看香江那边的电视剧。大陆这边的影视项目都还十分落后，而且，香江之类的地方，电视剧还有小说原著，不只是一部电视剧这样，很多部电视剧都是这样。
那些电视台改编时下盛行的小说，又或者是以前大爆火的小说。
徐晓晓对于自己要走什么样的路，她十分清楚明白，不可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改变自己的发展方向。徐晓晓喜欢写小说，这一辈子都要写小说。
如果要让她在男人和写小说之中选择一个，她宁愿写一辈子小说，都不要男人。
徐晓晓没有跟何春芸说编辑说的话，暂时也没有跟岑清泽说。编辑打电话的时候，岑清泽没有在家里，徐晓晓准备等事情定下来再说。
岑家确实很富有，但徐晓晓不想让自己变得要去高攀一个家族的样子。她没有必要有一点事情就说出来，仿佛她自己觉得不够格站在岑清泽的面前，非得要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
“绝对会有。”何春芸非常相信徐晓晓。
戚元彬没有凑到徐晓晓的面前，他不管徐晓晓这些人是不是觉得他瞧不起写小说的，他们怎么认为都没有问题。反正自己跟这些人又没有生活在一起，平日里见面的次数都很少。
下午，徐晓晓的编辑打电话到学校办公室，告诉徐晓晓合同谈下来了。版权价格不便宜，这是出版社谈下来的价格。
“最近还有新成立的影视公司。”编辑道，“他们可能是看到香江那边的电视剧模式，现在都很想买下你的小说版权。除了这一次卖出去的一本，还有人在问。”
编辑之前没有想到徐晓晓的小说竟然能让这些人盯上，他们原本想着能卖一本就不错了。徐晓晓不算是老牌的作者，是最近几年新起来的。即便徐晓晓的小说销量很多，但主要是面向年轻人，三十屋岁往上的读者逐渐减少，十几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读者比较多。
“版权有年限。”徐晓晓道，“你们安排就行。”
“剧本，你来写。”编辑道，“电影厂那边愿意另外给你剧本费，不只有版权费，你看可以吗？”
“可以啊。”徐晓晓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们是怕另外找编剧，写不出这个味道。”编辑道，“倒不如先让你写写看。如果不行的话，他们再另外找过编剧。”
有很多编剧都喜欢写他们自己原创的东西，他们都不喜欢去改编别人的小说。这些编剧去改编的话，他们会大量加入他们自己的想法，他们不一定知道原著作者最在意的情节是什么，不知道哪些点比较能打动读者，该保留哪些情节。
“没有问题。”徐晓晓道，“我改的话，那就是按照原著内容来，顶多加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当然。”编辑道，“放心，这都是事先说好的。写之前，让他们先把定金打给你。”
编辑知道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现在只是一个开始。等徐晓晓的一部小说改编出来之后，后面的小说能继续卖。
出版社的人都非常看好徐晓晓的小说，他们都希望徐晓晓能尽快出新的小说。
“新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编辑问。
“还在写。”徐晓晓道，“估计年底的时候能写好。最近一段时间很忙，刚刚毕业当上辅导员，很多事情。”
“确实，刚刚工作就是这个样子。”编辑点头，“再忙都得注意休息。”
“知道。”徐晓晓道。
“过几天，我跟电影厂的人一起过去。”编辑道，这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他们希望你能立刻开始写剧本，他们可以给你安排酒店，甚至安排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希望你能在一个月内完成十集剧本，两个月内完成二十集剧本。你比谁都更了解你的小说，而且你的小说本身有很多场次可以直接用进电视剧。”
“……”徐晓晓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遇见这样的情况。
前世，徐晓晓听说有作者被关进酒店一个月，那个作者在酒店内一个月修改润色好三十集剧本。哦，好像是影视公司不满意其他编剧写的，特意让原著作者去写的，那个作者也是牛逼，一个月就把内容给改好了。
徐晓晓心想那是有电脑啊，要自己一个月写十集剧本，一集剧本怎么也得要一万二字吧，一个月十集，那就是十多万字了。不过好像也不是不行，如果完全按照小说内容来的话，加上现在的电视剧成片都是十几集二十集的，那还可以。
“他们这么着急？”徐晓晓疑惑。
“他们换了新领导。”编辑道，“你也知道，现在很多单位都在改革，都要让单位重新焕发新光芒。没有整改好的单位，不是被合并，就是被收购，倒台。而一个单位原本有不少员工，那些员工要是没有工作，家里的那些人怎么办？”
这一个电影厂的厂长换人之后，大胆启用新人，又有人推荐了徐晓晓写的小说。厂长开了一次会议之后，立马定下来。他们要站在时代的前沿，要把那些小年轻喜欢的小说拍成电视剧，总不能一直看香江那边的电视剧，都不发展本土的电视剧。
厂长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成功的概率还非常大，就算失败了，那也没有关系。他们电影厂本身就是岌岌可危的，不去拼一把，到时候也将面临解散的地步。就算没有解散，被别的电影厂合并过去，那也不如现在去拼一拼。
在版权价格和剧本价格上，电影厂那边开出了比较高的价格，即便出版社提价了，电影厂也接受了。电影厂希望双方能有一个良好的合作开端，还希望后续能继续购买徐晓晓写的小说影视版权。
“新领导，要创新，要突破 ！”编辑道，“我们出版社没有再继续提高版权价格，也是因为这一点。电影厂到底是有些底蕴的，比那些刚刚成立的影视公司，草台班子，会好很多。不是说新公司没有好的，而是我们不知道它们的情况，很容易踩坑。第一部电视剧，还是稳扎稳打一点的好。”
第一部效果好了，等到后面，其他的小说版权也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出版社对徐晓晓非常重视，他们领导都觉得幸好他们当初抓住了徐晓晓，给徐晓晓的条件也不错，这才让人在他们的出版社多出小说。出版社有代理徐晓晓小说版权等相关方面的内容，他们一定争取让徐晓晓获得最大的利益，不让她吃亏。
“你们过来吧。”徐晓晓道，“要我去给你找酒店吗？”
“不需要。”编辑回答，“我们自己找酒店，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开始想想剧本的事情。他们给你足够多的自由，剧本大纲，剧本分集，人物小传，你完全可以等写了五集之后，再拿出来。不用在开头就拿出来，你先写你的剧本。”
出版社和电影厂都已经商量好的，只要徐晓晓这边答应，那些事情就直接进行下去。
“行。”徐晓晓道，“你们也知道，我喜欢自由。”
徐晓晓不喜欢被那些人束缚住，特别是现在的政策没有收紧，有很多内容都可以拍摄。徐晓晓相信自己写的内容没有那么容易触碰到红线，如果触碰到了，他们再改。
挂断电话之后，徐晓晓琢磨着如果自己要去写剧本的话，辅导员这边的工作怕是有很多内容忙不过来，可能还得要找同事帮帮忙。
找外面的人代班必定不可以，徐晓晓看向一旁的同事。
“有事要找我？”叶兰是徐晓晓的同事，她结婚多年，儿女双全。她平时不错，曾经还是徐晓晓的辅导员。
“老师。”徐晓晓开口。
“别撒娇，说正事。”叶兰道。
“您忙不？”徐晓晓问。
“你说呢？”叶兰道，“忙是忙，你要是有问题，我还能不帮你？”
“是这样的，到这个学期结束，我可能会有点忙，时间多一点。”徐晓晓道，“我把我一个月一半的工资给您，您帮整理一些表格之类的。要是学生那边有事情，我可以亲自去。”
“真给一半的工资？”叶兰问，几天的话，她顺手帮忙不要钱，如果是到这个学期结束，现在十月中旬，十一月中旬，十二月中旬，一月中旬左右放假，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叶兰家里人口多，又有孩子，各方面都需要花钱。如果徐晓晓能给她一半的工资，那还是不错的。叶兰平时做这些事情都做熟练了，不像徐晓晓是一个新手，新手做这些事情总是更慢的。
“当然是真的。”徐晓晓道，她想过了，如果影视公司不愿意让她写剧本了，那也没有关系。前面五集的定金到手，这也划算。她说到这个学期结束，那就是到这个学期结束，没写剧本的话，她还能写小说，怎么都不亏的。
“那感情好啊。”叶兰道，“今天开始？”
就在这个时候，有其他同事进来，“什么今天开始？”
“没你的事情，这是我跟晓晓的事情。”叶兰笑着道。
他们这些辅导员不是每天都在办公室，有时候还得出去看看学生的情况，或者是做别的事情。
“定金。”徐晓晓从钱包里拿出十块钱交给叶兰。
“爽快！”叶兰收起了钱，“你们……”同事疑惑，“是要买什么东西吗？便宜吗？搭我一个啊。”
“你一个男的，我们女人用的东西，你能用吗？”叶兰道。
叶兰愿意帮衬徐晓晓做那些事情，她当过徐晓晓的辅导员，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样的性子。徐晓晓有事情要忙，自己也拿到钱，多划算的买卖。
徐晓晓不可能完全不管那些学生，有学生找她，她还是得处理问题。一些没有那么紧急的事情，叶兰能帮忙做的，就让她做。
徐晓晓和叶兰商量好了，叶兰没有告诉别人，顶班替班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平日里，同事之间，有时候也有互帮互助的，就是叶兰这一次做得多，有偿的。这种事情说出去不大好，大家私底下知道就行。
很多事情，一个系的，事情都是相同的，只是对象是不同年级的学生。
徐晓晓特意去买了一些纸张，她不知道电影厂那边会不会做好准备，她都得准备一些。家里的那些空白纸张都用得差不多了，得多准备一些。
当岑清泽看到徐晓晓抱着几叠白纸回来，他赶紧过去接过那些白纸。
“放到你房间里去？”岑清泽问。
“嗯，放上去。”徐晓晓点头。
“你这是从哪里买的？”岑清泽道，“满头是汗的，下一次，让我直接带过来，我开车，都不用抱这么远的路。”
“没在附近看到卖的，就从我们学校买了。”徐晓晓道，“刚刚买的时候，还不觉得重。搬了一段路，就觉得重了。”
徐晓晓路上还遇见中文系大一的新生，他们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拒绝了。这是她的私事，哪里好让他们帮忙。
于是徐晓晓走一段路，稍微调整一下，又继续回来。好在路不是特别远，这也让徐晓晓意识道，自己下一次还是别一次性买这么多纸张比较好。
果然是头脑一热，人就容易犯蠢。
“有一段距离。”岑清泽道，“如果是从车上拿下来，那就在家门口，多近呢。”
“确实。”徐晓晓道，“我一时间没有想到。”
徐晓晓才不会说自己今天过于激动，这才想着自己直接买。她都差点忘记自己有一个未婚夫了，压根没有想到让岑清泽开车过去买。
“下一次，直接跟我说。”岑清泽再一次强调，“瞧你累的。”
“今天，我跟我们以前的辅导员说，让她帮我做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把一半的工资给她。”徐晓晓道，“到这个学期结束，下个学期的事情下个学期说。我还给了定金。”
“可以啊。”岑清泽道，“是要忙别的事情吗？”
“嗯。”徐晓晓脸上带着笑意，“出版社的编辑这几天要过来，还有电影厂的制片人。”
“你的小说要改编成电视剧了？”岑清泽惊讶。
“对，编辑前几天就打电话过来，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快定下来。”徐晓晓道，“没有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电影厂那边要让我亲自去写剧本，希望两个月内就能把剧本写出来。”
电影厂没有那么多时间，电视剧制作周期又长。他们不是不知道短时间内很难做出好作品来，这也是他们去找现成的出名的小说的原因。
“时间比较赶。”徐晓晓道，“就让其他人帮忙一下。”
“应该的。”岑清泽道，“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不用跟我客气。你这是一飞冲天！好在，我们早早订婚了，不然，你要瞧不上我咯。”
“不至于，不过我真忙起来的话，就不相亲了。”徐晓晓道，“一定是先把剧本写好！”
“小说更重要，还是我更重要？”岑清泽不禁问。
“当然是小说！”徐晓晓脱口而出，又轻咳了几声，“这是事实，小说是我写的，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那就是我自己，你哪里有我自己重要！”
第 79 章 掐一下
“我要说你更重要，你信吗？”徐晓晓又补充一句。
“确实，这不是你的风格。”岑清泽道，“你的想法很好，就是应该这样。”
“我在你这边，不也是如此吗？”徐晓晓道，给自己挖坑了，自己也得给他挖。
“……”岑清泽笑一笑，他们现在安安全全的，又没有遇到紧急的时候。只要遇到紧急的时候，才知道到底谁更重要，这不是用嘴巴说的。
周六，酒店，柳月云早早就过来了，她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
徐宗辉一家子过来的时候，柳家人都已经在那边。徐大伯父他们也都过来，徐宗辉没有请他们，是柳月云自作主张把人请来的。
徐宗辉夫妻都觉得他们自己没有花钱，就不叫别人了。反正只是小孩子认干妈，没有必要弄得那么夸张。而柳月云显然不那么想，她没有嫁给徐宗辉，两个人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办酒席了。
柳月云趁着这个机会还把徐大伯父他们叫过来，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比林静好许多。自己没有嫁给徐宗辉，那是这些人的损失，自己能帮助他们很多事情，而林静不可以。
林静明白柳月云的小心思，她没有去戳破。
“林静，听说你也想开店，找好铺子了吗？”柳月云故意当着大家的面说，“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要是差钱的话，我先给你垫着。”
“不用你找。”林静拒绝，她不想被柳月云掌控。
柳月云的钱没有那么好借，林静不可能答应。
“我们服装店附近有一家铺子很小的，正适合你做光饼卖。”柳月云道，“不像我们卖衣服的，得要大一点的铺面，还得让客人有试衣间。别人买你们家的光饼，站在店铺门口买就成了。”
“确实。”林静点头，“没有你们店铺的排场大。”
柳月云见林静油盐不进，这人还没有一点气愤的感觉。这让柳月云感觉很不舒服，她只觉得自己一拳打进棉花里，没有一丁点用处。
徐家其他人吃吃喝喝，他们又不用包红包。徐大伯母他们都没有多去说，徐宗辉都已经结婚了，他们这些人又不可能让徐宗辉离婚娶柳月云，柳家人也不可能让柳月云嫁给徐宗辉。他们这些人多吃点多喝点，也够了。
就算徐家人觉得柳月云比林静有能耐又如何，他们还觉得柳月云没脸没皮的，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总是巴着人家有妇之夫。
“干妈。”徐美娇穿着新衣服走到柳月云的面前。
“诶。”柳月云故意道，“我们的美娇今天真好看，不枉费我给你挑选了这么一套衣服，漂亮！”
柳母瞧见女儿这样，她只希望女儿疯这么一阵子就够了，女儿不能为徐宗辉搭上一辈子。
秦母没有被请过来，秦家其他人也都没有被请。
柳月云故意不请秦家人，她讨厌那些人，哪里可能愿意在这个时候见到他们。
秦家，秦母得知徐美娇认干亲的时候，还知道柳月云请了徐家人，没有请自家人，这让她很不高兴。
“可恶。”秦母道，“我还是美娇的亲外婆呢，都不说让我过去。”
“不是您女婿付的钱，他怎么好意思请您呢？”秦大嫂坐在家里，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
“徐家那边的人都去了。”秦母都瞧见了。
“柳月云请的呗。”秦大嫂道，“我亲眼看见她去请那些人的，都不是您女婿去的。”
秦大嫂看看热闹，别人没有请她，她不凑上去。柳云月当真是厉害，秦大嫂心想这人有钱做什么事情都很方便。
像徐宗辉那种没有多少钱的人，还欠了很多钱的人，他都不敢多说话。一切都是任由柳月云安排，只能听柳月云的，就是徐家的那些亲戚都不是徐宗辉去请的。
外面很多人都知道这一场认亲宴是柳月云出的钱，柳月云还真舍得。
可以说这条街道的人都知道柳月云喜欢徐宗辉，别人都在说要是没有林静，徐宗辉娶了柳月云，他都能躺在家里数钱。
“她还真不要脸。”秦母道。
秦大嫂轻哼一声，自己的婆婆没有在这个时候去阻止柳月云，不就是觉得徐美娇能从柳月云那边获得好处么。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柳月云确实不要脸，可她实实在在付出了东西。
别人不都说是徐宗辉一家子占便宜了么，占了便宜的人哪里还好意思说那些话。
徐宗辉真要是有本事的话，他直接让柳月云滚蛋，不让女儿徐美娇认柳月云当干妈。说白了，徐宗辉舍不得柳月云手里的钱。
男人都是贱胚子，这些人嘴巴上说不看其他的女人，不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但是他们的举动总是在容忍那些女人。
徐宗辉对柳月云不够狠，还是给人近前的机会。
当然，如果秦大嫂是徐宗辉的话，她或许也会跟徐宗辉一样的选择，有钱不赚，那是蠢货。柳月云爱花钱，那就让她花去。反正自己没有损失，看着就是。
“小静也是，她都管不住人。”秦母道。
“这不是正是您要的吗？”秦大嫂道，“她管不住人，您能管得住。”
“……”秦母转头看向儿媳妇，儿媳妇这是在嘲讽自己吗？
秦大嫂不怕秦母瞪自己，公公婆婆都没有工作了，家里还欠钱，这些人都得靠着自己靠着自己的男人。秦大嫂嗑瓜子，还呸了一声。
“别把瓜子壳弄到地上。”秦母道，“怪难打扫的。”
“多打扫两下，就能打扫干净。”秦大嫂道，“妈，您一天到晚在家里，打扫打扫卫生，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以前，秦母对大儿媳妇挑挑拣拣的，现在，秦大嫂可不给秦母脸面。
在秦菲还活着的时候，秦母时常跟秦菲说秦大嫂的不是，秦菲就来找秦大嫂，要让秦大嫂做得好一点。等于秦大嫂要被婆婆说，还要被出嫁的小姑子说，多方面夹击。
秦菲死了，秦大嫂不难过，有什么好难过的，死了一个会刁难自己的小姑子，自己应该拍手叫好。
好在林静还懂得要点面子，没有让那些孩子总过来，林静还有送一点东西过来。要是靠着徐宗辉，估计徐宗辉抠抠搜搜的都不送东西过来，以前，主要是秦菲安排的，否则，哪里有那么多东西被送过来。
“妈，到了您这个年纪，也该多锻炼锻炼。”秦大嫂道，“不能总是坐在那边吃吃喝喝，多身体不好。容易堆积脂肪，血压高了，那不好办。”
秦大嫂一副为秦母考虑的样子，秦母憋屈。
今时不同往日，秦母都不敢跟大儿媳妇嚷嚷，不敢说大儿媳妇的不是。
秦母私底下跟她丈夫说，她丈夫都让她少说几句。如果秦母没有被谢永生骗了那么多钱，如果她没有想着去折腾徐晓晓，事情都不是这个样子，她能高高在上，还能继续摆她的婆婆款。
这个时候，徐晓晓的编辑杜若和电影厂制片人傅杭来了，杜若是以为女编辑，制片人傅杭是男子。他们先找了酒店住下来，没有让徐晓晓去接他们。
傅杭的意思是应该是他们拜访作家老师才对，哪里能让作家老师去接他们。傅杭三十岁出头，还很年轻，他的思想相对开放一点，没有想着那些条条框框。
现在是市场经济，他们得看市场的反响，也得多了解了解其他地方的人都是看什么电视剧，怎么拍摄电视剧的。
他们厂子不可能只拍电影，还是得拍一些电视剧。
厂长要改革，他们这些人就得动起来。
等到傍晚，徐晓晓和岑清泽一块儿去酒店。
编辑和制片人都没有认错人，他们都知道作者是一名女性，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徐晓晓竟然长得这么年轻。
徐晓晓曾经想过很多个笔名，破晓、黎明、霞光之类的，她想着那种带有希望的笔名。她想了想，又觉得这些名字更像是谍战剧的剧名，而她是一个写言情小说的人，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她干脆叫白霜。
白霜，一般人也不会想到诗经，霜不就是白的吗？
徐晓晓本身不是一个很会取笔名的人，她认为这个笔名简单，也算是朗朗上口。
“白老师。”傅杭伸手跟徐晓晓握手。
徐晓晓差点没反应过来，她在学校，那些学生都是叫她徐老师。
“你好。”徐晓晓道，“这是我未婚夫。”
徐晓晓还简单说了一下岑清泽的身份，她又不是明星，没有必要隐瞒自己有未婚夫的事情。
“白老师很年轻。”傅杭又跟岑清泽握手，“白老师的未婚夫贵姓？”
“岑，岑清泽。”岑清泽回答。
“好名字。”傅杭道。
一行人坐在酒店包间，在饭菜上来之前，杜若先把合同拿出来。这一份合同是出版社跟电影厂一起定下来的，杜若把合同给徐晓晓。徐晓晓让岑清泽看一看，岑清泽是律师，他看得更明白。
徐晓晓不怕岑清泽知道合同上的金额，岑家比她更有钱。
“没有问题。”岑清泽道。
紧接着傅杭又拿出一份合同，合同上写的是二十集剧本，每一集剧本的价格没有写，空白的。
“白老师可以在上面写一个金额。”傅杭道，这是他们电影厂给白霜老师最大的敬意。
徐晓晓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拿到金额空白的合同，还是让自己填写。要知道自己在小说圈子有些出名，但是在影视圈子还差非常多，她才刚刚去写剧本。
“那我可写了？”徐晓晓道。
“尽管写。”傅杭道。
徐晓晓打探过那些编剧的剧本费，她不是顶尖的编剧，不按照顶尖的价格，她按照中等编剧的价格来写剧本费。岑清泽看了合同，确定那些条款没有问题，这才让徐晓晓去填写。
傅杭带了厂里的章来，合同签订下来，他晚上就打电话给厂长，让厂长准备让财务周一就给徐晓晓转账。
徐晓晓了一个金额，傅杭都没有去压价，他们既然带了空白合同来，那就是要给作家老师最大的尊重。如果他们这个时候讨价还价，那还要空白合同干嘛，倒不如他们直接跟白霜老师的编辑谈好了。
合同签约的都是真名，名字一签，再有厂里的章，出版社也盖了影视版权合同的章。
“祝我们合作愉快。”傅杭还给大家倒酒。
“不喝酒。”徐晓晓道。
“那就喝饮料。”傅杭道，他没有说作家老师怎么能不喝酒呢，不同的作家有不同的行为风格。他要做的是尊敬作家老师的行为作风，他有预感，如果这一次拍好了这一部剧，他们厂子能绝地逢生。
几个人相谈盛欢，岑清泽坐在旁边给徐晓晓夹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徐晓晓的贤内助。
傅杭定的酒店是一家高级酒店，而不是路边的餐馆。
当他们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大家各自准备走的时候，岑无双正好从另外一个包间出来。
“白老师，还得麻烦你了。”傅杭对徐晓晓相当恭敬。
“傅总？”岑无双疑惑，自己看错了吗？傅杭不是在别的省份吗？
岑无双做化妆品的，她还有在电视上电影上投入广告，跟傅杭有过几次接触。
电影厂，那是国有的厂子。岑无双见这些人都还是比较客气的，不敢得罪人。岑无双跟这些人谈合作的时候，有时候还喝了很多酒。
“岑总。”傅杭见到了岑无双。
“你们认识？”岑无双不解，自己堂弟认识的？不对，那些人分明对徐晓晓毕恭毕敬的。
“是。”傅杭笑着道，“我们跟白老师有合作，最新一部电视剧就由白老师操刀写剧本。白老师写的小说十分出名，写的小说都是畅销小说，我们相信这一次的合作，一定是各方面共赢的。”
如果眼前的人想要投广告，那可要加把劲儿了，也许等过一阵子，这价格就不一样。
“白老师的未婚夫也姓岑，你们一家人？”傅杭这才想起了岑清泽，他刚刚都没有过多关注岑清泽。
厉害啊，岑无双心中暗想，她之前只听别人说徐晓晓有写小说，却没有想到徐晓晓竟然出名到这个地步。至于傅杭是叫徐晓晓白老师，岑无双没有怀疑，作家都有笔名的。
“她是我堂姐。”岑清泽道。
“这真是缘分。”傅杭道。
“傅总既然来了，我改天请你吃饭。”岑无双道。
“好。”傅杭笑着道，他又看向徐晓晓，“白老师，拜托了。”
傅杭还送徐晓晓和岑清泽去酒店门口，而岑无双看着这一幕不禁想徐晓晓还很能给他们惊喜。
岑家在南城，在他们这个省份算是很厉害，但他们去到别的省份，那些大厂未必会给他们面子。哪怕一些大厂本身面临解散的风险，但人家到底是国有的，还有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人没有在这家电影厂工作，还能去别的电影厂工作。
大家都很喜欢看电视，现在拥有电视的家庭越来越多，岑无双非常看好在电视上投入广告。
不管是电视剧电影里面夹杂的，还是播放电视剧中间的广告，岑无双都很积极。
除了要研发新产品，还得让更多人知道他们家的产品，这会让那些人觉得他们家的产品很好，很有名气，那么那些人用起来也觉得很有面子。
有的人很在乎脸面，希望自己用的东西是名牌，别人都知道。
岑无双在这个圈子，她太了解周围那些女人的想法，那些人都是要用贵的要用有牌子的。当然，岑无双还得注意产品的质量，如果产品质量不行，这一条路走不长。
因着今天是谈论公事，所以徐晓晓跟岑无双没有多聊。
岑无双不觉得徐晓晓不尊重自己，有能力的人可以任性，何况，徐晓晓本身就有事在身。
从酒店出来之后，岑无双决定回去她父母家里一趟。岑无双结婚之后很少住在父母家里，更别说她离婚之后。岑无双不喜欢别人说她离婚的事情，她就是离婚了，怎么着。
岑大伯母没有想到岑无双这么晚还过来，“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跟人谈生意。”岑无双道，“妈，你猜我见到谁了？”
“见到你祖宗都不能喝这么多。”岑大伯母忧心，“身体受不住。”
“我今天看到了徐晓晓，还有隔壁省份电影厂的傅总，傅总对徐晓晓毕恭毕敬的。”岑无双道，“我去找这位傅总商谈广告的事情，都不一定能见到他。”
明明自己是送生意过去，傅杭都还没有见她。自己要见傅杭，还得等他有空。
岑无双知道隔壁省的电影厂发展得不是很好，可人家背靠国家，再如何，都不需要他们这些人担心。
“堂弟还真是捡了一个大宝贝！”岑无双道，“徐晓晓比杜月娘厉害多了，不，这两个人就没有可比性。”
果然，她堂弟不可能随随便便看上一个女人，徐晓晓还真是能耐。
岑大伯母让人去煮醒酒汤，让女儿喝一些。自打女儿离婚之后，女儿不愿意多靠着他们，女儿自己在外面打拼创业，不管遇见多大的难题，女儿都努力地撑下去，这让岑大伯母看着十分心疼。岑大伯母又不能说让女儿不要去做那些事情，女儿说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自己的女儿太要强了。
而徐晓晓和岑清泽没有想那么多，回到家里后，徐晓晓把两份合同摆放在桌子上，还伸手轻轻地拍拍脸颊，她的脸颊还有些发烫。
“要不要掐一下？”岑清泽把徐晓晓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他也是一样的。
第 80 章 压榨
“掐你干嘛？”徐晓晓道。
“会疼，就是真的。”岑清泽笑着道。
徐晓晓轻轻地拍拍岑清泽的手臂，她才不要掐，“那么硬！”
随后，徐晓晓又拿起两份合同，这是她新的起点。她以后不可能不写小说，还是要继续写小说，她不去改别人写的小说，改自己的小说就行了。
徐晓晓自己就是一个作者，她知道大家都很喜欢自己写的小说，很爱护，都不想自己写的小说被别人改得面目全非。
当然，如果需要钱的话，小说被改就被改了。
徐晓晓也是如此，她甚至想着那些人最好是买了影视版权，又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改好。那么她还能继续卖小说的影视版权，还能继续赚钱，多赚一点。
“都收好，可以放进保险箱。”岑清泽道。
“这倒无所谓。”徐晓晓道，“放起来就行了，这合同，别人拿去了也没有用。”
徐晓晓抱着合同，她今天很开心。当徐晓晓转头的时候，她又瞧见岑清泽盯着自己看，“有话要说？”
“没有，就是觉得你很亮眼。”岑清泽道。
“我还得继续当老师。”徐晓晓突然间来了一句。
“当然。”岑清泽道，“谁也不能阻止你拥有属于你自己的事业。你可以写小说，写剧本，还可以继续当老师。”
岑清泽从来没有想过徐晓晓要为自己放弃什么，他顶多是想着徐晓晓做这么多会不会累。可他瞧见徐晓晓这么高兴，她很欢乐，那么自己何必去说那些事情。
徐晓晓一向都很理性，她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
岑清泽喜欢的是这样的徐晓晓，而不是那种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她自己未来的人。
“以为我会说你已经写剧本了，就不要当老师了吗？”岑清泽道。
“我就说说。”徐晓晓的意思很明显，岑清泽真要说了，她也不可能答应。
“做你想做的事情。”岑清泽道，“不用担心别人反对。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做你自己。我不是家里的长子，爸妈不多管我。”
如果徐晓晓是长子媳妇，那么她得承担更多的事情。
“如果你是长子，我们就不可能坐在这边。”徐晓晓道。
一个家里的长子总得承受更多，岑清泽受到的教育必定不可能。
徐晓晓不知道岑清泽的大哥大嫂感情到底如何，说是青梅竹马，可青梅抵不过天降的事情也有。但岑清泽的大哥应该更注重大局，考虑的是整一个家，而不是个人。
“是可能这样。”岑清泽思考了一下，“这种事情没有如果。”
第二天一早，岑母接到了岑大伯母的来电，岑大伯母在那边恭贺岑母。
“清泽的眼光不错。”岑大伯母笑着道，“无双昨天出去应酬，还瞧见有人叫晓晓老师，晓晓写的小说非常火，还要被改成电视剧呢。”
要是往常，岑大伯母定然不可能打电话给岑母说这一件事情。她瞧见自己的女儿喝得那么醉，女儿离婚之后硬是撑着一口气去创业。
在女儿决定离婚之前，岑大伯母还说很多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男人在外面有女人就有女人，只要家里的继承权牢牢掌握在自己的孩子手里，这就不是问题。岑大伯母的意思是不希望女儿离婚，离婚的女人容易被人诟病，这日子未必好过。
出嫁的女儿离婚回到娘家，娘家也不可能让她一直待着的，特别是岑无双还要带着儿女。
岑无双没有听岑大伯母的话，她坚定地选择离婚。只要她没有住在娘家，娘家人就能少说她几句。她要撑起来，也是要让娘家人知道自己不需要依靠他们。
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岑大伯母不好多说女儿，她只能多帮衬女儿一点。
岑大伯母打电话给岑母，夸赞了徐晓晓几句。就只是几句好听的话而已，如果这些话能为自己的女儿带来方便，又何乐而不为。
“我们只知道她写小说赚稿费了，还真不知道这个。”岑母道。
“晓晓是低调。”岑大伯母道。
“可能是刚刚定下的。”岑母道。
“可能是。”岑大伯母哎呀了一声，“晓晓不会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吧，瞧，倒是让我先说了。”
“不至于。”岑母心里也有些激动，未来的小儿媳妇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厉害，还能让大嫂夸赞。岑母原本想的是岑家其他人喜不喜欢徐晓晓不要紧，自己这一房的人喜欢徐晓晓护着徐晓晓，“她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大嫂，你要是不说，可能我们得等看电视的时候才知道。”
“还真是，她跟清泽订婚之后，也没有听说她如何。”岑大伯母道，“这一次要不是让无双遇见了，估计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那孩子心地纯净。”岑母道。
“一心写作，确实很纯净。”岑大伯母道，“有空的时候，让她到家里玩玩。”
“行。”岑母道，“我一定跟她说。”
岑大伯母又说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岑大伯母没有拉踩杜月娘，她昨天晚上听女儿说了一句杜月娘比不上徐晓晓，私底下说一句还可以，不好在明面上说。
即便是岑大伯母跟岑母妯娌之间说话，岑大伯母都不去说这样的话。
“晓晓还真是争气。”岑母看向一旁在看报纸的丈夫，“我原本想着她能靠稿费买房子，这说明她的小说写得不错。却没有想到她的小说都要拍电视剧了，还遇上了无双。”
岑无双是一个眼光很高的人，脾气也不算是特别好。岑母还想着以后要交代徐晓晓远离岑无双一点，岑无双能当着大家的面说杜月娘，岑无双就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徐晓晓。
说到底，还是得自身实力过硬，这样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徐宗辉家里，徐美娇特别得意，昨天中午认亲宴结束之后，徐美娇还穿着新衣服去她的小伙伴们面前炫耀，回到家里都还要故意在林静的面前走来走去。
“啊，这是怎么回事？”徐美娇尖叫。
林静赶紧过去，“怎么了？”
“这上面有一个黑点。”徐美娇昨天晚上都舍不得脱下新衣服，还要穿着新衣服睡觉。要不是林静说新衣服会被睡皱了，徐美娇还不肯换上睡衣。即便如此，徐美娇昨天晚上还是醒来好几次，还伸出手碰碰新衣服。
之前，柳月云把新衣服给徐美娇的时候，徐美娇就是时不时看一眼。
“是不是你弄的，是不是你弄的？”徐美娇质问林静。
“我弄你的衣服做什么？”林静道，“应该是你昨天出去玩的时候，沾染上的。拿去水里泡一泡，看看能不能洗干净。”
徐美娇抿唇，“你昨天怎么不帮我看一下，今天来洗，能洗得掉吗？”
“试一试。”林静道。
“那我明天不就是不能穿着这一身衣服去学校了吗？”徐美娇不开心，她还想跟同学炫耀一下呢。
现在不是过年过节，自己还能拥有新衣服。
徐美娇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可怜，即便她没有了亲妈，她还有干妈。
“等洗干净，晾干了，你还能穿着这一身衣服去学校。”林静道。
“你得把那个黑点洗干净，一定得洗干净。”徐美娇咬牙，“这可是全新的衣服，你不给我买衣服也就算了，还不能把衣服洗干净……”
“先泡着看看。”林静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把那个黑点洗干净，这个黑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玩意儿昨天弄的，今天洗，有很大的难度，如果是当时弄的当时洗，或许还能好很多。
徐晓晓一早醒来，她去查看她以前留下来的手稿。有的草稿都已经被她扔掉了，她当时没有地方放那些手稿，只能留下最为重要的部分，中间过程和早前的草稿，被她扔掉了。
住在大学宿舍，宿舍就那么一点大，哪里好放那么多草稿。徐晓晓又不可能把草稿放在徐家，秦菲能随意进出徐晓晓的房间，徐晓晓担心秦菲把她的草稿给烧了。
秦菲向来是那样，她不管那些东西是不是对徐晓晓有用，她就按照自己的感觉去收拾。明明徐晓晓不需要秦菲进房间收拾，秦菲还要进去，还说她这个当嫂子的好，嫂子还会为小姑子收拾房间。
当秦菲稍微收拾了徐晓晓的房间之后，她会跟别人说徐晓晓的房间很乱，她都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把房间弄得那么脏那么乱。
别人还跟徐晓晓说：你这么大了，该自己收拾房间，哪里总能让你嫂子给你收拾屋子呢？
那些人都觉得是徐晓晓太懒了，而不是秦菲在找茬。
“需不需要再把这个书房重新弄一下？”岑清泽问。
“不用。”徐晓晓道，“有一张桌子就够了，我还得去学校上班。”
徐晓晓不好请假，她还是得去学校，两个月累一点，等这两个月结束之后，就会好很多。
“要不要请假？”岑清泽问。
“不用。”徐晓晓道，“在学校，多经历一些事情，这也能增加灵感。”
“嗯，可以。”岑清泽点头，“要是太累了，就说。”
“最艰难的时候都已经过去。”徐晓晓道，“去学校之后，拿着一本书，还有以前的手稿，还是能写得快一点。”
有原本的稿子在，徐晓晓写起来会简单很多。徐晓晓用的是有格子的本子，这些本子还是傅杭带来的，说一页纸有多少字，让徐晓晓写得更方面。
徐晓晓想想也对，她之前写稿子的时候也喜欢用有格子的本子。有时候，心情不是很好，她又喜欢用白纸。
“一个星期写两集半。”徐晓晓道，“两三天写一集，应该可以。”
“嗯，行。”岑清泽道，“你一定可以。”
“他们还得拿着剧本去找演员。”徐晓晓道，“他们厂本身有一些演员，但不一定适合演这一部剧。”
傅杭说让徐晓晓可以挑选演员，他同时也去找导演，让导演看看小说。傅杭没有打算让导演大改剧本，这一次剧本的核心就是徐晓晓，徐晓晓主扛剧本。如果再让其他人改，其他人可能把剧本改得面目全非。
在这一行几年，傅杭知道有的导演喜欢让他们认识的编剧改剧本，不管剧本写得好不好，他们都会说几句。有钱大家赚，那些人也是有一个团队。
傅杭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他们现在不适合用这样的模式。他是要让厂子起死回生，厂长也说过了，他们这一次算是付出了很多。
“我哪里懂得找什么样的演员，我只知道眼睛一定要灵动，要有神。”徐晓晓道，“他们知道的比我多。”
徐晓晓前世看过很多电视剧，她很怕遇见双眼无神的演员，总是十分木讷，让她感觉很出戏。这样的演员很少，就算有，基本都是昙花一现。
因为大多数电视剧的男主都不是面瘫，男主高冷也不是不说话，眼睛也不是不动，而女的竞争就更厉害了，所以木讷的演员很难一直在这个圈子待下去。
“把小说放在办公室，别人看到你在写，估计要知道你做什么。”岑清泽道，“也知道你的书名。”
“无所谓。”徐晓晓道，又不是不能让那些人知道。
等到周一，徐晓晓就带着一本本子和那本小说去办公室，她得开始写剧本。她前一天晚上还看过以前的手稿，找一找灵感。
小说的字数本身不算多，二十多万字的小说，要改成二十集的电视剧剧本，这还是比较难的。小说里有不少描写，即便徐晓晓的小说描写已经比较少了，但小说和电视剧剧本的模式不一样。
徐晓晓得把小说的那些内容弄下来，还得加一些戏。
一周下来，徐晓晓把故事大纲，大背景、人物等都重新整理了一下，也写出了一集半的剧本。
徐晓晓在办公室做别的事情，她让叶兰帮助做事情，这一件事情还是被捅出来了。
于是徐晓晓被叫去了系主任的办公室，徐晓晓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举报自己。那些人闲着蛋疼吗？
“主任。”徐晓晓不大好意思，“我的小说要改编成电视剧，我在写剧本……”
“写，直接写！”丁主任道，“我给你申请一间单独的办公室，你认真写。”
“主任……”徐晓晓听到丁主任这话，有点不放心，主任是不是不高兴了？
“我跟院长说了。”丁主任道，“就该让你去当老师，给你开一门课，而不是让你去当辅导员。你当辅导员能干嘛，锻炼一年？这有什么好锻炼的，别人都能做。”
“你们不怪我？”徐晓晓道，她还以为主任要严厉地批评自己。
开除，不大可能，但主任不可能轻拿轻放。
徐晓晓都做好准备了，她一定是任由主任说几句。
“你又不是没有做事情。”丁主任道，“你不是还有把你一半的工资交给叶兰吗？”
在工厂里，那些顶工代班多了去了。
那些大一新生没有出问题，一切照旧进行下去。那些大一新生没有说，一个大四的学生跑过来说那些话。
那个大四的学生跟之前举报徐晓晓靠睡上位的人是很要好的关系，两个人是情侣。男的被分配回去老家偏僻的县城当老师了，他的女朋友还在这边，他们两个人原本计划留在南城。
徐晓晓被留校，打扰了这两个人的计划。男的之前举报徐晓晓，女的现在又举报徐晓晓，两个人可劲儿地盯着徐晓晓。
“你们这些小年轻遇到问题得说。”丁主任道，“你的小说改编成电视剧，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说。你说了，我们不都得为你高兴吗？”
“还没拍……”
“还没拍就不能说了吗？”丁主任道，“你要学会高调一点。你知道那些人为了评职称，为了升职，他们都多么拼吗？有一分的能耐都得夸张到有十分能耐。不管有没有拍，至少有人找你，都签订合同了，这就是一件十分棒的事情。”
徐晓晓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一夜暴富之后，又担心这些财富会没了，还得悄悄地藏着。她又想自己要是说了，是不是又点像土大款，倒不如平常一点。
“这一个学期，事情就先交给叶兰。”丁主任道，“学校不给她补贴，这钱你出。”
丁主任先找了叶兰，叶兰如实说，没有添油加醋，没有说徐晓晓的不是。叶兰说学生那边有问题，徐晓晓也有去处理，不是完全地甩手。叶兰不觉得自己拿徐晓晓的钱有问题，也不觉得徐晓晓没有做那些表格调查有问题，她们两个人也算是互相帮助了。
一个缺钱，一个需要人帮忙，两个人都是中文系的辅导员，多适合相互帮衬。
“现在调人可能没有那么快，等到下学期，调个人来做辅导员，你别做了。”丁主任道，“但是文学班的事情，你还是得上心。也不用你去组织，不用你去找老师，你就想想你到时候能怎么教导那些学生。”
“多谢。”徐晓晓道。
“谢什么。”丁主任道，“改天有空去老师家里吃顿饭，我女儿很喜欢你写的小说。”
丁主任爱才，徐晓晓让叶兰帮着做事情，又没有出大问题。那个大四的女生实名举报徐晓晓，说徐晓晓压迫别的员工，说徐晓晓不是真的要工作。不知全部实情，随意举报，不是说实名举报就行的。
那一个大四的学生还去怂恿大一的新生，“你们不去找学院领导，你们的辅导员只会放养你们，不管你们，欺负你们压榨你们！她会把你们当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