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你们……”
眼前这些人是官兵,坦白说,还没交过手,罗克敌根本不知道这支官兵是否能比李鱼那支虎狼之师更厉害。李鱼那支人马……那哪叫军队,那就是狼群,绝对是一群疯狂的狼。
可是,官兵与匪,先天上就有一种气势的压制,更何况此时正
“我们为什么会出现
纥干承基得意洋洋:“你根本不晓得,初来乍到的李鱼,
“大哥,他
罗克敌正要喝问纥干承基和李鱼有什么鸟关系,被手下一言唤醒,当即把刀一挥,喝道:“冲出去!”
“哈哈哈,没了马的马匪,能有多嚣张啊?”纥干承基大笑,把手一挥,官兵就蜂拥而上,
一个以逸待劳,一个死中求生,双方都拿出了全部的本事,疯狂地绞
罗克敌仗刀冲
“呼~~~”
只
纥干承基和罗霸道没少交手切磋过,两个人的功夫相近,纥干承基略逊半筹。罗霸道对他说过,自已这个性情阴鸷的堂弟,与他一样练的是罗家刀法,但个人风格大相径庭。如果马上做战,自已必胜罗克敌,如果马上做战,则胜负难料。
纥干承基看得出,罗霸道所谓的“胜负难料”,其实就是说不如罗克敌。此刻一交手,果然,罗克敌与罗霸道不同,出刀风格阴柔刁钻,狠辣迅捷,稍一不慎,就得被他手中的刀弄一个膛开肚烂。
但纥干承基的刀法比起罗霸道的大开大阖,也是细腻许多,再加上罗克敌是经过了一番苦战逃过来的,气力的消耗,必然影响他的速度,所以两人堪堪战个平手。
此时,那群嗷嗷叫的囚徒兵已经像一群饿极了的狼似的扑了过来,每人腰间的皮囊里都揣满了耳朵。他们毫无战果的急,有了战果的更急,越有战果,那距名列前茅便更进一步。
前五十人要授军官衔啊!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配作夫妻啊!
独行大盗方破浪双腿狂奔,快如奔马。一声大喝才出口,就合身冲进了马匪群,沉重的斩/马/刀破风声厉,荡开一杆挡来的长枪,顺势一拖,噗地一声人头落地,方破浪向前一冲,左手一提,右手一挥,那刀就把这贼的耳朵和脑袋分了家,右手刀准确地挑开另一个马贼刺来的一刀,左手熟稔地把人耳塞进了口袋。
然后,他就“嗷”地一声,单手持刀再变双手持刀,兴高烈地向那个人扑了上去。
冯麻子是个小偷,身手很灵活,但硬碰硬的功夫远不及他那些伙伴们。但是能
他提着把解牛刀,充分
这边一个马贼刚刚捅翻了一个囚徒兵,气儿还没喘上一口,冯麻子就鬼魅似的掠到他身边,先一刀断喉,再一刀切耳,然后人影儿一挥,就没进了人群,等他身影消失,那个喉头突突冒血的马贼才倒下。
吐蕃人普布更加的凶悍,左臂一张,挟住一杆刺杀的长枪,右手刀斜着一砍,将那人的脑袋削去了一半。刚想上前去斩人耳,又是两个马贼扑来,普布大怒,迅速反手还刀入鞘,把挟
另一个马贼被喷了一脸的鲜血和脑浆,吓得心神一颤,就只这一愣神儿的功夫,曾布的枪已经倒转过来,犹如毒龙般一吞一吐,这马贼的胸前便出现一个鹅卵粗细的血洞。
“我的!我的!这都是我的!啊~~~”
普布左手挥矛,右手挥刀,敌我不分地一通横扫,将敌我双方的人都迫出丈外,这才扑过去切他的战利器。三只人耳入袋,顺势向前一滚,又把刚刚被他扫中大腿,躺
这时代,族群意识、国家意识并不那么强烈。你能给他生存的条件,他很容易就融入你的集体。普布
惨烈!已经丧胆的马匪
纥干承基和罗克敌
“完了,全完了,我的无数心血啊……”
罗克敌越打越是绝望,他的人当然没有全部带出来,可是所有的锐都
他没有未来了,他唯一的结局,可能只有效仿他的堂兄罗霸道,远走他乡。
这就是马贼的悲哀,他们没有什么稳定的根基,也没有牢固的统治阶层,一旦势弱,就算没有外敌来消灭他,也会被内部的竞争者杀死。所以,他们强大时,可以拥有比皇帝更大的权力,对他的团伙生杀予夺,一旦失败,就像落败的猴王,马上就被整个族群抛弃,这也是罗霸道一败便根本没有机会东山再起的原因,因为就连曾经最忠于他的,也会迅速臣服于新的王者。
这就是弱肉强食之下的道义!
“我不甘心!好不甘心!李鱼!我就算死,也要叫你付出代价!我要你死!我要你生不如死!我会用我能想到的最恶毒的办法,向你复仇!”
罗克敌怨毒地诅咒着,趁着黑夜和混战,悄悄摘下了他标志性的面具,扣
就连他自已的众多手下,认得他面目的也寥寥无几,罗克敌凭着一身出色的武功,只要阻路者,无论敌我都杀,很快便被他杀到了最边缘,然后趁人不备,一下子投入了茫茫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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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基县彭府,所有的骡马、车辆都被集中
龙老爷子亲自指挥,把府中的一切都搬了出来。
没错,就是一切!包括彭峰的所有妻妾。
当所有的财宝也被搬个一空,家具什件儿也都装了大车,整个彭府包括地窖都跟狗啃过似的一般干净时,龙老爷子便放了一把火,将整个彭府付之一炬。基县,只应该有一座雄城,它不该
砖石房舍、厚重的府墙,龙老爷子没有理会,根本不用理会,等这场大火烧完,基县百姓就像会勤劳的蚂蚁一般扑过来,把能拆的都拆了,拿回去修补他们的屋舍,彭府,将会被彻底抹杀。
满载而归的车队浩浩荡荡而去,其中最重要的一箱由龙老爷子亲自看管,这是整整一厢的地契,是彭峰这么些年来巧取豪夺之物,那每一份转让地契上的红手印,都是沾了血的泪痕。
女婿跟他说过,这个东西最重要,一定要找到并拿回来。他要打土豪分田地,这是迅速赢得基县民心,让他们
滨海镇湖边,天光已经大亮,双方……已经停战。
还能站着的人已经不多了,还能站着的人中,身上没伤的也一个都没有。
他们本不想罢手,只是,再也没有人挥得动刀了。
一阵风过,芦苇烧后扬起的灰烬就像漫天的纸钱。
王超捂着流出的肠子缓缓四顾,鼻子一酸,差点儿没哭出来。站着的人,真的不多了,王东、王小磊都不见了,应该就
吐蕃小整事永丹拄着刀,呆呆地站
“小整事儿,我们上当了,上当了啊……”
徐海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小整事儿,我家老爷那边一定也……”
“呀!”
永丹攒了半天才攒出的一点力气,全用
“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彭峰!我要……”
永丹扬着刀,一刀一刀地剁
王超动了动,用着最后的力气嚎叫道:“兄弟们,他们……没几个人啦,干掉他们,咱……们就赢了……”
王超的话一下子给剩余的民壮打了一针强心剂,人丛开始缓慢地挪动起来。
“不能杀!就此罢手!”
数十骑快马突然破开晨雾,飞驰而来,马上的骑士都平端着上了弦的劲弩。
陈飞扬和狗头儿策马站
王超身子一震,顿时泪如泉涌:“你们来了!你们终于来了啊呜呜呜呜……我的人,我的人全耗光了呀呜呜呜呜……,爵爷呢,我要见爵爷啊呜呜呜呜……”
这货,哭得太惨了点吧。
狗头儿都不好意思搭他的话碴儿了,不禁扭头看向陈飞扬。
陈飞扬咳嗽一声,干巴巴地道:“我家阿郎正
爵爷
王超正
王超听到这里,一下子全明白了。
“噗”地一下,因为气得像个蛤蟆,王超再也捂不住,大肠都气得从肚子上的豁口喷了出来,嘴边缓缓流下一道深红色的血迹,王超指了指狗头儿,仰面栽了下去。
狗头儿吓了一跳,赶紧提马往陈飞扬身边靠了靠,忐忑地道:“这……这咋还让我说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