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项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反派养大男主后(女尊) > 87. 087 “光天化日之下,乡君就要非礼……
    青木领了旨需要从礼部走一趟,像这种册封向来由礼部负责。

    沈云芝看见圣旨的时候,起初还以为这是个玩笑。

    封元宝为乡君?

    君后他总共就见过元宝一回,为什么要封他为乡君?无外乎是看在岁荌的份上。

    可岁荌是谁,是罪人梁荷的女儿。

    安王一案要是深追起来,岁荌这会儿做为谋-逆皇女的女儿,都应该入狱才对,哪里会给她进宫当御医的机会。

    太君后还没死呢,皇上跟君后就这么急着赏赐梁荷的女儿了?简直不把太君后当年的判决放在眼里。

    沈云芝想从青木手里拿回圣旨,“荒唐!”

    她给的理由是不合规矩不合礼法。

    一个本来该进她家门当表少爷的人,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乡君,外人会如何看她?她出去得承受多少非议。

    还有,皇上跟君后封元宝为乡君,在沈云芝这里看来就是个试探。

    她们妻夫两人封岁荌的“弟弟”为乡君,摆明了是看在岁荌的面上。皇上对安王一案还是念念不忘,心底仍想替罪人梁荷翻案。

    当年真相究竟如何,沈云芝完全不在乎,但如果梁荷是清白的,那太君后这么多年在朝中树立的威望跟名声,全都塌了。

    到时候她们这些拥护太君后的人,在朝堂上只会如履薄冰,说不定被直接清算。

    沈云芝哪里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看见圣旨的那一瞬间,脸色精彩极了。

    她伸手要夺圣旨,青木哪里肯给她,“尚书大人是想违抗圣旨违抗皇命吗?”

    沈云芝冷冷地看向青木,青木怎么可能会怕她。

    最后沈云芝一甩袖筒,绕过青木选择进宫见皇上,如果说服不了皇上收回封赏,那她只能去见太君后了。

    沈云芝到宫里的时候,刚到御书房门口,还没张嘴说话呢就被木槿拦下。

    “皇上身子不适,今日不见朝臣,沈大人请回吧。”

    皇上早朝时还中气十足,这会儿只因为她过来就突然身体不适了?

    沈云芝朝御书房的方向行礼,扬声道:“如果皇上不见臣,那臣只能因为封乡君一事去叨扰太君后了,臣做为礼部尚书,不能知礼不守礼。”

    木槿只是微微笑,朝沈云芝颔首,示意她自便。

    沈云芝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御书房里迟迟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顿时眉头紧皱,心里有些慌。

    她不懂皇上为何非要替安王翻案,哪怕顶着忤逆“父亲”的骂名,也要在太君后病重的时候执意提起安王旧事。

    明明是一个死去二十余年的人,再深的感情也该淡忘了,何况是坐在那个位置上,能有几分真挚的情感可言呢。

    皇上登基以来,名声极好,处理政事兢兢业业,十几年来起早贪黑从未缺过一次早朝,哪怕人烧迷糊了,都等听完早朝处理完政事才敢晕倒休息。

    有这样的帝王,是百姓的福气,是朝臣跟天下的福气,她一身好名声,生前死后都值得万人敬仰,可她非要提起安王一事,无疑是给自己抹黑点。

    尤其是太君后同皇上不是亲生父女,太君后膝下无女,扶持皇上登基不说,事后还一直垂帘听政,可谓是一颗心都给了梁国给了皇上。

    现在他年迈病重,皇上却在这个时候要他点头重审一件由他亲自做出判决的谋-逆案,这就是“不孝”。

    不管二十年前的真相如何,死人能比活人重要?皇上她都不该这么逼迫太君后。

    沈云芝自觉站在“礼”的这一端,所以才敢直接进宫。

    这些年她能成为文官清流之首,全凭她敢“直言劝谏”,是清流中的典范。

    可现在,皇上不愿意见她。

    沈云芝眉心紧锁,在回去跟见太君后之间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去见太君后。

    这是她最后能握住的稻草了,她需要趁太君后在世时,为自己讨一道护身符,将来无论如何皇上都找不到理由杀她。

    沈云芝抬脚朝后宫走,木槿目送她离开。

    等沈云芝走远了,木槿才转身回御书房。

    坐在龙案后面的人忙到连头都没抬,知道是木槿进来,开口问他,“是沈云芝?”

    木槿应,“是,估计是为安乐乡君一事进宫。”

    皇上梁蕴嗤笑一声,将写完评语的折子折好,整整齐齐码在身边一侧。

    那里已经垒起一摞。

    “她嘴上说得好听,都是为了礼法为了朝堂,为了朕死后的好名声。其实呢,她摸着良心问问她自己,到底是为了朕还是为了她自个?”

    梁蕴伸手又打开一个折子,“朕此生无愧天下,无愧朝政,无愧众臣,只有愧于阿荷。”

    “朕虽是皇上可朕也是个人啊,是别人的妻主别人的母亲,更曾是别人最倚赖的姐姐。”

    提起旧事,梁蕴心绪不稳,拿朱笔的手都微微轻颤。

    她怕墨迹滴在折子上,又将笔放下,双手紧攥搭在案沿上,深呼吸后,语气平静,缓声道:“朕就这一个心愿,不管花费什么样的代价,哪怕死后被戳着脊梁骨说朕不孝,朕都要完成。”

    阿荷的尸骨至今不能进皇陵,她跟她心爱之人死后甚至连个供人祭奠的碑墓都没有,这叫梁蕴如何不恨,如何能安心入睡。

    木槿懂她,所以没多说什么,他也不用多说什么,安静地倾听就行。

    等皇上重新提起笔,木槿才道:“沈云芝去后宫了。”

    “随她去,”梁蕴翻开折子仔细看,一心两用地问,“岁御医去给太君后请脉了吧?”

    她昨个早朝时让岁荌今日去给太君后看诊,算算时辰,也该到了。

    木槿点头,“应该到太君后那儿了。”

    此时后宫中,太君后的寝殿里,苍山审视着岁荌,不愿松口让她进去。

    原因无他,只因岁荌长得跟死去的安王梁荷实在是太像了,他怕太君后见着她会受刺激。

    今日是赵鹤领着岁荌来的,面对苍山拦路,笑呵呵说,“小大人,我们奉了皇上的旨,来给太君后请脉。”

    苍山拦在门口,抬起下巴用眼底看人,苍老年迈的声音透着股含糊不清,“太君后还没起,两位请回吧。”

    “没给太君后我们这差事就不算完成,怎么能回去呢。”赵鹤跟苍山扯皮,执意要进去。

    岁荌肩上挎着药箱,就站在赵鹤身后半步远的位置,抬眸把苍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她记得她御医考核的时候,木小满被人下毒,情绪激动时导致毒发险些身亡。

    后来木小满被她救回来,特意在她耳边低语过,说中毒一事可能跟宫里有关,因为木小满考核的前一天,见过一个穿着宫靴的人。

    那人年迈,是个男子,穿着双没来得及换的宫靴。

    岁荌如今看着苍山,感觉这些特征一一对上了。

    下毒害木小满并企图陷害她的人,就是太君后身边的苍山。

    岁荌微微挑眉,突然开口,跟苍山说了句,“小大人,您这官靴不错。”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赵鹤没听懂,苍山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直到岁荌说,“不知道这么干净的鞋底,有没有踩过宫外酒铺里的红泥?”

    苍山脸色瞬间沉下来,浑浊的眼睛看向岁荌,厉声问,“新进宫的御医,都这般没规矩吗?这里是太君后的宫殿,岂容你放肆?”

    岁荌笑盈盈的,拱手赔礼,“下官是哪句话戳到了您的痛处,导致您发这么大的脾气?莫非只因为下官夸您一句官靴不错?那可太冤枉了。”

    她跟条滑不溜就的泥鳅一样,咬你一口还圆滑地让你抓不到错处。

    赵鹤像是明白了什么,也跟着问,“这官靴莫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苍山正要发火,就见身后的门打开了,侍从站在苍山身边,轻声道:“小大人,太君后让她们进去把脉看诊。”

    苍山诧异地扭头朝殿里看,随后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岁荌一眼,率先抬脚进去。

    殿内散发着淡淡的禅香,药的味道倒是散去很多。

    床上的床帐挂起一层深色的,只留一道白色到几乎透明的内帐,隐隐约约能看出床上有个人影倚着凭几靠在上面。

    赵鹤跟岁荌朝床上的人行礼。

    “起来吧,”太君后开口,借着床帐遮掩,目光越过赵鹤直接落在年轻的岁荌身上,“既然是皇上的心意,哀家不接受也不行。”

    他语气颇为疲惫,“来诊脉吧。”

    赵鹤给岁荌使了个眼色,岁荌垂眸低头朝前走,坐在床边的圆凳上,“请太君后把手伸出来。”

    她离得近了,太君后才看清这张脸,这张在梦里出现过几次的脸。

    太君后自然见过梁荷,那孩子即使不受宠,也极少在宫中走动,但太君后还是对她留有印象。实在是她长相在这一代皇女中太出挑了,让人看过一眼后就很难忘记。

    太君后仔细想了想,他见过那孩子差不多五六面吧?他记得的,好像就这么多。

    最后一次见她,是梁荷被赐死之前,那个好看的人,十六七岁的少女,早就形销骨立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唯有一双眼睛像春日水光,温和的包容一切。

    今日的岁荌,像极了容貌巅峰时的梁荷,尤其是这一模一样的眼睛。

    太君后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丝毫没反思过他当年的手段是不是太过毒辣决绝。

    如果心不狠,他一个没有女儿的后宫男子,如何稳坐君后一位,如何跟有了三皇女的皇贵君去争?

    他要是心软慈善,在这后宫之中,白骨都已经化成灰了,哪里活得到现在呢?

    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不差梁荷一个。

    这些人的尸骨全变成他往上走的台阶,一步步助他活到今日,成了太君后。

    但凡不是他年迈,不是他身体不好,怎么可能还政给皇上?

    遗憾地是他终究不再年轻。

    太君后想,可能是他人老了,最近这些时日总是想起过去的事情,想起那一双双因他枉死的眼睛,这些眼睛里,梁荷的眼眸最是好看。

    原来那孩子还有个女儿在这世上啊。

    太君后看着岁荌垂眸把脉的脸,微微眯起眼睛,心里甚是后悔。

    他当年怎么就没再仔细些呢,还让梁荷留下一条血脉。

    至于替安王翻案,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打自己的这张老脸?

    年龄越大的人越难承认自己的错误,何况像他这种身份极为尊贵的太君后呢?

    让他承认他当年的算计跟计谋,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只是当岁荌忽然抬眸时,太君后还是下意识别开视线。

    他以为借着床帐遮挡岁荌看不见,可人的情绪波动都通过脉象反映的清清楚楚。

    太君后终究还是会心虚,会害怕,所以这几年他开始吃斋礼佛。

    岁荌垂下眼睫,收回手。

    她说了几个方子,都是安神用的,随后便跟赵鹤退出太君后的寝宫。

    两人离开后,太君后唤苍山过来,“幽巷里的那个如何了?”

    苍山顿了顿,才低下头说,“最近宫里守得严,我没找到机会出宫……”

    太君后眉心紧皱,因情绪波动呛咳了几声,音色显得越发苍老嘶哑,“幽巷里的那个不能留了,尽快处理掉。”

    他道:“哀家已经留有一个隐患,不能再留另一个。”

    苍山低头应,“是。”

    看来今夜得想法子出去一趟。

    殿内的禅香太淡了,太君后闻不到味道就觉得心慌心乱,抬手示意下人把香点浓一些,同时手上的佛珠拨动地更快。

    而离开太君后寝殿后,岁荌手搭在腰侧的药箱上,忽然垂着眼问赵鹤,“赵御医认识我娘?”

    赵鹤扭头看岁荌,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自然见过,她多大,我又多大,我在宫里多少年了,怎么能没见过她。”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赵鹤纳闷地看向岁荌。

    岁荌只是笑,摇头说,“没什么。”

    赵鹤还想问点什么,却瞧见沈云芝往这边来。

    礼部尚书有事不去找皇上而是来后宫,有意思。

    “她怎么来了?”赵鹤疑惑。

    岁荌微微挑眉,赵鹤可能不知道沈云芝为何而来,她却清清楚楚。

    “我去跟她打个招呼。”岁荌跟赵鹤说了一声就朝沈云芝走过去,像是见到好友一般,脚步轻快。

    赵鹤笑,岁荌什么时候跟沈云芝关系这么好了?岁荌不是一直想弄死沈家人吗。

    她锱铢必较小气又记仇,尤其是护犊子的很。而沈家那个元宝,就是她的犊子。

    就沈家跟元宝的关系,足够岁荌弄死沈家人好几回了。

    赵鹤站在原地,双手抄袖端在身前,抬眼看岁荌的背影。

    哦对了,岁荌刚才好像喊她“赵御医”,可是以前岁荌都喊她“赵姨”啊。

    赵鹤扭头朝太君后寝宫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低头扯着自己的袖筒仔细嗅,衣料上全是沾染到的药草味道,不过如果仔细闻,还是能闻到那么一丝丝的禅香……

    岁荌只进去一趟,就发现了?

    赵鹤敛下心绪,眼里露出满意跟骄傲的神色。

    不愧是最有天赋的大夫。

    赵鹤见岁荌还得再等一会儿才能走,就没等她,自己先回太医院了。

    “沈大人”岁荌扬声喊。

    沈云芝自然也看见了岁荌,但并不是很想见到她,可岁荌开口打招呼了,而她向来待人“儒雅温和”,又不能不回应。

    岁荌停在沈云芝面前,笑盈盈问,“沈大人脚步匆忙,所为何事啊?”

    她肯定知道乡君的事情!

    沈云芝目光将岁荌从头到尾从上到下扫了一圈,单手背在身后,道:“你一个罪人之女,如今破格当了御医还不满足?”

    岁荌装傻,“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沈云芝冷着脸道:“元宝那种身份,有什么资格做乡君?还不是因为你。”

    “哪种身份?”岁荌纳闷,反问道:“元宝不就是没了亲爹亲娘吗,就算母父死绝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怎么就做不了乡君?”

    什么叫母父死绝了?

    这不是咒骂她吗!

    沈云芝咬牙,“你……!”

    可她又不能承认,只能硬生生咽下嘴里的话。

    岁荌笑,“沈大人气什么,这事跟你有关?”

    “我做为礼部尚书,这事自然跟我有关系,他被封为乡君,不合规矩不合礼法。”沈云芝端的一副冠冕堂皇的刚直不阿清官形象。

    “规矩?规矩是皇上定的。礼法?君后的话就是礼法,”岁荌挤兑她,“沈尚书不能因为掌管着礼部,就连朝堂姓什么都忘了。”

    “至于我是谁的女儿,跟沈大人更没关系,”岁荌嘴角挑着笑,目光微微凉,“你应该祈祷我不是安王梁荷的女儿,否则你定活不过这个秋日。”

    沈云芝最在乎的只有两样东西,一是官职权势,二是名声脸面。

    岁荌要是下毒弄死她,太便宜她了。岁荌要让沈云芝把这两样东西都丢了,一件都留不住!

    “咱们,”岁荌拱手含笑,“走着瞧。”

    沈云芝沉着脸目送岁荌离开,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紧,随后抬脚继续往前走。

    沈云芝跟太君后两人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反正元宝依旧是他的安乐乡君。

    晚上天黑,岁荌才从宫里回来。

    朝府中还在给元宝庆祝呢,放烟花放炮仗点天灯,一样都没少。

    岁荌有些累,站在廊下,双手环腰倚着廊柱看院里玩闹的元宝,眼里带有清浅笑意。

    不浓,但很放松。

    他跟朝家的两个小孩子正在院子里放天灯,暖黄的光亮映在他脸上,说不出的温柔。

    岁荌看着元宝,思绪慢慢发散。

    她今日进太君后宫殿的那一刻,就嗅到了禅香,这香味单闻没问题,但如果配上安神助眠的药物,反而会让人心悸心慌,夜里多做噩梦。

    说来也是她鼻子灵记性好,八年前她就在赵鹤身上隐隐嗅到过这种味道。

    所以出了太君后的寝宫,她才会问赵鹤是不是认识梁荷,跟她是不是有旧交。

    毕竟算算年龄,赵鹤也是五十岁的人了。她有天赋,进宫又早。而她十五六岁时,梁荷也才出生,算是看着梁荷长大的人。

    岁荌靠着柱子发呆,连元宝朝她跑过来都没注意到。

    元宝抬手在岁荌面前挥了又挥,见她没有反应,眸光一动,左右看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这边,迅速地踮脚朝前试图倾身吻岁荌的唇瓣。

    自从亲过之后,元宝就喜欢上跟岁荌唇舌厮磨的感觉,没事总想亲亲。

    就在他即将得逞的时候,两人嘴巴中间突然横出来一只手,掌心贴着元宝的唇,隔住他偷亲的举动。

    岁荌身体微微后仰,手拦着元宝,眯眼看他,“光天化日之下,乡君就要非礼御医吗?”

    她道:“下官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元宝眼睛弯弯,脚后跟落回去,眸光亮晶晶地看着岁荌。

    岁荌,“?”

    小狗静悄悄,必然要作妖。

    果然下一刻,岁荌掌心里划过柔软湿滑的触感,心尖跟眼皮都是一阵轻颤,紧接着皱眉看他,“你也不怕脏。”

    他竟然伸舌头添她掌心。

    岁荌心道幸好自己有勤洗手的习惯,不然脏死他。

    元宝太了解岁荌了,她干净极了,哪怕是那双破旧的布鞋,她都刷得干干净净,又怎么会让手脏呢。

    “姐姐在想什么?”元宝疑惑地看她。

    岁荌双手抱怀,靠着廊柱,垂眼看元宝,视线落在他粉润的唇瓣上,“在想你许了什么愿。”

    元宝本就站在台阶上,听到这话,下意识仰头看天上放飞的天灯,“我许了……”

    等他再低头的时候,岁荌忽然身体微微往前,弯腰偏头吻在他唇上,将他剩余的话吞咽下去。

    可能也是巧了,两人接吻的那一瞬,庭院里的朝颜刚好放起了烟花。

    绚烂的光芒在头顶绽开,宛如流星从天上滑落。

    烟花最亮的时候,一处廊柱下,岁荌双手环腰,偏头吻了站在台阶上的元宝。

    美其名曰,帮他舌头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