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加更二合一
【沈踏枝：这位吴警官是你的侄子吧？为了异能调查科，连侄子都要利用，你觉得我告诉他真相后他会怎么想？】
【吴科长：哎哎哎别别别！！他都不知道自己和我有亲戚关系，那个女调查员也是和他自由恋爱之后才发现他是刑警的，我真的没有插手啊！！】
【吴科长：我就只是让她顺带关注一下吴明哲的任务，毕竟这几年来刑警那边经常遇到一些看似是悬案实则是超自然现象的案件，基层刑警没有上报给异能调查科的意识，很容易造成大量伤亡，这种事情还是早点发现，交给异能调查科处理比较妥当。】
【吴科长：……等等，你不是来听我解释的吧？你想干什么？？】
【沈踏枝：他的工资往上拔一点。】
【吴科长：[图片]够了吗？】
【沈踏枝：还有五险一金和公积金，要正式录用的编制合同，不要外包合同。】
【沈踏枝：现在你们把我当做牵制他的手段，但是我总会死的，如果想要以后和他继续交好，这份合同就必须给。】
【沈踏枝：而且我也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活着，总想给他留一点保障，你们会永远保护自己的员工的，对吧？】
【吴科长：好。】
但江雀足足有十八根触手，区区两个地方根本不够用。
江雀去讨好地亲他的嘴角，刻意把自己的脸凑到了沈踏枝的面前：“哥哥……还想要，嘴也想要。”
沈踏枝含糊着，似乎是在呜咽，最终在江雀的亲吻下忍辱负重地让步。
“……好。”
“哥哥……哥哥，腿也想要，你并拢一点好不好？今天我看到了哥哥的绯闻，都很难过了。”
沈踏枝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能含着生理性地泪水去看江雀，摇着头试图拒绝。
江雀笑道：“啊，哥哥同意啦，爱哥哥。”
一退再退就只会被江雀一步步拆解开来。
在感受到触手的形状的时候，沈踏枝恍惚地想。
还说自己没有生气，这家伙明明就是在报复他。
江雀疑惑的回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露出了惊喜的目光：“阿姨！”
沈踏枝也认出了这个食堂打饭的阿姨，江雀和他说过，这也是祁山天师如今唯一剩下的人，当年就是她将江雀的信息送到了异能调查科。
这次她是真的没有话说了，江雀和她告别离开。
一直到上了车，一直沉默的沈踏枝才若有所思地道：“是因为我给你的爱比不上童年的回忆吗？”
“才不是。”江雀反驳，“当时我都在长触手了，只是这个进度被加快了而已。”
沈踏枝还想说什么，就被江雀蛮不讲理地打断了：“我不许你这么说，你是救我出来的人，是我的伴侣，和家人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说到“家人”，江雀又有些低沉。
他才刚知道自己曾经是有家人的，这些人就全部消失了。
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是沈踏枝在摸他的脑袋。
“好，不说了。”沈踏枝温声道。
“看来雀雀小时候确实很受天师们的喜欢，不然怎么现在长大了还这么蛮不讲理，总是撒娇。”
沈踏枝说着，又看了一眼墓园，在江雀恼羞成怒之前扯开了话题：
“雀雀，要不要跟我去见见我的父母，然后我们继续出门散散心？”
江雀这次被他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我要见，但怎么又出门散心，你不高兴？”
沈踏枝捏他的脸：“是你在不高兴啊。”
江雀揉着自己的脸，继续纳闷，怎么最近见到的所有人都觉得他好像很难过，难道他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表现出了什么吗？
不管了，一会去问问杜露露。
江雀重新关注起了“见父母”的事情：“我去给他们扫墓的时候要带什么？你提前和我说说你家的习俗，我不懂，我怕我不小心搞砸了……”
车辆渐渐驶远，何云站在墓碑前，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不见踪影的二人。
她就像是一百多年前小时候那样，她总喜欢靠着还年轻的长老的肩膀坐着，此时的她靠在墓碑旁。
“他们过得很幸福哦，你们也放心吧。”
他才两三岁左右，一点点大，被养的圆滚滚的，脸上都是婴儿肥。
他被一个穿着道袍的女人抱在怀里，在女人前，几个男女正争得面红耳赤：
“这是我捡到的小孩！！应该用我起的名字！”
“我还给他喂过奶！！我怎么不算干妈了！！！用我起的！叫祁山月多好听！”
“他又不吃奶粉！他要吃感情的！我最有爱！！听我的，叫小爱！！”
“这是男孩子！！不许给他乱起名字了！！！听我的！叫浩然！”
小江雀听到这些名字，也开始着急了，他拍了拍抱着自己的女人的肩膀，含糊不清地开口：
“……不、要！”
众人一片静默。
抱着他的女人笑了：
“算了，长老不是给这孩子算过一卦吗？说这孩子虽然是半人半妖，但日后大有可为，干脆去问问长老该叫什么吧？”
……这些是，祁山天师？
江雀看着那些人衣服上绣的字，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段时光。
回忆继续往前，没有给他停留的机会。
【体检者信息：
姓名：江雀
性别：男
骨龄：18岁
年龄：？
一、总体健康评价
经过全面的体格检查，江雀的身体状况良好，未发现明显的器质性病变。与前次体检相比，其营养不良状况得到显著改善，身高有明显增长，同时触手健康状况良好，有新生触手长出，生殖能力正常。
二、营养不良状况改善
……
……
五、生殖能力评估
外生殖器检查：江雀的外生殖器发育正常，无畸形或异常现象。
生殖激素检查：生殖激素水平在正常范围内，表明生殖功能正常。
特殊生殖器官检查：检查显示，江雀的特殊生殖器官发育正常，功能健全，无畸形或异常现象，目前尚未进入成熟期。
根据导入数据库【触手系收容物041资料.zip】相关资料分析，推测江雀的特殊生殖器官将在一个月后进入成熟期，成熟期时间预估为一周，而后进入正常的每月一次的求偶期。
……】
第 62 章 第 62 章
江雀这次是真的哭了，他甚至都还没能弄清楚自己掉眼泪的原因，只是觉得心脏疼得难受。
在沈踏枝叹息一声温柔的抱住他后，江雀更难受了。
他胡乱地道着歉，抓着沈踏枝的衣领不放，半天才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处理伤口……”
沈踏枝从他掉眼泪的那一刻就开始慌了，半天也没擦干净眼泪，下唇的血也一直在往外冒，而江雀本人更是怎么都哄不好。
江雀也放下了车窗，看着在黄沙中欢快地烤肉的众人，在一片静默中说出了杜露露的心声：
“你们的危险……就是烤肉？”
“啊？”郗景不明所以地把手上的烤肉吃了，“没有啊，我不是都说了不危险吗，你们吃午饭了吗？要不要来一起吃？”
他的身后，段雅素拿着一罐可乐走了过来，见到杜露露，笑道：“哎呀，露露，好久不见，怎么小脸都蜡黄的了。”
她说着抬头，看见江雀和沈踏枝，挑了挑眉：“对了，之前出任务走得太急了，我一直都想帮沈先生解释的，那次从深渊出来的一切都是异能调查科安排的做戏的试探，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对沈先生产生误会，他很喜欢你的。”那条小白裙最终被挂到了卧室的衣柜里，让沈踏枝甚至起了点连夜把衣服扔了的心思。
当然没能付诸实践，扔衣服事小，把江雀惹着了事情可就大了。
第二天，江雀和沈踏枝在家里吃了午饭后就坐上车出发了。
祁邱和祁清被葬在了一处幽静的私人墓园，离别墅不算太近，开车大概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沈踏枝被他说的话弄笑了，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好，下一世也在一起。”
坐在最前排的司机默默地调大了耳机的声音。
他是聋子，听不见。完全出乎意料的问题，沈踏枝也愣了一下。
他开始是以为江雀是在网络上看到了些和他相关的不好的言论，但昨晚就已经证明了这不是重点。
刚才他本是想试探着示弱再问一下的，但没想到江雀居然直接捂着脸倒豆子地说出来了……这种问题。
他忍不住笑了，先是把手上的资料和江雀整理的合并到一起，放到的桌子上，然后随手抱起了一个人蜷缩在地上的江雀，把人放到了床上。
江雀在床上继续缩成一团，原本巨大的触手他硬是被他团成了球形包裹着自己，又把自己缩成了一个触手球，触手尖都快害羞红了。
沈踏枝蹲在床边，轻轻剥开他的触手，很坦然地道：
“嗯，有的，所以我才会让你在外面稍微收敛一些。”
江雀：？！！
他猛地从触手里抬起头来：“当时我不知道你是这个意思，你明明可以、可以说的再清楚一点的。”
要是早点说清楚的话他就不会这么过分了，顶多也就是缠着蹭蹭，更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这么做。
这已经算是人类之间的亲密行为了，他当然没有把自己和沈踏枝的亲密行为展示给别人看的大度与恶趣味。
“如果我说清楚了，你就会像现在这样了。”沈踏枝道。
现在这样？
江雀弄不懂，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我说清楚了，你就会像现在这样，不愿意用触手碰我了，不是吗？”
嗯，这会儿还在叫昵称呢，应该不是闹矛盾了。
“不是笑你。”沈踏枝勉强停下了笑，“是觉得开心。”
虽然不知道沈踏枝为什么开心，但只要暂时跳过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提起的关于“触手”的话题就是好的。
让他再想想，他真的不是故意瞒着沈踏枝的，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实在不行，他就明天先去手机上搜一下，如果搜不到再问沈踏枝吧？
江雀很自然地道：“都解释清楚了，反正我看到的就是这些，我们睡觉吧。”
明天杜露露就要来上课了，他还想去看看自己拿回了卧室但没来得及翻开的《重生神医：废柴小姐太嚣张》，还要吃饭，还要继续纠结触手的事情……他很忙的。
“好。”沈踏枝应下来，伸手想要顺带把江雀触手上卷着的那一厚沓关于他的生平的资料给拿回来。
江雀控制着触手，灵活地避开了沈踏枝的手。
“不行，这个不给你。”
江雀用触手牢牢地护住了那一沓资料。
“我明天要看这个。”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沈踏枝问道。
“不一样的。”江雀强调道，“别人说的和你给我的是不一样的，网上也没有你所有的资料，我要看这个。”
他是真的很想了解沈踏枝的过去，否则只有沈踏枝对他了如指掌的话未免太不公平。
沈踏枝也没坚持，道：“那你先把这叠资料放在旁边的书桌上？我不拿，你总不能抱着它们睡觉吧？”
“也不是不可以……”江雀小声道。
他以前经常用触手抱着自己死掉的小触手睡觉的。
不过他向来很听沈踏枝的话，还是把资料给放下了，然后回到了床上，掀开被子拍了拍床：
“沈踏枝，陪我睡觉。”
“那就是更幸福更幸福的事情了。”江雀笑着凑上去，亲了亲沈踏枝的脸。
他很认真地道：“沈踏枝，我想和你一直一直就这样过下去，过到世界末日来临的那一天，你得陪我很久很久。”
沈踏枝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垂着眸，“嗯”了一声。
他也想陪江雀很久很久，久到超过人类的寿命所能有的极限。
不然只有江雀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话，谁还来给他买那些幼稚的爱情小说，谁还能去管着他不让他乱伤害自己？
他总放心不下江雀一个人的。
第 63 章 第 63 章
因为路程有些远，吃完午饭后，沈踏枝是直接让司机来开车的。
第一次出远门，江雀显然很是兴奋，他快速收拾好了行李，一直到坐上车的时候都开心地用触手拉着沈踏枝的手腕，趴在车窗上往外看。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宽大衬衫，抬手的时候袖口时不时就会滑下来，露出一截手臂来。
江雀一开始还有耐心重新挽上去，后来就干脆不管了，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和来来往往的行人，对偶尔路过的四合院或是古建筑表示惊叹：
“这里居然有这么破的地方。”
沈踏枝：……
一道名为“他是人”的枷锁。
其实他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人这件事，只是这样的认识让江雀觉得很不满，还有点难过。
感觉被骗了的那种难过。
他没刻意控制住触手，好像有点深了，让沈踏枝不断干呕着，眼角也泛上了红晕。
在沈踏枝快要干呕着落下生理性的泪水之前，江雀收回了自己在他嘴里的触手，道：
“我说完了，你解释吧。”
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选择直接和沈踏枝说出自己的想法，当然是想要听对方的解释的。
不然要是真的像小说里的顾绵绵那样因为偷听的一句话带球跑三年的话，无论是他带球跑还是沈踏枝带球跑，江雀都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跑什么跑，真有什么事先说清楚，如果沈踏枝真的是这么想的，他就……
他就先揍沈踏枝一顿，然后把沈踏枝打晕直接关进他们别墅的房间，什么接吻什么恋爱步骤都不要想了，不如直接把沈踏枝关起来一辈子给他怀卵来的实在。
反正沈踏枝不是想要管住他阻止末日嘛，既然要管他，那就付出点代价来。
【356l：小美人配总裁嘿嘿嘿，老房子着火先婚后爱什么的都先给我来一套！】
【357l：年下战神不请自来！这分明就是心机白切黑年下攻和年上大佬受！！啊啊啊啊不懂的有难了！！】
沈踏枝随即问出了自己最疑惑的问题：“你是掐哪里了？吃了这么多药。”
江雀目光游移，吞吞吐吐地道：“就是……就是……”
他慢吞吞地把当时那根被他挑中的倒霉触手伸到了自己和沈踏枝之间。
“就是这根触手……”
“你掐自己的触手？！”
沈踏枝这次是真的气笑了。
“因为别的地方太明显了，容易被你发现……”
江雀越说越小声。
沈踏枝揉了揉眉，反思了一下自己。
第一次江雀掐自己的时候他就及时发现了，当时好像是有点凶了，本来以为江雀会被吓住，没想到产生了反面效果，让这家伙开始想办法瞒着他了。
见沈踏枝不说话，江雀有点急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知道什么了？”沈踏枝问。
江雀沉默。
江雀说不出来了。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面对着沈踏枝的目光，江雀干脆不管了，他破罐子破摔地抱住了沈踏枝的腰：
算了，大不了就给助理加薪，让他这几天多跑几趟饭店打包吧，虽然麻烦了点，但总比外卖好吃。
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直接让助理去饭店里打包菜回来，同时把手机递给了江雀：
“想吃什么菜的话就在上面划勾。”
江雀接过手机，看到饭点琳琅满目的菜单，想起自己刚才在楼上时用手机搜索的内容，迅速在上面勾了一串，然后把手机还给了沈踏枝。
沈踏枝接过一看：
莲藕红枣炖排骨、黑木耳猪肝汤、菠菜炒猪肝、黄鳝炖豆腐、红枣枸杞炖鸡汤还有一份羊骨粥。
一共六道菜，全部都是补血的。
“雀雀……”他苦笑，“选点你想吃的吧，我们两个人吃不完这么多的，而且补血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补上来的。”
江雀不管：“我就想吃这些，你觉得多就删掉一点，但不许换！”
沈踏枝叹气：“好，听你的。”
刚才江雀确实是吓到了，先依着他来，等江雀今晚吃到嘴，觉得这些菜没有那么好吃了之后应该就不会再点这么多了。
沈踏枝本是这么想的。
结果，接下来的几天，枸杞红枣炖鸡汤、桂圆红枣糯米粥、黑豆红枣炖猪蹄、红枣银耳羹……各种炖汤米粥层出不穷。
就算饭店大厨的煲汤手艺再好也招架不住这样一天三屯的吃煲汤，江雀吃炖汤吃的都有点恶心了，每天还是要坚持给沈踏枝点炖汤，最后还是沈踏枝直接解开了绷带，给江雀展示了自己结痂的伤口，江雀才稍微收敛了点。
从每顿都有炖汤变成了每两顿一份炖汤。
但他这次已经能忍住眼泪了，江雀用手小心地托着沈踏枝的手臂：
“流了好多血，你是不是很痛？”
不是心跳的感觉，是另一种更为缓和的充盈感，就像是太阳把温度晒进了他的心脏一样。
他想像小猫一样蹭蹭沈踏枝。
江雀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直接抱着沈踏枝的手臂用脸颊蹭了蹭。
“怎么了？”沈踏枝问他。
“没什么。”江雀摇头，“只是突然觉得，这个时候你就在我旁边就特别的好。”
好到让他产生了一种人类似乎也还可以的错觉。
当然，还是沈踏枝最好。
第 64 章 第 64 章
吃了早餐，顺带在小巷子里走了走消食，江雀开始还对小桥流水有点兴趣，看多了也就腻了，干脆拉着沈踏枝上车回家。
沈踏枝随口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是不喜欢吗？”
“没有，不算不喜欢。”江雀的脚步不停，“只是觉得无聊，看多了就觉得都是一个样子了。”
他说着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行人，补充道：“而且这里的人有点多，稍微有点吵。”
不是声音吵，是他们各种各样的情绪吵到他的眼睛了。
沈踏枝安静地站在一旁不说话了，江雀和墓碑沉默地对望着。
江雀想了想，又补充道：“末日的事情，我也会帮忙的，只是我还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异能调查科真的很厉害，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的。”
“……不知道说什么了，你们能听到吗？沈踏枝说死了之后没有灵魂，但是你们也许会有？”
江雀伸手，摸了摸墓碑：“谢谢，虽然可能长老你们早就知道我的未来了，但我还是要说，我真的很喜欢沈踏枝，以后也喜欢，之后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
他就像是小时候一样，用撒娇的语气道：“你们也要喜欢他。”
“他们会喜欢的。”一道中年女声从后方响起。这句话问出来也没用，因为江雀多半会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要记仇，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
这种独特的思维方式也就只有江雀才会有了。
“我怎么了？”江雀疑惑地问道。
沈踏枝转而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问出来的很及时，是我没有跟你解释清楚过我和异能调查科的关系的原因，让你误会了，而且我之前做的事情也确实有些惹人误解。”
“是你跟我说的，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先和你说。”江雀嘀咕着。
他连触手和怀卵的事情都问出口了，这还有什么问不出口的？
“对了，你刚才想单独和我说什么？你想怎么帮高俊彦差的妈妈？我可以试试能不能在警察之前找到她。”
事情告一段落，江雀也想起了沈踏枝最初找他要说的事情。
沈踏枝道：“不用找到她，我本来就只是准备提前将那块烂尾楼的补偿金发给她而已，可以直接打进她的账户。”
“找你只是想先征求你的意见，因为你看上去很讨厌高俊彦，刚才很生气，我怕我的行为会让你不舒服。”
“这样啊。”江雀想了一下，“你给高俊彦的妈妈补偿好了，我不讨厌她，我只讨厌高俊彦，他和我在深渊里见过的人类很像，极端又不讲道理。”
“那明明就不是你的错，是沈留时的错，他还要迁怒你，我讨厌他。”
江雀说着触手又立起来了：“他欺负你，你还帮他，越想越讨厌他了，沈踏枝你怎么这么好欺负？”
沈踏枝无奈，他觉得他得为自己解释一下：“我不好欺负的，就算刚才没查出高俊彦，那些刑警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江雀坚持：“你就是脾气太好了，只会稍微凶一点唬人，其实根本都没有真正报复回去。”
就不说像他见过的人类那样剥皮抽筋地报复了，这样会被麻烦的刑警缠上，至少也要让欺负过他的人生不如死才能算是报复吧？
沈踏枝当然知道江雀的“报复”指的是什么，他摸摸江雀的头：“雀雀，这是现代社会，这样我会进监狱的，然后你就要和我分开了。”
江雀沉默了一下：“不杀了也会进监狱？”
沈踏枝诚恳道：“折磨人也是犯法的。”
江雀：…… 鸡翅虽然看上去是棕褐色的，但却是甜口的，光是上面的酱汁就着白米饭就很好吃。
江雀咬了一大口，黏糊糊的糖浆随之沾到了他的脸侧，他没怎么在意，又吃了一口热米饭。
这两天来第一口满足的饭下肚，连小触手都幸福地瘫软了下来。
“这是可乐鸡翅，我猜你应该会喜欢吃。”沈踏枝说着，又给江雀加了一筷子的蚝油生菜。
生菜是今早才从菜市场买回来的，水灵灵的脆嫩，简单过水淋上耗油之后更是在原本清新的生菜上增添了鲜香，一口下去甚至会有嚼肉的错觉。
偏咸口的菜显然更符合江雀的口味，他“啊唔”一口吃了之后又自己夹了一大筷子，还不忘抽空评价：
“这个比当时你给我吃的那个青菜好吃！”
沈踏枝默不作声地拍了拍一直护在自己腰间的透明的触手，低声道：“不用一直这样的，我能自己走。”
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男性了，虽然在重生回来这一个月锻炼稍微有点落下，但也真的不至于一个晚上就连走都走不动。
顶多就是有点难受。
江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很听话地挪走了触手，转而圈着他的小臂，拉着他跟上了杜露露的脚步。
杜露露倒是对这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情景见怪不怪了，她很是自然地带着江雀和沈踏枝往楼上去，期间还不忘道：
“你的触手的事情吴科长应该和你说了吧？异能调查科这边是准备征询你的意见给你补偿，你是想要钱还是……”
“要钱。”江雀当即道，“还有送你去西北的钱也要给我。”
意料之中的回答，杜露露并不怎么惊讶，只是有点好奇，她问道：“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这是江雀不知道第多少次被问到这个问题了，他理所当然地道：“给沈踏枝买东西，但是买什么我还没决定好。”
“这样啊……”杜露露若有所思地带着江雀进了熟悉的体检室。
“你先上机器检查吧，这次一下子长出十八根触手确实有些奇怪，还有——咦？沈先生？”
杜露露惊讶地看着被江雀拖上仪器的沈踏枝。
沈踏枝对着她无奈地笑：“不好意思，可能要麻烦你先帮我检查一下了。”
杜露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是不是给人体检的仪器啊？”
江雀懒得重头解释了：“事情有点复杂，总之你先检查，要是检查出来了什么我再解释。”
“好喜欢啊，哥哥，我能不能亲你？”
小船摇摇晃晃，借着灯光，江雀能看到沈踏枝耳朵尖的红色。
他没有说谎，刚才沈踏枝轻笑着，如同经历了许多的人淡然地在谈笑间评说人间的自然而然的成熟感真的让他的心跳乱了。
可靠的、成熟的，但又那么可爱，沈踏枝对他的吸引力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高，像是一口醇酒，越是深品越是喜欢。
沈踏枝红着耳朵，轻轻点头。
他向来不会拒绝江雀的。
得到了允许的江雀于是将手垫在了他的脑后，在潮湿的水汽中，抬头去亲吻年长者的唇。
第 65 章 第 65 章
旅游的生活似乎和在家里没有什么区别。
江雀每天早晨起床，和沈踏枝慢慢地走到早餐店吃早餐，如果天气不热的话就去四周逛逛，顺带解决午餐，热的话就窝在家里一整个中午，然后再考虑晚餐的问题。
明明说着不出门，但只是短短一周，他和沈踏枝居然已经逛了两条老街，看了一座园林，还买回来了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纪念品。
而这一周过去，沈踏枝胳膊上的痂也彻底落了，江雀这会儿可没了继续阻止沈踏枝下厨的理由，沈踏枝干脆买了点时令蔬菜回来准备偶尔在家做饭吃。
杜露露就是在此时打来电话的。
随着对沈踏枝的了解一点点的深入，江雀也渐渐发现了，沈踏枝根本不像是他最开始认为的那样十全十美且温柔强大，他也会有不会做的菜、也有凌厉无情的一面、有暗自窘迫的时候，甚至还有不少欺负人的坏心眼。
货不对板，完全被当时沈踏枝的伪装骗到了。
“好了，不生气了，别不理我，都是我的错。”沈踏枝笑吟吟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他伸出手，揉了揉江雀的头：“之前我就想对你说自助餐可能不是很好吃，但看你喜欢旋转餐厅，才没说出来扫你的兴，下午我带你去吃别的好吃的，好不好？”
道歉的态度还算诚恳，江雀很大度地原谅了沈踏枝，把头扭了回来：“好。”
虽然一开始是因为沈踏枝完美到不像是人类才会喜欢沈踏枝的，但其实现在这样的沈踏枝他也没有多讨厌，否则早在沈踏枝的性格初露端倪的时候他就会远离了。
江雀又想起了沈踏枝在他提起“接吻”时通红的耳朵根和躲闪的神情，目光不住地落在了对方的唇上。
与其说是不讨厌，倒不如说是……
更想让他给自己怀卵了。 十分钟后。
沈踏枝将车停到了山洞旁，和江雀解决了几串烤串后一人拿着一罐可乐，在旁边一边喝可乐，一边看着杜露露抱着段雅素嗷嗷大哭，郗景则在旁边手忙脚乱地安慰。
“哎……不是，怎么突然这样，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郗景不知所措地道。
江雀抿了一口可乐：“因为你发回去的信息啊。”
“啊，那个啊。”郗景挠了挠头，“那个之后再解释吧——杜露露？杜露露你别哭了。”
下午的太阳有些大，江雀问了郗景能否进山洞，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拉着沈踏枝熟路地往山洞里走去。
山洞中还是一片黑暗，江雀虽然已经可以适应光线了，但是夜视的能力还在，他拉着沈踏枝小心地往里走。
四下无人，沈踏枝轻声笑道：“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这烧烤。”
江雀则是回忆起了郗景刚才的表情，摇了摇头道：“他们有事瞒着杜露露。”
沈踏枝惊讶，但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原本漆黑的洞内居然传来了几声脚步声。
江雀也听到了声音，默默提高了警惕。江雀吃饭本来就挑剔，吃不下煎糊了的东西倒也正常。
江雀直接用触手把想要起身的沈踏枝给摁了下去：“不要，你不用动。”
他说着又郁闷地戳了戳盘子：“我只是有点生气，为什么我做的和你做的完全不一样。”
明明他也是学着沈踏枝的样子做早餐的。
沈踏枝笑了：“你才做过几次饭？下次我来好了。”
江雀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触手缠上了他的腰：“你还有力气想这些事？”
沈踏枝浑身一僵，不说话了。
先前在西北的那次他不甚清醒，其实记得的没多少，但昨天一整天他可是实打实的清醒着的……
甚至江雀用触手将他的腿过分弯折的时候，他都能看到全过程的那种清醒。
那种场景对于人类来说还是太刺激了，至少对于沈踏枝来说是这样的，他几乎没坚持到半天就又昏了过去，醒来后又继续被江雀拉入欲|海沉浮。
昨天十八根触手至少都来了一遍，甚至最后还有触手在没轮到自己的时候跃跃欲试地想加进来，现在沈踏枝别说站起来了，就是这么坐着也感觉浑身散架似的酸疼。
但是……杜露露？她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又想套什么话？
他用触手把手机送到了沈踏枝面前：“沈踏枝，杜露露给我打电话了，要接吗？”
“接吧。”沈踏枝正在腌肉，看了一眼后道，“之前你不是答应异能调查科做他们的协助人了吗？也许他们是想找你帮忙。”
就在这时，他旁边的沈踏枝突然开口道：“是他们到现在还没有传信号到地面吗？”
不是前几天还在委屈长高了没办法被他抱着了吗？怎么转眼就开始盼着长高了？
他至今还在困惑，只能无奈地去拍江雀的肩膀：“好，不拍你的脑袋了，让你快点长高。”
视频那头的杜露露：……
泪，被风干了。 “有的。”江雀坚持着道，“我能感觉到的，我的触手有成熟期的。”
沈踏枝闻言倒是僵硬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笑了：“那可真是……”
如果江雀说的是真的，那可真是麻烦了。
摩天轮已经开始缓缓下降了，他们最后没能说上几句话，就被外面工作人员打开舱门的开锁声给打断了这暧昧的气氛。
等到走出摩天轮的时候，江雀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出了一身的汗，现在被夜风吹过都有一点冷。
沈踏枝也没好到哪里去，牵着他的手也都是汗。
江雀没觉得沈踏枝脏，但是他忍受不了自己身上汗津津的感觉，催着沈踏枝回到了车上，准备回酒店洗澡。
沈踏枝开车，江雀就在驾驶坐上看着外面的景象，他回忆起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忍不住道：“沈踏枝，今天我好开心。”
先是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说走就走，然后如愿看到了想要看的旋转餐厅，虽然饭不怎么好吃，但是沈踏枝带他去了好吃的粤餐厅，然后下午还陪他直接从餐厅去了游乐园。
说走就走，想要什么都给了他，沈踏枝简直就像是童话里有求必应的魔法师。
江雀猛地想起，自己在深渊里的时候似乎就用类似的比喻形容过沈踏枝，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谢谢你陪我，每次都是你带我去看这么多好玩的东西，还给我好吃的，我好喜欢你。”
和在深渊中不同了，他不用再处处提防警惕着试探，他可以放心地去信任沈踏枝。
江雀甚至有点想现在就钻进沈踏枝怀里去撒个娇。
围裙掉下了一截，沈踏枝侧头轻笑道：“别捣乱。”
才不是捣乱，他是真的有点想脱沈踏枝的围裙。
江雀摩挲了一下指尖，很识趣地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安静地去看着沈踏枝的侧脸。
唔……说起来，他的成熟期好像就在两周后了，基本上这次从西北回来就该到了。
有一整周呢，可以让沈踏枝穿上围裙的吧？应该……？
沈踏枝向来不忍心拒绝他的。
第 66 章 第 66 章
次日，江雀起了个大早，和沈踏枝一起往直升机上运行李。
行李是昨晚就收拾好的，因为重量原因，两人就只带了一些必要的换洗衣物和速食品，剩下的东西等到抵达后再买也不迟。
唯一一件比较大的行李就是江雀那十根枯萎的触手了，它们被放在了漆黑遮光的坚硬木盒中。
这次并不是旅行，谁都不能保证是不是真的没有危险，江雀本是不准备带着的，因此只是去地下室摸了摸告别。
但沈踏枝看到后就直接帮他把木盒子搬出来了，在江雀惊讶的目光中道：
“直升机上还有空位，而且杜露露会开越野车来和我们汇合，带着也不会占太多地方的。”
只见室内摆放着许多小茶桌，旁边则是一个烘焙蛋糕柜台，小茶桌的后方还有一个个用帘子简单阻断的小隔间，里面是古朴的棕色布艺沙发与更大一点的木质长桌，看上去是为了多人聚会用的。
吴科长正在蛋糕柜台，手上端着一大盘蛋糕，上面还放了三杯咖啡。
见江雀进门，他很是和善地笑了笑：“你好，江雀，我是吴启，也是异能调查科的科长，你直接叫我吴科长就好了。”
江雀没回答，他的注意力在小蛋糕上，期间还顺带扫了一眼吴科长过分明显的秃头。
吴科长注意到他的目光，好脾气地道：“在体检的结果出来之前，我们边吃边聊吧。”
江雀没和他客气，也拿了个盘子，挑了几块他最想吃的蛋糕，还顺带给沈踏枝拿了一份，然后跟着吴科长一起进了里面的小隔间。
“我不想加入异能调查科。”
刚坐下，江雀就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怎么可以给沈踏枝吃这种东西！！
触手里的卵大小很平均，鸡蛋大小的，圆滚滚滑溜溜的一个，因为平时被江雀小心地保护的很好的原因，它们从未落到地上过，都是干干净净的。
但这不是重点。
这可是触手里的东西，怎么可以让沈踏枝吃他的触手啊QAQ
江雀急了，猛地一用力，触手终于恋恋不舍地被本体从沈踏枝的嘴里拔了出来，期间还因为没来得及闭合撒了一地的卵。
江雀暂时顾不上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卵，他着急地俯身去看沈踏枝的情况，掰开他的嘴试图在里面找到自己的卵的踪影。
但很奇怪，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像是卵直接被触手送进了沈踏枝的身体深处一样。
江雀这么想着，伸手去摸了摸沈踏枝的小腹，又一下子脸色爆红。
小腹、小腹被他喂撑起来了……
他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一下子收回手窜出好几米，对着自己的触手控诉：“你怎么这样啊？我是要救他，不是折腾他。”
触手还是没有回应他，它正忙着把地上散落的卵一个一个收集起来，试图再次吞进去。
吞失败后，触手僵硬了一下，最后很委屈地把卵收到了自己的身下，暂时自己委曲求全地孵着卵。
它的卵……呜呜……吴科长摇头：“不一样的，十三年前的异能调查科还没有这么多人，而且那个时候各国的异能局也还没有联合会议……郗景那个时候也没加入异能调查科。”
江雀解读吴科长的话：“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需要各国的精锐和郗景才能解决？”
吴科长还是摇头：“不是解决，是推迟。”
“虽然我没有看到天师留下的具体信息，但是根据郗景发来的消息，我们可以得知，祁山天师留下的法阵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失效，毕竟那是他们用全门派的命画出的法阵，只是需要定期补充能量。”
“……所以所谓的‘转机’，就是让郗景他们去给法阵补充能量？”江雀不可置信地问。
用这么多人的性命去换一时的安宁？这样真的值得吗？
吴科长似乎是听出了江雀没说完的话，他笑道：“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是我们异能特务科的使命就在于此的问题。”
“而且这次和十三年前不一样了，当时在场聚集的人都是来自各国的能人异士，其中不乏有和郗景一样拥有微弱的神族血脉的人，而杜露露最后又按照郗景的交代把你的触手给扔了进去。”
“人、妖、神，这个世界上最主要的三个种族聚集在大阵中，不仅重启了原本逐渐失效的法阵，更是直接让法阵运转了起来。”
“运转？”江雀疑惑。
“嗯，运转。”吴科长肯定地道，“当年祁山天师布下的法阵其实是可以运转的，只是光有人族的力量不够，运转过后的法阵能够自发净化一部分的怨气。”
江雀惊讶地道：“那不就是可以完全解决世界末日的问题了？”
吴科长摇了摇手指：“还不能，法阵的力量依然会随着运转的时间而减弱，这只能将末日的到来再推迟百年左右，我们需要在这百年内找出彻底解决末日的办法。”
他说着笑叹了一声：“一切都刚刚好，若不是杜露露带着你的触手出现在那里，或许事情就又会有变化。”
“这大概就是郗景他们选择秘而不报，直接赴死的原因吧，这种事情如果上报上来，经过层层审批换人选人，估计早就过了天师们卜卦中的时间了。”
江雀想起了自己与郗景的最后一面，那个时候他正笑着和队友碰杯吃烧烤。
除了他们三个匆匆赶到的人，当时在场的人大概都知道，那是自己的最后一顿饭了吧。
但就是这样，当时的他也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脸上看到惧色，大家都很平静，甚至有些激动，就像是在闯关成功后在等着终极礼包发放一般。
“……人类真奇怪啊。”江雀轻声道。
有无私收养身为异类的他，最后为了苍生欣然赴死的天师；也有充斥着恶意，恨不得无差别报复所有人的败类；更有一群像异能调查科的众人一样……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人类。
吴科长也跟着感慨：“人类本就很复杂啊。”
他说着轻轻地笑了：“谁能想到呢，郗景那小子十三年前还是个收容物呢。”
“收容物？”江雀更惊讶了，“是和我一样的收容物吗？”
“不是，比你还可怕。”吴科长比划着，“当时他身上的神族血脉还没有得到完全的控制，神族可不是什么好看的家伙，那个时候郗景身上全部都是眼睛，每个被眼睛看到的人都会被他停滞五秒钟的时间，而且每个眼睛都会有一次时间停滞的效果，约等于是一个能把人类永远定格住的怪物。”
江雀想象了一下一个人身上长着密密麻麻的眼睛的情景，打了个寒颤，问：“然后呢？”
“然后，当时才十五岁的段雅素端着狙击枪，隔着九百码的距离，用银子弹把他身上所有的眼睛都射瞎了，趁着他昏迷把他给收容了。”吴科长笑眯眯地道。
【姓名：郗景
性别：？
年龄：？
种族：神族
……】
第 67 章 加更二合一
【雀雀，要不还是杀了他吧，你别管那根触手了。】
【可是我们想听故事，真的好久好久没有人陪我们说话了。】
【这人看起来也不会讲故事啊，还是算了吧。】
【可是这个人看上去没有什么威胁，这个是会说话的人欸！】
【对啊对啊，而且他很好看！】
【呜……我就想要这个QAQ】
【试试呼吸呢？人类没有呼吸就是死了。】
【对对对，说不定他只是睡着了。】
【血。】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伸出手，戳了戳着急地快要冒烟了的小触手：
“上来，还要我邀请你吗？”
得到了允许，小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地一下缠上了沈踏枝的手腕，几根稍大的触手稍微慢了一拍，但也都心满意足地圈住了沈踏枝的腰或者是腿，很是和谐地盘踞在属于它们的“领地”。
虽然江雀现在只剩下八根触手了，但即使是最细的一根也有成年人三根手指的粗细，更遑论比沈踏枝的手臂还要粗上一圈的最粗的那根触手。
触手都是四米打底的长度，层层环绕在沈踏枝的身上的时候，就显得一米九多的沈踏枝有点小了，他就像是个被怪物窥伺了的猎物一样，身上是让人毛骨悚然的、似乎下一秒就会缠绕着将他吞噬的触手。
但沈踏枝自己清楚，江雀的动作比先前收敛了许多，触手只是单纯地缠在他身上，已经动都不敢动了，甚至连触手上吸盘开合的速度都慢了许多。
因此只是看着恐怖，实际上并不会对他的动作产生多少影响。
他就带着身上的这群触手继续平静地吃饭。
沈踏枝是真的不介意他的触手，也不介意他平时的贴贴。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雀也开心了起来，尤其是在看到被自己包裹住的沈踏枝的时候，满足感随之而来。
好好看，真想以后就这样一直一直缠绕在沈踏枝的身上。
唔……
江雀皱起了眉，他迅速吃完了碗里剩下的几口饭，暂且把绿豆汤放到了一边，用触手拉了拉沈踏枝的手臂：
“哥哥，触手根那里痒，揉揉。”.
于是等到杜露露收拾好心情，做好心理准备，背着装着教具的帆布包，抱着需要用到的教学资料，终于走进沈踏枝的别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昏暗的室内，沙发上，江雀被沈踏枝抱坐在腿上，触手高高抬着，还有的干脆搭在了沈踏枝的身上，露出脊背来，像是撒娇的猫一样让沈踏枝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来回抚摸着，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沈踏枝的怀里。
而穿着居家服的沈踏枝则是被触手环住了大半个身体，脖子上还带着可疑的红色勒痕，杜露露一点都不想深思这样的痕迹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默默地关门，出了别墅，顶着烈阳反思了三分钟自己为什么要因为沈踏枝给了她门禁卡就不敲门推门而入，然后才吸了一口气，抬手敲门。
“咚咚。”
随着门口的电子门铃传来沈踏枝“请进”的声音，杜露露才重新拿出门禁卡刷开门，推门而入。
江雀还是懒洋洋地窝在沈踏枝的怀里，但让她意外的是，能当着整个异能调查科用触手去调戏欺负沈踏枝的江雀居然在此时收起了自己的触手，只留着一根小小的还不明显的绕着沈踏枝的手腕。
怎么说……她居然被江雀尊重了？
杜露露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觉得感动，她手忙脚乱地抱着手上的东西，笑道：“沈先生，江雀，我来上课，我们怎么安排？”
漂亮的非人类少年终于从沈踏枝的怀里起来了，他站起来，顺带用触手也放开了沈踏枝，笑吟吟地道：“就去小书房。”
咦？触手怎么松开了？不带着沈踏枝吗？
杜露露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与同样面露错愕的沈踏枝对视，于是便知道了现在的情况也在沈踏枝的意料之外。
难道是吵架了？但刚才他们还黏在一起，怎么看也不像能在短短三分钟内吵起来的样子。
杜露露当然不敢去看江雀，虽然她并不怕江雀，但她其实还是有点怵江雀那双冷淡的眼睛的，虽然异能调查科的测试全方面证明了江雀是有感情的，但是在与江雀对视时，她总会有一种江雀其实并没有感情，只是一个冷漠地看着其他人类的怪物的错觉。
就好像是，除了沈踏枝，剩下的人类在他的眼中不能算人一样。
她最终只能继续和沈踏枝对视，在看到对方微怔后向她点头示意的时候，杜露露才转向江雀，笑道：“好，那我们去小书房吧。”
沈踏枝也跟着站起了身来，面上平静地道：“我就在楼下办公，中途有需要直接让雀雀来找我就好了。”
室内还是一片昏暗，沈踏枝应该是提前把家里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江雀步伐轻快地走到了隔壁房间门前敲了敲门，想着白天比晚上麻烦好多。
等等……晚上人类也是要开灯的，昨晚沈踏枝是没有开灯？？
江雀正“噼里啪啦”敲着门的触手一下子停住了。
当沈踏枝听到“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迅速洗了把脸去开门的时候，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江雀抱了个满怀。
“雀……”他的第一声呼唤甚至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眨了眨眼睛，问，“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沈踏枝，你对我好好啊。”江雀感叹着，将已经换好衣服的沈踏枝卷住了。
沈踏枝不明所以，刚想问怎么回事，就听见江雀继续道：“不过你们人类在黑暗里看不清楚的吧，我也不能一直呆在屋子里或者带着墨镜，我也想慢慢试着适应光线。”
“原来是这件事。”沈踏枝笑了笑，看上去并不怎么在意，“我没关系的，我对我家很熟悉，你想要看光的话我们就慢慢来。”
就算江雀不说，他也会慢慢给江雀安排适应光线的工作的，只是昨晚想着是江雀到家的第一天，至少要让江雀在家里感到舒适，他这才没有提开灯的事情。
“好。”江雀道，“那等我能在太阳底下不戴墨镜了，你要带我去看火山。”
他还记得昨晚微波炉的光、酒精灯的火苗与曾在他的视线中一闪而过的火山呢。
“没问题。”沈踏枝答应下来。
他是沈氏的掌权人，就算集团再忙，也不至于一定要他亲自坐镇，偶尔居家办公或者放个短假也不是不可以，就比如现在，他已经请了整整半个月的假用来专心陪伴江雀。
江雀很开心，因为他知道沈踏枝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于是拉着沈踏枝一溜烟地下楼：
“我们去吃饭吧！”
“雀雀，现在是九点，你是想吃早饭还是午饭？”沈踏枝问道。
【对哦，刚才他是摔下来的，和人类跳楼是一个原理吧？跳楼的人类都死了。】
【嗯嗯，他的腿也摔断了，应该也是疼死的？】
【他还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
【雀雀，不难过。】
【怪我们，不怪雀雀。】
【就算不掐他也不摔他，他也很快就会死的，人类流那么多血一定会死的，这里也没有治人类的药。】
【能救的。】
第 68 章 加更二合一
【不要留！他身上好奇怪。】
【唔……有一种和我们一样的味道，想贴贴。】
【都怪你啦！！乱给他喂什么东西！】
【不是乱喂，是救他的QAQ】
【想听故事，留着吧留着吧，雀雀，想要人陪说话。】
【还好吧，没那么危险，真的不听话就直接掐死好了。】
沈踏枝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给吴科长发去了询问邮件。
郗景不在，很好解决，只要找比郗景更高职位的人问问就好了。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调查员，杜露露在这方面还是不够圆滑到底啊.
江雀成熟期的最后一天是怎么度过的？沈踏枝已经不想再回忆了。
从异能调查科回家后只来得及匆匆吃上几口晚饭就被江雀半是撒娇半是强硬地带进了卧室，求饶没有用，江雀只会用那张漂亮的脸可怜又无辜地问：
“真的不可以吗？哥哥。”
然后沈踏枝就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江雀看消息的时候没有特意避开沈踏枝，因此沈踏枝也看到了杜露露发来的消息。
沈踏枝在他身旁苦笑：“异能调查科这话说的，还真是拿出了你最在乎的筹码。”
“所以，要去吗？”
江雀又看了一眼消息，他纠结地抱住了自己的触手思考了一会，而后才道：
“去吧，反正我们本来就准备去异能调查科一趟体检的，只不过是这次能更全面的检查了而已。”
“至于和他们科长谈话……那就谈好了，反正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加入的，好麻烦。”
江雀保持着靠在沈踏枝怀里的动作，抬头问他：“这样可以吗？”
“可以。”沈踏枝当然没有意见。 杜露露：……
好了，基本可以肯定了，他们俩就是连亲都没有亲过。
想到先前在异能调查科极具侵略性的用触手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将沈踏枝掠走的少年，还有组长口中描述的江雀在深夜也在沙发上小声叫着沈踏枝的名字的行为，再加上之前不小心撞破的那些暧昧的举动和沈踏枝身上可疑的痕迹……
杜露露头一次对自己的恋爱观产生了怀疑。
她有点崩溃地问：“难道在你的眼里，之前你对沈先生做的那些事都只是普通的日常行为吗？”
“不是啊。”江雀又想起了沈踏枝之前对他说的那些假设，忍不住皱起了眉，“我只对沈踏枝这样，我的触手喜欢他，所以才会愿意缠着他的，我才不会碰别的人类。”
江雀懊恼地锤了一下墙壁。 接着就是把面团擀成片，用模具印出形状，或者是用裱花袋挤出形状，沈踏枝示范了一两个之后江雀就明白了，从沈踏枝手里接过模具就开始埋头苦干。
接吻……喜欢……
沈踏枝……伴侣…… “没有。”江雀使劲摇头。
他主动从沈踏枝手中接过水杯和药，一口气吃了下去，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沈踏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吃完药了，你可以走了。
沈踏枝感觉自己又要被气笑了。
不行，得冷静，耐心一点。
沈踏枝如此对自己重复道，但在看到江雀使劲往后缩的手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起了想要拿对方的手机看看江雀到底看了些什么的心思。
他强压下自己内心翻涌着的情绪，面上依然是平静的表情：
“吃了药就稍微休息会吧，别看手机了，中午吃完午饭之后杜露露就会来给你上课了。”
“好。”江雀乖巧地应声，随手放下手机就准备上楼。
他是真的完全对沈踏枝没有一点防备，根本没想过沈踏枝拿他的手机的可能性。
沈踏枝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按捺了下来，叹了口气，端了自己刚切好的水果跟着江雀一起上了楼。
江雀上楼是为了拿昨天晚上沈踏枝给他的那一厚叠资料的。
反正现在他短时间内是都不想看见自己的手机了，不如看看沈踏枝的资料来打发时间，顺带把刚才看到的那些奇怪的东西全部丢出脑子。
江雀这么想着，随手控制着触手卷了床头的资料，就走到了房间的书桌前坐下，开始浏览。
沈踏枝给他的资料真的很详细，详细到了他是在京城的哪家医院出生，又是在哪里上的幼儿园，甚至在幼儿园得了几朵小红花都记录在册。
江雀看着“在幼儿园因为拼音比赛第一名获得小红花一朵”的字样，不由地就开始想象小小的沈踏枝戴着小红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是小学、初中、高中，沈踏枝的成绩一如既往的优秀，江雀看着他去学了小提琴、学了厨艺，第一次跟随父亲参加晚宴，第一次试着去公司接手工作。
这是尚且稚嫩的沈踏枝，他从未见过，网络上的资料与旁人的口中更是不会有，因此江雀看的很是起劲。
原来沈踏枝也会搞砸事情啊，他也有不知道的东西，此时的他不是那么遥远又充满谜团的存在，而似乎是一个更贴近于他印象中的人类该有的模样。
江雀讨厌人类，但很意外的，他并不讨厌这样很像人类的沈踏枝。
这应该是类似于保镖的日常汇报的汇总，上面记录的事情虽然事无巨细，但大都是重复的，因此江雀的阅读速度很快，一会儿就看到了沈踏枝的高中时期。
他念了国际班，为之后的出国做准备，那会儿的沈踏枝应该还没有现在这样的气场，顶多只是算一个脸色有点冷的男高中生。
因此，江雀看到了“在周三放学后收到情书一封，并退回”的时候并不意外。
人类都是这样的嘛，沈踏枝长得不差，家境也好，肯定会很招人类的喜欢。
【他在盯着我们看，坏人。】
【聊是什么？】
【不知道，要听故事。】
【快点听完，万一一会他又不小心死了怎么办？】
【好奇怪，刚刚还能看懂的，怎么突然看不懂了？】
【都怪你！！乱喂什么东西！】
第 69 章 第 69 章
【不要再留着他了！他是坏人，已经很明显了！！】
【可是他给我们讲睡前故事。】
【有梯子放下来了，他肯定能走了，反正他过不久就会自己离开的，不杀也没事吧？】
【他的眼神……到底是什么？太奇怪了。】
“啊，好。”江雀听话地松开触手，继续追问，“既然你不知道，那又为什么要亲我的触手？”
“我不知道……”沈踏枝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但他自己都不明白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落下一吻，又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找到理由来对江雀解释？
而且那虽然是名义上的生殖触手，但说到底江雀也是有人形的，他的主生殖器官应该和人类一样才是，上一世的沈踏枝从来都不知道还能从这里产卵生小触手。
江雀的触手的正常生长方式应该是从肩胛骨处慢慢长出来才对，异能调查科到底都对江雀说了什么？
这一刻的沈踏枝无比想回到异能调查科，找到给江雀体检的调查员问个清楚。
沈踏枝在发呆，红色的眼尾也被遮住了，江雀不太满意，他用触手拉下了沈踏枝的手，在再次看见对方的眼睛后才满意地放下触手，盯着不住躲闪的沈踏枝问：
“所以你是要给我生小触手吗？异能调查科的人说我的触手的卵需要温床的孵……”
“我们继续说关于我认识你这个话题吧。”沈踏枝非常强硬地打断了江雀的话。
这个关于“触手”的话题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他真的怕自己现在就和江雀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异能调查科……沈踏枝咬牙切齿，完全打消了刚刚升起的给吴科长赔礼道歉的念头。
江雀不解：“为什么不继续说了？是因为你不愿意吗？”
“你不愿意就和我说呀，我不是想为难你，我只是想要我的触手回来，也可以去找别的人……”
“刷啦——” “好。”江雀完全没有意识到危机，食不知味地夹了一筷子的菜，动作机械地嚼饭。
他一边要分心压制自己的触手，一边还满脑子刚才论坛里看见的东西，一边还要想着一会该怎么委婉地和沈踏枝开口，这样的一心三用下没能咬到舌头已经算是他天赋异禀了。
今晚的菜是清蒸鲈鱼、土豆炖肉、醋溜包菜和玉米排骨汤，以及中午做蟹黄捞面剩下的几只大闸蟹，加上沈踏枝点的草莓奶昔外卖，若是在平时，江雀一定会边吃边满足地用触手缠住沈踏枝，说着好好吃之类的话。
但今天饭桌上的两个人都各怀心思，硬是把一顿饭吃成了索然无味的样子。
江雀其实吃的津津有味，但是他现在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说话沈踏枝就又开始追问刚才的事情。
他于是匆匆吃了饭，就着最后一口草莓奶昔吞掉了沈踏枝给他准备的活血化瘀的药，主动把碗筷收起来后站起身来，丢下了一句“我要去洗澡了”就逃跑似的上了楼。
沈踏枝彻底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他放下碗筷，看向被江雀丢在沙发上的手机。
江雀的屏保密码肯定还是六个1，甚至都有可能不记得要设密码，他只要打开，去看江雀的浏览记录，就可以知道江雀刚才都看了些什么，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么不对劲的样子。
但是沈踏枝没有动作，他只是再次拿起了筷子，重新开始吃饭。
没必要。
且不说他不能把江雀看到的东西直接从他的脑袋里删除，沈踏枝觉得自己如果连和江雀的普通误会都要用这种不正当的手段解决的话，未免也过于无能了。
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着沟通的鸿沟，以后也不止会有这一个误会，不管江雀在网上看到了什么关于他的传言，他都可以一一解释清楚。
沈踏枝收起了碗筷，把难得剩下的菜放进了冰箱后转身上楼.
“可以的。”江雀正在换鞋，轻快地应道。
他见过很多人类的，怎么可能会被超市里的一点点人吓到。
要买的东西不多，只是缺个黄油，加上沈踏枝有意想让江雀慢慢地多接触一点人类社会，因此二人是步行往超市去的。
这是江雀第一次走出小区，之前他都是坐沈踏枝的车来回的，在车上的时候心思也大都在沈踏枝身上，因此在见到小区里的景色的时候很是新奇。
“沈踏枝，你看，前面的地上有好多鸟。”
江雀停下了脚步，拉着沈踏枝的袖子指给他看。
此时正是早晨，已经过了晨跑和遛狗的时间点，别墅区里的人不是开着车去上班了就是还没起床，因此路上的人很少，只有几只小鸟在地上啄食着草籽，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鸟鸣。
“嗯。”沈踏枝顺从地停下脚步，跟着江雀的目光去看自己以前司空见惯而从未留意过的小麻雀。
“好肥的鸟啊，可以吃吗？”
沈踏枝：……江雀靠在沈踏枝怀里，生着气不说话了。
他又想起自己昨晚睡前迷迷糊糊的那些想法，有点庆幸自己还没开始付诸实践。
之前他并不太懂沈踏枝口中的“人类办案最先看的是杀人动机”是什么意思，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原来就是不管现场有没有证据，都会最先怀疑最近与死者交恶的人。
如果他真的贸然行动了，就算把尾巴扫的再干净，估计也抵不住这样先入为主的怀疑式检查。
人类还真是狡猾。
江雀想着想着也就慢慢消气了，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到了平时吃早饭的时间，于是问沈踏枝道：“我们现在可以去吃早餐吗？”
“可以。”回答他的是坐在对面的刑警。
他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理所当然地道：“你们要去哪里吃早餐，我送你们过去。”
江雀：？
虽然这个刑警说的是“送”，但这明明就是变相的监视吧？
【我们此战不为自己生存，不为系统发放的面包与清水。】
【我们为人类的未来而战，只为结束这场无止尽的游戏。】
【人类希望的火种不灭，人类不死。】
第 70 章 第 70 章
【看不懂的人类，危险，小雀小心。】
【小雀，不能这样说，万一他真的出去了怎么办？】
【那就没人来陪我们说话了】
【不要人类，有我们陪雀雀就够了。】
【呼，废话终于结束了，听故事】
【后续！要后续！】
江雀这么想着，又轻轻地叫沈踏枝：
“哥哥……”
这种如同被凶兽盯上的感觉让沈踏枝一下子寒毛直立，他试图伸手推开江雀，却发现自己不知在何时已经被触手捆了个严严实实。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完全没有注意到。
就在沈踏枝在思考这究竟是他习惯养成自然还是江雀对触手的控制力更上一层楼的时候，突然间，天旋地转。
他直接被江雀的触手压倒在了沙发上。
江雀刚才是坐在他怀里的，现在他被触手捆着手摁在沙发上，就成了他躺着，江雀坐在他的身上的动作。
主客颠倒了过来。
江雀微微俯身，凑在他的耳边，问出了更得寸进尺的问题：
“那我现在就想亲你，也可以吗？”
——等等？
沈踏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早上的时候江雀不是还因为他的举动而害羞地蹲在地上起不来吗？怎么现在突然就……
并不知道江雀已经做了一上午外加一下午的心理建设的沈踏枝慌了神，他磕磕绊绊地道：“等一下……雀雀、我……”
江雀伸手，捏了捏沈踏枝通红的耳垂，对方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把沈踏枝剥开了。
虽然只有一小部分，但只是露出的这一点点内里的沈踏枝，就让他愉悦到现在就想做些什么。
做什么？他这时候该做什么？
触手趁着沈踏枝自乱阵脚的时候肆意地蔓延攀爬而上，已经有一部分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有了上次被触手堵嘴的经验，沈踏枝在一根触手摸索着到了他的唇边的时候就抿住唇不敢说话了。
连他在沙发下的脚踝都被牢牢锁住，他只能看着江雀疑惑着坐在原处，似乎是不知道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之后应该做什么事情。
但是只有本能的触手知道。
沈踏枝看了一眼动作逐渐过分起来的触手，脸色有些发白。
江雀在家里可没有特意把触手缩小，光是盘踞在他大腿上的那一根触手就足足有婴儿手臂粗细，他还没准备好容纳……
“呜。”
就在这时，在他上方的江雀率先发出一声呜咽。
原本缠着他的触手一下子悉数收回，刚才还对他步步紧逼的江雀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身上，眼泪说掉就掉，哭着抱住了他的脖子：
“哥哥，触手根好疼，好痒，我难受。”
这回不是装哭了，江雀是真的掉眼泪了。
江雀可算是把称呼玩的炉火纯青。
沈踏枝忍不住想，江雀这种可爱的威胁方式都是跟谁学的，异能调查科里的人都教了他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他很快就来不及分神去想别的了，因为江雀见他没有回答，很是不满地将除了缠着纱布的触手都缠了上来，大有一副“我今天就要这样裹着你睡觉”的架势。
等等……不要分开他的腿。
沈踏枝徒劳地挣扎了一下，最终也没有逃过被触手紧紧缠住四肢的命运，短短一天内受了太多刺激的他显然已经吃不消了，说话的时候都压不住到了嘴边的喘息：
“雀雀……我没说不同意。”沈踏枝努力调整着呼吸，“你先放开我。”
“我不要。”江雀坚决不放，“放开了你就走了怎么办。”
他开始细数自己刚才的震惊难过：“以前在地底你都是陪着我睡觉的，而且还给我讲睡前故事，现在你不仅不给我讲故事，还不陪着我，你好过分。”
江雀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沈踏枝不占理，他伸出一根触手“哐当”一下关上了房门，并灵巧地落了锁，爬上床后以一种跪坐在沈踏枝小腹上的动作看着他道：“我要你陪我睡觉，这个不能商量，不然我睡不着。”
这个动作未免也太超过了……
“江呃……雀。”沈踏枝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字来，“你先起来，你放开。”
毕竟谁知道看上去答应的好好的不找别人的江雀的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些什么，指不定哪天就被另一个人用点好吃的或者是好看的给骗走，去让别人给自己怀卵了。
邮件渐渐地到了底，沈踏枝正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给有点营养不良的江雀补营养，就看见杜露露特别备注在了最后的话：
【沈先生，关于江雀接受测试相关的内容，需要郗景组长的批准我才有权限给您，但是组长现在出任务了，我暂时联系不上他，等联系上他后我立刻发给您，还请您谅解。】
正想发邮件去问杜露露江雀的具体测试内容的沈踏枝停下了动作。
这女孩……还真是可怕的第六感，几乎一下子就能猜到他想要问什么。
沈踏枝收回前言，他觉得杜露露要是稍微培训一下，在商场上都吃不了多少亏。
【说起来，我们也饿了，要不要再吃一点恶意。】
【都饿了好久的肚子了QAQ】
【那个卵……可以吃吗？】
【不行不行不行！那个是宝贝！】
【不吃恶意，饿肚子也不吃。】
【但是饿了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