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真得做梦了。
诺尔看着周边白茫茫的一片，以自己的战力是不会被突然绑架到这么一块区域，那么这肯定是假的。
“你这次杀人怎么没有叫我？”
一道声音从虚空中传来，音色与诺尔一致，不用猜也知道是某个第二人格。
果然是在做梦，稍微了解点常识就知道人格分裂症状的两个人格根本不可能直接交流......
诺尔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完全忽略了这道声音，自顾自地坐在原地。
不过话说回来是不是人格分裂症还有待商酌，也可能是妄想症之类的？比如其实是自己幻想出来了另一个人格，而且说不定早就有了，比如之前夏天的记忆.....
“我觉得一般就算是幻想也都是在自己认知范围内的，夏天的记忆以我们当时的认知根本无法想象。”
好吧，非常有道理，诺尔点头认同了虚空中的观点，随后语气略带不爽地道：“那现在什么情况，这是精神空间？”
只是没有等来对面的回答，诺尔便自言自语道：
“虽然我也知道精神空间这种东西只有小说动漫里存在......等等，我现在就在动漫里，”诺尔自己一个人碎碎念道:“但柯学世界就算遵循柯学规则也没有精神空间这个概念，虽然好像也没有人的得到过异世界人类的记忆这个说法，但不管怎样，就当是在做梦好了。”
他自圆其说地给自己了解释，随后直接躺在地上想要摆烂，精神病啊什么的他也累了，不想在这方面过度思考。
“所以，你这次杀人怎么没叫我？”
虚空中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在第二次询问无果后竟然从一方虚无中走出来，那是诺尔四五年前的样子，或许还要更早？还没有遇到诸伏景光，还没有获得夏天记忆，还没有进入实验室的时候，这幅模样成功让诺尔一个激灵，然后猛然起身狠狠捏了把对方的脸。
“松开。”对方，暂且称之为格拉帕，非常不耐烦地排开诺尔的手，语气带着些许冷意道。
“擦，真得是我？”诺尔一双灰绿色的眼睛瞬间瞪圆，又轻轻半合上，嫌弃道，“过去那个傻叉？”
“总比你现在连杀人都做不到要好。”格拉帕丝毫不给对方面子反驳。
“没啊，我现在看开了，杀得很果断啊，”诺尔回忆起拧断姉川脖颈的触感，随后低头看着眼前的矮子，问道：“所以，你应该消失了吧，毕竟一点用都没有了。”
“呵呵。”
对方只是冷笑几声，让诺尔感觉很不爽，又觉得对面一点都不像自己，反而很像是琴酒那货。
于是最后演变成，一大一小在这个空间里，一人一个角落沉默着。
“所以你现在几岁？”
诺尔率先打破沉寂。
“我们是一个人，年龄一样。”
格拉帕随口回应道。
“别，我才是不是一开始就是神经病的。”诺尔立刻反驳，“所以你应该比我小？”
“想多了，”格拉帕一边说着一边外貌逐渐发生变化，一身黑色的风衣，被绑带遮掩的面容，和一双深灰色的瞳孔。
是格拉帕最常见的打扮。
“我感觉仿佛误入了玄幻频道。”
诺尔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但不管怎样能麻烦你直接消失吗？”
在执行计划的时候自己身体里反而有个不稳定因素，让诺尔多少有点焦虑。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格拉帕一双深灰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对方，倒是看上去比诺尔成熟。
“好的我知道了，其实是修仙频道，你是我的心魔对不对。”
令诺尔没想到的是对方点点头，道：“说不定是哦，哪天等你死掉身体就是我的了。”
“听上去不错。”
“你确定吗，你的那些朋友......”
“我哪来的朋友。”
“切，胆小鬼。”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
“那你之前还把门上装满了电网，不就是害怕我出去伤害他吗？”
“我说吧，你果然是过去的我，连电都害怕。”
“......你也害怕。”
“我没有。”
“你只是适应了。”
‘那就是不害怕了！’
不得不说两个诺尔凑在一起是有点吵的，原本就有些话痨属性的人出现两个威力就是数倍的提升。
最后两人吵累了，坐在空地中心，陷入了一片宁静。
“喂，”
“我也不怎么喜欢这个世界，所以......你别那么容易死了。”
“毕竟那样的身体，没什么抢夺的必要吧。”
诺尔在一片睡梦中醒来，只感觉这句话不断在脑子里回荡，最后惊恐地得出一个结论：
第二人格，竟然是个傲娇？？？
“格拉帕大人，有什么事吗？”有声音从外面传来，看似关心的句子被机械地写出反而有种怪异感。
“没，只是做了个噩梦。”
诺尔起身推开柜门，外面守着的，是一个面容呆滞穿着西装的男人，不出所料的话，自己的这句话立刻就会出现在boss那里。
这里是boss常住的庭院，诺尔现在住在这里。
喜欢睡在柜子里这个小小的偏好被他自然地交给了大垃圾来证明自己的一种绝对臣服，多增加点具有故事感的弱点来拉近关系......诺尔再次感觉有点反胃、
但总之成功让原本对让格拉帕住在院子里有些顾虑的大垃圾饶有兴趣的准备了住的地方，一个不大的房间还有个定制的精致柜子。
虽然那感觉更像是给感兴趣的宠物准备笼子一般，但诺尔不在意这无聊的自尊，他只需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住在这里可就方便太多了。
至于柜子的舒适度，只能说大垃圾亲自定下的自然不可能不豪华，昂贵的木料与虽然不知道材质但异常柔软的垫子都相当不错，但自己原本喜欢是为了寻找安全感，而在这里，柜子外时刻都会守着一个木偶一样的人反倒是让他忍不住时刻警觉的。
但又很难说大垃圾这样安排是不是一种试探，想看看自己对对方到底有没有戒备，总之诺尔还是勉强睡到了现在。
诺尔在庭院允许的范围内逛了一圈，身后的仆役一直紧紧跟着，诺尔有意加快速度，发现对方基本都能跟上，想到贝尔摩德以前遇到的事，基本可以肯定，这些穿西装的奴役大抵都是被组织培养过但又有过背叛行为的人。
被保留了大部分的战力，一定的智商跟判断能力，但始终服从命令没有一丝感情波动，如果自己继续下去会不会也变成这幅模样？
整个庭院与外界的信号看似完全隔绝，但想到大垃圾还经常发短信，限制死是不可能的，但即便以自己的技术也不可能做什么小动作，虽然很想，但诺尔的电脑技术顶多算个不错的新手礼包，还称不上挂的程度，以一记之力挑战专业人士赢得概率不大，能跑去组织信息库调换消息主要还是有代号成员的权限，但大垃圾一定不会给任何一个人庭院权限的。
比起这个......就算是有信号，这个庭院对武器的限制简单粗暴，不允许，任何有可能当武器的东西被严格限制，热武器别想，冷武器又体积小的，远距离大概率会被随身的奴仆拦截，近距离的话.......
诺尔想到自己的计划，安静了片刻，直到听到身后有人道：“格拉帕，boss让你过去。”
“我看你的定位，是在中间逗留了一下？”对于boss喜欢事无巨细询问细节这一点，诺尔接受良好，诚实作答。
“遇到了那个特殊调查组。”诺尔直接道，“他们有备而来，在我离开那个地址不久后就出现在了半路上。”
至于原因，当然是基尔这个卧底泄露的，只是诺尔没必要去强调，否则会有凸显自己功劳的嫌疑。
更何况，诺尔抬头，看着自己身边金发的男人同样面无表情的模样，缓缓道：“不过所幸波本赶来及时，总算及时离开了。”
“波本，是这样吗？”boss的视线自然被转移到金发男人头上，开口问道。
“是的。”
金发男人点头道，只是眼神划过一丝微妙的情绪，也被boss看在眼里。
早在第一时间，boss就已经得知了波本是被格拉帕坑去这一点，他知道格拉帕是在向自己证明，自己绝无笼络其他高层的意思，只是谁也没想到波本会第一时间信任了格拉帕的礼物前往了现场，反倒是恰好替格拉帕争取了离开的时间。
这一次的阴差阳错让boss感到有趣，谁能想到波本会如此信任格拉帕呢，不过这样才好，正是这样在格拉帕亲手将对方送去警察的包围圈后，两人的关系就越没有修补的可能，这对于一个掌权者来说是好事。
只是没有想到作为武器的格拉帕竟然会让这位难以驯服的波本信任，不过无所谓，波本曾经越信任格拉帕现在便越憎恨背叛了这份信任的格拉帕，并且还要被迫咽下这个亏。
这件事表面上以波本特意去帮了格拉帕而进了警局告终，“真相”则被高层们秘而不宣。
“格拉帕，你先继续进行任务吧。”最后boss将此事揭过去，让格拉帕离开，显然，是要跟波本单独谈谈的意思，八成是要给甜枣了。
“是,boss。”诺尔面无表情地应下，随后转身离开，只是余光瞥见了金发男人的眼神，在一个大垃圾看不到的角度，流露出坚定地要谈谈的意思。
诺尔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眼神？抱歉里面又没有字，看不懂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