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找到他们了吗?”卡维急冲冲地冲下去,其他人也一同跟上。
“目前还没有找到,但通过修复的映影机最后显示的画面,他们绕过了维摩庄,直接往降诸魔山方向去了。”
“有对话信息吗?”艾尔海森问道。
“目前传输回来的内容受损,最后几个小时只有影像没有声音。”赛诺回答完毕,目光转向塞纳莱,血色的竖瞳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审视。
“地脉力量波动的时间,和你体内魔神残渣发作的时间相近,溶洞中发生了什么,你必须尽量详细地告诉我。”
“大风纪官不必这样虎视眈眈吧。”
达达利亚挡在塞纳莱身前,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已经讲的很清楚了,我们在探索过程中遭到了遗迹守卫的攻击,主办方在安排线索时没能提前排除危险,如果有问题,你应该去找他们。”
“我在问塞纳莱。”赛诺面色不善地盯着达达利亚。
“谁来回答有区别吗,大风纪官难道认为我会撒谎?”达达利亚做出很受伤的模样,“我可是很诚实的!”
“塞纳莱,回答我。”赛诺不理会他,“魔神残渣是如何发作的?是否有人诱导或是逼迫你?”
“没有人逼迫我!”塞纳莱急切地解释,“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战斗消耗了过多体力...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总之我使用完神之眼后,起初感到有些头疼,有些恶心...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这正是我想说的。”赛诺摊开手,面无表情地说道,“开始我推测是魔神残渣的觉醒引发了地脉能量的波动,但从时间线和塞纳莱的反应来看,应该是能量波动引发了他体内的魔神残渣。”
“可是地脉能量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波动呢?”卡维面露疑惑。
赛诺不答,反而看向身旁一言不发的艾尔海森。
“我的结论与你一致。”艾尔海森言简意赅地答道。
“什么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卡维瞪圆了眼睛。
“呃...你不是一个人。”塞纳莱举起手,代表自己和弹幕说道。
“执行官先生,不知道您对地脉能量提取器是否有所了解?”赛诺冷冷地询问公子。
“那是什么?”达达利亚像是完全没听过这个名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这和寻找我们的另外两名同伴有关系吗?”
“对啊,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他们俩吧。”卡维表示认同。
“我赞成。”艾尔海森颔首。
“......”卡维张口结舌,半晌凑在塞纳莱耳边问,“艾、艾尔海森说赞成我?我没听错吧!”
“既然游戏继续,不如我们吃完饭之后开始圆桌会谈,结束了这一阶段,就可以离开维摩庄了。”达达利亚提议道。
赛诺未置可否,等同于默认。
晚饭后,五人来到分会场的圆桌入座,映影机重新启动,一轮举证开始。
艾尔海森寻找到的证据与流浪者相关,因此选择本轮弃权,等到下一轮再举证。
卡维的证据指向达达利亚,是一份星螺皇后入宫前的身份证明。
“如果说你的身份原本是沿海国度的公主,是如何同身处沙漠的枣椰王相识的?这根本不可能。”
“我是在枣椰王南征北战之时与他相识的,如同身为吟游诗人的你,不也是从蒙德远道而来的吗?”
“可是枣椰王并没有去过沿海地区。”卡维又拿出了一份出征地图的线索。
【卡维宝贝干的漂亮!你已经很接近真相了,速速揭穿枣椰王的恶灵身份!】
【前面的,你到底站那边啊!】
【但我感觉这条很好驳啊,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骗过】
“我出生在沿海国度,但不代表和枣椰王是在沿海相遇哦。”
“哎?”卡维一愣,低头自言自语道,“也对哦,感觉你说的有道理,难道这两条线索没用...?”
“凡是线索,必意有所指。”抱臂坐在公子对面的艾尔海森缓缓开口,“两条同时出现,则存在某种关联。”
“所以说...”卡维扶着下巴,大胆推测,“这两条线索结合在一起,也许是在说他们两个有文化差异,夫妻感情不和,枣椰王想出轨圣体菇公主,皇后怀恨在心所以痛下杀手?”
“噗——”喝水喝了一半的塞纳莱一口喷出来,不愧是妙论派之光,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圣体菇公主,是、是我的妹妹呀!”塞纳莱狼狈地擦着桌上的水。
“是义妹不是吗?”卡维冲他眨着眼睛,“不会真的是这样吧?那也太刺激了!“
【哈哈哈哈哈卡维,硬生生把推理本玩成情感本!】
【但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啊!】
【前面的小伙子,我们妙论派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这里有两份线索。”赛诺将自己的线索摊在桌上,是一份检验报告和内探情报。
“检验报告显示公主的身体上没有伤痕,也没有被下毒的迹象,但血液中提取出了炼金术成物,这种成物只是一种迷药,不会致死;另外这份内探情报显示,宫内对炼金术感兴趣的人包括,枣椰王、圣体菇公主和沙脂学者。”
“我这里也有一份线索。”塞纳莱也拿出那张锦缎包裹的卷轴,上面包括和公主遇刺原因相关的线索:毒蛇、风之歌和禁忌知识。
“这个禁忌知识应该就是指炼金术。”卡维比对着线索,分析道,“从死亡证明上看,不是中毒也不是炼金术...那就只有风之歌了...”
“哎?等等!”他突然站起身,“等等,等等,都别说话!”
“风之歌...蒙德的吟游诗人....”
卡维惊恐地大喊,“什么?我是凶手?!”
【哈哈哈哈哈哈卡维,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第一人。】
【怎么自投罗网啊笑死我啦!】
【虽然但是...我觉得他的逻辑没问题啊怎么破!】
【前面的是卡维本人吧?上大号说话!】
“目前还缺少关键证据,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赛诺冷静地总结。
“呼,吓我一跳。”卡维坐回凳子里,惊魂未定,“不可能是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圆桌会议之后是非公开投票,塞纳莱犹豫再三,选择了弃权。
其实比起卡维,他更怀疑的人,是艾尔海森。
之前看弹幕聊剧本杀,往往第一个被揪出来的人都不是凶手,在一轮举证中,艾尔海森选择了弃权,也许正是一种自保的手段。
塞纳莱感到十分头疼,他本就不擅长这种逻辑推理,如今不仅要想方设法取胜,还要担心提纳里和流浪者失联的事情,公子似乎又瞒着他在做什么事...
一个头三个大,根本理不明白!
圣体菇公主和月莲骑士的位置仍没有在地图上显示出来,他们不想耽搁,决定连夜出发前往降诸魔山方向。
这次的分组很有意思,圣金使者和沙脂学者一队、本应和圣体菇公主一队的悼灵诗人卡维单独出发,而国王皇后骑士的队伍,由于月莲骑士下落不明,仍是塞纳莱和达达利亚两人一队。
按照规定的路线,如果他们爬山的速度足够快,塞纳莱和达达利亚应该最早到达降诸魔山。
但塞纳莱的身体仍旧有些虚弱,加之赛诺叮嘱过他,非必要情况尽量不要使用神之眼,爬山的速度自然快不了。
公子提出要背他,塞纳莱再三推拒,却仍被不由分说地托在背上。
青年的背脊比想象中宽厚些,尽管达达利亚看上去高挑纤细,但习武之人的印记埋藏在肌理骨血中,年轻、坚韧的躯体,仅是隔着衣物相贴,已能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
塞纳莱的脸颊贴着青年温热的后颈,几乎可以听到脉搏跳动的声音。
达达利亚就是这样,把他从溶洞里一步一步背到维摩庄的吗?
“这样会很累吧...”他小声嗫嚅着。
“哈哈哈,你也太小瞧我了。”公子轻快地笑着,“往年回家时,我也经常这样背着我的弟弟妹妹们跑来跑去,你虽然比他们年纪大一些,但也不妨事。”
“......”塞纳莱听到他说起家人,忍不住问,“达达利亚,你会想家吗?”
“你想听真话吗?会,但也不会。”
公子的回答模棱两可,“我已经两年没有回过冬都了,见不到家人,自然会想念,但我经常会和妹妹通信,每当看到信,我就会觉得他们就在我身边,我知道我的家人们此刻都过得很好,这就足够了。”
塞纳莱听到他说的话,想到自己在现实世界中不到十平米,几乎不能称之为“家”的房间,又想到离异后已许久未联系过的父母,不禁趴在公子肩头,轻轻叹道,“有家,真好。”
公子以为他在难过从小成长在实验室的事情,柔声说道,“有的人有家不能回,有的人想回却无家可回,人们的悲伤之处各不相同,但情绪本身是相似的。”
“那你悲伤的时候,会怎么办呢?”
“我吗?”公子笑了笑,“说真的,我们聊的有点太深刻了,这好像不是上司和下属该聊的话题。”
“但我可以回答你,我不会浪费时间去悲伤。”
他冰蓝色的眼底映着月光,但并未因此变得柔和,反倒显得愈发坚定。
“因为永远都会有更高阶的战斗,等待我去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