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漂亮的眼睛已经出现了血丝,诺拉死死抓着沙发扶手,努力维持着仅存的理智:“雄主,别……别过来……”
安瑞当然不可能听诺拉的,他几步跑过去,蹲下扶住诺拉,触手就是一片滚烫。
下一刻,空气中爆发出甜蜜的果香味,香味的主人也好像失去了理智,他抱着安瑞的脖子,嘴唇也无章法地蹭上了安瑞的侧脸。
“雄主,求……求您,给我……”
冰凉的皮肤和好闻的青草香味稍稍缓解了诺拉的痛苦,但是还远远不够。
诺拉的声音里带了些祈求的鼻音,努力地想要和面前的雄虫贴得更紧,却不知道怎么做,只好胡乱地扯着自己的衣服。
“刺啦”一声,军雌的上衣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蜜色的胸膛,上面是大片瑰丽的虫纹。
“诺拉,诺拉你冷静。”
安瑞抹去额间的细汗,努力避开眼神,维持冷静。
雌虫精神力暴乱怎么办,最常见的方法自然是舒缓剂。
但他记得诺拉是军雌,一般的舒缓剂对他们好像不起效果,要不然军雌保护法也不会给军雌分配雄主。
理论上来说,雄虫是可以为雌虫做精神力舒缓的,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遇事不决问度娘。
安瑞一只手安抚怀里的大宝贝,另一只手打开电脑,搜索“雄虫精神力舒缓”。
页面转了转,然后弹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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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
不是,虫族是不是有什么大病,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xxoo。
“难受,好热,好难受……”
香味越来越浓,怀里的雌虫挣扎得也越来越厉害,他一个翻身把安瑞按在地上,试图把雄虫身上碍事的衣服扯下来。
“不是,诺拉,诺拉!”
安瑞拼命挣扎,但雄虫和雌虫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他根本治不住暴动的雌虫。
好在安瑞穿的帽衫比较结实,诺拉折腾了半天也没撕开,气急之下,他一口咬在了安瑞的脖颈。
“嘶……”
温热的血液让诺拉暂时平静了下来,安瑞忍着疼,任由诺拉撕咬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疯狂划拉智脑。
“能不能来点有用的啊,生理健康课本也行啊……”
终于,安瑞在各种黄色信息中,艰难地扒拉出一篇看起来还算正经论文。
《论雄虫精神力在舒缓剂中的应用》,作者是达蒙·亚当斯。
安瑞顾不得其他,点开论文,一目十行,终于在引文部分看到了“有雄主的雌虫都通过和雄虫□□的方式解决精神暴乱……”
安瑞瞳孔地震。
怪不得诺拉会在他怀里一直蹭,怪不得他一搜精神力暴乱,出来的全是小黄片。
原来雄虫帮雌虫舒缓精神力的方式这么简单粗暴。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不能跟诺拉□□。
他都跟诺拉说好了,等他攒够了钱就和诺拉离婚,他要是趁着诺拉精神力暴乱把诺拉给上了,那他成什么人了。
救命,谁来救救他。
就在安瑞即将崩溃的时候,他突然在论文里扫到一行——
“b级以上的雄虫也可以直接进入雌虫的精神海,为雌虫做精神力疏导”。
有救了!
安瑞手忙脚乱地找到这句话的参考文献,他按照上面的步骤,小心翼翼地将手掌放在诺拉的额头上,尝试进入诺拉的精神海。
或许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诺拉并没有反抗,安瑞很顺利地进入了诺拉的精神海,这才发现诺拉的精神力实在乱得厉害。
精神力丝线像被玩坏了的毛线团一样混乱地缠绕在一起,末梢处呈现不正常的灰黑色,甚至有几处隐隐有被灼烧的痕迹。
怪不得军部这么着急给诺拉分配雄主,这要是再不作精神力疏导,指不定哪天精神海就直接炸了。
安瑞轻轻叹了口气,先用自己的精神力包裹住灰黑色的部分,看着精神力丝线慢慢变成健康的白色,才进行下一步疏导。
*
“呼。”
安瑞长长吐出一口气。
诺拉的精神力丝线实在太乱,他整理了半个多小时才勉强理顺了。
安瑞力竭般地到在沙发上,感觉浑身上下只剩眼皮能动了。
不是那种刚跑了三千米的力竭,而是由内而外地疲惫。
恐怕是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吧。
怪不得那些雄虫都愿意直接通过□□疏导雌虫的精神力。
安瑞休息了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刚一站起来,就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
他侧着头看了一眼。
两排整整齐齐的牙印,旁边还带着些半干的血迹。
安瑞气恼地皱皱眉,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睡得舒舒服服的雌虫,忍不住低声威胁了一句。
“等睡醒了再和你算账。”
安瑞把诺拉抱回客卧,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睡意全无。
刚刚担心诺拉的病情,一门心思都扑在怎么解决精神力暴乱上,现在精神力暴乱解决了,啊安瑞才算是回过味来。
比平常更加鲜艳的唇瓣,绚丽的虫纹,还有那抹清甜的果香……
客厅里的场景反复在脑海里回放,最终定格在诺拉做完精神力疏导后沉静的睡颜。
下一刻,安瑞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又发生了什么反应,他低一看,果不其然,跟前几天在原始森林公园一样。
如果上次他还能骗自己,男人早晨起来多少都会有点,那这次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好像真的喜欢上他的室友了。
不行,不可以,他得当个人。
安瑞翻了个身,默背乘法口诀,试图消除身下的感觉。
十五分钟后,安瑞默默从床上站起来,去了卫生间。
半个小时后,卫生间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安瑞站在喷头下面,用毛巾深深捂住了脸。
完蛋,他好像真的要不是人了。
*
诺拉慢慢睁开眼睛。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不仅头脑一片清明,就连五感也真切了许多。
自从进入军队之后,过于频繁的训练和任务过度消耗了他的精神力,一开始还可以靠舒缓剂维持,但渐渐地,舒缓剂也没了作用。
迟迟得不到舒缓的精神海使他经常头痛,就连睡觉也睡不安稳,最近睡得最好的一次还是在跟雄主露营的那次。
但那天是因为睡在雄主身边,今天又是为什么呢?
诺拉迷糊地揉了几下头发,被短暂屏蔽的记忆终于姗姗来迟。
他昨天好像精神力暴乱,对着雄主又搂又蹭,还咬了雄主一口。
诺拉的脸色蓦地变了,他猛地推开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刷智脑的安瑞。
“雄主日安。”
安瑞被吓了一跳,看着走过来的雌虫,心里莫名地有点紧张。
之前口口声声说好了要当室友的,现在自己却对人家起了那样的心思。
他默默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下,故作镇定:“那个……面包我已经烤好了,你要什么口味的果酱?”
诺拉并没有回答安瑞的话,他盯着安瑞脖子上地伤口,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雄主,对不起,我……”
伤害雄主,按照《雄虫保护法》,最轻的惩罚也是被拔掉翅翼,流放荒星,终身不得归。
虽然诺拉现在多少有点把握,安瑞不会真的把他送上法庭,但他到底伤到了雄主。
扑通一声,诺拉还是跪下了,冲着安瑞深深俯首:“诺拉大罪,请您责罚。”
安瑞以前就见不得诺拉下跪,现在对诺拉存了那种心思,更是见不得诺拉委屈自己。
“不就是咬了一口吗,又不是什么大事。”
安瑞把诺拉扶起来,用袖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灰尘:“别担心,早就不疼了。”
“我……我给您上药。”
不等安瑞拒绝,诺拉已经碰了从抽屉里翻出来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安瑞的伤口上。
“嘶……”
诺拉猛地停下手:“弄疼您了吗?”
“啊?哦,有一点。”
其实脖子上的疼已经微乎其微,更多的是身体又有了反应。
诺拉药上的仔细,他们又是差不多高,安瑞几乎能感觉到诺拉的呼吸。
真是要了命了。
药刚刚上好,安瑞就逃命一样地回了房间,只留下一句“牛奶在锅里,你自己盛”。
看着安瑞的背影,诺拉的眼中闪过几分愧悔。
原本雄主就不喜欢他,他还做出这种事,雄主肯定会更讨厌他吧。
*
安瑞帮诺拉请了病假,诺拉就顺理成章地不用上班了。
吃过午饭,安瑞靠在沙发上刷智脑,诺拉就躺在他身边假寐。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诺拉身上,映出一片灿烂的金色。
真好看。
安瑞下意识地瞟了两眼,又很快收回眼神。
不行,不能做痴汉。
安瑞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挣扎一下,努力做个人。
为了转移注意力,安瑞打开智脑,查看之前上传的视频。
出乎意料地,视频的点赞数量依旧维持在一万多,就连播放量也没有增加几千。
安瑞眉头紧锁。
不应该啊,昨天下午的时候,视频的数据还在疯狂上升,怎么突然就停滞了。
难道是被限流了?
他尝试在主页搜索“爆炒见手青”,下一刻,安瑞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最先搜索出来的爆炒见手青的教程,居然不是他发的。
他的视频被抄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