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远璨气愤的结束了通话,他不指望让一个酒鬼来带走他身边的这个酒鬼。
蔡察支起头,眯着眼睛,视线焦点落在了危远璨的脸上,用力的将自己的下巴从危远璨的手中拿了回来。
蔡察作为炮灰攻,审美这么多年就没有变过,他还是更偏爱像危巍祎这样白净的男人,即便危巍祎有的时候冷了一点,但脸和身体都是白白嫩嫩的,肌肉线条紧实,摸在手里的感觉很好。
危远璨五官更坚毅些,线条立体,皮肤偏黑,一拧眉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完全不在他的审美点上。
他不喜欢黑皮或者是霸王硬上弓,衣服下面的肌肉也太硬了,摸上去的手感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
危远璨好巧不巧,这几点都占了。
不过,危远璨是危巍祎的哥哥,不是菜市场可以供他挑选的大白菜。
蔡察还是没有忍住恶心劲,打开车门,把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车是没有弄脏,但空气中多了抹酸味,而且危远璨还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危远璨太阳穴跳动了几下,拧着眉头,凶神恶煞的看着蔡察,想要拽着蔡察的衣领,把人拖出他的车,可又怕味道沾到他的衣服上。
“你……”
危远璨笑了两下,阴森的表情里透着几分带有攻击性的狠毒。
蔡察收了收心思,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眼瞅着快到家了,在危远璨要骂出声前,他快速的说了声谢谢,转身打开车门,走入了雨幕中。
危远璨还未从危巍祎喝酒买醉这个事实中缓过神来,在他印象中,危巍祎时刻保持清醒,是个理智到要命的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危巍祎堕落到要逃避现实的程度。
他看向没入夜雨中的蔡察,咬了咬后牙槽,还是感觉有口气没能发泄出来,调转车头,一路开回了繁华地段的别墅。
危远璨扯下衣领,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抬起脖子,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胸口上下起伏得明显。
水杯放到桌子上时太过用力,桌面跟着颤了颤。
他坐在沙发里,修长的腿架在了茶几上,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带着一身水汽的黄袍道士被两个保镖推搡的走进了别墅。
黄袍道士捻了捻胡须,刚想要开口说话,一个玻璃杯就砸在了他的脚边,碎片溅落了一点。
危远璨扯着唇角,冷笑着:“你最好想好了再给我开口。”
他虽然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迷信,信不得,但蔡察就是那“狐妖”,黄袍道士给他的符纸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危远璨和那些自诩为上层社会的人不一样,他自己摸爬滚打,有了现在的地位和事业,虽然大多数时候危远璨总是不失矜贵,但比起圈子里的人,他还多了一层痞气。
蔡察离开后,他也冷静了下来,气愤自己又受到了蛊惑。
今天,他要是不能扒下狐狸皮来,就扒人皮。
…………
蔡察淋着雨回到了家中,摸了摸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嫌弃地皱了皱眉。
他没有想危远璨那么严重的洁癖,但也不喜欢这种湿漉的感觉。
偌大的家中没人,灯火通明下,蔡察直接在客厅里脱去了衣服,脏衣服被他扔到了地板上,他赤身裸体的走进了浴室。
他醉酒后,或者是太累了,就会有这样乱扔衣服,并且不穿衣服的习惯。
危巍祎最初是想要管他的,不过,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时,脸上总会多出一抹红晕,慌乱移开视线。
他要是再去亲一下危巍祎的唇角,危巍祎会先推开他,而后又抱紧他。
“又耍赖。”危巍祎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道。
他和危巍祎抱着抱着,就倒在了沙发上。
危巍祎虽然表情清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动作急切,似是一会儿也不能等。
他在危巍祎的身上看到的是一副暖阳下的霜雪消融景象。
最后,危巍祎妥协了,“可以不穿衣服,但得在家中没人的时候。”
家里不会经常来人,但还是会有阿姨定点来打扫卫生。
…………
蔡察洗完澡,顶着一头湿发躺在了床上。
原本眼睛都快要闭上了,但他突然觉得家中少了些什么。
蔡察坐起身来,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简无好像被他忘到外面的街上了。
他低头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手机,距离简无回他的消息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了。
两个小时也够简无等不到他,独自回来了。
他再给简无发消息和打电话,都收不到任何的回复了。
蔡察跳下床,随便找了件衣服穿在身上,拿了把伞,压着身体里的酒劲,匆匆出了家门。
…………
路灯的光被雨雾淡去,填满整片空气的雨丝像快速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
蔡察的鞋进了水,黏糊糊的粘在脚上,好在他现在醉着,不然一定难以忍受。
在无人经过街上的公交车站牌旁,蔡察看到了一瘦削但又蕴藏着力量的身影。
简无的样貌不在蔡察的审美上,皮肤不白,五官线条也骗坚毅,但没有危远璨那充满压迫感的戾气。
简无手中拿着伞,但雨下的很大,乘风而来的雨可以说是见缝插针,被浸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起了不少褶皱。
“简无。”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简无在这里等他快两个小时,雨下的这么大,也不肯离开,像是一直静候主人归来的狗,完全被驯化了,不知道自由。
简无听到划破雨雾的脚步声,他侧眸看了过去,那个在穿着在很是讲究的男人,眼下有些狼狈,头发是湿的,粉色的衬衫上大片的水迹清晰可见,就连下巴也点缀上了晶莹剔透的雨滴。
简无神情淡淡地看着蔡察,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抓紧雨伞的伞骨,手背暴起了青筋。
蔡察一向这样没心没肺,他哥死去的时候,也没有见到蔡察为此伤心或者是担心受怕,该吃吃,该玩玩,就好似他哥不曾来过这个世上一样。
他要让简无长些记性。
“简无,”蔡察走到站牌下,抬手摸了摸简无被淋湿的头发,手指顺着简无的侧脸线条落下,“又湿又冷的,我给你暖暖。”
他把在酒精作用下变得发烫的身体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