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年在显示器上插上u盘，打开名为“苏少音调查资料”的文件夹，点开了一段视频。
这是私家侦探在晚餐后拿过来的，他已经看了一遍。
那是一段黑白的监控录像，在放映的时候有着一阵诡异的“沙沙”声。
“谁在说话!”视频里一个清纯的少年吓得站了起来，那赫然是苏少音。
“穿......穿书?任务？”明明没有人在跟苏少音说话，苏少音却突然大叫了起来，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他疯了。
片刻后，苏少音呆滞了几秒，便诡异地站在原地，没了声音。
文件夹里面的其他文件记载了苏少音诡异的性格变化，从一开始的唯唯诺诺，到突然变得光芒万丈。
而这段视频则是目前能找到的，距离苏少音性格变化最近的一段监控录像。
......
秦斯年在书房里踱步。
小时候跟沈云刚认识的时候，沈云也念叨过什么任务，等他上了大学，真正跟沈云见面的时候，沈云就已经是沈轻云了......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长相声音都没有变，可是怎么就只有他记得沈轻云原本的名字了。
他一直觉得沈云在生气，才会一直玩弄他，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但是现在这么看来......
不会也是因为这个什么穿书，什么任务吧。
秦斯年咬了咬牙，他倒很想像调查苏少音这样，把沈轻云的底子调查个底朝天。
可是----
“小资本家，不要调查我。”小时候，沈云说。
“大资本家，不要调查我，在床上没裤衩，至少下床了给我留条裤衩行不？”长大了，沈轻云说。
秦斯年思索的这个片刻，沈轻云已经发来了晚安问候，他发了一张“钢笔”的图片，并且询问秦斯年需不需要线上sextalk服务。
想到那支该死的“钢笔”，秦斯年不敢直视列祖列宗。
秦斯年的右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他被历代秦家家主盯得发毛，心一横，没有回复沈轻云，而是把手机摔倒了桌上。
沈轻云不应该讨厌他的吗？
难道是因为什么任务，沈轻云才突然变得这么......
勾人。
如果沈轻云是因为被穿书威胁，为了完成任务才自甘堕落，追求苏少音，那是最好不过。
可是假设沈轻云对他的接近从来都是为了任务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假如真的有感情，沈轻云为什么从来没有来找过他，反而毫不犹豫地追求苏少音，轰轰烈烈。
他也不确定，沈轻云之前的上进，之前的情投意合是不是装出来，万一沈云这个名字才是假的。
秦斯年不敢深想。
秦斯年垂眸，他的目光落到了胸口。
其实并不想让沈轻云看到那个牙印。
至于穿书......
秦斯年在网上查了穿书的意思，但是他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秦斯年按了按桌上的按钮，管家就出现在门口，敲了敲门。
“你去托人查查f国那些暗杀组织的余党，有没有什么组织，是叫‘穿书’的。”秦斯年严重怀疑沈轻云受到了威胁。
“穿书？”管家疑惑地眨了眨眼，他隐约记得好像在哪个小孩儿的手机上看到过这么个东西。
但在管家眼里，秦斯年并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最后他还是应了一声，下去办事儿了。
秦斯年抬手看了看手表。
为了想沈轻云的事情，他居然整整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明明现在的他应该跟沈轻云毫无瓜葛，对于他来讲沈轻云应该只是个商品才对。
哦不对，现在不仅仅是商品了，算是男......
情人。
秦斯年顿了顿，纠正了自己的措辞。
*
“小系统，你要不给我分析分析，秦斯年怎么不回我啊。”沈轻云一手手机，一手剧本，听着系统不高兴的“咕噜”声，因为心情好，并没有催促系统进入休眠模式，而是饶有兴味地调侃着。
【宿主！】系统的声音里带着可怜巴巴的哭声，【你晚上都没有跟苏少音道晚安，却在这里跟主角攻......】
聊骚。
jj穿书局的系统比较矜持，说不出这样的词。
【你不是说提升声音的魅惑度是为了做任务吗！】系统哭道。
“就没有道晚安，你就哭成这样？”沈轻云摊了摊手，索性跟系统摊牌了，“是做任务呀，秦斯年，现在就是我的任务。”
【可是......】
“简而言之，沈轻云的人物塑造分，我暂时，不想要了。”沈轻云翻了页剧本。
【不要了？！】系统几乎要跳起来了，【怎么可以不要！】
“别这么急嘛。”沈轻云道，“咱们的任务分又不仅仅是只有人物塑造分，这只是次要的，咱们最主要的任务不是阻拦主角受，跟主角攻和配角攻们发生关系嘛。只要能把这一部分做到完美，问题应该不大。”
【可就算你是神之臂膀，但是也很难把这一部分拿到满分啊！】系统不解道。
“嘶......”沈轻云并没有马上回答系统的话，而是在看到自己的消息仍旧没有被秦斯年理会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至于吧？还没有到太过分的程度吧？难不成秦斯年这点程度的都受不了了？
沈轻云并不知道，秦斯年正在历代秦家家主的注视下，就算是脸颊上的一个吻，只要是来自沈轻云，就能够让在商务谈判上冷酷无情的总裁臊得全身发热。
“哎呀，小系统，要有点创新性思维嘛，你仔细想想，如果我跟秦斯年好上，不也是避免了主角攻霍霍苏少音嘛。而且其他攻几乎都属于秦斯年那个圈子的，我如果不是因为秦斯年，能接触到陆晓？”沈轻云胡乱瞎扯，“你别怕，到时候我把我的分数多往你那边匀一匀不就成了？你也别担心。”
【可是......可是主神追究过来怎么办？那位系统前辈，不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被驱逐吗？】系统战战兢兢道。
“主神追究过来再说喽。”沈轻云吃着小零食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能享受一时是一时。而且，看起来你好像不止不了解我的八卦，还不了解老系统的事情啊。”
沈轻云继续说道：“老系统被驱逐，是因为两件事情的叠加，一件是因为没有阻止我和秦斯年，当然我很感谢它。”
沈轻云想到了老战友，欣慰地笑了笑----
虽然他以前经常嫌弃系统，可是毕竟是系统的帮忙，他才能跟秦斯年勾搭上。
“至于另外一件事，主神并没有告诉我，也并没有人知道。”沈轻云道，“所以你不用担心，你不是新入职的系统嘛，以前没有犯事儿吧。”
系统想反驳，但是面对沈轻云的这一堆歪理，似乎又想不到别的什么好办法。
“行了行了，别哭了啊，我要看剧本了。”沈轻云嚼着糖果，“按理来说，网友们应该会因为拍摄的延期把我骂得不行，今天皇途的公关团队还挺给力，几个主演也同时请假，还有陆晓作证，一定是咱们秦金主起了大作用，不表现好一点，那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宿主你要金盆洗手啊。】系统闷闷不乐道，【那你还不把那些丑不拉几的自拍照删了。】
“那倒也不是。”沈轻云拿起笔，在剧本上记录，“重要的是这个剧本是秦斯年递上来的，懂？”
系统摇了摇头，它不想懂。
【宿主，你就这么容易原谅秦斯年了吗......你想先前，先前秦斯年那么屌，一点都不在乎你！而且，而且，你怎么知道秦斯年对苏少音没有意思！主角攻和主角受诶！你经验那么丰富......对，你不是说你见过很多例子吗！】系统仍旧想挣扎一下。
“我可没有原谅秦斯年啊。”沈轻云抬起头，他看向窗玻璃里面的自己，危险，可怕，眼里闪着暗光----
那是属于欲求不满的男人的。
*
沈轻云虽然跟秦斯年签订了合同，但是除了第一天，向秦斯年发了一张钢笔照片，后续却把秦斯年晾着，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在“修养”的时间里，沈轻云一直在揣摩角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点外卖就是点外卖。
【奇怪？沈轻云这几天怎么不搞幺蛾子了？】
【是啊，鬼畜区up主都在抱怨没有素材了。】
【sqy黑粉超话的主持人都没怎么上线了，sqy不会是要糊了吧，连黑粉和乐子粉都没有了，sqy估计是真一无所有。】
【看sqy下饭？认真？】
【下饭视频都少了不少。】
【话说，你们有没有看到过最近火起来的那张照片，那个发光烫男人，怎么感觉跟sqy有点像......】
......
社交软件上，沈轻云最近不出来蹦跶，网友们都不习惯了。
沈轻云并不知道网友对他的怀念，他发现萧业的台词不多，但是有许多很难以演出来的细节，比如说虽然是个坏蛋，但是极其注重礼节，再比如，还有些可爱的点，比如说怕羊，但是又假装不害怕，极其别扭。
这一点跟沈轻云的性格完全两样。
诶，倒是跟秦斯年的性格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