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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05、

    嘶。

    宋斯寒这个狗男人。

    虽然有时候不是那么体贴,做的事倒还挺合她心意。

    黎枝举起纤细的胳膊,清晨的阳光穿透肌肤,腕表在自然光下散发耀眼光芒。

    圆形表盘神墨色星空浩瀚无垠,一轮弯月居于正中,点点繁星璀璨夺目。

    表盘内宇宙星月机械浮雕精雕细琢,外面镶了一圈晶莹剔透的钻,透着一股奢华低调之感。

    黎枝之前在杂志上看到过这块表,曾经还想买了送给黎梓,后来看到价钱,彻底死心。

    他俩的兄妹情不值这么多钱!

    至于她和宋斯寒?

    认识将将一个周的关系,也不太值。

    但黎枝没有拒绝,一块表而已嘛,只是戴一戴也不会损失什么。

    “对了,宋总,给你。”

    黎枝朝宋斯寒伸出手,细白绵软的掌心躺着一张银行卡。

    “你的这块表之前被我卖了三千万,借用了里面的五百万,余下的两千五百万都在这里面。”

    “那五百万就当我向你借的,”黎枝和宋斯寒算账,“但是去掉拍卖香水瓶时你害我多花了十万块,所以我现在欠你四百九十万。”

    宋斯寒没接,“缺钱的话拿着用。”

    黎枝明白宋斯寒的意思。

    他不缺这点儿钱,她当然知道。

    甚至发现她当了那块表后直接买了回来,转眼又戴她手上。

    “还真不行呢,宋总虽然大方,但我真的不能平白无故要宋总的钱。”

    岔开腿跪坐到宋斯寒身上,被他轻松地承载。

    黎枝攀上宋斯寒宽阔的肩,皙白圆润的膝盖故意去蹭他的腿,几乎能感受到他腿部肌肉蓬勃的力量。

    手腕一转,黎枝将那张卡塞在了——

    宋斯寒深色西装裤的腰缝,长甲似有若无地划过他性感的、最后隐没在裤缝里的人鱼线。

    一双猫一样慵懒的眼波无辜地同宋斯寒对视,“以其人之道,宋总。”

    宋斯寒目光转过来,似是根本不在意她故意‘冒犯’的行为。

    女孩身上浅色的衬衣边儿上卷,雪白肌肤展露无遗,宋斯寒掌心落在那里,轻轻重重地摩挲,眼神玩味,“趁机耍流/氓?”

    “对啊,”黎枝笑盈盈地开口,“顺便和你强调一下,我们只是纯洁的肉/体关系,你不要拿金钱来玷污。”

    说着,细指弹了下那张夹在男人人鱼线处的卡片,理由也很充分,“本来呢,是我在玩你,如果我收了你的钱,可不就反过来了。”

    “而家使唔使玩?”

    “什么意思?”黎枝蹙起眉头,没太听懂。

    “意思是,bb,”

    薄唇溢出低沉的字眼,宋斯寒手腕往里移了半寸,换成普通话,“现在要不要玩?”

    ...

    “...”

    想骂人。

    浑身上下已经软得没有力气,黎枝郁闷死了。

    那张银行卡被遗落床面,根本是故意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宋斯寒这狗男人分明就是在身体力行地告诉她,是他在玩她。

    -

    宋斯寒离开没多久,套房的服务经理敲门进来。

    一排全新未拆标的吊带裙被依次送入房间,后面紧跟着几排高跟鞋。

    黎枝长指轻轻拨弄着,无疑都是各奢侈品牌下个季度的高定新款。

    她随便挑了件看着顺眼的,又挑了双搭配的浅色高跟鞋,换上。

    湖绿色的丝绸吊带长裙,穿在黎枝身上,像是溪流淌过白雪。

    走动间身姿绰约,湖波荡漾。

    刚才被胜负欲十足的狗男人欺负的那一点儿不快消失殆尽。

    整理好着装,黎枝也离开酒店,先后打车去了拍卖公司和一开始来香港入住的酒店询问。

    拍卖公司那边调出运送记录,显示拍品于昨晚顺利抵达酒店。

    酒店这边前台监控则显示,同学帮她下楼签收,打开快递盒后,里面只有一堆白色泡沫。

    显而易见,香水瓶是在运送途中发生了意外。

    黎枝拷贝了同学帮忙拆快递的视频,又来到拍卖公司,客服记录了问题。

    告知七到三十天内解决。

    来来回回,心力交瘁。

    黎枝没办法,现在似乎也只有等待,先回了酒店办理退房手续。

    后车厢载着她的两大箱行李。

    黎枝让司机绕着港城繁华的商业街行驶了好几圈,现在没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奢侈品店面,想象着之后有钱了来这里全买下,心情才好些。

    中间去了趟美容院,黎枝没有会员卡,做一次全身护理需要几万块。

    只能悻悻离开。

    傍晚时分黎枝回到星璨,下了出租车,推着行李箱刚走到酒店门口。

    还没上台阶,远远看到立在大厅前台的几道人影。

    居于中央的男人身形修长,还是上午分开时的穿着。

    浅色衣袖随意挽起一截,露出的腕骨净白清瘦,宋斯寒嘴里咬着根烟,光影交错里,姿态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半步之外站着位身材玲珑的女生,手里拿着一只打火机,红着脸踮脚给男人点烟。

    猩红的光亮起,灰白烟雾四散在空气里。

    高跟鞋踩在地板的声音被大厅内铺就的红毯吸收。

    黎枝进了一楼大厅,远远看见绿意茂盛的招财树,旁边放置一排沙发,她慢悠悠走到被盆栽遮挡的沙发前。

    这个位置可进可退,视野好又隐秘。

    很适合‘酒店捉奸’的戏码。

    侍应生送了杯温水过来,黎枝接过来喝了一口,坐在沙发上长腿翘起,拄着下巴怡然自得。

    几步之外。

    宋斯寒缓缓吁出口烟气,眯眸看着眼前的女孩,口吻疏离,“有事?”

    女生停顿了下,试探道,“您,没看到我发给您的消息吗?”

    宋斯寒没吭气,侧眸,视线落在丁秘书身上。

    接收到示意,丁秘书立马表态,“boss,工作手机十分钟前我还检查过,没收到消息。”

    “我发给了您的私人手机,宋总,您有收到吗?”

    女生眉眼弯弯,望向男人的眼神带着晶莹稚嫩,带着天真和期待。

    轻轻弹了下烟灰,宋斯寒眼皮低垂着,薄唇勾出点意味不明的笑,“是谁给你的我私人号码?”

    女生明显愣了一下,眼神开始变得闪躲,说话吞吞吐吐。

    宋斯寒没再看她,不疾不徐地从西装口袋拿出通体透黑的手机,轻巧一抛,扔给身边的丁秘书。

    他没明说,明眼人却都能看出来,以后那个号码,再也联系不到宋斯寒。

    “你父亲在来接你的路上。”

    啧。

    黎枝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懒洋洋地欣赏着这一出好戏。

    是谁说。

    浪子多情又温柔,跟一场不亏。

    像宋斯寒这样,立于金字塔顶端,看似十足完美的男人,无情起来才最要命。

    逢场作戏谁都会,但不是谁都能玩得转。

    用后半生的挂念和堕落,去换短暂一场洋洋洒洒的风花雪月,值得吗?

    高俊峭拔的男人忽而转身,漆淡的眸光遥遥将黎枝捕捉。

    隔着肆意伸展的招财树叶,宋斯寒清敛音线落入耳畔,“还站在那儿看戏?”

    “呀,”后知后觉似的,黎枝起身,宛若一袭轻盈的碧波晃到两人跟前,一双水润的眸微睁,语调无辜,“才发现原来是宋总呀,不过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冇咩唔应该。”(没有不应该)

    将余烬的烟蒂捻灭了,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宋斯寒揽过女人细软的腰肢,“返房?”

    黎枝愣了一下,从宋斯寒的动作里估摸出几分他的意思。

    指了指酒店大厅台阶下立着的行李箱,清凌凌的眸子笑意盈盈,“我行李箱还在那儿。”

    意思很明显,让他帮忙抬上来。

    宋斯寒自然不需要自己动手。

    瞥了眼她的细胳膊细腿,眸底滑过淡淡笑痕,宋斯寒朝丁秘书扬了扬下巴。

    而后拉着她进了酒店只对高级vip客人开放的专属电梯。

    镜面电梯光可鉴人,黎枝透过镜子轻轻望向里面高她一截的男人。

    “你明知道我听不懂,还老是说粤语干嘛?”

    虽然宋斯寒讲粤语时的神情和腔调性感又迷人,但总归是和饱暖思淫/欲一样的道理。

    宋斯寒偏头看了她一眼,“简单的可以适当学。”

    “干嘛,”黎枝瞥过头去看他,“难道宋总需要在公共场合说些加密情话?”

    其实从伦敦飞香港前黎枝学了简单的粤语,简单的日常交流能勉强应付,当然,是简单到不超过五个字的那种。

    但谁又能想到她很喜欢的歌手是粤语歌出身的呢,她喜欢听粤语歌,但不会说也听不太懂粤语,也许人就是这样奇怪。

    女人甜软的嗓音在狭窄的梯厢内回荡。

    宋斯寒忖度几秒,漆黑眸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薄唇溢出简单字眼,“话唔定。”

    男人沉静笑音入耳,乌黑的发眉眼精致像一幅画,恣意潇洒,风流四溢。

    “...听不懂!”黎枝故意回。

    “有空教你。”

    黎枝轻哼两声,她才不要学,反正在香港也待不了几天了。

    学了也没用。

    出了电梯,踏过幽深长廊,抵达酒店房间。

    进门前,黎枝觉得有必要和宋斯寒讲清楚。

    “宋总,我知道你对我了如指掌,虽然我表面上是个富家千金,但是我可不是娇生惯养的那种哦,出门历练来的,没那么多钱,所以我来这儿住是为了省钱,毕竟之前酒店费用都是我们老板报销。”

    除了省钱,还能再睡一睡这个男人。

    何乐而不为。

    按理说今天就应该启程返回伦敦,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黎枝忽然有些分不清,这趟旅程,到底是被谁耽搁的,但不管怎样,都不能再继续犹豫,该买返程机票了。

    似乎并不关心黎枝怎么落到这副田地。

    宋斯寒‘嗯’了声,刷卡开门,“随你。”

    关门声将外界和室内相阻隔。

    黎枝细指勾住宋斯寒颈下领带,长甲有意无意蹭过饱满的喉结,媚眼轻眨,巧笑嫣然间流苏耳坠轻轻响动,“如果我不回来,宋总,是不是跟你上来的,就另有其人了?”

    此刻说傍晚都不止了,天色暗成墨水,落地窗外高楼依次点亮,昏暗光线笼罩在他矜冷的面部轮廓。

    宋斯寒就那么慵散地靠在玄关柜,黑裤包裹的长腿随意敞着,指尖扯松领带,风流恣意地看着她,“bb,这儿,也不是谁都能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