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默一根直肠直通大脑，他是真不喜欢弯弯绕绕。
这会儿被祁时弄得莫名其妙的，简直抓心挠肝。
但在祁时看来，云子默说话向来不过脑子，饭前说的话他饭后就有可能忘。这会儿问他这些，他不记得也正常。
祁时挺好整以暇：“算了，你不记得就算了。”
云子默：！@#￥%……
“也有可能不是你说的。”
毕竟除了云子默喜欢拿自己为噱头去粉丝面前装逼以外，粉丝有事没事也喜欢瞎捉摸。
“哈！”
云子默气笑了，他一口气提起来本来就有些顺不下去了，祁时：“不是什么大事儿，认真比赛吧。”
祁时话音还没落地，技能冷却结束，他又像个刚玩峡谷的菜鸡一样，顶着mfc四个人冒了头。
系统消息：系统消息：mfc-yyao成功击杀kow-era，持续经济扣除开始计时。
云子默气紧，几欲背过气去。
“不是，你他妈！”云子默是真忍不了了，祁时：“回头再说，认真点。”
！！！
到底是谁不认真啊，啊啊啊啊啊？？！！
云子默两眼一厥，疯狂掐自己人中自救。
一局偶遇的排位赛，kow以一种极其丑陋又执着的姿势输了。
除了全网的粉丝，就连陆离也被祁时的操作弄得一愣一愣的。
一开始，陆离以为祁时是因为前几天的比赛在针对他，陆离对祁时的狭隘还嗤之以鼻。
但是后来，mfc所有人都懵了。
祁时似乎一直在陆离身边，现身的频率几乎就是一个技能冷却的时间，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
一局排位打完，mfc四颗脑袋都懵懵的，转来转去到处看队友，又碍于在直播不好直接讨论。
和mfc几人同样懵逼的还有kow训练室的几个人。
kow没人开直播。
对局结束，三脸问号齐刷刷看向祁时。
祁时正埋头在薅桌子底下的拖鞋，一抬头发现三个人齐刷刷的盯着自己，祁时从容的拿起水杯：“干嘛呢？”
三人一脸‘你说呢’的表情，没吱声，但怨念极重的表情非常到位。
“我试一下对面辅助的深浅，怎么了？”
赛场上，陆离的预判能力，反应能力以及他的操作手速全都超乎了祁时的预料，这会儿不过一局排位赛而已，正好用来试探一下对手，祁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却嘉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云子默咬咬牙，忍了祁时睁着眼睛说的瞎话。
凌晨2点13分。
终于熬到训练结束，云子默拽着喻星河一路尾随着祁时，在祁时开门的一瞬间跟着溜了进去。
祁时一脸问号看云子默：“干嘛呢？”
“干嘛呢~~”云子默阴阳怪气一阵学舌后，一屁股挤开祁时，先他一步瘫在祁时的懒人沙发上，“说！晚上你逼逼那些废话到底什么意思，又干嘛遇到仙女跟忘了带脑子一样就一直切他。”
晚上再训练室时，因为却嘉泽才因为陆离惹的祁时不高兴的关系，云子默没好意思再提陆离这个人，所以才堪堪忍到训练结束。
这会儿他实在忍不住了，“他妈的老子憋一晚上，赶紧说，说直接点！别他妈跟我说试他深浅，老子不信。”
“我真就试他……”
“你再说！”云子默作势就要起来。
和祁时相识近十年，进电竞这个圈子两人还是手牵手来的，云子默自认自己还是了解祁时的。祁时有没有认真说，说的是不是真话，云子默看一眼祁时的表情就知道。
祁时：“……”
“你们没发现他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么？”
“嗯，”喻星河点头，云子默也并不否认道：“是不一样了，比赛那天不就知道了么，然后呢？”
然后，
“今天我去看他直播了。”沙发被云子默抢了，祁时在门口站了会儿，脱下脚上的拖鞋，换了一双室内穿的。
动作不紧不慢，云子默光看祁时的动作都着急：“看他直播了，再然后呢？”
“是发现了什么吗？”喻星河问。
祁时扔了队服，又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他们队的刺客给他送了一份冰淇淋。”
？?？？？
云子默瞳孔不自觉的放大，被祁时给整笑了。
仙女变了，变强了，于是祁时去看了仙女的直播，看见仙女的队友给仙女送了一杯冰淇淋，然后祁时就怀疑自己散播了他的谣言？？？
“啊？？？”
“然后呢？还有下文吗？确定没说漏什么？”云子默双手一摊，难以置信的看着祁时。
这几件事情，有什么因果关系吗？又或者这几句话，有他妈半毛钱的联系啊？
云子默感觉不是自己癫了就是祁时癫了。
祁时全然没注意云子默的精神状态，继续淡淡的道：“他没收。”
云子默：“！！！”
“我他妈！我刀呢！”云子默是真忍不了了，四处摸索自己荷包。
摸索无果，云子默蹭一下窜起来，指着祁时脑门儿咬牙切齿：“来我祁神，我祁哥，你自己空半个脑子出来听听，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东西，这他妈上句不接下句的，哪两句话之间有关联吗啊？”
“什么玩意儿？”祁时端着水杯，到懒人沙发上坐下。这不挺清晰的么，云子默在急个什么东西。
祁时反而被云子默给整懵了。
云子默气得大脑缺氧，喻星河拍拍云子默的肩，倚在了祁时对面，“你是说仙女又在演戏？”
祁时小酌了一口温水：“不排除这个可能。”
听到这里，云子默终于云里雾里的懂了。
但是下一秒，祁时：“但是他的实力是实打实的变强了，mfc的教练有这个水平吗？”
？？？
不等云子默再次发出质疑，祁时又自言自语的道：“我当年，倒是指导过他两个月。”
喻星河意外：“什么时候？”
“官方庆典那次，两三年了。”祁时怅然。
“那时候的他和现在的一样？”
祁时扬扬水杯又小呡了一口，点头：“嗯。”
两人说完，一同陷入了沉默。
好不容易听懂了一点又被两人绕懵了的云子默彻底疯了，“不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一会儿仙女在演戏，在故意用这种欲拒还迎的方式勾引你，一会儿又实力不像他了，又跟现在的他一样，你们到底在逼逼什么？这跟你他妈教过他又有什么关系？”
“我说过他在勾/引我么？”
？
云子默震惊了：“你不是这个意思么？”
祁时反应了下，承认：“是这个意思，又不完全是这个意思。”
！！！
云子默想一头撞死。
多年前，和陆离水友赛上一遇之后，祁时其实还有一段时间是有点色心不死的。
刚结束水友赛没几天，那时候陆离还没穿着小短裙去找他。祁时有天自己训练无聊，突然想起陆离，于是注册了个小号去加了陆离的好友。
陆离对祁时几乎也一局好感。
那段时间，训练结束后祁时天天上线找陆离玩儿，手把手教过他许多关于四职业的技巧。
可惜好景不长，没玩多久陆离就再也不上线了，再过后不久，他便穿着小短裙出现在了祁时面前。
“所以！”这一段儿片面的回忆，云子默听懂了，也惊呆了：“感情仙女那么执着的纠缠你，都是你个老畜生先去撩拨他的？”
“结果你还倒打一耙，你他妈真是个渣男啊！”
云子默满眼鄙视的看着祁时，祁时一个抱枕砸云子默怀里，“滚你妈的渣男，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我。”
“所以，”喻星河不甚理解的看着祁时，试探着问：“你是怎么理解的？”
祁时一本正经的换了个姿势：“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有什么第二人格之类的？”
第一人格是当年那个陆离，第二人格是小短裙。
陆离当年突逢变故，被小短裙占了身体，比赛的前一夜被自己一摔，又把那个消沉在身体里的陆离摔出来了。
他想起来自己这两年的所作所为觉得羞愧面对，所以当却嘉泽要去他当众表态，他也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否则真的解释不通陆离为什么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一个人。
“你觉得呢？”祁时一脸认真的询问喻星河。
喻星河掩面干咳了下，没正面回答，而是委婉的道：“恕我直言祁队，你是不是……”
“什么？”
喻星河静静的看着祁时，祁时懂了，又抿了一口已经温凉的水：“我就是不确定他是小短裙，还是原来那个陆离。”
如果是小短裙，断了就断了，无所谓。
但如果他是原来那个陆离……
祁时眼中闪烁，显然还是色心不死。
这一次云子默终于全听懂了，“感情你他妈就是看人家变正常了变厉害了，再起色心，又发春了！”
“发尼玛的春！”祁时将仅有的一个抱枕也砸向了云子默，“我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好苗子。”
从三年前，就是。
“是吗？”云子默笑了，“8月2号，咱们和lde在总部场馆比赛那天，仙女他们战队也有比赛，也在总部。到时候人家吃冰淇淋，祁神哥哥不会吃醋吧？”
冰淇淋。
祁时一笑：“你猜他会吃么？”
“人家没牙啊凭什么不吃？”
祁时看云子默一眼，将水杯递到嘴边，没回答，但嘴角始终高高扬起。
不管他是小短裙还是第一人格，他都不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