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颜辞睡一觉又满血复活了,此时的他精力充沛,除了屁股还有点痛之外,身上没有任何不适。
年轻真好呀。
他感慨着,穿书前他经常熬夜,高强度的训练加拍摄,导致他身体亏空得厉害,现在上天又给了他一个机会,他一定好好养生,争取长命百岁。
颜辞简单地梳洗一番,穿了个白t套个牛仔裤就出门了,不像原主那样臭美,出个门还要搭配叠穿、化妆和做造型等等,这一套流程走下来少说要一两个小时。
他出门扫一张共享单车,骑着单车飞驰在清晨的阳光大道上,清风吹过,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姿。
青春又张扬。
骑行了十来分钟就到学校了,今天他是来交毕业材料的,停好单车,按照原主的记忆找到导员的办公室,里面已经围着四五个同学了。
看来大家都是来交材料的。
颜辞礼貌的敲门示意,大家纷纷都转过头看向门口,这一看,众人皆是一愣,随后气氛变得兴奋起来。
毕竟颜辞曾高调的宣布过他即将成团出道,甚至将团名和成员都透露过,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让不少人信服。
同样的专业别人都在苦哈哈的找工作,报舞团,考编制,只有他毕业即出道,惹得大部分人眼红不说,偏偏这还是平时看不起同班同学逮到机会就嘲讽他们的人。
如今除了少年团里没有颜辞,别的跟他之前说的信息大差不离,想来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惜,但别人的成功才更让人心痛。
现在颜辞出不了道,大家心里别提有多爽了,简直大快人心!今天颜辞这素净的模样看起来的确是受了很严重的打击。
碍于导师在场,大家都没好意思开口问,只得硬憋,于是看似平静的办公室实则暗流涌动。
“都是来交材料的吗?我还以为我来早了呢?”颜辞面带微笑大方的走进办公室。
他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材料放在导员手边,排着队等导员查看。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男生阴阳怪气的问着,“颜辞你之前不是在群里说最近忙着出道,没时间来交材料吗?今天怎么有空了?”
颜辞侧头一看,是同班的何原。
何原是班里跳舞最好的那个,但经常因为形象不如颜辞被抢c位,长此以往,何原难免心生怨怼。
颜辞面对如此直白的嘲讽并没有恼羞成怒,短时间内他是出不了道,与其遮遮掩掩的还不如大方承认,还可以博取一波同情,于是大大方方摆手说:“嗐,刚黄不久,你说巧不巧?”
同学们一愣,导员翻看资料的手都跟着停了下来,众人沉默面面相觑,大家都已经做好大战装杯怪的,结果拔剑四顾心茫然。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众人哑口,最后还是导员在大家疯狂的眼神暗示下,抗下了所有,不着痕迹的咳了声问,“是出什么意外了吗?怎么会临时改变计划呢?”
大家齐刷刷的盯着颜辞,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表情,内心:啊对对对,是原因让公司做出这个明智的决策的?
颜辞被看得怪不好意思的,也知道原主之前的行为确实招人恨,现在就由他来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吧,随便给自己以后积一点德。
“就被临时换下,”颜辞想了想又开玩笑的说,“遭到社会的毒打了,收回之前吹下的牛,现在想想以前说过的话都觉得社死啊。”
“所以,大家就不要再公开处刑我啦。”
颜辞没有将事情的真正原因说出来,只是说了个大概,不过语气俏皮,很难让人生厌。
本来大家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的,结果颜辞一改从前开始自黑起来,反而不好说些什么了,竟有一丝丝同情他被截胡了。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继续做练习生吗?”何原也没了先前的攻击感问。
“还没想好,先搞钱吧。”
年纪轻轻就负债十八万的苦逼青年,什么都不想,只想暴富。
其他同学见何原和颜辞聊得挺好的,主要是到现在了颜辞还没开始炫耀自己或者是怼别人,于是都加入聊天队伍中。
寂静的办公室一下热闹起来,导员没出声制止,可能也想吃瓜吧。
聊着聊着就说到大家近况如何,有的面试上某某舞团,有的进了某某剧院,还有的在四处演出做兼职。
颜辞对他们说的演出兼职还挺感兴趣的,就问,“这兼职都怎么找的?我也想去。”
大家一时拿不准他是真想去还是在嘲讽他们,颜辞一看到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平时炫富的人设太根深蒂固了。
颜辞主动坦白,“我说真的,我现在再不赚钱,就要喝西北风了。”
“颜辞,你不是说你家很有……”何原还没说完颜辞赶紧打断他,“请忘了我年少不知事吹下的牛好吧,你看报应来得太快。”
颜辞故作一脸求饶样,弄得大家捧腹大笑,整个办公室都笼罩在欢快的气氛中。
大家纷纷给颜辞介绍兼职,还将他拉进兼职群里,导员因此也特意关照他,给了他一个商演招募负责人的电话。
最后,大家离去的时候还反复叮嘱颜辞下个月一定要来参加班级的毕业晚会。
这次友好的聊天,让不少人转变了他们对颜辞的态度,认为他遭到严重的打击,性情大变也是有可能的,但也有人认为颜辞只是一时装的,这样做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管别人怎么想,颜辞往后只会做他自己。
回到家,颜辞见时间还没到下班时间,找到导员给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一接起,颜辞就迅速地阐明来意,果然听到是导员介绍的后,对方让他明天早上去一趟千维公司登记资料。
道谢后挂完电话,颜辞心里打突,因为他知道这千维公司是书中一个终极反派的,那人对主角受爱而不得,多次阻挠主角相爱,被主角攻受联合搞垮了公司,仍不死心还绑架主角受,监禁主角受,最后,进了局子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啧啧啧,他这个小反派对大反派生出心心相惜来。
颜辞现在这种复杂的心理状态就是,经过下药一事后,他不想掺和到主角攻受的情情爱爱中,但又克制不住自己对书中的一切人和事的好奇。
试问,谁不想看一眼书中的人物?
他可太好奇书中那位阴翳心狠手辣的疯批大佬了。
为了满足他的八卦之心,等明天找机会打听一下这位大佬,远远地看一眼就行。
既然明天就要挣钱去了,他今天得好好想想到时候商演演什么,结合原主的基础,找了一个不难但能撑得住场面的舞蹈。
不得不吐槽一句,原主的基础实在是太差了,以为签上大公司就能高枕无忧,便不再勤恳练习,尽学一些流行的街舞,最后还学了个四不像。
颜辞做了一些简单的拉伸,觉得自己太硬了,还给自己制定一个每日练习的计划。
第二天,颜辞就全身酸痛,比上次在酒店睡醒还要酸痛,想得到这个,他竟然开始回味那天晚上了,除了刚开始有点不舒服之外,后面直接爽得飞起。
颜辞晃了晃脑袋,不能再想了,再想就出不了门了,年轻人的身体就是嘎嘎好,光想想就心猿意马起来。
来到千维公司,他才对大佬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识,这一整栋写字楼都是大佬的呀。
简直壕无人性。
颜辞走进大楼,前台就用训练有素的标准微笑问:“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应聘商演的,昨天打过电话给李辉先生了,他让我来这边登记资料的。”
“嗯,好的,先生请往这边走,上到八楼找到后勤部就可以了,还有什么事可以帮到您吗?”
颜辞道完谢就朝着前台指的方向走去,殊不知,就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陆桑安从车上下来,抬头就望见一个清瘦的背影,只觉得有些眼熟,稍微晃神,背影就消失不见了。
陆桑安皱眉,抬脚走进公司。
颜辞在走廊一个一个的查找着后勤部在哪儿,路过的员工偷偷打量他,无他,就是长得太好看了,精致又不女气。
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后勤部,里面很空,稀稀拉拉的摆放了一些道具,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在办公,颜辞敲门示意。
大姐一抬头,一看是个帅气的小伙子,顿时笑开花了,热情的说:“来登记演出的吧?快进来。”
颜辞乖乖地走进去,大姐抽出一张表给他,“把这个填了。”
他点头接过表填写起来,大姐操着一口方言在他耳边絮叨,“长得真俊,小脸儿白嫩嫩的,比电视上好些艺人都好看,小伙子,多大了?学什么的?有女朋友没有?”
颜辞有些汗颜,这是查户口?
“二十了,学国舞的,没有女朋友,阿姨,我喜欢男的。”
“哦,”阿姨了然,脸上露出姨母笑,“需不需要阿姨给你介绍对象?阿姨我可是加了好多相亲群,掌握了北城大部分优质男性的资源。”
“阿姨,我有男朋友了。”阿姨太过于热情,他没办法就随便找了理由婉拒她。
颜辞弯腰填表,不经意间就露出锁骨上暧昧丛生的吻痕来,阿姨瞟见,又成了一副磕到了的表情。
“……”
他是阻止不了阿姨的脑补了,填好表交给阿姨问道:“需要面试什么的吗?”
“不需要,就一个小小的年中会而已,等周日的时候统一彩排一遍就行。”
颜辞都没想到竟然这么随便,不过也要有可能是因为导员的推荐才免去那些繁琐的流程。
今天才周二,他可以再练习几天。
最后,颜辞还是抵不过阿姨的热情,互加上的微信才走出来。他不由得感慨,在这个同性可结婚的世界,腐女果然很多。
成功接到一个商演,颜辞发了条消息给导员,一方面为了道谢,另一方面是问导员这几天还能不能去学校舞蹈室练习。
他其实是可以去公司舞蹈室练习的,可是他不想和原主的朋友打交道,以免被人阴阳怪气,也不是害怕,就是难得费脑子怼。
导员的回复挺快的,说是可以去练习,现在毕业生都走了,舞蹈室也是空着的,找他拿钥匙就行。
颜辞买了点小礼物就去找导员了。
接下来的几天,颜辞都是公寓和学校两点一线。
另一边,那天陆桑安做完后觉得还不错,除了浪了点儿,没别的毛病,本来只是一夜情的,可他忍不住主动留下联系方式和一张银行卡在床头。
看在味道不错的份上,他就勉强让人跟在他身边吧。
床上折腾致昏睡的人,浑身上下都布满暧昧的痕迹,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看起来又小又可怜,陆桑安心生怜惜,觉得自己做得确实太过分了,想要将人抱进浴室里清洗一番,但迅速遏制住这种念头。
他可不想对一个小情人太好,不然容易恃宠而骄。
于是,陆桑安自己随便冲了个澡就神采奕奕地离开酒店了。
陆桑安一进公司员工纷纷向他打招呼,对这些虚的向来视若无睹的他,今天罕见的和员工颔首示意。
等他一走,员工都悄声的讨论着,最后得出今天总裁心情很好的结论。
今日晴,宜汇报。
这样一条消息在公司地下群传开了,各部门经理都抢着去给老板汇报。
然而,晴天只维持了一天,之后两天就是晴转多云,等到了第三天,又多云转雷阵雨。
正在开会的陆桑安频繁地看手机,这几天了始终没接到一个电话或者收到一条短信。
他阴沉着一张脸,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打断正在发言的经理,“你两天就做出这种方案给我?”
经理站在上面感受到总裁的强大的气场,顿时腿发软,紧张得声音都劈叉了,“我,我下去改……”
经理拿着文件夹就要下来,总裁的声音冷冷的说,“具体要怎么改知道吗?”
“改哪里?”经理悻悻的放下文件,弱弱的问。
“受众用户和策划方案还要再磨合。”
“是。”经理垂着头道。
“明天下班前给我,不然就滚蛋。”
经理心里默默地流泪,怎么轮到他就这样了?
陆桑安下班回家后,洗澡时看到自己胳膊上的抓痕都好得看不见了,又想到那个让他食髓知味的人来。
小腹一股热流就涌了出来。
不行,他等不了了。
洗完澡出来的陆桑安就打了个电话给好友齐锐,电话一被接起,他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上次找给我的小男孩还不错,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齐锐一头雾水:“哈?你在说什么?上次送你的人你都没碰过,人家第二天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半天,”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又说,“对了,前几天酒店经理给了一张银行卡给我,是不是你丢的?”
陆桑安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你之前怎么不说?”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埋怨。
齐锐挠挠头不明所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见面就能把卡还给他了,现在怎么搞得很严重一样,“那我现在送给你?你在……”
陆桑安烦躁的打断他说:“你仔细想想,那天送我的那个人,是在哪个房间号?”
“这,我哪儿想得起来,反正,人家和我说,等了你一晚上都没见着人。”
“你确定?”陆桑安迟疑的问道。
“当然确定呀,你当时不是没去嘛,直接去了我给你开的另一个房间休息,浪费我一片苦心。”齐锐说。
齐锐知道好友的习惯,绝不会在某一个人那里过夜,也绝不会与人同眠,这么多年来,陆桑安基本都是把人叫过来,完事儿了又把人赶走,无一例外。
所以当时他给陆桑安开了两个房间,当那个小男孩打电话找他哭诉时,他就以为陆桑安不喜欢那个小男孩,直接去了另一个房间休息。
陆桑安默了。
“行了,就这样吧,卡还要不要?我在我家老头子这儿,再不过去就要骂我了,”齐锐在挂电话前还说,“不急的话,下次见面带给你。”
陆桑安握着手机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他这是,上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