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tty从健身房出来,看到了门口的沈佑嘉,“哈喽。”沈佑嘉主动打招呼。
kitty环顾左右,沈佑嘉直白道:“我在等你。”
“有事?”kitty用毛巾擦了擦头发。
沈佑嘉伸手,他手心里躺着一盒巧克力豆。
“请你吃m&m豆,好不?”
kitty:“哈?”
“哈?”沈佑嘉学了学他,把自己逗笑了。
kitty愣了下,也笑了,“谢谢,我刚好有点低血糖。”
沈佑嘉表现友好的方式有些可爱。
两人坐在瑜伽垫上,沈佑嘉好奇问:“你昨天干哈帮我?”
kitty如实道:“我就是膈应计鑫,我觉得他特别装,我一开始也觉得你装,后来听说你把计鑫怼了,就没那么讨厌你了。”
沈佑嘉不服气道:“我看起来很装吗?”
“呃,可能因为你太独了,大家会觉得…你没礼貌,毕竟团结合作在小学就学了。”kitty道。
沈佑嘉:“我没上过小学。”
kitty震惊了,怪不得情商这么低,原来连小学都没上过。
kitty同情地问:“你家干啥的?”
“我爸爱四处溜达,我妈不怎么管我,我以前跟我爸一起瞎溜达。”沈佑嘉说。
kitty充满慈爱地问:“你识字吗?”
“那肯定啊,我爸会教我。”
kitty对沈佑嘉的印象顿时从一个小拽王变成了:家里穷,父亲无业游民,母亲不负责任,没上过学,指不定被哪个公司看中脸给签了,送过来当炮灰的。
kitty蹙眉,郑重道:“那个,我是rapper,小懂音乐,你有不会的就来问我。”
沈佑嘉看起来真有问题要问,但有些不好意思。
kitty大方道:“问吧,啥都可以。”
“你这么大块头,为啥叫kitty?”沈佑嘉一脸求知的表情。
kitty没好气道:“这是我的态度!真男人也可以喜欢hellokitty!”
第二次公演舞台要求剩下的十五位成员唱自己的原创,节目组把他们分成三组,分别放到海岛,深山,闹市,让他们以自己的游玩经历为素材,进行沉浸式创作。
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故意的,沈佑嘉,严开丞,计鑫分到了一组,还有另外两个成员。
一个叫华连柏,大眼睛萌萌哒,为人属性嘛…名字可以倒过来念。
还有一个叫李察得,是个小心眼。
他们五人被分到了离节目组最近的山上,要进行一天一夜的露营。
登山的过程中,计鑫,华连柏和李察得三人由于最近节食减肥导致体力不支,累得气喘吁吁,严开丞走得健步如飞。
沈佑嘉是个例外,他爬山爬的如鱼得水,非常轻松自如,连摄像老师都追不上他。
李察得喘着粗气问:“那小子…那小子属猴儿的吗?”
严开丞难得搭话地说了一句:“他经常徒步爬山露营,这种修了路的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李察得:“你怎么知道?”
严开丞不带回头地说:“你不信好了。”
“……”
华连柏眨着萌萌的眼睛:“计鑫哥哥,我好累。”
同样累的要死的计鑫扶着腰站定,他勉强微笑着问:“开丞?开丞!”
严开丞漫不经心地停下脚步:“嗯?”
“歇会儿吧。”计鑫拿电动小风扇对着华连柏,一副好哥哥的模样,他说:“小华累了。”
华连柏可怜兮兮地仰视着严开丞。
严开丞看了下手机,比了个六的手势,“你们已经歇了六次,这么虚吗?”他淡淡问。
“……”这他妈可都是台阶啊。
李察得忍无可忍道:“那你让沈佑嘉等着我们啊!他跑那么快,独占一个摄影老师,抢镜头也不带这样抢的!”
眼看严开丞的脸色阴沉起来,计鑫害怕他丢下他们三个,跟沈佑嘉双宿双飞,忙道:“小李别瞎说,开丞,他就是累了。”
“那歇吧。”严开丞说。
计鑫从严开丞淡漠的神色中看出几分嫌弃之意。
“……”
严开丞打电话给沈佑嘉,直截了当道:“歇会儿吧。”
三人席地而坐。
李察得抱怨道:“为什么要爬山?还不如去沙滩,去逛街也行啊。”
计鑫倒是明白,他道:“节目组的套路,人在哪里都不会太舒服。”
沈佑嘉返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个野果,他身后的摄像老师屁颠颠地跟着,啃着野果对沈佑嘉道:“佑嘉,这还挺甜。”
沈佑嘉得意道:“那当然,我有经验。”
李察得皱眉:“他就是想独占摄像老师。”
计鑫听得耳朵都麻了,实在忍不住地微笑道:“有本事你也独占啊。”
用沈佑嘉的话说,就显你叭叭。
“给你。”沈佑嘉递出果子,语气还有些别扭。
李察得哼道:“我们才不吃,谁知道有没有毒…”
他眼睁睁看着沈佑嘉把果子塞给严开丞,然后傲娇地一扬下巴,自己咬了另一个果子。
丝毫没有给他们三个的意思。
计鑫开口:“开丞,我们还要采集二十种不同的植物标本。”
严开丞瞥向他。
计鑫笑眯眯道:“我们分工好吗?这个阶段你先去,下面轮到我们几个。”
沈佑嘉不客气道:“你是会打算,谁知道你们能不能有下个阶段?”
计鑫:“不然你说怎么办?”
“我才懒得你们,菜鸡。”沈佑嘉晃了晃自己的背包,得意道:“小爷早就采集完了。”
另外三人:“……”
计鑫皮笑肉不笑道:“幼嘉还挺能折腾的。”
“呵,我耐力好。”沈佑嘉说。
严开丞脱下背包,打算去采集了,“看着东西。”他对几人道。
沈佑嘉上前一步,提高声音:“他们在坑你!”
“我知道。”严开丞言简意赅道:“但我总得采集自己的。”
言下之意,他没打算管那三个人。
三个人:“……”
“我可以给…”你
沈佑嘉脱口而出,在仅剩一个字时,他闭嘴了。
“啧。”他抱臂靠在树上,“随便你。”
严开丞离开了近半个小时,回来后只看到了开始搭帐篷的三人和两个摄像老师,沈佑嘉已经不见人影。
他攥着一把树叶上前,蹙眉问:“他呢?”
李察得捯饬着帐篷支架,不耐烦地问华连柏:“你看明白了吗?怎么搭的?”然后他抬头,语气不好道:“谁?”
“沈佑嘉。”严开丞渐渐攥紧了手中的树叶。
李察得正烦着,直接道:“走了呗。”
“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去山顶!”
严开丞不自觉地提高声音:“你们让他一个人?”
“不然呢,我们也跟不上他啊。”
计鑫适时开口,柔声道:“开丞,佑嘉说他自己一个人可以,他想去山顶看明早的日出,我们实在太累了。”
什么太累了,爬个山能有多累,这分明是孤立。
严开丞目光幽深地看向摄像老师,冷声问:“老师为什么不跟着?”
“有什么可跟的?我们四个人,他一个人,他凭什么…啊!”没等李察得说完,一把树叶被重重地扔在了他的脸上,锋利的树叶边缘划伤了他的脸,刺痛感从脸上传来。
没等李察得开骂,严开丞已经俯身,他行云流水地拎起自己的包,居高临下地站在几人上方,“现在,你们是三个人了。”
计鑫知道事情闹大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严开丞发火,他解释:“不是开丞…那个,我们完全不懂露营…”
“两个摄像老师留给你们。”严开丞向来平静的眸子透出厌恶的情绪,他道:“祝你们今晚愉快。”
摄像老师留下有什么用!
节目组又不会让他们帮忙。
严开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身后传来三人的推责。
“谁让你激沈小拽的?”
“你也没阻止我啊。”
……
天色漆黑,严开丞打着手电筒穿梭在林间,终于在十二点之前到达了山顶。在看到山顶唯一的光源时,他紧揪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远处。
虽然知道沈佑嘉在这种环境下一直是游刃有余的,但黑暗总会放大人的担心。
严开丞寻着光源走去。
随着他离光源越来越近,一股香喷喷的烤肉味也蔓延到鼻尖。
看来沈小拽不仅提前到了,还把自己安置得很妥帖。
完美的单人帐篷,闪烁的星星夜灯,滋滋作响的小烤架,有兔子图案的折叠马扎,还有…
严开丞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还有个给烤串细心刷油的沈佑嘉。
“沈佑嘉。”严开丞迈到光源范围内。
沈佑嘉手一顿,他蓦地抬眸,脸上写满了惊讶和…
惊喜?
“嘶啊!”由于看得太出神,沈佑嘉捏着油刷的拇指关节表皮被烫到了,他忙丢下油刷,吹着自己的伤口。
“你来干啥?”沈佑嘉小口吹着伤口,用眼角偷瞄着严开丞。
“砰”一声,严开丞动作利索地卸下背包,他单腿蹲下,从背包外侧翻出创口贴,“嗯。”他用眼神示意沈佑嘉把手伸过来。
沈佑嘉鼓着脸蛋,把手递了过去。
严开丞细心地给他贴上,沈佑嘉慢吞吞地把手缩回来。
严开丞席地而坐,他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屈着,单手搭在屈着那条腿的膝盖上。
坐好后,他语气稍加严厉地问:“你知道独自行动很危险吗?”
沈佑嘉不悦地撇了下嘴,他继续翻着烤串,“我有把握。”
“你有什么把握!”严开丞撕开淡定的表象,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总要特立独行?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被骂的还不够惨吗?你不老实呆在芝加哥回来干什么!”
沈佑嘉抬眸瞪他,片刻后,他用力扯掉创可贴,重重地掷进了烤架的碳火中。
“……”严开丞蹙眉盯着草尖,不再说话。
两人再次陷入冷战。
突然,很轻的抽泣声打断了严开丞的思绪。
严开丞偏脸,看到沈佑嘉正在偷偷抹眼泪。
“……”严开丞眉心的痕迹愈发深刻。
又是一阵沉默。
严开丞认命地呼出一口气,他转身面对着沈佑嘉,将手搭在了他的膝盖上。
“是哥哥话说重了,哥哥错了,别生气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