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回应-会的江瑾初,你是什么尺寸啊?……
初楹急忙询问:“和谁?你说清楚。”
“到我的号了,拜拜。”孟祈安挂断电话,留下一长串“嘟嘟”声。
时间倒回至今天的早上9点,孟祈安的轮休日,他正在宿舍睡觉,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喂,你好。”嗓音里满满的惫懒之感。
一道坚韧的女声从听筒对面传来,中气十足叫了他的名字。
“孟祈安。”
是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是日思夜想的声音。
孟祈安瘫倒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半晌,从床上弹起来。
他笔直站立,刚毅果断地回答:“到。”
对面的女生发布指令,“孟祈安同志,请于五分钟之内,携带身份证和户口本到北门报道。”
孟祈安的语气铿锵有力,“是。”
挂断电话,他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冲到北门。
沈南溪站在大门正前方,紧急停下脚步,脚底带起一阵尘土。
孟祈安站在那里,她凝视他。
男人熟悉的面庞,线条冷硬,瞳仁漆黑如墨,一身黑衣遮不住骨子里的桀骜不驯。
经过岁月的洗礼,敛去一些轻狂和傲慢,高瘦挺拔的身姿一如既往得恣意。
孟祈安不紧不慢地朝沈南溪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敬了一个军礼。
“南城特警总队孟祈安,前来报道。”
“孟祈安,你的未婚妻沈南溪平安回来了。”
恍惚间,周围一切停止了呼吸,安静下来,阳光驱散了薄雾。
两年未见,恍若隔世。
直到这一刻,耳内灌入锻炼的嘈杂声,被阳光照耀没有消失的沈南溪,孟祈安才敢相信事实。
她回来了。
是魂牵梦萦的脸庞,五官精致如画,眉眼间透出英气,清澈的眼眸里总是藏着锐利的目光,总是挂着自信的笑容。
如同现在,是孟祈安熟悉的沈南溪。
沈南溪笑着调侃他,“不认识我了?”
一句话将孟祈安从混乱的思绪拉回来,他不再犹豫,拽住沈南溪的手,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她再次消失。
男人的眼尾不自觉泛红,“你头发长长了。”
孟祈安抚摸她的后脑勺,才有真真切切抱她在怀里的感觉。
沈南溪拍拍他的发顶,“你头发剪短了,摸着扎手。”
“孟祈安,你等我两年,我等你两年,我们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身上的职责所在,势必要放下一些人和事。
“我欠你太多了,一辈
子都欠你。”
孟祈安不舍得松开沈南溪,但门口的值班人员都是熟人,再抱下去怕是会引来领导的批评。
沈南溪问:“户口本和身份证在口袋里吗?”
“在。”孟祈安将资料讲给沈南溪。
沈南溪收好两个人的资料,“走,去领证。”
当时约好了共同休息的日子去领证,结果突发状况,晚了两年结婚。
今日遭受的冲击太大,久别重逢足够惊喜,又来结婚的刺激,孟祈安一时招架不住,呆愣在原地。
沈南溪弹他的脑壳,“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孟祈安牵紧她的手,“不是,资料重新审批。”
之前的结婚介绍信过了有效期,政审等资料需要重新开具审核。
沈南溪说:“弄好了。”
是下属的终身大事,的确是工作影响了小两口领证的节奏,单位不敢怠慢,走特殊审批程序,加紧办理。
才会如此迅速。
非特殊日期,前面没有几对领证的情侣。
半小时后,孟祈安刚从民政局出来,红色的结婚证在太阳底下发光。
他摊开内页,拍几张照片,准备发给初楹,手机里收到一堆她的消息。
【南溪姐回来了,你们在哪个民政局?】
【孟祈安你不要装死,我数三个数。】
【孟祈安,你完了!!我要和南溪姐告状,说你欺负我。】
生气生得自己不喊哥哥了,直呼大名。
孟祈安没有回复文字,只发过去一张结婚证照片。
沈南溪趁他发消息的空隙,从他手里拿过钥匙,“我去找楹楹,你打车回队里吧。”
孟祈安:???他是被骗婚了吗?
“我一起去。”
沈南溪摇摇头,“不要影响我们姐妹聊天,晚上见。”
孟祈安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多余的。
可是,结婚证是真的,勉为其难接受,只是一直不愿意松手,直到上车。
沈南溪按下防偷窥模式,主动勾住孟祈安的脖子,贴在他的嘴唇。
孟祈安化被动为主动,莽莽撞撞肆意横行。
磕磕绊绊碰到牙齿,像个20岁青涩的小伙子。
沈南溪舍不得他,“明天开始休假吗?”
孟祈安当即答应,“休,我和老李说。”攒了几年的假期,终于派上用场。
“晚上去云锦园接我。”
“好。”孟祈安很好哄,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沈南溪开车直奔电视台,孟祈安揣着结婚证回队里,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门口保安说:“初楹,门口有人找你,快下来。”
大叔没有说名字,直觉告诉初楹是南溪姐来找她,“马上来。”
初楹跑到大门口,冲过去直接抱住沈南溪,“南溪姐。”
鼻头陡然一酸,她禁不住留下眼泪。
沈南溪像安抚小朋友安抚她,“哭什么,我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初楹抱紧她不撒手,“哪里好,你都瘦了。”
沈南溪给她擦掉眼泪,“回来你哥养养就回来了。”
怎么只有南溪姐一个人,不见哥哥的影子。
初楹问:“你和我哥的结婚证呢。”
“被你哥拿走了。”孟祈安当时像对稀世珍宝一般,好好护在怀里。
“我哥呢。”
“回队里了。”
初楹打开手机,孟祈安早已在十分钟前将结婚证发给了她。
果然不秀不是他的性格。
同步发在了家族群里,叔叔正在教训孟祈安,领证没和家里人说,还有南溪回来也不说,戒指买了吗?房子翻修了吗?装修风格都过时了吧啦吧啦说一堆。
孟祈安:【我也很懵,她一回来就要和我领证,我去房子打扫,绝对不让你儿媳妇受委屈。】
多么明显嘚瑟炫耀的语气啊,初楹隔着屏幕都感受到了。
【哥,压压你的嘴角。】
孟祈安发了几十个‘开心’的表情包,【压不住。】
过了十分钟,顾延川发来一条长语音,初楹点了播放,超大分贝的声音响彻天际。
“楹楹,你哥疯了,不说食堂大叔,就连警犬队的狗都看过他的结婚证了。”
同时发给她一个视频,初楹点开,只见孟祈安蹲在地上,翻开结婚证内页,展示给警犬看。
从东头挪到西头,不放过任何一条警犬。
顾延川:“楹楹,我们特警总队500名警察和工作人员,以及120条狗都知道他和南溪姐结婚了,一回来逼着我喊南溪姐叫‘嫂子’,太不要脸了。”
初楹还是低估了他哥。
用实力行动证明,路过的狗都要看一眼他的结婚证。
“南溪姐,我哥怎么突然有点傻乎乎的。”一般人做不出来这种事。
“是有点傻。”
沈南溪后悔把结婚证给他保管了。
初楹猛然想起,“南溪姐,今天是你和我哥领证的日子,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我怕我哥暗杀我。”
沈南溪:“没事,他知道,我晚上回去,让他先去打扫卫生。”
如若她不在,孟祈安一定住宿舍不回家。
初楹挽上沈南溪的胳膊,“那我就心安理得霸占你了。”
沈南溪开始算账,“我怎么听说有人背着我结婚了,我在医院还见到了,怎么回事,坦白从宽。”
“我去请假,回来解释。”初楹一溜烟跑去电梯厅,上到新闻部和主编请假。
顺便将‘南溪姐回来’的消息告诉了桑梨。
【我马上请假,你们在哪儿?】
初楹:【去云锦园,我点了烧烤饮料和啤酒。】
桑梨:【马上到。】收拾东西,回家。
云锦园聚齐了三个女生,沙发前的地上摆满了啤酒瓶、烧烤、鸭货和小龙虾。
桑梨抱住沈南溪,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啊啊啊啊,南溪姐,你可算回来了。”
由于初楹的缘故,桑梨看沈南溪像亲姐姐一样。
沈南溪笑了一下,眼前的小女孩一如既往地咋呼,“小梨梨,你把我耳朵吵聋了。”
桑梨降低分贝,“那我小声点。”
“南溪姐,你是不知道,我哥天天以泪洗面,不开心就欺负我。”
初楹没有问南溪姐执行的任务是什么,她明白任务需要保密,就连哥哥都不能说。
她现在就一个诉求,告状。
沈南溪喝掉一瓶啤酒,“我回头教训他,给你报仇。”
“就知道南溪姐最好了。”初楹抱住沈南溪的胳膊,脑袋晃来晃去。
沈南溪直接进入正题,“撒娇也没用,楹楹坦白吧。”
“故事是这样的,话说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去参加同学聚会,遇到了江瑾初,第二天我去相亲,对面坐着的是他。”
“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初楹楹和江检领证了,属于先斩后奏。”
初楹和桑梨一唱一和,说完了和江瑾初从相亲到结婚的所有细节。
沈南溪抓住故事里的重点,“不对啊,你愿意去相亲这点就不对劲。”
桑梨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南溪姐,一语中的,初楹楹你自己解释吧。”
初楹实话实说,“因为江瑾初是我暗恋的人,我从初一就喜欢他了。”
沈南溪放下啤酒瓶,难以置信地说:“初一!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再说,他凭什么啊?比我认识你都要久。”
初楹蹙起秀眉,好熟悉的台词。
她想起来了,和孟祈安说的一模一样,真不愧是青梅竹马的情侣。
“容我细细和你
道来。”
初楹将和孟祈安说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沈南溪听,“就是这样。”
桑梨补充,“对,很巧,我们是初中同学,但是三年没有说过几句话,高中更是一句话没有说过。”
沈南溪发自内心地心疼她,“傻不傻?他都不知道。”
初楹眉眼弯弯,“不傻,给自己一个慰藉,再说现在不是挺好,如愿以偿了。”
夕阳没入地平线,三个人喝完手边的酒,晚风从外吹拂。
突然,初楹的微信收到一条来自江瑾初的消息。
【初楹,你今天加班吗?】
啊哦,她忘了和江瑾初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初楹:【江瑾初,对不起,南溪姐回来了,我在云锦园,稍晚回去。】
【对了,南溪姐和我哥今天领证了,我好开心啊。】
这个语气,明显喝多了。
江瑾初叮嘱道:【结束等我去接你,你生理期快到了,少喝点冰的。】
没有出事就好,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他等了一刻钟,没等到人。
初楹:【OK,没问题。】
桑梨看到初楹的笑脸,毫不留情地揶揄,“哎呦喂,南溪姐你看到没,她在江检面前就是这副花痴样。”
初楹强烈反驳,“哪儿有,我是正常回复。”
沈南溪来了好奇心,“我倒是好奇江瑾初本人什么样,让楹楹惦记这么长时间。”
上次在医院是匆匆掠过,得找时间会会本人。
初楹悠悠说:“不都是两个鼻子一张嘴。”
桑梨和沈南溪笑作一团,“楹楹你真的是喝醉了。”
初楹没反应过来,过了几十秒,“嘴瓢了。”
“南溪姐你还走吗?”
沈南溪:“不走了,上个任务宣布结束,我也转到特警队去。”
是临时的任务,没想到残留了一股势力。
初楹咧嘴笑,“那哥哥开心了,你俩真的英姿飒爽,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两个人身穿黑色衬衫拍结婚证,眼神里是同款的凌厉和坚定。
她和江瑾初是白色衬衫,真好。
初楹转了话题,“桑梨梨,你和沈思远呢。”矛头换了一个人,谁都不要逃过。
桑梨在胸前比了一个‘X’,“我还没想踏入婚姻哈,沈思远在我这里没有信誉可言,他需要花时间重新建立。”
沈南溪说:“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初楹问:“南溪姐,你怎么一回来就拉着我哥去领证了。”
多年感情,久别重逢第一件事去领证,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
沈南溪的表情难得柔软,“不想再让你哥等我了,他从小等到大,我也舍不得了。”
孟祈安18岁和她约定,法定年龄就去领证,待他22岁时,她要培训一去两年。
而且两个人职业的限制,一直聚少离多,好不容易订婚,结果突发任务,她又离开了两年。
杳无音讯的两年。
仗着他一直会在原地等她回来,才会肆无忌惮吧。
初楹啃鸡爪,“你们什么时候拍结婚照,什么时候办婚礼?当时想做你们婚礼的伴娘,现在都不行了。”
沈南溪:“还没来得及想。”
只想获得法律的认可,其他没想那么多。
初楹有个主意,“你和我哥的婚纱照适合去临桐拍,从小时候到现在,从校园到婚纱、警服。”
沈南溪同意,“采纳,婚礼警队一起办更有意义,你和江瑾初什么时候办婚礼?”
初楹说:“你回来就可以确定日期了啊。”
沈南溪疑惑问:“我不回来你就不办?”
初楹乖巧点头,“对呀,想要得到你的见证嘛,而且江瑾初答应了。”
沈南溪带着固有的偏见,“我看他是想省笔费用,图省事。”
初楹狂摇头,“不不不,他不是这样的人。”
沈南溪愈发好奇,“开始护夫了,我想现在就见本人。”
三个男人在房子大门口遇到,趴在门上偷听,钢制木门隔音效果太好,一点声音都没有露出来。
时间一分一分溜走,接近午夜时分,每个人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女生没有散场的打算。
孟祈安抱住双臂,对江瑾初说:“你想办法现在立刻马上把我妹带回家。”
江瑾初不动声色地回:“你的新婚夜只剩下10分钟了,你想办法把你老婆带回家。”
孟祈安败下阵,“我妻管严、老婆奴、耙耳朵不行吗?”
沈思远对他佩服佩服,竟然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里面最没有发言权的是他,他连正式的名分都没有,老老实实跟在大佬后面,看能不能混进去。
门口的摄像头提醒门外有人鬼鬼祟祟,时间太久开始报警。
沈南溪拉开大门,三个男人倒在地上,“你们三在门口做贼呢,一起进来吃点。”
江瑾初轻轻掸掉裤子上的尘土,“好,麻烦了。”
一副慢条斯理、斯文有礼的谦谦君子模样。
沈南溪觑向另外两个人,“你俩杵门口做门神吗?”
老老实实听话进屋。
孟祈安在心里哀嚎,他的新婚夜啊,算是毁了。
他八卦道,“你和我妹的新婚夜也这样吗?”
江瑾初颔首,“是的,各回各家。”
孟祈安顿时心情好了,大家都没有过好新婚夜,平衡多了。
好人做到底,他透露,“我老婆明天就会去考验你,你做好准备吧。”
“你喊我一声‘哥’,喊我老婆一声‘嫂子’,我就和你说怎么应付?”
江瑾初微启薄唇,“哥、嫂子。”
“哎,真动听。”孟祈安压低声音,“你就记住一句话,我老婆这人吃软不吃硬,她对我妹比对我好,你和我妹的婚事,最难过的关不是阿姨,是我老婆。”
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了,“你也知道,我妹小时候爸爸牺牲,初中三年和阿姨挺难过的,青春期正是敏感的年纪,孤女寡母,有不怀好意的人盯着,阿姨和爸刚结婚时,她在家都不敢大声说话。”
听到这,江瑾初的心脏细细密密如针扎般痛,心疼。
难过初中的初楹话少,除了和桑梨聊天,几乎不和别人社交。
如果可以倒回,他多找找她说话就好了。
孟祈安敛了神情,“南溪来我家玩,很心疼她,自此以后当亲妹妹对待,只要你对楹楹好,真心待她,就没有问题,退一步说,如果你欺负楹楹,下场会很惨。”
江瑾初保证,“我知道,我会待楹楹好。”
三个女生中两个东倒西歪,一个没事人。
江瑾初走到初楹身旁,“楹楹,头疼吗?我带了解酒药。”
初楹的脸颊红扑扑,“不疼,哇,江瑾初你来了,我和你说,南溪姐回来了,我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我哥终于不用睹物思人了。”
“嗯,我看到了。”江瑾初将解酒药喂到初楹嘴里。
沈南溪的酒量锻炼出来了,千杯不醉,喝啤酒像喝白开水,当下是清醒的。
她喊江瑾初去餐厅谈话,颇有大家长的风范。
“江瑾初,如果被我知道你让楹楹不开心,我一定打到你满地找牙。”
孟祈安补充,“老婆,使用暴力是不对的。”
被老婆怒瞪一眼,“你继续,继续。”
江瑾初的目光透出坚定,“我不会做让楹楹难过的事,如果真的有,我会净身出户。”
沈南溪:“口说无凭,签字为证。”
五分钟速度写完一份保证书。
“好。”
江瑾初不拖泥带水,果断在右下角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大拇指的指纹。
沈思远留下来照顾桑梨,沈南溪和孟祈安回婚房,临了嘱咐江瑾初,“楹楹交给你了。”
初楹只剩下一分清醒,比心祝福道:“南溪姐,哥,新婚快乐哦。”
姑娘真的很开心,一直记得这件事。
初楹走在凸起的路牙上 ,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真好,大家都圆满了。”
她觉得她是最幸福的人。
她开心,江瑾初跟着开心。
初楹洗完澡躺在床上无规律地唱歌,“希望我爱的人健康,个性很善良,大大手掌能包容我小小的倔强。”*
“会的。”
江瑾初用他宽大的手掌包住了初楹的小手,用实际行动回答她。
初楹盯着他深邃的眼眸看,大腿根部被硌到,咽了咽口水,“江瑾初,你是什么尺寸啊?”
纵然知道她的口出狂言,江瑾初仍不能免疫,倏然红了耳朵,“不知道。”
没有人刻意去量吧。
“看着很不错。”
初楹抱住被子闭上眼睛睡觉,很快呼吸均匀。
第42章 回应-生日(最后一段修改)你用腿帮……
看着很不错!很不错!
喝醉的初楹每每语出惊人,一次比一次大胆。
之前摸胸肌就算了,现在直接动手摸另外一处地方,握着睡觉。
生理需求非他所能控制,尤其是初楹对他来说,不是普通存在。
不需要撩拨,欲望已经苏醒。
太不争气。
许是太兴奋的缘故,初楹睡得迷迷糊糊,于黑暗中,滚到江瑾初怀里。
像个树懒一样,双手双脚扒在男人身上。
江瑾初吐了口气,她终于不再攥着情。欲的具象化。
抱他他受的折磨比摸他小许多。
结果,江瑾初闭上眼仅有几分钟,初楹的手重新握住,甜甜糯糯地说:“哇,好好摸。”
她晚上喝了酒,掌心温度好热。
女生的手心似乎装上一个开关,启动了欲望的阀门。
江瑾初倒吸一口气,试图拨开初楹的手,她不听他的。
初楹蹙眉,咕哝道:“不要这么抠,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女生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喉结上,一样发热。
多亏黑暗提供了隐藏的场所,看不清男人额角凸起的青筋。
摸一下是不会少块肉,但备受折磨。
初楹的语言越来越肆无忌惮,“江瑾初,它在慢慢长。”
江瑾初全身的神经紧绷,在心里背诵刑法,缓解升起的躁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嗓音已然微哑,喉结重重碾过。
初楹灿然笑道:“知道啊,它又变了,一点都经不住挑逗。”
她摸了不到一分钟而已。
酒后何止吐真言,是吐狂言。
明明是她动手动嘴,现在却倒打一耙,怨他自制力差。
江瑾初不想显得自己着急,他没有追到她,所以没有买避孕套,此刻他十分后悔。
不想再听初楹说些乱七八糟的言语,说了又不负责,俯身堵住她的嘴。
“你自找的。”
漆黑的主卧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泛起的靡靡水声涩情十足。
初楹的思绪混乱,一会儿漂浮在空中,一会儿处在深水里,快要沉溺。
“唔~”
她的大脑急促缺氧,呼吸变得困难,手掌脱力搭到被单上。
江瑾初今天怎么回事?
舌尖吮吸,她的舌根发麻,仿佛想把她吸到漩涡深处,共沉沦。
江瑾初的唇移到她的耳唇,初楹得以开口说话,“你硌到我了。”
“帮我。”凛冽的男声吐出两个字。
初楹拒绝,“你都不买套,不帮。”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尺寸,没法买。
江瑾初松开她的手,“那睡觉。”
初楹侧躺身,询问:“你想不想做?”
“想。”江瑾初实话实说,反正她醉了,第二天不记得。
初楹问:“那你为什么不买?”
江瑾初:“我不愿你想我只想这件事。”
初楹抬手摸上男人的喉结,手指来回摩挲,蓦然笑道:“江瑾初,你好可爱哦,你怎么不背夫妻义务?江检负责刑事案件,你知不知道民事案件里有很多因夫妻生活不和谐而离婚的啊。”
江瑾初点头,“知道。”
双层窗帘遮住了银色月光,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模糊看到彼此的轮廓。
初楹一脸狡黠,“江检,你不会中看不中用吧?”
江瑾初平缓呼吸,“以后你就知道了。”
初楹叹息道:“还要以后啊。”
江瑾初打消她的念头,“今天没有套,你想怀孕吗?”
“不想,没到时候。”
初楹仰起头问:“所以你是什么尺寸啊?”
她不是醉了吗?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江瑾初捏捏太阳穴,他快疯了,“不知道。”
没有人会去量那里吧,起码他不会。
“等我我去找尺子。”
初楹摁开壁灯开关,掀开被子踏上拖鞋小跑进衣帽间找软尺。
江瑾初:???!!!
她来真的!她真去了。
初楹手里拿着一条软尺,江瑾初说话不利索,“这就不用了吧。”
“乖,听话,回头软了。”
初楹的动作太快,不带犹豫脱下江瑾初的衣服。
如若被旁人看到,一定会说她调戏良家妇男。
但是,初楹的表情坦然,不带一丝色气。
量尺寸的手法和平时量身高腰围一样,显得江瑾初思想不纯洁。
长度和周长记录在备忘录上,初楹放下手机和软尺,“好了,我记下了,可以睡觉了。”
她心满意足地合上眼睛,两只手老老实实。
所以,她晚上只是想丈量尺寸。
江瑾初不知道,初楹早上起来会不会记得晚上的所作所为。
清醒状态估计会想挖洞钻进去。
初楹睡得心安理得,留他一个人被火烧。
江瑾初不折腾她,走进浴室。
翌日,初楹睁开眼睛,室内光线昏暗,这是几点?头怎么这么痛。
她一翻身,跑进熟悉的怀里。
“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江瑾初叹气,“我已经下班了。”
白天给初楹发信息无人回复,钟点阿姨说还在睡觉。
初楹吃惊问:“所以我睡了一整天?”
江瑾初颔首肯定。
初楹的手指点来点去,“我昨天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江瑾初敛眸,眼神闪烁,“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初楹在心里唾弃自己,初楹你不行啊,多好的机会,霸王硬上弓啊。
哪个领证的人节奏像你们似的,比蜗牛爬的还慢。
“啊啊啊我一天没去,领导会骂死我吧。”初楹慌忙打开微信,微信里只有江瑾初的消息,同事没人找她。
她拍拍胸脯,“噢对,我睡觉之前请了假。”
心里的石头落地。
“我饿了,起来吃饭。”
初楹去衣帽间换衣服,她有个毛病,起床一定要穿常服,不穿睡衣。
当她脱掉睡裤穿上牛仔裤时,大腿‘嘶嘶’有点痛。
她低头一望,不是没做什么吗?为什么大腿根部红了一块?
完了完了,关键时刻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是,江瑾初说没对他做什么。
餐厅布好了晚餐,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这种日子太美妙了。
初楹坐在江瑾初对面,低眸、抬眸,两个动作如此循环往复。
她咬住筷子用余光偷瞄对面冷矜的男人。
立体深邃的五官里看不出一丝异样。
初楹犹犹豫豫问出口,“江瑾初,昨晚我们确定没有做什么吗?”
“我想起来了。”
江瑾初佯装思考,语气平淡,“你用腿帮了我一下。”
用腿!!!腿!!!
初楹搁下筷子,脑袋向前伸,“我主动的?”
“是。”江瑾初微微颔首,慢条斯理地剥掉虾壳,放进初楹碗中,“今天的虾不错,你多吃点。”
初楹哪里有心情吃虾,这么重要的事她不记得,和没做有什么区别。
江瑾初问:“想不起来?”
“对。”初楹的手掌支在下颌处,眼神写满期盼,“所以,晚上可以再做一次吗?”
“咳咳咳”,江瑾初的嗓子被虾呛到,急忙喝下一杯水,清清喉咙。
他永远预判不到初楹的下句话是什么。
江瑾初语气严肃,“那里红了再做会破皮。”
暧昧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特别像听报告发布会。
初楹眉眼带笑,“可以换地方。”
江瑾初秒速拒绝,“不行。”
初楹白皙的脸上露出坏笑,“你知道我说的
是哪里?”
江瑾初给她讲道理,“会有意外的风险。”
两个人的频道再次出现了错乱。
初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我说的是另外一个地方。”
“哪里?”
江瑾初战术性喝下一大杯温水,他犹记得初楹之前不是这样。
“你猜?”
初楹调戏江瑾初会上瘾。
同一时刻,城南一处洋房住宅区内,孟祈安给沈南溪的胳膊上药。
眼神里止不住的心疼,“添了新伤还喝酒。”
沈南溪揉揉他的头,“没什么事,是你大惊小怪,以前哪次训练不比这个严重。”
她岔开话题,“你请了几天假?”
孟祈安手法轻柔小心翼翼涂抹药酒,“连带婚假,共计一周。”
沈南溪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看看爸妈,告诉他们结婚的事情。”
她说的是孟祈安的亲生父母,合葬在了临桐市。
孟祈安:“不急,再过两天,你多休息几天。”
爸和阿姨昨天去了墓地,告诉父母他结婚的消息。
沈南溪活动下手腕,“休息差不多了,陡然闲下来不太习惯,我明天去找楹楹玩。”
孟祈安眼里闪过难过,“沈南溪,你是喜欢我的吧。”
沈南溪亲他的嘴角,“是啊,孟祈安,你还和自己妹妹吃醋。”
“你的眼里只有她。”
领完证抛下他一个人,去找初楹,和她喝酒喝到半夜,完全忘记新婚夜。
沈南溪被他逗笑,“我眼里有你,你看你小气的样,以后有孩子怎么办?”
孟祈安的脸色沉下去,“不想要孩子,太危险。”
爸爸意外牺牲,妈妈得到消息动了胎气,导致她难产去世。
沈南溪回身拥住孟祈安,“我想要。”
“回头再说。”
每次提到‘孩子’的话题,他都以回头再说搪塞过去。
这时他的心病,急不得。
——
公安移交过来一起案件,“江检,一个新案子。”
迟星宇感慨,“他们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性了,竟然不是周五下班给我们。”
公检法三个单位出了名的相爱相杀。
迟星宇翻阅证据资料和案件始末,不由地骂道:“丧心病狂啊,真丢男人的脸,不能说是人,畜生不如。”
纵然接触过许多刑事案件,每次看到男人打女人的案件,想暴打一顿。
江瑾初看了第一页,眉头紧锁,强调道:“按照故意伤害、故意杀人起诉。”
明明是故意伤害,为什么要用‘家暴’来避重就轻?
婚姻不是伤害别人的保护伞,总有一天要废除这两个字。
傍晚,太阳即将落幕,夕阳从窗外斜射进办公室。
迟星宇的肚子‘咕咕’直叫,“好饿。”
手边没有一块小饼干,他们不会准备零食。
忍不住感慨,“好久没见楹楹姐了,甚是想念。”
在电视台录制节目从来不会饿到、渴到。
江瑾初眼皮微抬,冷淡问:“你想我老婆干嘛?”
迟星宇自觉说错话,迅速找补,“不想不想,晚上去不去大学城的小吃街吃饭,喊楹楹姐一起,正好她毕业于南城大学,她说她喜欢街上的一家烤冷面。”
南城大学与南城政法大学一路之隔,共用一条小吃街。
这小子怎么什么都知道,他都不知道。
江瑾初的语气稀松平常,“要不调你去公安部查案吧。”
迟星宇:???
天地良心,他都是为了江检。
“之前录节目聊的啊,我和她一见如故,楹楹姐和我喜欢同一个歌手。”
江瑾初不经意问:“哪个歌手?”
迟星宇卖一个关子,“不告诉你,你自己打听,多好的增进感情的机会,你打听出来,带她去看演唱会,唱歌给她听,你会唱歌吗?”
“不会。”除了会唱国歌,江瑾初不会唱第二首歌。
迟星宇:“可以学呀,追人就是迎合对方的喜好。”
他这个爱情军师当的十分靠谱。
江瑾初给初楹发消息,【晚上出去吃,迟星宇说去大学的小吃街。】
初楹:【好呀,小吃街北门见。】
可惜,哥哥和南溪姐回临桐了,桑梨去外地开庭,不然喊他们一起。
小吃街保留之前的样子,破破烂烂的门头,小摊贩到了中午和晚上集体出动,一条街从头到尾弥漫食物的香味。
现在亦如此,两个学校的学生在此汇聚,人送外号‘约会街’。
初楹歪头问:“你来的多吗?”
人潮拥挤,江瑾初护住初楹:“不多,基本吃食堂。”
“你们二食堂的味道最不错。”
初楹对上江瑾初不解的眼神,解释道:“和室友来过,她男朋友是政法大学的。”
话半真半假,开始是和室友来玩,后来是想看看能不能偶遇江瑾初,一到五食堂吃了个遍,见过许多次背影。
而她连走上前不经意打招呼都做不到。
三个人在一家烤鱼店坐定,上菜的爷爷打量初楹几秒,“小姑娘,是你啊。”
初楹细细端详,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您认识我?”
老爷爷笑说:“认识啊,之前我在政法大学当保安,我人老了,记忆力和眼神还不错的,你给我过药。”
初楹想起来了,“您在这是?”
老爷爷:“儿子开的店,让我来帮忙,你来吃饭啊。”
初楹:“对,和朋友回来吃饭。”
“给你打折,多谢你的药,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迟星宇疑惑道:“楹楹姐,你怎么给我们学校的保安药啊?”
初楹的手指在桌下捏紧,面上镇定,“偶然认识的,之前有一阵缺药,室友男朋友发烧没有药,我陪她来送过药,正好给保安一份。”
她的话触发了迟星宇的回忆,“说到这个,那时我们都多亏江哥的福,有个女生给他送药,感冒发烧缓解疼痛嗓子疼的都有,他分给了我们,救了我的小命。”
初楹问:“你们怎么知道是女生?”
迟星宇:“里面有张纸条,说布洛芬和乙酰氨基酚吃一种就行,字迹和细心程度一看就是女生,不过楹楹姐你放心,没有后续,江哥并不知道是谁送的。”
他继续透露,“江哥这人可谨慎小心了,怕有人投毒,找了校医院的医生看药有没有问题,没有才敢让我们吃。”
初楹哂笑,“符合他的性格。”
两个人当着江瑾初的面毫不留情地吐槽,当事人在挑鱼的刺。
迟星宇问:“我们两个学校离得这么近,你们俩是初中同学,从来没见过吗?”
初楹的目光微暗,声音轻松,“你们江检肯定天天待图书馆和自习室,没来过小吃街,怎么见?”
迟星宇感觉自己遇到同道中人了,“你猜对了,楹楹姐,江哥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去图书馆看书。”
“咳咳咳”,江瑾初清了清嗓子,提醒道:“菜快凉了,先吃饭。”
同时发消息给迟星宇,【少说话,多吃菜。】
迟星宇:……
明晃晃地威胁,他想报警。
说没见过江瑾初,是初楹说了谎。
她对政法大学的熟悉程度不亚于南城大学,室友一度怀疑她藏起来一个男朋友,不然为什么天天骑车去隔壁学校。
她用以后想做法制栏目敷衍过去。
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整整七年的时间,她见过江瑾初无数次。
每次都是他的背影。
知道他喜欢坐在图书馆二楼的窗边,知道他最喜欢去二食堂,知道他袖子喜欢挽起两节。
每次都有女生过去和他搭讪,他直接拒绝。
初楹不是没想过搭讪,下定决心后被现实打败。
他和她的交集只限于初中三年的同学,和陌生人无异。
即使说上话了,依旧不会有下文。
江瑾初不喜欢她,说再多话也不会喜欢。
喜欢不讲道理,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就在这时,有个中年人拍了拍江瑾初的肩膀,在初楹对面的空位坐下。
“江瑾初,逮到你了。”
迟星宇看清来人,打趣道:“教授你又背着师母出来打牙祭。”
“你小子。”
王教授:“瑾初,你抽空来学校带堂课,我和你们领导打招呼。”
江瑾初将鱼放在初楹碗中,“我没空,教授,你找迟星宇。”
“教授,我给你出个主意。”
迟星宇用眼神示意,用手指指了下初楹。
王教授不拘小节,“姑娘,帮帮忙,你劝劝江瑾初,就上一段时间的课。”
初楹看到老师发怵,拽了拽江瑾初的衣袖。
江瑾初立刻同意,“好,课表发我。”
迟星宇:他就知道这样一定行。
王教授震惊住,“姑娘,谢谢你的帮忙,这顿我请你。”
“不用。”
“不行,壹品,我老婆喜欢吃海鲜。”
初楹和江瑾初异口同声地回答。
“行。”王教授答应下来。
初楹凑到江瑾初耳旁,小声说:“这样不好吧。”
江瑾初拍拍她的手,“没事。”
有生之年看到江瑾初结婚,多么稀奇的一件事。
王教授觑他一眼,“怎么,结婚也不请老师。”
江瑾初解释,“还没办婚礼,确定时间后一定邀请您。”
“好,你真结婚啦。”王教授难以置信,他抬手看下时间,“上课不准反悔,你老婆是证人。”
“不反悔。”江瑾初提醒他,“教授,你身上有油炸的味道。”
旋即和初楹说,“老师身体不好,师母让他忌口,他就偷溜出来。”
初楹来了兴致,侧头瞥他,“你以后也会这样吗?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江瑾初保证,“不会。”
——
春末夏初,到了初楹的生日,她对生日没有太大的感觉。
反而是何女士每年特别重视,一定要给她过,掐着零点给她发生日祝福。
【宝贝女儿,生日快乐,爸爸妈妈祝你天天开心。】
发双份红包,一份妈妈的,一份爸爸的。
初楹中午给妈妈打电话,煲了一个小时电话粥,聊爸爸聊哥哥聊叔叔。
哥哥和南溪姐在执行任务,没办法给她过生日,早早买了礼物,发了红包。
晚上,初楹和江瑾初单独吃饭,拿出她珍藏的好酒,今天她是老大,喝个尽兴。
初一&初十换上花裙子,坐在另两张椅子上,“喵喵”好像在说“生日快乐”。
今年是初楹过的非常圆满的一个生日,妈妈们、叔叔、外公外婆身体健康,南溪姐回来了。
初楹闭上眼睛,对着蜡烛许愿,【爸爸,又到我生日了,如果你在就好了。】
【希望家人朋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还有第三个心愿。
【希望江瑾初有一天会喜欢我,不喜欢也没事,不要生厌就好。】
微黄的烛光中,江瑾初祝愿,“初楹,生日快乐。”
拿出他准备了许久的礼物,是一条蓝花楹项链,紫色宝石做的花瓣镶嵌钻石花蕊,栩栩如生。
“我给你戴上。”
“好看,江瑾初,我很喜欢。”
这是她江瑾初结婚后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江瑾初给她过的第一个生日。
吃完晚饭,初楹率先洗漱完毕,换上她的淡紫色丝质睡袍,坐在床头等江瑾初。
主卧开启一盏暖黄色的壁灯。
一刻钟后,江瑾初从浴室出来,裹挟微凉的水汽,她仰起头问:“江瑾初,我的生日礼物呢?”
江瑾初微拧眉头,“在你脖子上。”
初楹的手指摩挲项链,摇摇头说:“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江瑾初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只定定看着她,等待答案。
初楹从床上下来,赤脚站在江瑾初面前,她用手指挑开睡袍系带。
紫色睡袍从白皙的肩头缓缓滑落,露出里侧的淡紫色深V吊带蕾丝睡衣。
睡衣勾勒出她的精致锁骨,纤细腰肢和浑圆的饱满一览无余。
初楹的眼里蒙上一层朦胧的涟漪水雾,红唇微张,“江瑾初,我想要的是,你。”
唇齿翕合,重音咬在最后一个字。
你!
第43章 回应-初次初极狭,被咬住……
睡袍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像深夜的昙花在江瑾初的眼前绽放,他的喉结重重滚过。
“家里没有套。”
“我买了,按照尺寸买的。”
初楹偶然翻到手机的备忘录,上面记录了两组数字。
她乍一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根据时间和数字猜测出什么意思。
所以她提前备好了避孕套,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如果,江瑾初此刻再有犹豫,那他就不识好歹了。
男人脑海里紧绷的弦彻底断裂,与睡袍一起遗落在地板上。
江瑾初的呼吸渐促,抬起骨节分明的左手解开睡衣的纽扣,同时右手扣住初楹的脖颈,低头吻了上去。
温度陡然升高,浅色光影在墙上留下影影绰绰相拥的人。
气息交缠间两人倒在床上,后背陷入柔软的垫子,初楹微卷的长发散落在纯色被单上。
乌发如黑色丝绸,与皮肤极致的白形成对比。
室内阒静无声,壁灯发出朦胧的光晕美,凝结起微妙暧昧的氛围。
两两相望,男人深邃的眼眸似浸了墨,初楹心跳加速,血液加快流动,指尖发颤。
暗光氤氲满室,初楹眨了眨眼睛,恍惚回到初中。
那副清隽的眉眼,记忆中青涩的少年与眼前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她抬手搂上男人的脖颈,相似的温度贴在一起。
紫色细肩带与丝丝缕缕的黑发勾绕,流淌在凸起的冷白锁骨之上,江瑾初伸手拢掉长发,俯身吻了上去。
初楹像刚进空调房,陡然蜷缩。
江瑾初的薄唇沿着锁骨一路上移,亲吻她的侧颈、耳垂,回到嘴唇。
覆在上方的存在感令人心动。
肩带滑落,紫白色睡裙引人遐想。
江瑾初的唇压着初楹的唇,哑着嗓音问:“在哪?”
“枕头下面。”
初楹的手塞到枕头里,将方盒拿出来,放在江瑾初手里。
方盒最外侧的一层薄膜难撕开,一贯稳重的男人难得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初楹的心脏剧烈跳动,在寂静的屋里,像午后的暴雨‘砰砰砰’砸在地上。
男人暧昧的呼吸再次压下来,炙热的气息灼烧了微凉的夜晚。
江瑾初轻柔吻在初楹的唇角,鼻尖相抵,缓解她的紧张,缓解自己的紧张。
是一个艰难且漫长的过程,一寸一寸前进。
初极狭,被咬住,是出于本能的反应。
初楹主动接纳、配合,两个人同时叹了一口气,一瞬间的悸动与眼泪同频滑落。
她紧紧抱住江瑾初。
江瑾初瞬间紧张,“哭什么?难受吗?”
女生茂密睫毛下氤氲起水雾,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眼尾滑落。
“不是。”
初楹轻轻摇了摇头,贴住江瑾初的唇。
示意他开始。
愿望成真的那一刻,泪水不听她的指挥奔腾而下。
江瑾初一边吻掉她的眼泪,一边观察她的表情。
眼泪咸咸的,不断向外涌。
欲望的驱使下,很快投入旷日持久的沉沦中。
男人扣住她的手指,举过头顶,掌心贴合,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壁灯照射下,初楹看清男人额角的青筋暴起,耳朵红了一圈,仿佛要滴血。
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啊。
只是,眼下他的行为和纯情没有一点关系。
酒精与心理的双重刺激,初楹愈发晕晕沉沉,眼前的景象模糊,聚不成焦点。
听见耳畔喑哑的嗓音说:“明天周末。”
“什么意思?”
后半夜,初楹明白了,是可以继续再继续的意思。
天边泛白,不知疲倦的两个人终于进了浴室进行清理。
蓬头的水落下,江瑾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初楹喝了酒,不会第二天忘了吧。
他担忧问道:“你清醒吗?”
初楹声线飘浮,“清醒得很。”
江瑾初扶住初楹,“你明天早上会忘记这件事吗?”
初楹的眼皮在打架,她仰头吻了他干燥的唇,“不会,这么重要的事。”
女生一脸坏笑看江瑾初,“你想在这里试试吗?”
初楹像画本里的女妖精,蛊惑他打破自己的原则。
而他似乎上了瘾,往常准时睡觉崇尚不熬夜的人,除了加班,第1回 通宵。
背后是冰凉的瓷砖,冰与火相贴。
水声里裹着两道粗喘的呼吸声,明亮的顶灯,比在卧室里看得更清楚。
水波涟漪,总算结束。
初楹支撑不住,倒头就睡。
江瑾初收拾好地上的衣服和杂物,望着垃圾桶里的空盒子,他仿佛过火了。
是她招惹他的。
午后,初楹在江瑾初怀里艰难睁眼,眼皮好重,“早啊,嗓子怎么有点疼。”
半夜踢被子感冒了吗?
江瑾初盯着她的脸,“你忘了?”
果然,她忘了,她真的忘了!
他留有后手。
初楹蹙起眉头,“我需要记得什么。”
江瑾初在床头柜捞起手机,按下录音播放键,听筒里传来初楹的声音。
“我不会忘的,我清醒得很。”
“小哥哥你好厉害啊。”
“瑾初哥哥,你亲亲我。”
只有三句,让人浮想联翩的三句话。
江瑾初表情平淡,“回忆一下。”
微暗的光线下,眼神里带了危险的气息。
初楹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为时已晚,江瑾初已经摸到方盒。
他学这么快的嘛?昨晚还在研究戴法,今天直接戴好。
醒来的第一件事,初楹被迫回忆昨晚的场景,她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的腿盘在江瑾初的腰上,他从身后搂住她,她坐在他的怀里,在浴室里被他挤到角落里等等,全是带颜色的东西。
幸亏她买的多,不然会草草了事。
江瑾初故意来卧室里穿衣服,精瘦的背部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爪印,是她留下的杰作。
他蹲在床头,抚摸初楹的额头,“起来吃饭。”
察觉到语气不近人情,江瑾初又问:“需要我抱你去吗?”
他已恢复成清风朗月的检察官,一副公事公办、无欲无求的模样。
与昨晚的表现毫不相干。
初楹羞赧地拉上被子,将身体埋进去,露出两只眼睛,“你先去帮我拿衣服,随便拿一件衬衫和裙子。”
紫色睡裙已经牺牲,不知道被江瑾初扔在哪里。
明明开始很温柔,后面像摘掉纯情伪装的狼,将她这个小白兔吃干抹净。
他还不给她穿衣服,方便他为非作歹。
江瑾初找来一件长袖连衣裙,“有力气吗?需要我帮你穿衣服吗?”
“这就不用了吧。”
初楹蒙住自己的小脑袋,青天白日,她会害羞。
江瑾初尊重她,“我一会来抱你。”
初楹忙说:“不用,我可以自己下去。”
事实证明,她高估了自己。
“啊。”初楹的脚刚沾地,没站住倒在了地上。
不知节制的下场是腿会软。
江瑾初听见声音,冲进来打横抱起她,嘴角似有似无勾着笑意。
初楹捶他一拳,“都怪你,你不准笑。”
江瑾初绷直脸色,“我没笑。”
初楹的脸埋在江瑾初怀里,不想抬头看他。
是她主动,结果却是这样,她没脸见人了。
到了楼梯口,初楹不好意思说:“我应该没事了,我自己走。”
屋外天光大亮,她瞥见江瑾初喉结旁的红色吻痕,透过衬衫领口,她身上有同款印记。
江瑾初拒绝了她,淡淡道:“几步路就到了。”
初一和初十直直往初楹怀里扑,好像在控诉她又在赖床。
初楹照了下镜子,眼泡肿起,她自言自语,“眼睛肿了。”
开始是开心的哭,后来是生理性的泪水。
江瑾初盯着她的眼睛,“有水煮蛋,我给你敷。”
初楹:“我自己来。”
吃完午饭,江瑾初蹲在沙发前,“你要是困了就去床上睡觉。”
初楹将快要出来的哈欠憋回去,嘴硬道:“我不困,你去加班吧,不用管我。”
凭什么出力的是他,困得累得是她,脚酸腿疼的还是她。
江瑾初抱来笔记本,在客厅陪初楹。
初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初一和初十躺在她的肚子上,她望见江瑾初端坐在餐桌前,侧脸矜贵。
他云淡风轻的神情,初楹不禁怀疑,她昨晚和他真的睡了吗?
迷迷瞪瞪她出神之际,昨晚的画面苏醒,直直钻进她的脑袋里,在眼前播放。
睡到了!而且!!!
江瑾初不听她的话,只会莽莽撞撞、大开大合,害得她的头撞到了床头。
尤其是早上,报复她遗忘了几分钟。
她知道为什么腿会酸了,他把她的腿架在了肩膀上,呈90度直角。
初楹打了个哈欠,把初一当做抱枕,抱在怀里睡着了。
江瑾初整理好手头的资料,一抬头,发现初楹睡着了。
看来,他需要带她去锻炼锻炼,提高体能。
完全不觉得是他的问题。
她还喜欢逞能,不知所谓地挑衅他,说一些让他气血上涌、面红耳赤的话。
简单回想一句,便觉得燥热。
贸然抱起她,她会醒,江瑾初找来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初楹睡着不忘吐槽他,嘴里咕哝,“江瑾初,你的时间怎么这么久?”
江瑾初不答反问:“时间久不好吗?”
初楹跟着他回答,“好,但是会累。”
提高体力势在必行。
周日晚上,休息好的初楹找回活力,开心回到房间,“睡觉吗?”
“睡。”
江瑾初将初楹床头柜的避孕套拿了出来,提前拆开放在床头。
灯光熄灭,在黑暗中,初楹被剥了个精光,“江瑾初,你干嘛……”
尾音被江瑾初吃掉,他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要做什么。
男人,在这方面无师自通。
且食髓知味!
——
周一,惯例早高峰拥堵,初楹堵在路上,喝下一杯冰美式提神。
除了周六晚上无事发生之外,周日晚上卷土重来,江瑾初主动,她没承受住诱惑。
但是,昨晚结束后,江瑾初给她制定了【锻炼计划表】。
又名‘每天跑步1公里’行动。
初楹一早就不想搭理他,暗恋的滤镜加喜欢都拯救不了。
她自认体力不差,记者要与时间赛跑,体力不好不行。
明明是他时间太久,做的太用力,把她手腕脚腕都掐红了。
她又不是糍粑,至于撞来撞去吗。
当然,她很享受很舒服。
迟星宇踏进食堂,咬着包子在江瑾初旁边坐下,随意一瞥,再定睛细看。
好家伙!嘴角不自觉抽搐。
他迫不及待与人分享,【重大发现!!!堪称世界第十一大未解之谜。】
结果齐鸿琛吃饭走路不玩手机,无人回应他。
直到走进办公室,齐鸿琛登上微信,【说人话。】
迟星宇:【江哥脖子侧面有‘草莓’,他好像不知道。】
齐鸿琛伸长脖子瞅几眼,【欧呦真的有,他又不是不知道,脖子里种草莓很危险。】
迟星宇:【还有,手臂上好像有牙印,这得多激烈。】
早上吃饭卷起了衬衫袖口,又被他看到。
齐鸿琛:【看不出来江哥是这样的人。】
迟星宇:【楹楹姐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是腹黑恶狼的对手。】
两个人讨论得激烈,没有看到江瑾初站起走到他们的身边。
“去开会,你俩在干嘛?”
江瑾初的声音像淬了冰般寒冷。
迟星宇拿起笔记本,“来了。”
发消息给齐鸿琛,【江哥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吗?】
齐鸿琛:【有可能,小心再被骂。】
迟星宇:【不知道他和楹楹姐吵架是什么样子。】
说话间走到会议室,检察长为上周移交的案件开会,社会和上面对此案件关注度特别高。
近几年结婚率屡屡下滑,怎么处理成了难题,法院那
边更是头疼不已。
江瑾初发表观点,“不能大事化小,我还是这个态度,不能因为套了家庭的壳子,就轻处理,女性在婚姻中处在弱势地位,更要为她们做好保障。”
迟星宇附和,“我同意江哥的看法,越欲盖弥彰越会适得其反,这起案件格外恶劣,不应总是强调家暴。”
齐鸿琛:“我们要保护的不是嫌疑人的利益,而是受害者。”
检察长看着对面的三个人,不愧是江瑾初带出来的人。
“现在有个问题,受害者的儿子出具了谅解书,不想成为孤儿,希望从轻处理。”
迟星宇忍不住,首先开口,“什么?谅解,他脑子没问题吧,又不是小孩子了。”
奇葩的事情屡见不鲜,每次挑战他们的三观,16岁的儿子希望原谅加害者,可是他的爸爸伤害的是他的妈妈啊。
难怪总说,儿子对妈妈没有同理心。
检察长:“受害者的弟弟要求重判。”
关键时刻,只有娘家人靠谱。
江瑾初凛声说:“那就抛去已婚的因素,法律会给出什么答案,不能忘了初心。”
“散会吧。”检察长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回到办公室,迟星宇自告奋勇,“江哥,我来写资料。”
他尊重物种的多样性,如此三观不正的人,刷新他对世界的认知。
“好。”
这个案件证据确凿,没有疑点,只是因为嫌疑人和受害者是夫妻关系,加上儿子的参与,变成了一道难题。
工作的难题叠加生活难题,江瑾初头大。
求助迟星宇,“早上她不理我是为什么?”
出门和初楹打招呼,她瞪了他一眼,开车甩开他。
迟星宇破案了,是夫妻吵架,他直言,“你惹楹楹姐生气了。”
江瑾初回想,“没有啊。”
生活和谐完全没摩擦、没矛盾。
甚至昨晚他主动,她很开心。
迟星宇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一定有。”指了指脖子,“哥,提醒一下,这里有东西。”
江瑾初借助卫生间的镜子,拨开衣领,看见红色吻痕,是初楹昨晚留下的。
难怪检察长临走前,意味深长和他说了一句话,“年轻人,就是有精力。”
他结婚了,有夫妻生活很正常,他们大惊小怪。
江瑾初主动破冰,【晚上想吃什么?】
【吃你。】
初楹删了这两个字,改为正常的回答,【不想吃,不想理你。】
中午,江瑾初通过推理复盘得出答案,初楹是在听到跑步后,变了脸色。
【我错了,你如果不想跑步就不跑。】
既然江瑾初道歉,初楹不是胡搅蛮缠的人,【那我想吃火锅。】
江瑾初:【好,下班带你去,被看到了。】他配了一张脖颈的照片,深红色的吻痕在冷白皮下分外显眼。
初楹:【我也有,我早上用遮瑕遮住的。】
她的胸前、大腿遍布吻痕,她还没有和他算账。
江瑾初:【还有这里。】这次配图是一张深深的牙印照片。
初楹:【又不怪我,我让你停下来你不停。】
腿被折成90度时发生的事情,不止有牙印,还有陷进皮肤里的指痕。
江瑾初:【我停了,你又……让我快点。】
在当下的时刻,再停下来会要他的命。
初楹脸颊微热,【闭嘴,江检你抬头看看墙上的‘公正’、‘廉明’,上班时间不要讨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瑾初:【好,回家说。】
初楹:???
阅读理解是这样做的吗?他语文成绩不是最差的啊。
和江瑾初聊完天,初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初记者,你好。”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对方说:“我叫陈永,关于我姐姐陈芳的的事,没有几家媒体愿意报道,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打电话给你。”
初楹找来笔记本,“你慢慢说。”
陈永简单说了事件过程,两人约好下午见面详谈。
初楹:【江瑾初,这个事情是真的吗?】
江瑾初:【是,能对外发的资料我整理给你。】
他无需多言,初楹一定会想办法报道,而他能做的事,做好她的后盾和利刃。
初楹:【好,我下午去采访家属。】
乔若涵和她一起去。
南城郊区的城乡结合部,低矮破旧的房屋,坑坑洼洼的道路,两层房屋便是陈永的家。
陈永用一次性纸杯给初楹和乔若涵倒水,点开手机里的照片。
“这是那个孩子的谅解书,我当时拍了一张,人被爷爷奶奶带走了,我们家是不会养他的,我和我父母诉求只有一个,一命抵一命。”
“我们咨询过律师,有谅解书的存在,而且涉及到婚姻,很有可能轻判,这是我姐姐,我们不甘心。”
听完事件的完整始末,加上江瑾初给的资料。
是啊,谁又能甘心呢。
从陈永家离开,乔若涵说:“主编会让我们发吗?”
初楹望着远处即将落山的夕阳,“试试才知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太阳东升西落,如常升起,有些人却再也没有明天。
就算头破血流,她一定会发。
初楹需要知道更多细节,写出来的稿件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回家见到江瑾初,冲到他怀里,“抱一下,充个电。”
江瑾初接住她,“想知道什么?”
初楹踮起脚,去够江瑾初的唇,身高差距太大,她将江瑾初扑在沙发上。
“江太太,这是贿赂吗?”
第44章 回应-书房在书房里试试
最后一抹夕阳陷入地平线,斜射的晚霞印在原木色地板上,拉长了沙发的影子。
初楹趴在江瑾初的身上,双手支在男人胸前,“不是,是意外,我只想抱你的。”
江瑾初眉眼微弯,“现在抱到了。”
室内氛围安静,似乎可以听到彼此重重跳动的心脏声,呼吸交缠,体温骤然升高。
还有一处无法忽略的存在。
曾经的江瑾初是禁欲的存在,现在好经不起挑拨。
两个人不敢对视,尴尴尬尬地相处。
初楹羞赧地说:“还有想亲你,谁让你长这么高的。”
江瑾初的手臂护住初楹的腰肢,牢牢抱在怀里,“我的错,我争取长矮点。”
初楹急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嘴,“那不行,为了我们的女儿,你得长高点。”
突然,她的掌心里传来温热的触感,像是小猫舔了一下,酥酥痒痒麻麻。
是江瑾初亲了她的手掌。
严重犯规。
晚风拂过窗台,初楹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吹散了滋长在空气里的暧昧气息。
自觉两个人的姿势过于暧昧,初楹挣扎着要爬起来,远离危险的他。
江瑾初不让她逃脱,严肃古板地问道:“万一是儿子呢。”
结婚时日不久,暂时没想过孩子的事。
生儿生女是他决定的,但非他主观意愿选择。
她想要女儿,满足不了她的心愿可咋整。
江瑾初一本正经的样子着实让人想笑。
初楹微微抬头,手指轻点他的胸口,嘟囔一声,“谁要和你生孩子。”
“初楹。”江瑾初眉峰微拧,紧紧锁在怀里,“你说的,我们的女儿。”
话里夹杂一丝不易察觉的强势,还有一分控诉和委屈。
初楹仰起脸,眼神闪烁,“我随口瞎说,你随意一听。”
这时,初一和初十跳到沙发上,撞到初楹的胳膊,她晃悠两下身体。
江瑾初连忙扶稳初楹,趁他不备,初楹离开了他的怀抱。
男人拽住她的手腕,坐起身,“不亲了吗?”
初楹灿然一笑,“是呀,我要吃饭了。”
“行吧。”
听着有种不情不愿的感觉。
江瑾初站在地板上,掸掸裤子的褶皱,整理身上沾到的猫毛。
初楹转过头偷亲在江瑾初的唇角,得意地笑,“亲到了,补充好能量
了。”
她去吧台洗手,给小猫洗了爪子。
江瑾初摸摸他的嘴角,她可太会了。
晚饭过后,初楹洗漱完,换上睡衣,跟在江瑾初的身后进了书房,“资料在这里。”
他能给的可以公开的资料全在这里,案件的部分细节不能对外发布。
初楹拉来另一把椅子,在旁边坐下,浏览电脑里的PPT报告,“谅解书对审判有影响吗?”
江瑾初答:“有,法官会酌情考虑,以往有过孩子希望轻判嫌疑人,甚至无罪的请求,但基本存在于受害者是过错方,这次嫌疑人是过错方,情况不太一样。”
体现法理不外乎人情的一面。
初楹问:“一般会怎么判啊?不是采访,我不写你的回答,就是我想知道,心里有个数。”
江瑾初回答:“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初楹知道非严重危害社会国家的罪,其余案件死刑的可行性基本为零。
无期徒刑会考量嫌疑人在监狱内的悔改或者立功表现,表现不错的话,可以减为二十年以上二十二年以下有期徒刑。
极大可能提前出狱,而受害者却……
初楹在笔记本上搭建稿件的大纲,头也不抬,“谢谢江检察官的解答,你去忙你的吧,我写稿子。”
江瑾初幽幽控诉,“用完就丢。”
初楹狡辩,“没有,别冤枉人。”
她是合理利用身边的资源,需要独立,也需要适当地依靠身边人。
许多事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初楹的新闻稿件的框架搭建完成,着手开始下笔。
刚打好第一段话,她在心里默读一遍,又删掉打好的部分,久久不能进行下去。
初楹不知道用什么文字形容作案手法更准确,下笔如有神的人,此刻词穷。
好似无论什么字都不能概括受害者受到的伤害和痛苦。
初楹咬住拇指,眉头紧蹙,似乎被什么难解开的问题难住。
她抓抓头发,头发乱成一团。
额前碎发三番两次掉下来,江瑾初出声提醒,“你的头发快掉到杯子里了。”
上次想帮她掖头发,她躲开了,江瑾初不敢贸然行动。
初楹反应两秒,方才吱声,“电视柜上有夹子,你帮我夹一下,我没手。”
江瑾初推开书房门,在电视柜上没找到发卡,最后在沙发缝隙看到。
初楹随手放置的发绳和发卡,丢的家里每个角落。
小猫发卡别住初楹的碎发,其他头发又不听使唤,江瑾初拢起全部头发,用皮筋扎了一个马尾。
像是陡然间打通堵塞的河道,初楹灵感迸发,噼里啪啦打字。
新闻稿件要求的字数不多,简短的几行话必须要准确表达事件发生的始末情况。
无论老少都要能看懂,遣词造句不可以浮夸、不可以夸张。
初楹按下最后一个字,桑梨打来电话,她按了接通。
“和我的当事人初楹小姐汇报一下,网络侵权案的进展到哪了,目前所有资料已经上交给法院,坐等法院立案,最近案子多,需要等一等。”
初楹伸了一个懒腰,“好的,桑律师辛苦。”
“啊,痛。”初楹叫了一大声。
江瑾初不小心扯到她的头发,没有心理准备的疼痛最为致命。
在黑夜中,叫声实在引人遐想。
桑梨在电话另一侧坏笑道:“不打扰你们的好事。”
江瑾初在屋子里,抱住胳膊促狭看着她,初楹脸颊微红,扒着电话解释,“我们不是,他扯到我头发了。”
桑梨悠悠道:“我知道,在床上压到头发很正常,我明白的,我没见过猪跑,但我吃过猪肉。”
寂静的夜晚,即使没有开免提,声音仍从听筒里泄出来,江瑾初听见完整对话。
初楹破罐子破摔,“对,是是是,小梨梨挂了啊,不要影响我的大好时光。”
对上江瑾初意味深长的眼神,初楹解释,“桑梨的思想比较开放,没有别的意思。”
江瑾初凑到初楹面前,漆黑的瞳孔掠过她的眼睛,矜贵的面部阴影落下,“你写完了吗?”
初楹哆哆嗦嗦说:“没写完。”
不合时宜,她嗅到了危险且暧昧的气息,似周五晚上通红的眼眶。
江瑾初黑眸淡瞥她的电脑,骨络分明的手指敲下保存键。
他将电脑抱到一旁,盖上屏幕。
江瑾初绕过书桌,掐住初楹的腰窝,抱在桌子上,沉沉道:“你说谎。”
初楹掀起眼睛,回视过去,理直气壮道:“我没有,还没检查错别字和语序病句情况。”
后一句话是实话,虽然她被号称一遍过选手,习惯检查几遍。
江瑾初的腿挤进初楹的双腿中间,强势占据一席之地,“我们一起检查。”
大腿处的存在感太强,他现在不控制自己的欲望,任由它泛滥发酵。
初楹捂住自己的电脑,“你不能看我的稿件,这是隐私。”
江瑾初微勾唇,“行,那我们重新写。”
初楹好奇问:“写什么?”
“写怎么生女儿。”
江瑾初打横抱起初楹,快步离开书房。
初楹猛然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呼了一口气,“江瑾初,你想在书房里试试吗?”
江瑾初脚步顿住,拧住眉头,喉咙溢出一个字,“嗯?”
初楹魅惑他,冲他眨了眨眼,“你想在书房zuo吗?”
江瑾初扫过书房的四周,在这?可以吗?
他的耳朵红了一小圈,“套在楼上。”
“抽屉里有,我放了。”
以防万一,房间里许多角落初楹都放了。
江瑾初放下初楹,拉开抽屉,黑色钢笔旁边果然放置三盒蓝色包装塑料方盒。
正常的钢笔和色情的方膜形成诡异的和谐,好像她和他。 :
他没看过任何有色电影,对于性的认知来自于生物课本和性教育资料。
对于做,他的理解是在房间里,在床上,最多在浴室。
从小受的教育告诉他,要循规蹈矩、要有规有矩,吃饭不可以看电视,早上不可以赖床,凡事讲究一个度。
和初楹结婚后,许多原则为她改变。
和她一起吃饭时会看电视,会和她一起睡到中午。
就连第一次做,打破了他的度,他不知疲倦,反反复复沉沦。
原来在书房里做,也可以吗?
初楹拿起一个绿色包装,念上面的字,“水润超薄清透。”
江瑾初遵循生理和心理本能,心里仅有的羞赧被打败、被欲望占据。
他抬起长腿,走到墙边,熄灭书房透亮的顶灯,摁开桌面的台灯,无声蔓延了暧昧的意味。
角落里放置了一台单人沙发,初楹被男人拢在上面,吻劈天盖地地压下来。
地上掉落了同款睡衣,从门口掉到书柜旁,不成规矩。
江瑾初强势的吻攻占她的口腔、耳垂和脖颈,凛冽的气息让她昏昏欲沉。
初楹衔住他的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陡然笑出声,“瑾初哥哥,昨晚你的耳朵还是红的,今天就敢在书房啦。”
她真的很喜欢挑衅他。
江瑾初埋首用行动回击,“初楹,还有哪里藏了套?”
初楹的双手撑在沙发两侧,声线抖动,“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江瑾初嘴里含糊不清,“那你买了多少?”
初楹回忆,“100来个,这个套餐最划算。”
100!!!
江瑾初换算下他的量,似乎不算多。
“你拆。”
江瑾初将盒子丢给初楹,俯身吻住她的嘴,他的手抚摸‘唇’。
初楹怎么都抠不掉透明的薄膜。
怪不得他特意去洗了手,早就想好了。
“慢……”初楹的手完全使不上劲,不断从指腹滑落。
江瑾初的嗓音低哑,“是这样吗?”
“不是。”
她说的是慢,不是快,江瑾初故意的。
历经千辛万苦,初楹的额头上沁出汗珠,终于拆开了盒子。
失算,没有提前拆好。
取而代之,需要重新适应。
薄膜裹不住质感,大脑皮层真切感受到律动。
天旋地转,江瑾初抱住她,换了一个方向,眼前的景象从天花板变成米色沙发。
男人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的腰肢,问:“抽屉里的睡裙什么时候穿?”
初楹无暇思考,仅剩一丝理智牵绊,“什么睡裙,不是被你撕掉了吗?”
江瑾初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提醒,“白色、黑色、粉色、蓝色、绿色,还有什么颜色。”
初楹脑袋‘轰’得一下,“你怎么知道?你翻我衣柜。”
她藏得严严实实,甚至改了几处位置。
骤然的变化,江瑾初头皮发麻,倒吸一口气控制自己,才没有交代。
他不置可否,“买了不穿吗?”
初楹倔强地说:“不穿。”
在冷色调的书房里做着最火热的事情。
从前不敢想,江瑾初会同意她荒谬的想法。
初楹昏昏沉沉之际,耳边传来磁性的声音,江瑾初问了三个问题。
“我喜欢什么?”
“我的饮食禁忌是什么?”
“我喜欢什么颜色?”
他还是清醒的?在计较什么?
初楹忍受难耐,手指掐进他的手臂,留下月牙印,“你在说什么?”
江瑾初咬住她的耳垂,“你的备忘录里记了别的男人的喜好。”
多久之前的事了,为什么现在翻旧账?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初楹不能暴露她暗恋的小心思,即使被算账。
江瑾初抱住她,去书桌前拿手机,每一步格外艰难。
将初楹轻轻放在书桌前,拿起她的手指用指纹解锁,冷声命令,“记。”
初楹趴在桌子前方,抱住手机,“记什么?”
前方是坚硬的实木书房,后面是无法忽略的强烈火源。
初楹半真半假开始记录,“你对吃的没有特别大的喜好,偏爱吃黑鱼。”
江瑾初温柔了一点。
下一秒,“你喜欢什么颜色啊?”
温柔是短暂的是假象。
江瑾初咬住她的后脖颈,“紫色。”
初楹吃惊,“你怎么也喜欢紫色?”
也?用的很好!
江瑾初握住她的手,在备忘录里一个字一个字记录他的喜好。
同时删掉徐牧野喜好的记录。
初夏的季节,微风和煦,初楹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太过漫长的雨季,一波接着一波,不停歇。
她不想理他了。
一个破备忘录记仇记这么久,折磨她很久。
——
过了一天,初楹撰写的稿件登上南城电视台新闻部的头条。
整篇稿件没有避重就轻,没有春秋笔法,尽可能还原事件本来的样子。
就是不能公布案件细节,担心有人模仿作案。
此类案件不像其他事件,不会有上百家媒体发布,官媒更不会下场。
但仍在网上引起强烈反响和讨论。
【今日份恐婚恐育任务达成。】
【生他不如生个叉烧。】
【不能侮辱好吃的叉烧,儿子无法同理妈妈,看还有那么多重男轻女的人。】
【网上都没什么报道的,这个爱男的世界。】
【你指望官媒,时代早就变了。】
【女的就没有错吗?也许是被带绿帽不得已为之。】
【滚,受害者有错论,女的就是生活作风问题是吧,每次给女性编排这些,恶不恶心。】
【请求重判。】
舆论是一把双刃剑,在于持剑人如何使用。
宣传口的人最是头疼,好不容易建设起的形象,一条新闻将南城放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新闻发布出去半小时,主编和初楹又又又被约谈。
从台长办公室出来,曾吟秋拍拍初楹的肩膀,无声地叹息。
初楹回到家和江瑾初说起被约谈的事情,半开玩笑,“江瑾初,我感觉我迟早会下岗。”
江瑾初坚定说:“不会,我老婆这么优秀,一定会有很多家媒体抢着要。”
家暴事件嫌疑人通过媒体发声,说只是吵架想教训她,没想过这么严重,希望给他一个机会。
【哎呦喂,没想过,真不要脸。】
【脸早就没了。】
【给你一个机会,谁给她一个机会,什么玩意儿。】
这次曾吟秋没有妥协,顶住台长的压力,全力支持初楹做‘家暴’的专题。
“我一定不会辜负期望。”
初楹废寝忘食研究了几天的新闻和案例,她的情绪沉进去,越来越EMO。
「她想好好生活,生活却让她不知怎么活?」
江瑾初看到初楹发的朋友圈,复盘下近期的工作,果断收起电脑和笔记本。
迟星宇反复看下时间,此时北城时间下午两点半,“哥,你干嘛去?”
今天没有开庭没有开会。
江瑾初平淡开口,“请假去旅游。”
迟星宇一脸懵逼问迟星宇,“他说什么?请假去旅游?没搞错吧。”
什么时候工作狂有旅游的爱好了。
齐鸿琛直言道:“他旅游,你上班。”
迟星宇顿觉不平衡,“我回头也休假。”
南城前往春城的航班今日剩余最后一班,江瑾初当即买下两张头等舱机票。
他回家收拾好两个人的行李和资料,拎上行李箱驾车前往电视台。
下午三点,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
时间来得及。
江瑾初打电话给初楹,“初楹,能请假吗?”
初楹懵懵点头,“可以。”
江瑾初说:“我在电视台门口等你。”
初楹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听话和主编请假,曾吟秋知道她最近加班熬夜,准了她的假。
江瑾初声音平静,“带你出去看花。”
看到新闻里蓝花楹盛开的那一刻,江瑾初等不及带初楹去看。
带她去散心。
第45章 回应-旅游你帮我穿,我没力气……
初楹收起资料,抱起笔记本电脑,在电视台门前看到熟悉黑色的轿车,江瑾初一如平常站在车外等她。
下午的阳光泛起涟漪,均匀落在男人的身上,眉目清隽斯文,白色衬衫衬出他的干净利落。
她小跑到江瑾初面前,“怎么突然去看花?”
江瑾初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花期不等人。”
初楹系上安全带,心中有个疑问,“你什么时候做的决定?”
江瑾初如实回答:“打电话之前。”
初楹微微侧身,面朝驾驶座的方向,托腮定睛看了几秒。
突然的决定,不符合江瑾初的性格,一贯习惯单排好计划的人,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车子驶上机场高速,绿树急速后退,变成模糊的树影。
航站楼出现在初楹的眼里,下车到达候机厅,江瑾初去办理托运,全程不需要她操心。
时间匆忙,初楹拉着江瑾初的手跑去登机。
直到坐上飞机的这一刻,初楹真真切切感受到冲动的力量。
她是一个不会严格执行但需要计划的人。
飞机慢慢腾空,地面的景物越来越小,变成黑色的小点。
飞机飘在云层之上,夕阳在飞机前方。
初楹歪头望向江瑾初,嘴角上扬问他,“我的行李是你收拾的?”
江瑾初:“是的,我查了春城的天气,按照穿衣指南挑的衣服。”
“希望不是惊吓。”
初楹隐隐担忧,箱子打开的‘惊喜’。
江瑾初尴尬地挠挠鬓角,“按照我挑老婆的眼光,应该还好吧。”
初楹竖起大拇指,”
这个没得说。”
飞机预计飞行时间约两个小时,不短不长,江瑾初问:“要休息会吗?”
初楹摇了摇头,“不用,手给我一下。”
座椅中间隔着隔板,无法挨着。
初楹叹了一口气,“以后买普通舱好不好,我想靠着你。”
两个小时的飞机,头等舱舒适太浪费。
江瑾初不知道初楹要做什么,听话地将右手递给她,“好,听你的。”
两个人戴同一副耳机,平板里播放治愈系的电视剧。
初楹十指紧扣江瑾初的手,摩挲来摩挲去,掌心处有薄茧,手背处淡青色的血管蜿蜒盘旋。
很漂亮的一双手。
她继续研究江瑾初的手掌,翻转掌面,想起初中流行的事业线、爱情线和生命线,早已忘记对应的线和具体的意思。
当时想着要怎么才能看到江瑾初的掌纹,现在攥在她的手里。
上天对她是厚爱的,让她如愿以偿。
初楹扣住江瑾初的手,问他,“江瑾初,你信命吗?就像我们相亲,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
江瑾初直言道,“不信,不是你,我不会去相亲。”
初楹猛然坐直身体,不解地问:“为什么?我们那么久没联系。”
这个问题放在初楹心中许久,结局是如意的,她不去纠结,害怕得到失望的答案。
江瑾初敛眸解释,“是没联系,但听到是和你相亲,我就决定去了。”
初楹追问:“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
江瑾初一时词穷,不知如何解释,那天的场景历历在目,听见外婆说是‘初楹’,鬼使神差答应。
男人一席话在初楹看来,不是情话,胜似情话。
表明了在他心中,她或许也是独特的存在。
初楹抿起嘴唇,凑到江瑾初耳旁,“那次是我第一次相亲。”
江瑾初怔了怔问:“所以你知道是我才去的吗?”
初楹:“没错,大家是同学嘛,前一天你还帮了我,我想着见见也不错。”
她的话半真半假,掺了不为他知的真相。
江瑾初沉思良久,久到电视剧开始播放第2集 。
他尝试去推理初楹话里的意思,她和他一样知道是对方才去相亲。
换言之,是不是和他一样,如若是别人。
无谓的假设没有意义,不会有别人,现在和她结婚的是他。
江瑾初无声攥紧初楹的手,她是他的。
飞机追随夕阳向西飞行,追不上太阳落山的速度,窗外的天逐渐转黑。
初楹绷起脸,“江瑾初,你不会把我卖了吧,你看新闻里有很多案件。”
她存了玩笑的话,语气和脸色特别正式。
江瑾初急忙表态,“我不舍得。”
“好不容易讨到的老婆。”
初楹怎么觉得自己被撩到了,当事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落地春城机场时,天完全黑透,下了机舱,初楹的肩膀上披上一件外套。
江瑾初如此贴心,夜晚的春城温度偏低。
初楹伸出双手,“身份证还我,你不能再看,上面的照片不好看,我也是要面子的。”
江瑾初低头瞅了一眼,“我觉得好看。”
初楹不确定地瞅一眼江瑾初,她好像在说,你的眼神没问题吧。
“不行不行。”
没有刘海顶着乱糟糟的发型去拍的身份证,看一眼心梗一次。
江瑾初认真地说:“我说的是真的。”
男人一只手提着行李箱,一只手牵住初楹的手放在口袋里捂。
初楹粲然笑道:“江检你是老公眼里出美丽的老婆吗?”
江瑾初:“是。”
他的眼神如黑曜石般明亮,郑重说出的‘是’,有着不容置疑的庄重感。
初楹心里的甜蜜悄悄发芽,开出甜甜的花。
从机场打车去吃饭的地方,初楹没有吃飞机餐,留着肚子吃米线。
越往市区走,空气中似乎可以闻到清新的花香。
初楹上一次来春城是小时候和爸爸一起,一晃过去了十多年。
城市日新月异地变化,高楼大厦迭起。
她靠在江瑾初的肩膀上,心情忽然地失落。
江瑾初将她的头发掖到耳后,“想爸爸了吗?”
初楹疑惑问:“你怎么知道?”
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出来她在想什么。
江瑾初:“我猜的。”
初楹:“恭喜江检你猜对了,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爸爸在天上守护你和妈妈。”温柔磁性的嗓音在静谧夜晚最能安抚人心。
“我没有很难过。”
只是在开心的时候会想,如果爸爸陪着她就好了。
高汤米线,吃饱喝足,两个人手牵手压马路走去酒店。
没有南城的喧嚣,没有忙碌的节奏,只有微风拂过带来蓝花楹的味道。
微黄的路灯照耀下,簌簌落下的花瓣好像下了一场蓝紫色的花雨。
在光晕中,初楹恍然想到初中的冬天。
有一天下晚自习,江瑾初走在她的前面,北风吹落金色的银杏叶正好落在他的身上。
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画面。
曾经树下的翩翩少年,曾经只能看背影,如今和她并排走在一起。
初楹拽了拽江瑾初的手,“江瑾初,你记得我们学校的百年银杏树吗?”
江瑾初侧眸问:“记得,怎么了?”
初楹鼻头微酸,“没怎么,就是突然想到了。”
一路回想,不知道怎么坚持暗恋这么多年。
江瑾初以为她是怀念旧时光,“我和学校联系好了,可以进去拍婚纱照。”
“好呀。”初楹心里的想法可以实行了。
“阿嚏。”她打了一个喷嚏,春城夜晚的温度和春天无异。
江瑾初搂住初楹,“我们先回去。”
回到酒店,初楹打开行李箱找睡衣洗澡,江瑾初收的衣服勉勉强强及格,她来回翻找长袖睡衣。
终于找到睡衣,下一秒脸色变了。
有没有人能告诉她,为什么行李箱里会放那么多避孕套?
还有为什么她买的粉色吊带睡衣也在其中。
“酒店的码数不对。”
不知何时,江瑾初走到初楹身后,看到女生蹲在箱子面前,手里拿着塑料方盒,怔怔发呆。
初楹将睡衣和避孕套拍到江瑾初的怀里,“江瑾初,你自己玩吧。”
他带太多了,足足五大盒。
每次主动撩他,最后都会被他反制,事后一副云淡风轻的清润感,和床上的他判若两人。
江瑾初:???
他的确有私心,承受初楹的脸色。
到了床上,初楹主动钻到江瑾初的怀里,和树袋熊一样扒在他的身上,小鸡啄米似的亲他的脸颊。
女生的身体太柔软,浑圆的饱满存在感太强,江瑾初压下身体的燥热,“明天要去看花。”
他现在在初楹面前的自控力为零,哪里经得起她的撩拨。
她又菜又爱玩,重了不行,轻了也哼唧。
稍微用力身上就容易红。
初楹不明所以,“对呀,然后呢?”
江瑾初嗓音微哑,“不要再招我。”
初楹来了兴致,去够江瑾初的嘴,“招了会怎么样?”
江瑾初按住她的手,蜻蜓点水吻了一下,“你明天早上会起不来。”
“那让我好好亲一下就睡觉。”初楹开始撒娇。
只是,亲着亲着变了味道,她的手钻进江瑾初的衣服里,在身上游走。
“只做一次可以起来。”
江瑾初被初楹的话说服,一次应该累不到什么。
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
男人一个翻身掌握主动权,迅速剥掉两个人的衣服。
初楹笑出声,“瑾初哥哥,这么着急啊。”
“嘘。”
女生的嘴被捂住,初楹后来知道为什么捂住她,实在是动静有点大。
做完一次,气喘吁吁餍足睡觉。
第二天九点,江瑾初轻声喊初楹,“我们要起来了。”
初楹拉住被子,盖住脑袋,嗡嗡的声音从被子里发出,“再睡半个小时。”
只做一次也起不来 。
准确是,不做照样起不来。
过了半个小时,初楹没有起床的迹象。
江瑾初不忍叫醒她,柔声问:“想穿哪件衣服?”
无人回答。
他又问:“绿色连衣裙还是白色连衣裙。”
初楹闷闷说:“都行,白色吧。”
“衣服放床头了。”
过了十分钟,江瑾初出来看,初楹趴在床上继续睡觉。
摸摸女生的脑袋,“这么困啊?”
初楹控诉他,“你太用力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也出力气了。”
青天白日,江瑾初耳朵微红,“穿衣服吧。”
初楹:“你帮我穿,我没力气。”
她闭着眼睛,坐在床上,享受江瑾初的伺候,给她穿衣服。
脱下睡衣,女生胸前的印子格外明显,江瑾初清清嗓子,明明就亲了一下,怎么会留下红印。
江瑾初喉咙发痒,强迫自己挪开视线,手里拿着她的内衣,白色蕾丝款,在后排的搭扣处犯了难,“扣第几排?”
初楹循着本能回答:“中间一排。”
江瑾初说:“抬胳膊。”
“抬腿。”
“好了。”他抱着初楹去洗漱。
初楹张开嘴巴,薄荷的味道散在口腔,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内衣内裤是江瑾初给她穿的。
话说不利索,“那……那什么,麻烦你了,你可以出去了。”
瞬间清醒过来。
江瑾初微勾唇角,“我去哪儿?江太太用完就扔。”
初楹嘟嘴,“才不是,就是我可以自己刷。”
“不是没力气,还是我来吧。”
江瑾初接一杯温水,“张嘴漱口。”
紧接着温柔地给初楹洗脸。
有人服务的感觉真好。
初楹微眯眼睛,踮起脚尖亲江瑾初的唇,“老公你真好。”
江瑾初拍拍她的额头,“应该做的。”
她兴致来会喊‘瑾初哥哥’和‘老公’,江瑾初知道没有别的意思。
春城有蓝花楹巴士,初楹和江瑾初坐在二楼最后一排,蓝紫色花海尽收眼底。
她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桑梨。
没有一分钟,桑梨拨电话控诉,“初楹楹,你自己出去玩不喊我,你完了。”
初楹:“那我刚刚给你买的鲜花饼还有鲜花,我这就取消下单。”
桑梨打趣她,“别,玩得开心,回来我会不会要做干妈了啊?”
“不会,暂时歇了这个心思吧。”
她还没做够呢,孩子的事等一等。
桑梨:“欧呦,如果生出来一个小小江,一大一小冷脸王还挺好玩的。”
初楹歪着脑袋光明正大地瞧江瑾初,在脑海里想小版的江瑾初是什么样子,她想不出来,会不会也是一本正经。
“妈妈,我不吃辣条,不卫生。”
“妈妈,冰淇淋太凉,对肠胃不好。”
“妈妈,你要早点睡,熬夜伤身体。”
父子两个讨论法律的意义、数学问题和生活中的物理化学反应,想想就很滑稽。
初楹的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回头再说,现在不考虑。”
桑梨又说:“小小楹也不错。”
小小楹吗?那江瑾初会是女儿奴吗?
初楹想象江瑾初哄女儿的样子,和哄她一样吗?
“不想吃就不吃了,爸爸吃。”
“不哭不哭,爸爸不说了。”
“都是哥哥的错,爸爸给你买冰淇淋。”
桑梨:“或者一个小小江加一个小小楹完美。”
两个吗?那还是算了,太闹腾。
初楹揉揉太阳穴,“你想得很好,记得晚上给女娲托梦,按照你的想法来。”
桑梨:“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江瑾初问初楹,“在笑什么?”
初楹靠在他的肩头,“梨梨问,我们回去会不会有孩子了?说小小楹或者小小江。”
她询问:“你想要孩子吗?”
江瑾初和初楹对视,“看你,你想要我就想,你不想我就去结扎。”
初楹启唇,“我是想要的,但我想和你多过几年二人世界,等过几年。”
江瑾初:“好,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旅游巴士在树下慢慢行走,在下一站的小吃街他们下了车。
小吃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南城完全不同的饮食文化。
初楹是念旧不敢尝试新事物的人,在每个小吃摊前面都是,“江瑾初,你先尝,好吃再给我。”
遇到卖折耳根的摊子,更是欢呼雀跃,“你试试,听说这个很好吃。”
自古坑夫第一人。
江瑾初看破她的把戏,选择宠着她,鱼的腥气在口腔里冲开。
男人面不改色,“很好吃,你也试试。”
初楹将信将疑,插了一根放在嘴巴里,好腥啊,急忙喝下一口酸奶,“江瑾初,你变了。”
她就不应该相信男人的话。
突然,有个女生拦住初楹,激动地喊:“初楹。”
初楹一脸茫然,“你认识我?”
女生兴奋地要蹦起来,“我看过你的综艺节目,你和徐牧野的互动好好磕,特别般配。”
初楹:???妹妹,这话咱不兴说啊。
她的额头直冒冷汗,不敢看身边的男人,江瑾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
初楹哂笑,转开话题,“你也是来旅游的吗?”
“是的,好巧。”
女生询问:“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初楹:“可以。”第一次被人当面要签名,难免有点虚荣心。
看见白纸,江瑾初眉头紧锁,“不好意思,白纸不可以,我们有明信片。”
初楹轻声说:“是这样,白纸的上方会被别人添加东西,例如欠条啊等等,你以后签名也要注意。”
她一边解释一边在旅游名片上签名。
女生面露愧色,“是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这是你男朋友吗?”
初楹小声说:“是我老公。”
“啊,你和徐牧野。”女生的语气略微可惜,打量一番,陡然想起,“你老公就是后面的检察官对不对?”
初楹点头,“对。”
女生说:“祝你们百年好合,不打扰你了。”
终于送走了,初楹深深吐了一口气,主动牵起江瑾初的手,“你带我来是散心的吗?”
江瑾初的内心阴沉,面上不显,“是的,我想你开心一点。”
结果遇到了CP粉,当着他的面说他老婆和别人般配。
初楹笑意盈盈,“江瑾初,谢谢你,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气氛异常,有股低气压弥漫在她和江瑾初周围。
初楹不会察觉不出来。
逛完小吃街,两个人回到酒店,江瑾初打开房门,卡刚放入卡槽,来不及开灯。
便将初楹压在门板上,捧住她的脸,劈天盖地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咬牙切齿说:“很般配。”
第46章 回应-调情你劲好大,我快要散架了……
皓月当空,透过落地窗,冷白色的清辉倾洒地面。
剧烈的心跳声和亲吻声形成美妙的合拍。
初楹的下巴被钳住,微张嘴唇,方便江瑾初的行动。
舌尖长驱直入,汲取彼此口中的氧气。
初楹的针织开衫滑落在脚边,吊带裙的带子垂到臂弯。
发泄完内心的情绪,江瑾初仍不放过初楹,找到隐形拉链。
随着‘滋啦’声,长裙半穿在身上,半遮半掩,最为致命。
江瑾初抱着初楹边走边亲,走到床边,唇始终未分开。
初楹觉得她好像有高原反应了,呼吸不过来。
男人的长臂捞起床头的盒子,辗转走到浴室。
浴室灯光明亮,半搭在身上的衣服起起伏伏,所有的情愫无处躲藏。
忽然,初楹被翻了个面,磁性的男声在她耳边说:“老婆,睁眼。”
初楹听话地睁开眼睛,镜子清晰照出她的样子,以及江瑾初正在吻她的脖颈。
没有照到的部分,更是无法直视。
她是口无遮拦是胆子大,还没大到在镜子面前看。
越纯情的人,爆发力越强,狠厉、霸道、强势。
就像现在。
江瑾初上半身穿着得体,衬衫纽扣解开两颗,露出饱满的喉结,头发只微微凌乱。
看着斯文得体,与平常无异。
结果,是披着温柔外衣恶狠狠的人。
初楹受不了过于直白的画面,禁不住诱惑,再次睁开眼睛,看江瑾初为她失控的样子。
她要铭记于心。
梦里吝啬造访的人,和她在镜子前做最亲密的事。
镜子好像弯曲了,好像变成哈
哈镜,眼睛无法聚成清晰影像。
男人的手掌在玩黏土,不断变换图案。
终于,停歇。
初楹趴在江瑾初胸前大口呼吸,眼眶里氤满潮气,自觉无辜,“不是我说的,我和你最般配。”
她何其冤枉,逛了一天要被算账。
女生的手指在他心脏的位置打圈,汩汩跳动的心传递到指尖,试探性问:“还是说,江检你吃醋啦。”
江瑾初直接承认,“是,吃醋。”
初楹牢牢抱紧江瑾初的腰,“你吃醋我很开心。”
因为吃醋代表在乎,代表在意。
江瑾初的拇指抚摸初楹的唇,心疼地问:“痛吗?”
初楹娇嗔委屈说:“痛,你太用力了,都肿了。”
江瑾初道歉,“对不起。”
初楹掩不住的笑意,“我很喜欢。”
偶尔爆发男人的占有欲,让她感受到江瑾初一点点的喜欢。
江瑾初抱着初楹缓了一会儿,平复下心情。
初楹的额头被汗湿,棉质连衣裙皱皱巴巴裹在身上,没法再看。
“你先洗,我去找衣服。”
江瑾初抱着她不愿松手,“一起洗,省水。”
一个蹩脚的理由。
“不要,一起根本不是洗澡。”初楹有她自己的打算。
江瑾初没有强求她,放她出去。
初楹去行李箱里找来睡衣,坐在外面等江瑾初,不多时,哗哗的水声停止。
男人从浴室出来,眉眼间温润十足。
轮到她进去,过了十分钟,初楹在浴室里喊,“江瑾初,我忘了拿干发帽,你帮我拿一下。”
江瑾初在阳台处找到干发巾,推开浴室的门,看清初楹的模样,整个人怔在原地。
他收拾衣服临时起意带的粉色丝绸质地的连衣裙,此刻正穿在初楹身上。
一圈黑色蕾丝边,衬得她纯欲。
初楹面颊绯红,长发向下滴水,莹白脚趾蜷缩,眼神忽而闪烁,忽而直勾勾地望着江瑾初。
她咬住嘴唇,“我来哄哄你。”
江瑾初心里停歇的火山再次爆发,澡白洗了。
房间有一面完整的全身镜,浴室中没有看清的场景,全然跑到她的眼中。
她和他在镜中对视,撞进他无边的黑眸中。
镜子上留下初楹的掌印,江瑾初本能地使坏。
初楹无法承受,顺着镜子滑落。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一会……你来擦。”
江瑾初嘴里亲吻她的脖颈,“好,听我老婆的。”长发扫在他的脸上,又痒又麻。
初楹面对镜子,全程看完。
太羞耻了。
江瑾初用浴巾裹紧她,两个人坐在落地窗前观赏风景。
酒店面朝一望无际的宽阔湖泊,湖边种了一排蓝花楹。
月光洒落,别有一番韵味。
藏在浴袍下的风光,不能被月亮偷窥。
初楹坐在男人的怀里,发尾时不时扫在他的身上,“好看吗?”
江瑾初声音嘶哑,“好看。”
初楹:“我问的是花。”
江瑾初:“我说的是你。”
一问一答答非所问,倒也对上了。
初楹趴在江瑾初身上,“江瑾初,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江瑾初:“我知道。”他撑起上半身,堵住初楹的嘴,不想听到她谈起他的名字。
不喜欢初楹和他的名字同时出现,纵然显得他很小气。
初楹的汗珠落在江瑾初的脖颈,提醒他,“第三次了。”
江瑾初呼吸错乱,“累了吗?”
初楹咬了他的唇瓣,“我说累你会停下吗?”
“不会。”
江瑾初吃痛,正经地说:“但你可以躺着。”
躺着一样要付出力气,她现在是一个潜在的舞蹈生,可以随意折成他想要的形状。
有花堪折直须折。
灯光朦胧,月光下浅息轻喘,气息暧昧,悸动暗流涌动,耳鬓厮磨中意乱情迷。
在外面走了一天,回来消耗这么多能量,初楹的上下眼皮狂打架,挨在一起。
江瑾初深深叹口气,停在原地,进退维谷。
刚准备ba出,怀里的女生呓语,“唔,好舒服,不要……停。”
江瑾初眉头轻拧,“不是睡着了吗?”
“是。”初楹很困,灵魂出窍、意识涣散,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与酒后的微醺感相似,飘飘欲仙。
初楹催促他,“江瑾初,你dong一dong。”
她倒是会享受,江瑾初能怎么办,只能满足她。
太阳高悬,初楹睡到午时方起,一睁眼控诉江瑾初,“我腿好酸,肩膀也疼。”
不知道是来旅游,还是换个地方做。
江瑾初宽大的手掌一把握住初楹的小腿,五指并拢捏揉,“我给你揉揉。”
“好爽。”
揉着揉着变了味道,空气里掺杂了不可言喻的旖旎气息。
初楹一眼瞄到江瑾初的耳朵,“瑾初哥哥,你现在的自控力,啊不对,你没有自控力了,只是为什么你的耳朵还会红啊?”
昨晚在镜子前也是,下面发狠,上面红耳朵,纯情与欲望矛盾地拉扯。
初楹取笑江瑾初的代价是,早饭没吃,先吃了别的东西。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江瑾初扣上袖扣,似笑非笑地说:“下次还招我吗?”
“不招了。”初楹快被榨干,变成干花。
今天的行程是春城老街,行走在青石板古道上。
初楹侧眸瞥向江瑾初,昨晚的他和今天的他好像是两个人,好像有人格分裂。
他埋首而下,手指在她身上演奏乐器,有轻有重,有规有律。
他抱住她,掐住她的腰上下抖动。
还在她的身上留下许多印记,好像在标记记号。
江瑾初不解地问:“怎么脸红了?太晒了吗?”
初楹拽着他的衣袖,凑到他的耳边,“不是,想到我‘吃’你的场景了。”
江瑾初忙捂住她的嘴,“嘘,在外面呢。”拉住初楹走到无人的角落。
现在的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听不得一点不正经的语言。
女生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廓,嘴角噙着笑,“瑾初哥哥,你昨晚不是这样的啊,你看我的手腕,还有腰上。”
初楹撸起袖子,细白的手腕微微泛红,隐约能够看到指印。
那是她被压在落地窗前留下的印记。
“你昨晚撞我的时候不是这样,你上午也不是这样,我声音越大,你越用力,我跑到床头,你拽住我的腿给我拽回来。”
提到这个,初楹心有余悸,拽回来之后,江瑾初似是惩罚她,所有的力气撒在她的身上。
两个人坐在一棵大树下乘凉,周围不时有过路人。
江瑾初板起脸,脸色沉下去,“初楹,你确定要在外面说这个吗?”
越威胁她,她越来劲,初楹晃了晃他的胳膊,眨眨眼睛,“瑾初哥哥,我今天都不敢穿宽领衣服,人家的锁骨上密密麻麻都是你留下的红印,你劲好大,我快要散架了。”
江瑾初揉了揉太阳穴,望向四周,“旁边正好有一家酒店,我们现在进去。”
初楹忙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江瑾初拉着她站起身,走向前面的酒店,“晚了。”
“我错了,不逗你了。”
初楹甩开他的手,去买冰淇淋。
至于不逗,她下次还敢。
江瑾初坐在树下等初楹,如果她再说,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带去酒店,狠狠地占有她。
幸好后半程初楹不再口出狂言。
路过一家慢递商铺,初楹停下了脚步,“我们去写一张
吧。”
“好。”
时间是五年后,收信人是对方。
那时的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有了孩子,还是分道扬镳?
江瑾初敛下眼眸,久久不下笔,不知道写些什么。
初楹似乎和他一样,眉头蹙起,用笔挠挠头发,明信片上一片空白。
徘徊十分钟,两个人一同下笔,装进各自的信封中,静待五年后拆答案。
默契地没有打听对方写的是什么。
短暂的旅行在做与玩中结束,江瑾初比在南城疯狂。
“好可惜,南城没有蓝花楹。”
蓝花楹的盆栽终究无法与高大的树木相提并论。
江瑾初握紧她的手,“以后再来看。”
飞机飞上半空,向东飞去。
——
回到南城,初楹抓紧时间完成专题报告,如约上线。
做‘家暴’专题,不是为了降低结婚率,而是为了告诉在苦难中的人,告诉她们不是她们的错,告诉她们要怎么做。
初楹直白地指出和稀泥的人,为了降低离婚率而不判离婚的法官、‘清官难断家务事’的官方。
家暴从来不是家务事!
是违法行为,要负法律责任。
桑梨为了支持朋友,为她们提供法律援助。
初楹请她吃饭,顺便给她送带回来的特产。
桑梨一来便打趣,“初楹楹乐不思南城,去了一趟皮肤变好了,小脸白里透红啊,被男人滋润的,采阳补阴。”
还得是桑梨,初楹和她比,小巫见大巫,“是不用上班,没有了班味,当然也有男人的功劳。”
桑梨问:“你还是不打算告诉他暗恋的事吗?”
初楹搁下筷子,摇了摇头,“不打算,现在是很好的结果啊。”
桑梨语重心长,“那就别说了,毕竟先喜欢的人就输了。”
感情本就是不平衡的事,先喜欢的人处于劣势地位。
既然你喜欢我这么多年,我怎样对待你都可以。
朋友暗淡下去的眼神,桑梨岔开话题,“你是不是要回临桐婚纱照了?”
初楹:“对,和我哥一起,你要不要一起来?”
桑梨:“我去干嘛,我和沈思远八字没一撇呢。”
初楹幽幽说:“他追妻火葬场啊。”
桑梨的声音降下去,似是叹息,“我想答应他了,楹楹。”
初楹抬起眼眸,看向朋友,“那就答应呗,之前那个敢爱敢恨不瞻前顾后的梨梨呢。”
桑梨自嘲笑笑,“死在大三了,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给自己一个机会。”
朋友一语中的,从来不是给沈思远一个机会,是给自己,既然放不下,那就重新来一次。
专题有条不紊进行中,初楹和江瑾初利用周末回临桐拍婚纱照,不影响学生上课。
周五晚上抵达临桐,提前踩点,顺便体会下曾经的校园生活。
初楹说:“哥和南溪姐他们从幼儿园开始拍,我们先拍我们的。”
江瑾初感叹,“孟警官真早熟。”
他上幼儿园时,只记得江书禾说的男女有别。
走进临桐一中校园内,为了不带坏学弟学妹们,两个人装作不认识。
自带紧张感,合法已婚但还是怕被教导主任抓住。
“不知道为什么,和你走在一起,害怕被主任抓去写检讨,你们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学习是最重要的,小姑娘家家的,要懂得自尊自爱。”
初楹学着教导主任的语气,学得十成十像。
江瑾初握住她的手,“那肯定不能让你一个人挨骂,我会说是我主动的。”
这一刹那,初楹以为回到高中。
两个人坐在操场的阶梯座椅上闲聊,看着台下青春激昂的学生,是最好的年纪。
旁边坐下来一对高中生。
女生问:“你想考哪个大学?”
男生:“你呢?”
女生没有回答,反而说:“我们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把想去的学校和专业写在纸上,一起打开。”
男生:“好。”他从草稿本里撕下两张纸,递给女生一张。
五分钟后,两个人对了答案,看表情应该是同一座城市。
女生:“说好了,我们一起努力。”
男生:“好,谁都不能想无关学习的事。”
商量好要考的学校,两个学生立刻去背书了。
多么美好而懵懂的青春,为了萌芽的感情朝一个方向努力。
初楹望着他们的背影,“真好,我高中只知道学习。”
江瑾初一板一眼地说:“高中学习最重要。”
初楹的手支在下巴处,歪着头说:“江检你一定不会早恋,你就没有这个心思,有也会被自己掐断。”
江瑾初和她对视,不置可否,“那看是谁了。”
突然,有个女人喊了江瑾初的名字。
“江瑾初。”
初楹回头看,她认了出来,是江瑾初高中的班主任。
江瑾初礼貌问好,“张老师。”
张老师:“这位是?”
“我太太,初楹。”江瑾初向初楹介绍,向老师介绍初楹,“和我一届,是(10班)。”
张老师问:“姑娘,你是不是来过我们班?”
初楹硬着头皮尴尬回:“对,老师您记忆力真好。”
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记得。
张老师:“印象深刻,我当时冤枉了你,以为你要给我们的谁送情书,抱歉。”
初楹莞尔道:“老师,都过去了,你那时候也道过歉了。”
张老师:“你们怎么来学校了?”
“我们来拍婚纱照。”江瑾初说。
张老师一语道破,“恭喜,所以还是递情书的。”
初楹否认,言简意赅总结,“不是,我们是初中同学,相亲结婚,高中不熟。”
“这样啊,挺好挺好。”
张老师赶着去上晚自习,不便多逗留。
单位打电话给江瑾初,初楹坐在旁边等他。
有个女生走到她的面前说:“初楹,你怎么来学校了?”
初楹一脸茫然,这是谁?她的高中同学吗?
女生自我介绍,“是我,冯雨欣。”
初楹满脸震惊,“不好意思,你变化太大了,现在太漂亮了。”
冯雨欣以前戴着黑框眼镜,有一点胖胖的很可爱,现在好苗条。
“我瘦了40斤。”冯雨欣问:“你怎么来学校了?”
初楹回答:“我来拍婚纱照。”
轮到冯雨欣吃惊,“你结婚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有喜欢的人。”
初楹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有喜欢的人?”
此事只有桑梨一个人知道,她没和第二个人说过。
冯雨欣不好意思说:“有一次听见了你和桑梨的对话,高中有喜欢的人很正常就没在意,是他吗?”
她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江瑾初,刚刚瞅到初楹和他聊天。
初楹否认,“不是不是,你也说了是高中,过去多少年了都。”
冯雨欣想了想,“也是,现在是快餐时代,不打扰你们拍照了,我晚自习开始了,回头请你吃饭。”
“好,你慢点。”
江瑾初打完电话,大步走回来,“什么不是我?”
他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听得不全。
第47章 回应-婚纱好甜!好软!好亲!好喜欢……
“没什么,我一高中同学,她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说不是,她听错了,是别人有喜欢的人,你看看你,高中红人,同学和老师都以为是我喜欢你,看来江检情债多啊。”
初楹有想过会在学校会遇到熟人,没想过遇到一个知情人,幸好冯雨欣不知道她喜欢谁。
此刻只能故作镇定,随口瞎编,不能让江瑾初看出端倪。
事发突然,她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合适的理由。
最后一句话好似裹着酸涩的青苹果。
明明是实情,偏偏需要否认,现在时机不够成熟、感情不够牢固。
江瑾初慌了神,当即牵紧初楹的手,眼神真诚,“没有,自始至终就你一个。”
初楹抓住他话里的漏洞,佯装生气,“原来我是情债啊。”
江瑾初哂笑,“不是,是正缘。”
初楹和江瑾初向学校外面走,感叹道:“江检现在会说话了吼,你1班,我10班,君在走廊头,我在走廊尾,日日……哪里来的正缘。”
她紧急停下声音,后半段属实暧昧。
江瑾初微扬起唇角,“后半段怎么不说了。”
初楹面颊薄红,抬起白皙脸颊,“我又没有思君,你有吗?”
差点落入他的圈套,将问题抛回去。
江瑾初抬起修长指节,食指弯曲轻轻刮了刮女生的鼻梁,“上学时候没有。”
言外之意是,初楹不想内耗,自己凭空猜测没有意义,“现在呢?”
对上女生期盼的眼神,江瑾初将手收回裤子口袋,选择直面内心的想法,“有。”
得到满意的答案,初楹笑意盎然,“叮”手机收到一条讯息。
南溪姐:【楹楹,我们下高速了。】
初楹和江瑾初并肩走路,“哥和南溪姐快到家了,我们回家吧。”
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回临桐的两个晚上,一家待一晚。
孟家120平的房子里挤了六个成年人,好不拥挤。
孟谦宏在厨房忙碌,何女士和孟祈安去厨房帮忙。
沈南溪经常来孟家,轻车熟路,时不时和长辈撒娇。
只有江瑾初一个人局促坐在沙发上,每每想去帮忙,便被人按回客厅,他不知道能做什么。
初楹像巡检员一样来回晃悠,“还有一会开饭,你想吃什么?我去拿。”
孟祈安听见声音,大大咧咧拉开椅子坐下,吩咐妹妹,“初楹楹,我想吃切好的芒果、洗好的葡萄和剥好的橙子。”
沈南溪在他肩头拍了一掌,“你怎么不说你要现摘的樱桃、蓝莓呢,自己去洗,就会欺负楹楹。”
“得,我家庭地位最低。”
孟祈安撑着桌子站起来,“老婆你爱吃的我知道,初楹楹,你想吃什么?”
前后语气区别对待。
初楹早就看穿她哥,“我想吃葡萄,江瑾初和我一样。”
孟祈安:“你老公你自己看着办。”
他可不负责伺候妹妹的老公。
江瑾初站起身,“我和孟警官一起。”
两个大男人去阳台水池洗水果,端上桌的水果一看就是江瑾初切的。
他有强迫症,切水果四四方方,剥开的橘子白丝全去掉,葡萄要用剪刀剪掉蒂,留下一部分。
沈南溪一时间不好意思动手,生怕碰坏了‘艺术品’,“你老公真讲究,孟祈安学着点。”
初楹不以为然,“他习惯了。”
孟祈安:“浪费时间。”水果抱着啃最快乐。
家里的餐桌打开会变成圆桌,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初楹和孟祈安抢位置,“我要挨着南溪姐坐,哥你一边去。”
孟祈安弹了她的脑袋,“初楹楹!”
初楹捂着额头,“叔叔、南溪姐,我哥他打我。”
沈南溪用力拽着孟祈安的胳膊,按在另一边的椅子,“坐好,吃饭。”
“你谋杀亲夫啊。”孟祈安的手臂快要脱臼。
下一秒,他狂吼,“爸,你偏心,做的全是他们爱吃的。”
孟谦宏:“爱吃不吃。”
“哥,你多大了?这么幼稚。”
初楹睇向哥哥,偏头问沈南溪,“南溪姐,你看上我哥什么了?”
沈南溪忍不住笑,“这不是要给国家的结婚率做贡献,拯救下你哥这个大龄单身男青年。”
初楹用公筷夹了一块排骨,“辛苦南溪姐了,你多吃点肉,劳苦功高。”
忽然,背后伸出一只手,重重捶了她的背,初楹假装哭泣,“叔叔、南溪姐,我哥他又打我。”
家庭地址最低孟祈安咬牙说:“行,初楹楹,你就会告状这一套。”
吵架的另一侧,江瑾初帮初楹揉了揉背,轻轻拉过初楹的椅子,不让孟祈安够到。
“没事,不痛。”
何蕴清对两个孩子无奈,“你俩从小打到大,快30的人了,还和小孩一样。”
初楹噘嘴,“妈,你说的不对,快30的是我哥,我才25。”
孟祈安补刀,“25就是奔三了好吧。”
初楹选择闭嘴,不搭理孟祈安,转向江瑾初的方向,“你想吃什么自己夹,不用拘谨。”
江瑾初:“我会的。”
他们家吃饭极少会打打闹闹,没有兄弟姐妹,没人和他拌嘴。
每次和家里人在一起,他会发现初楹非常小孩子的一面。
何蕴清看到女儿和女婿关系这么好,遂放下心,尤其是女儿的脸圆了一点,能说明过得好。
吃完晚饭,何蕴清将女儿叫进房屋,“瑾初对你怎么样?”
初楹抱紧妈妈的胳膊,“很好,妈,你放心吧。”
何蕴清打量下女儿的气色,白里透红,“能看出来小江是靠谱的,我昨天梦到你爸了,他没有怪我把你嫁出去。”
初楹笑着打趣,“叔叔没有吃醋吗?”
何蕴清指指女儿的额头,“你啊,开起你妈的玩笑了。”
“我知道叔叔喜欢您很多年了,带哥哥是一回事,没有哥哥那会他也没想找对象啊,还不是放不下你。”
叔叔暗恋妈妈多年,默默看着喜欢的人和好兄弟结婚。
何蕴清拍拍女儿的手,“你不怨妈妈就好。”
和丈夫的好朋友结婚,难免会有非议,那时女儿还小,正是敏感的年纪。
“从来没有,妈你和我说的,人活一辈子,自己开心最重要,而且叔叔那么好。”
小小的人,在她再婚时开导她,‘你首先是何蕴清,然后才是初楹的妈妈,爸爸也会开心,他最害怕你吃苦了。’
何蕴清想到过往,鼻头微酸,“我要睡了,喊你叔叔进来吧。”
初楹回到自己房间,往飘窗上一躺,摸摸肚子,“饿了。”
江瑾初:???
不是才吃过晚饭没有多久。
他刚洗漱完,“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初楹摇了摇头,“不用,不出五分钟,我哥会发信息给我。”
她开始倒数,“10、9、8、7……”
还没倒数结束,孟祈安的消息隔着走廊发送过来,【初楹楹,楼下的烧烤摊,走。】
初楹:【马上来,你们先下去。】
初楹:【妈和叔叔睡了吗?】
孟祈安:【睡了,放心。】
男人的身上带着初夏的潮气,漆黑碎发缓缓滴水,初楹说:“你要一起吗?你才洗好澡。”
江瑾初从包里找出衬衫,“一起,我怕你打架打不过孟警官。”
他当着她的面换衣服,腹肌垒块分明,初楹咽了咽口水,“这是要为我撑腰啊。”
江瑾初揉揉她的头发,“我保护自己老婆。”
初楹情不自禁上手摸他的腹肌,帮他扣上纽扣,只留了一颗纽扣,“江瑾初,只能给我看,你要守男德。”
江瑾初:“属于你一个人的。”
夜宵四人组出动,今天多了一个新成员,和做贼一样,轻轻打开房门。
初楹和江瑾初介绍,“楼下的烧烤味道一绝,要不是这个烧烤摊,我都不会答应我妈和叔叔结婚。”
孟祈安拆台,“难道不是看上了爸和我的厨艺吗?”
初楹反驳,“我犹豫的点是你,你是出了名的霸王。”
“明明你才是家里的霸王。”孟祈安不满地说。
出来时的情侣组合,现在变了位置,沈南溪和江瑾初解释,“他们兄妹俩就是这样,
见面不掐架不吵两句过不去。”
“领教过。”
路边有个石墩,眼见初楹要绊倒,江瑾初眼疾手快扶住她,着急问:“有事吗?”
初楹:“没事,都怪我哥。”
背锅孟祈安:???
“我找我老婆去。”
沈南溪静静观察,江瑾初明面和她聊天,眼神始终在楹楹身上,在楹楹旁边的孟祈安速度都没她快。
开在路边店铺的苍蝇小馆,做街坊生意,没有服务和环境,只有烟火气。
王叔两口子经营,见面打招呼,“孟祈安,好久不见你小子,你又带楹楹和南溪出来啊,家里来客人了啊。”
孟祈安介绍,“我妹夫。”
王叔手里撒辣椒,“听你爸说了,果然一表人才,比你看着顺眼多了。”
孟祈安:“叔,我老婆在这呢,留点面子。”
王叔:“南溪又不是不了解你,你俩一起上幼儿园,小萝卜头都长大了,老样子啊。”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新一代萝卜头都出生了。
初夏的夜,凉风吹拂,出来吃饭的基本是邻里街坊,见面打趣一番。
烧烤端上桌,初楹随便拿了一串,辛辣的刺激在口腔内爆开。
难吃到变形,她扇扇嘴巴,“是生姜。”
一看就是孟祈安的杰作,明知道她最讨厌生姜的味道。
江瑾初递过去一杯奶茶,“不含茶。”
“孟祈安,你完了。”初楹缓过生姜的辛辣味,“王叔,来五串变态辣鸡翅,我请我哥吃。”
王叔:“好嘞,今天刚到的魔鬼辣。”
整桌烧烤落进三个人肚子,江瑾初连个花生米都没吃。
沈南溪问:“江检一口都不吃啊。”
初楹:“过了9点他不吃东西。”
沈南溪小声问孟祈安,“楹楹喜欢他什么,帅气的皮囊吗?”
孟祈安:“在懵懂的年纪,被男人的外表骗了呗,初一懂什么。”
沈南溪并不认同,一语中的,“你看他不吃,一直在给楹楹剥虾,洗完澡仍陪楹楹出来,话不多,事没少做。”
有些事一看就是经常做,不含茶的奶茶、去掉鸡皮的鸡肉,鱼的鱼皮。
有心之人不用教。
初楹抬头,“你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沈南溪:“说你找的老公不错。”
初楹收下赞美,好像在夸她,“是吧,我也觉得,我老公最好。”
没救了,初婆卖瓜,自卖自夸。
孟祈安嫌弃地说:“比起你哥我,还是差了一点。”
初楹睨向哥哥,“南溪姐,我哥的自信是谁给的?”
沈南溪笑着说:“天生的,小时候就是拽拽的小男孩,耷拉个脸,见到谁都是欠他250的表情。”
初楹悠悠吐槽,“现在是拽拽的男人,等比例放大。”
谁都欺负他,孟祈安看向江瑾初,“江检察官管管你老婆,一天天没大没小。”
江瑾初慢条斯理摘下手套,眉目清朗,“老婆要宠着,不是管的。”
初楹瞪着哥哥,“听到没。”
平日正经的人打起直球,一般人招架不住,更何况她,吃进去的是咸味的鸡翅,心里蔓延甜蜜。
——
6点,闹钟准时响起。
初楹捂住耳朵,嘴里咕哝,“下次绝对不早起拍婚纱照。”
江瑾初坐在床头,掀开被子,吻在她的唇角,“下次?嗯?江太太。”
啊哦!
初楹讪笑,“说错了,没有下次。”
江瑾初找来她的衣服,“我给你穿衣服。”
初楹一把夺过,“我自己来。”
穿婚纱要贴胸贴,而且在自己家里,太亲密总觉得像偷情,像背着大人偷尝禁果。
孟祈安和沈南溪先去幼儿园,明天拍高中再和他们汇合。
驱车到达家旁边的酒店化妆,摄影团队是从南城带回来的。
初楹换上婚纱,拉开帘子,她手指揉搓,“怎么样,好看吗?”
试婚纱的时候对江瑾初保密,此刻心里打鼓,不知道他怎么看。
“好看。”江瑾初愣在原地,呆呆说道:“我说你好看。”
女生身着抹胸婚纱,白皙肩颈裸露在外,衬得她肤若凝脂。
盘起的长发唯美典雅。
江瑾初不仅学会了抢答,还学会说情话。
初楹的脸颊泛起红意,“你也很帅。”
说完两个人相视而笑,好像商业互吹。
初楹提前和摄影师沟通,一组校服是过去式,一组婚纱是现在进行时。
初中是同班同学,选景主要在教室。
江瑾初听初楹和摄影师的安排,他无条件满足老婆的想法。
先拍正在进行时的婚纱组。
两个人配合默契,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极少会尴尬,动作自然流畅。
只是在对视时会笑场。
摄影师要求他们坐同桌,面对面侧脸拍一组。
初楹的眼神不自然,寻找话题,“你还记得吗?我们俩唯一一次搭档是语文课。”
初中的年纪,老师尽量避开男女同组,语文是一门浪漫的课程,不在意这些。
江瑾初习惯性护住初楹的腰,她穿的高跟鞋,“记得,我们读的是《蒹葭》。”
多像初楹的暗恋,可望而不可得的人,总是有一步之遥的距离。
“对,你像读报告,老师说一点感情都没有。”
下一秒,男人启唇,“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娓娓道来的低沉磁性音色,充满浓浓的氛围感,黑眸明亮,紧紧锁住她的脸。
深色瞳孔里聚焦的中心点,是她。
这一刻,初楹似乎感受到浓烈的喜欢,像跃出水面的鱼,心脏跳到嗓子眼。
江瑾初控制不住自己,上半身缓缓向前,贴到初楹的唇。
好甜!好软!好亲!好喜欢!
氛围拉满,初楹闭上眼睛,承接他温柔的吻。
两个人忘了他们在拍照,忘了还在学校。
摄影师举起相机‘咔咔’抓拍,和打光师聊天,“单向暗恋变双向喽。”
默默等了一小会儿,画面中的人终于停下接吻。
摄影师说:“很好,学会自己发挥了,我们换衣服拍下一组。”
初楹耳朵不禁红了,“你为什么要亲我?”
江瑾初摸摸发烫的耳朵,“没忍住。”
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吻在初楹的唇角,不能自已。
两个人换上蓝白校服,一瞬间拉回曾经的青涩时光。
“新郎你站前面,哎,对。”
今天不仅是摄影师,还是演员,不动声色完成新娘交代的任务,不能让新郎察觉。
比以往任何一次拍照都要困难。
这年头,钱不好挣啊。
摄影师交代,“今天暂时到这儿,辛苦辛苦,明天同样时间见。”
工作人员收工,离开学校。
初楹和江瑾初卸了妆,校服仍穿在身上,周六的校园十分安静,两个人牵着手漫步。
是她曾经幻想过的场景,如今成真了。
初楹声线悠扬,“江瑾初,我感觉我们在装嫩。”
她扎着高马尾辫,随着脚步一上一下晃动。
江瑾初的侧眸瞥向初楹,“不会,你是真的显小。”
初楹逗他,“江检,你听过一句话吗?别人夸你显小,不是说你年轻的意思,是说你穿的土。”
江瑾初急忙说:“我不是,我是真的觉得你变化不大。”
初楹问:“你记得我之前的样子啊。”
“记得。”江瑾初不是安慰她,是真的记得。
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了一个穿着polo衫的男人,指着他们说,“前面穿校服的两个人,站住,哪个班的,周末约会约到学校来了,不像话。”
初楹拉起江瑾初的手,转身就跑,“教导主任真的来抓了,快跑。”
女生拉着男生在夕阳下奔跑,蓝白校服在风中飘荡。
他们在前面跑,教导主任在后面紧追不舍。
忽然间,初楹被江瑾初拉进操场一旁的体育器材室。
门竟然没锁。
一墙之隔。
墙外是气喘吁吁的教导主任。
墙内是被压在门后接吻的初楹。
江瑾初贴在初楹的耳边,“嘘,小声点。”
第48章 回应-趴好我的膝盖红了
随后,江瑾初堵住初楹的唇,在她的唇上碾压、摩挲,炽热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教导主任在外面抓耳挠腮,“人呢?是往这里跑了啊。”
耳边不断传来他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
一边是害怕被人看见接吻,一边是男人强势的吻。
初楹的心提到嗓子眼,心脏怦怦乱跳,似乎要跳出胸腔,她伸手轻轻推了江瑾初。
江瑾初用气音说:“放心,他进不来。”
“专心点。”
“张嘴。”
伊甸园的蛇引诱夏娃吃苹果好像就是这样。
合法夫妻,被当做早恋的学生,和教导主任斗智斗勇,紧张又刺激。
教导主任尝试推门,门轻轻晃动。
初楹的手被江瑾初钳住,动弹不得,无奈承受他强烈炙热的吻,一点也不像他。
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直直往里钻,明知道她紧张,仍落下铺天盖地的吻。
教导主
任透过上方的小窗没有看到人,骂骂咧咧离开器材室,脚步声越来越远。
江瑾初的唇贴在初楹的唇上,扬起薄唇,“我说他进不来。”
初楹这才注意到,门锁不知何时被他锁上了,难怪打不开。
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被亲吻,初楹的腿软了。
江瑾初箍住她的腰身,捏住她的下巴,再次吻住,吻不够似的。
日暮渐晚,器材室黯淡无光,愈发生出偷情和早恋的滋味。
初楹切实体会到早恋的感觉,明白了一件事,她不适合早恋。
脸埋在江瑾初怀里喘气,“你干嘛又亲我?”
男人今天太反常,拍婚纱照时临场发挥的吻,和她躲在学校器材室接吻。
江瑾初拍拍她的后脑勺,“没忍住。”
时间倒回到五分钟前,江瑾初开始不明白为什么要逃跑,和教导主任解释清楚就好。
但初楹抓住她手跑的那一刻,本能地陪她一起玩。
带她躲进器材室后,初楹的眼睛明亮闪烁,呼吸微乱,唇上泛起潋滟波纹。
她笑着打趣,“我们好像早恋哦。”
初楹的高马尾扫到他的脖颈,江瑾初情不自禁吻了下去,一发不可收拾。
平缓好呼吸,初楹说:“我们可以出去了吧。”
江瑾初整理下衣服,旋开门锁,“真的是早恋了。”
初楹探出脑袋,观察四周,“两个奔三的人迟到的早恋吗?肯定说我带坏你,明明你更坏。”
江瑾初坦坦荡荡承认,“江太太说的是。”
远远看见教导主任守在学校大门口,看来不抓住他们誓不罢休,锲而不舍的精神真让人感动。
初楹刹住脚步,“过去解释一下吧。”
江瑾初拉住她转身向东边走,“换条路,不是要早恋,那就演到底。”
他牵着她走到东南角的角落,低矮的灌木丛掩盖了背后的光景,灌木丛里放了几块石头,用来垫脚。
一看就是学校的秘密翻墙基地。
江瑾初搬来石头,先让初楹爬出去,乖乖女第一次做爬墙的事,非常不熟练,幸而从小和爸爸练了点功夫,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东南角对应的是一条小道,鲜有人来,东南角离学校大门远,老师不会注意。
江瑾初叮嘱,“你在墙头等我一下。”
“好。”初楹坐在墙头,笑盈盈挑衅他,“江同学,你好,能和你谈恋爱吗?”
“能。”江瑾初从另外一边翻出去,蹦下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他在地上伸出双手,“下来,我接住你。”
初楹闭上眼睛往下跳,稳稳当当落在熟悉的男人怀里。
漫长的三秒钟,风从耳边吹过,被清冽的气息取代。
远处粉橙色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
“你怎么知道这里可以翻出去?”
“因为我翻过。”
这么多年石块还在这里,代代口口相传。
初楹歪头问:“你一个好好学生,怎么会翻墙?贺予珩怂恿的?”
江瑾初敛下眼色,“不是,有天心情不好,就翻出去了。”
“噢,这样啊。”初楹没有问他原因,无声攥紧他的手,“都过去了。”
能让他心情不好的事,除了程方林再无其他。
初楹和江瑾初脱下校服外套,沿着围墙墙根向西走,大摇大摆从教导主任面前路过。
教导主任坐在大门前,喊了一句,“江瑾初。”
江瑾初面不改色地打招呼,“周老师。”
教导主任的视线在初楹身上掠过,定在他们牵着的双手上,“你小子也学会谈恋爱了。”
“不是。”江瑾初纠正措辞,“是我太太。”
“恭喜恭喜。”
江瑾初和教导主任寒暄,暑期的百年校庆让他一定要来。
听说二人是初中同学,职业习惯盘问起来。
“不是早恋就好,做好学弟学妹的榜样。”
走出去一段路,初楹回头看,周主任待在原地,她紧张的手心冒汗,“你认识?你认识我们跑什么?”
江瑾初眉峰带笑,“满足太太想早恋的心。”
教导主任看着他们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哪里奇怪呢,说不上来。
初楹揶揄他,“江瑾初,你幸亏没早恋,教导主任不是你的对手,被你忽悠得一愣一愣。”
江瑾初揽住初楹的腰身,凑到她的眼前,正经开口,“不能带坏江太太。”
突然拉进的距离,心脏漏了一拍。
初楹眼神躲闪,说话结结巴巴,“谁要和你早恋,我要好好学习的,上学和你不熟。”
江瑾初幽幽道:“好可惜。”
可惜什么?
难不成真的要早恋吗?她可不敢。
踩着星光,两个人回到别墅区,家里做好饭,初楹挣脱江瑾初的手,跑去问好,“外婆外公。”
付淑英:“这小子没欺负你吧,欺负你一定要和外婆说,我去南城揍他。”
初楹碗里的菜堆成小山,“没有欺负,外婆。”
老人担心孩子在外吃不好,不断夹菜,“多吃点,都瘦了,瑾初不做饭给你吃吗?”
初楹替江瑾初说话,讪讪地笑,“外婆,其实我胖了五斤。”
“胖一点好。”
老人晚上睡得早,阿姨收拾好家务去休息,一楼只剩下江瑾初和初楹。
初楹坐在沙发上吃水果,装作不经意问:“你高中收到的情书都去哪儿了?”
江瑾初思考几秒,“多数物归原主,有些不知道是谁写的,和草稿本放在一起,应该在一楼的储物间。”
“我去看看。”
“好,我接个电话。”
江家的储物间分门别类,贴上标签,初楹根据标签在杂物堆里找到了草稿本。
她一本一本翻,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淡紫色蓝花楹信封。
是她送出去的匿名情书。
高一写的信,那时妈妈和叔叔刚刚结婚,她急需一个情绪宣泄口。
于是悄悄写了信,拜托桑梨帮忙送出去。
初楹用指腹摩挲情书,纸张微微泛黄,烙上了时光的印记,封口平整,江瑾初未拆开过。
高考后,她写了第二封情书,想当面送出去,落款署上了名字。
最终没有勇气,没有结果的事,做了有何意义。
信尘封在她的盒子里。
如若她当初和现在一样胆子大,即使真的送出去,估计什么都不会变化。
和江瑾初表白的人不差她一个,无非听他亲口说:“对不起。”
江瑾初接完电话,初楹没有从储藏室出来,他抬起长腿,“在找什么?”
初楹心里一惊,在储物架的遮挡下,将她的情书折叠好塞进口袋里。
万一哪天被他看见,是定时炸弹。
她假装镇定,换上甜美的笑容,“想看江检有没有给别人写过情书,有没有在书上写其他女生的名字。”
江瑾初配合她,“找到了吗?”
初楹推着他离开储藏室,“没有,你要是有还能被我翻到吗?”
即使知道她是开玩笑,江瑾初认真解释,“没写过情书,没写过其他女生的名字。”
江瑾初的房间在别墅二楼,初楹第一次来,冷灰色的装修,给人清冷、孤傲的感觉。
书桌旁是一排书架,中间摆放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毕业照。
初楹逐一拿起来观看,幼儿园的江瑾初是奶萌的小团子,小学的江瑾初初具少年的影子。
初中的毕业照初楹倒背如流,江瑾初在最后一排从左向右数第三个,她在正数第二排从右往左数第二
个。
是那些年里他们唯一的一张合影,对角线排布,相隔甚远。
高中的毕业照她也看过,桑梨弄到了他们这一届每个班的合照。
初楹迅速洗漱完,恹恹趴在床上,情书被她转移到包里。
没来由的情绪低落,可能是毕业照带来的难过,回到曾经的时光。
看不到希望的日子。
江瑾初洗好澡坐在床头,“拍照累了吗?”
初楹声音沉落,“还好,没有跑新闻累。”
结婚以来,初楹少有的没有安全感,拽住江瑾初的衣领,“让我亲一下。”
“好了。”
初楹感受到人在身边,紧紧抱住江瑾初,陡然想无理取闹,“其实你有欺负我。”
让她喜欢他这么多年,纵然和他没关系。
江瑾初不明所以,“什么时候?”
初楹翻个身,趴在他的耳边,清甜香味洒在他的脖颈,“床上。”
“我要睡了,晚安。”
控诉完毕,初楹扯住被子睡觉。
半夜,初楹攀上江瑾初的肩膀,她以为在做梦,用力吻上他的唇。
手从睡衣里钻进去,她的纽扣被人解开,两副滚烫的身体肌肤相亲,触感越来越真实。
初楹的意识骤然苏醒一分,摁住男人的手,“外公外婆在楼下。”
半梦半醒之间,她的声音软软糯糯,毫无抵抗力。
“初楹,你先招我的。”
江瑾初刚刚睡着,被她偷亲,他想拉开距离,结果初楹委屈巴巴说“不要”。
嘴唇乱亲一通,磕到他的下巴,咬住他的喉结,手摸来摸去,他哪里抵抗得住。
江瑾初扣住她的手,十指紧扣,举过头顶。
避孕意识根深蒂固,初楹既想又怕,“没有套,能叫外卖吗?”
江瑾初拨开她的刘海,“我带了。”
初楹无暇去想为什么他会带套,不舍得和他的唇分开,纠缠不休,比平时更热情,直接提要求。
“我要背后。”
江瑾初从桌子上找到东西,“好。”
“趴好。”
“唔,好shen。”
初楹的意识没有完全清醒,昏昏沉沉,说话肆无忌惮。
她的脸埋进枕头里,靡靡艳艳的声音被枕头吃掉。
江瑾初抚摸她的嘴唇,“不用咬着嘴唇,房间隔音好,外公外婆的房间在东边。”
初楹呼吸轻颤,“锁骨不能留印子,明天要穿一字领婚纱。”
来自她最后的理智。
初夏的季节,窗户微开,纱幔被风扬起,月光洒进地板。
微弱的光线下,女生的蝴蝶骨蹁跹飞舞。
远处是湖泊,前方没有房屋,四周十分安静,除了二楼西侧的房间。
发出一阵又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江瑾初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的欺负的确来自床上。
床停止了摇晃,床头的台灯被打开。
初楹抱着被子哭泣,身体发抖,鼻头微红。
江瑾初起身想出去倒杯水,初楹猝然抱住他的腰,“你不要走,你抱抱我。”
“我不走,今天怎么了?”
女生今天有点奇怪,不同于以往的热情和眼泪,而且一直让他重一点。
初楹牢牢搂住他,“没事,想抱抱你。”
江瑾初吻在她颤抖潮湿的眼睫,“哭什么?”
“你太用力。”初楹倒打一耙,她知道是她自己的要求。
想体会到江瑾初的存在。
是真实存在,不是她的臆想和做梦。
初楹发泄完情绪,驱散走不安全感,命令江瑾初,“我要喝水。”
咕噜咕噜喝完水,她伸出胳膊,“我要洗澡,你抱我去。”
江瑾初任劳任怨,照顾初楹洗澡、吹头发。
初楹:“都怪你,吵我睡觉。”
无理取闹是为了隐藏真实的情绪,江瑾初心细如发,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的错,睡吧。”
在黑夜中,江瑾初若有所思,她的情绪是在看完毕业照出现的。
所以看到了什么,让她发生这么大的波动。
由于高三生下午返校,临桐一中的拍摄需要提前,又是一个早起日。
初楹头疼欲裂,果然和早起有仇。
她脱下睡衣,闭着眼睛套上衬衫。
初楹瞄到膝盖处明显的红印,她问江瑾初,“好奇怪,我的膝:盖怎么红了?”
江瑾初怔住,“你不记得了?”
昨天没有喝酒啊,所以他是被她睡了,当事人还不记得。
初楹一脸疑惑,“记得什么?”她在大脑里搜索记忆,完全没有印象,一定是昨天太累的缘故。
江瑾初随口编造,“昨晚你起来喝水撞到床腿了。”
理由合情合理,具备十足说服力。
结果,去酒店换婚纱出来,初楹满脸通红跑到江瑾初旁边,羞愤地说:“江瑾初,丢死人了。”
江瑾初不解道:“怎么了?”
初楹瞪向他,“你昨晚对我做什么了?”
婚纱笨重,需要工作人员帮忙,从镜子中看到她们神情异样,初楹一低头看到胸前的红印。
江瑾初面无波澜,“没什么啊。”
初楹拆穿他,“胸前的红印被别人看到了,你昨晚趁人之危。”
昨天早上换衣服并没有,今天早上就有了。
江瑾初微勾唇角,“嗯,我趁你之危。”
他的确做了,他受着。
初楹恍然大悟,“所以膝盖不是磕到的。”
江瑾初说出实情,“你半夜突然亲我,脱我衣服,我没忍住,半推半就就做了。”
他的语气坦坦荡荡,没有丝毫抱歉之意。
甚至有种他是良家妇男被欺负的感觉。
好一个半推半就,白天忍不住亲她,晚上忍不住做,这样说,是她睡了他,他何其无辜。
初楹嗔怒道:“那你哪来的避孕套?”
她相信江瑾初会守住这条底线。
江瑾初揽住初楹的腰,语气平常,“从南城带的,以备不时之需。”
初楹:“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一直以为江瑾初无欲无求,没有七情六欲,做。爱于他而言是夫妻义务,是生理需求。
看来是她想得少了,可能有其他,她之前不敢奢望的东西。
初楹全想起来了!
她没安全感所以发生了后面的事。
她想感受他对她的喜欢,毫无保留且炙热的需求。
可是,他让她趴着,蛊惑她叫出声,埋首吃,哪里像他说的那般无辜。
就算是她主动的,他也很享受。
这是一个披着温柔人皮的狼。
初楹偷看江瑾初一眼,五官冷峻,系到最上方的衬衫纽扣,规规整整的领带,一丝不苟的发型。
显得睿智而矜贵。
与昨晚在她耳边喘息的男人大相径庭。
江瑾初侧头凑到她的耳边说,“我有点担心江太太的记忆力和自控力,毕竟昨天是我,万一哪天……”
初楹被他气到,“不会有别人,你大可放心,我只是没睡好,早上没想起来罢了,再说不是每个人都能挑起我的欲望。”
江瑾初眉目清隽,“我的荣幸。”
婚纱照在临桐的部分拍摄完毕,还有室内棚和湖边夕阳两个部分没有拍。
初楹卸妆,喊道:“不想拍了。”
江瑾初:“剩下的部分可以下午拍,不用早起。”
他的太太值得最好的,不希望初楹留下遗憾。
初楹拍板,“那就拍。”
两个人驾车回南城,初楹问:“江瑾初,别人给你写的情书你有看过的吗?”
江瑾初:“没有。”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高考后,我撞见有人给你表白。”
初楹侧坐身体,急忙问:“在哪儿?”
江瑾初声线平淡,“篮球场。”
初楹蓦然紧张,“那你听到什么了?”
江瑾初嗓音无变化,“没听见什么,我猜是表白就走了,这是别人的隐私。”
初楹观察他的表情,他没有说谎。
因为他不在意,所以不在乎她的答案是什么。
幸好江瑾初没有听完整,因为她回答的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江瑾初,你想知道我的回答是什么吗?”
第49章 回应-老婆初楹,我在意你
黑色轿车疾驰在高速公路上,问题问完之后,车厢内陷入一片沉寂。
过去的事了,初楹选择不为难江瑾初,莞尔一笑,“好好开车吧,很多年前的事了哈。”
无聊的试探没有意义。
何必为了过去的事纠结现在的人。
现在不问不等于不在意,或许是怕她以为他小肚鸡肠。
初楹迅速想通,抱着抱枕窝在副驾驶上睡着。
车子一路向南行驶,夕阳射进车厢内,照在初楹的眼睛上,刺得她眼睛疼。
她嘴里咕囔几声,翻个身面朝驾驶座的方向。
等到了南城,初楹身上多了一条毛毯,挡光板被放了下来。
她清楚记得她没有做,那只能是江瑾初在服务区做的。
贴心是他一贯的优良美德。
江瑾初解开安全带,定定望着她。
初楹下意识抬手,摸摸嘴角有没有口水,“我脸上有印子吗?”
江瑾初习惯性地摸她的发顶,“没有,看你睡得香。”
初楹揉揉眼睛,“那不能怪我,是你昨晚,哼。”
享受完倒打一耙,是她经常做的事。
江瑾初垂眸,“我的错。”
车子后备箱里装了一堆吃的,外婆种的菜,妈妈种的水果,塞的满满当当。
江瑾初一个手拎东西,另一只手主动牵住初楹。
电梯里没有邻居,初楹甩开江瑾初的手,又被他紧紧握住。
男人的声音格外清晰,“我想,你的回答是‘对不起’或者是‘你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车子里他没有回答,初楹的表情发生细微的变化。
或许是觉得他无所谓,不在意她,江瑾初不想发生错乱的误解。
初楹微扬起脸,佯装镇定,“就不能是‘我有喜欢的人了吗?’”
江瑾初垂下眼睫,“你说过没有喜欢的人,即使是这个答案,也是拒绝的话。”
男人主动求和,初楹心里仅剩的一丁点异样随风消散,她瞪大眼睛,“江瑾初,和你聊天好可怕,你还分析别人的语境,岂不是被你完全拿捏。”
江瑾初知道她是玩笑话,敛下神情,“我不是不在意,我在想怎么问,才能显得我不小气,毕竟是过去的事。”
过度纠结过去的事,非君子行为。
初楹:“江检很大度啊,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老婆被人表白。”
后一句话有些赌气,她没察觉出来的恃宠而骄。
踏进大门的这一刻,江瑾初放下手里的菜,掐住初楹的腰,将她抱在玄关柜上。
两个人额头相抵,鼻息交融,“初楹,我在意你。”
初楹转开脸,“那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不可能感觉不到,她想亲耳听到他说。
初一两天没看见初楹,兴奋地在玄关边蹦来蹦去,初十相对高冷一些,待在沙发上静静看着他们。
江瑾初拎起初一,放去阳台,警告小猫咪,“乖乖待着。”
初楹想蹦下来,被江瑾初拦住,她笑着说,“你放我下来。”
“等下。”江瑾初抓着泛红的耳朵,难为情地开口:“你和徐牧野录节目,是我主动和迟星宇换的。”
初楹:“哦。”表情完全没有起伏,内心早已乐开了花。
炸出来一个意外之喜。
女生没有说话,江瑾初不确定地问:“你知道了吗?”
初楹伸出纤细的手臂,搂住江瑾初的脖子,笑意盈盈,“我知道了,你在意我,很早就在意我。”
江瑾初没有否认,“对。”
他在意她,比他想的要早。
初楹双腿悬空,初一又跑来找她,她叫唤着,“江瑾初,你放我下来。”
江瑾初顺势亲了她的唇,怎么都亲不够。
玄关柜处在隐秘角落,从窗外看不见的区域,一男一女正在亲吻。
“喵喵~”,夕阳拉长了猫的影子,失落空廖,妈妈现在没空理她。
初楹的唇被亲红,“你每次这么用力干嘛?”
好像要把她吞吃入腹,一点也不像他平时云淡风轻的样子。
江瑾初愣住,“用力吗?”他只用了三成的力道而已。
初楹指自己的唇瓣,微微肿起,“你觉得呢。”
江瑾初的视线落在她樱红的唇,左右观察,“还好。”
初楹:???
他怎么得出还好的结论的。
江瑾初抱初楹下来,悠悠说道:“轻了你不开心。”
初楹猛然睨他,怀疑他在撩她。
且已掌握了证据。
初楹去安抚小猫,蹲在地上喂猫条,“都怪爸爸,害我们初一受了冷落。”
“喵喵~”
初一蹭初楹的肚子,好似受了许多委屈。
初十安安静静吃猫条,对初一的撒娇十分不解,吃完高傲地去阳台看风景。
——
初楹的女性专题报道一期接着一期如约上线。
结尾最后一期,是万千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女性缩影。
“女生做老师就好了,工作稳定以后找个人嫁了多好,这句话是不是经常听见?”
“今天,我们要说‘不’。”
“女生可以有野心,可以做许多工作,我可以选择稳定的工作,而不是你强加给我。”
1、女气象研究员
“他们说女的做的天气预报不准。”
“真不巧了,精密度比赛中我们是第一。”
2、全职妈妈
“他们说全职妈妈多轻松啊。”
“要不我们换换。”
3、工程师
“他们说女的不适合待车间。”
“我还觉得他们不适合待在地球。”
4、大学数学老师
“他们说女生学不好数学。”
“哦,是吗?那我高考时、奥数比赛时打败的都是谁。”
5、全体女性
“他们说女生到了30岁不结婚就嫁不出去了。”
“那又怎样,关他啥事。”
她们可以是记者,可以做工程师,可以做研究员,可以是数学老师,可以开叉车。
她们是女儿、是妈妈、是妻子,最重要的是她们自己。
她们可以喜欢短发,也可以染粉色、绿色、银色的头发。
她们的成功是靠自己长久的努力,从来不是因为谁。
没有人可以规定妈妈必须以孩子为中心,没有人可以规定美丽的标准。
没有人可以规定女生应该是什么样子。
拒绝刻板印象。
初楹站在镜头前,说出结束语,“我们不是要挑起性别对立,我们只是还原女生本来的样子。”
不知何时,播报新闻发生了变化,刻意强调女XX,对于男性则不会加上性别。
更有甚者,会抹杀女性做出的贡献,经常将性别调换,好事转换成男的,坏事换成女的。
现在还原本来的事实罢了。
节目播出引发小范围共鸣,现在的宣传口为女性说话的越来越少,加上初楹之前录制的节目被人重新拿出来讨论,她小火了一波。
作为5g冲浪达人的迟星宇,第一时间发现,“哥,楹楹姐好像火了。”
江瑾初眉目平淡,“链接发我。”他逐一浏览底下的评论,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我喜欢的宝藏小姐姐要被发现了吗?】
【啊啊啊我磕的cp要火了吗?】
【cp粉莫挨,别耽误姐姐的事业。】
林子大了,总会出现不同的声音。
【呦,这不是捆绑我家哥哥炒cp的人嘛。】
【说得好听,听说还是结婚了,想挣流量吧。】
小部分人觉得与独立女性形象不符。有些网友不满,奋起回怼。
【又来造谣是吧,姐姐都没有开社交账号,也没有直播带货哦。】
【都说了拒绝刻板印象,你们又来了,姐姐结婚怎么了,我单方面嫉妒她老公。】
【就是就是,遇到合适的人结婚怎么了,不结是遇到的人不行。】
【我旅游遇到过姐姐和她老公,两个人非常般配。
】
【这不就是节目上的检察官,当时我就觉得他看姐姐的眼神不一般,一直不敢说。】
【同意楼上,真的好好磕。】
照片和视频一出,风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还是真夫妻好嗑啊。】
【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前段时间回来拍婚纱照,我看到了。】
【我也偶遇到了,姐夫给姐姐打伞、递水,满眼只有姐姐。】
【看到没,人家是找到了喜欢她的人,又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还有图吗?想嗑,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有意思。】
【是校园到婚纱的感情吗?那更好嗑了啊。】
不多时,评论里出现了一个打广告的人。
【婚纱照由我们工作室拍摄,欢迎咨询下单,@AAA遇见摄影。】
迟星宇伸出脑袋,打趣道:“江哥,看什么这么开心?”
江瑾初抿了抿嘴唇,“没什么。”
他的目光停在姐夫、般配、好嗑这几个词语上,还是这波网友有眼光。
比上一批cp粉有眼光多了。
迟星宇友情提醒,“哥,你的嘴角压一压。”
“哦。”江瑾初语气严肃,“干活,上班不要摸鱼看无关的东西。”
迟星宇:???只许州官放火。
【楹楹姐,江哥在家也这么嘴硬吗?】
初楹:【没有,怎么了?】
她不太关注网络的声音,不活在别人的评论里,并不知道网上的事情。
迟星宇:【那就是闷骚。】
下班回到柏悦府,初楹察觉到今天的氛围不一般,江瑾初比平时的笑容多且深。
初楹观察一晚上,他一直抱着手机乐呵,洗完澡出来,仍是这副表情。
一贯冷淡的男人,今晚眉眼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她不解道:“你今天怎么了,中大奖了吗?”
江瑾初搁下手机,“没有啊,怎么这样问。”
初楹直言道:“觉得你今天格外开心。”
江瑾初敛起嘴角,一本正经,“有吗?和平时一样啊。”
初楹肯定地点点头,“有的。”
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江瑾初一个翻身将初楹压在身下,漆黑眼眸盯着她。
初楹被他盯得心里发慌,“你干嘛?”
江瑾初启唇,“看你。”
初楹蹙眉,???
“不是天天看吗?”
江瑾初俯下身,“不一样。”
网友说的对,他们最般配、天生一对。
看着看着,空气里的味道变了样,白炽灯下,情欲无处可逃。
江瑾初整晚服务初楹,解锁了全垒打之后,第一次用口,开荤的男人太可怕。
初楹到最后都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
第二天,江瑾初恢复清风霁月的温润检察官形象,只是在玄关来了一个上班吻。
他奇奇怪怪,好像被人夺舍。
初楹要出去跑新闻,没有时间和他周旋。
或许是他新学的追人方式。
下午时分,初楹回到电视台写稿件。
乔若涵带来消息,“楹楹,你想不想去参加新一季的主持人比赛啊,台里准备选拔,送人去总台参加比赛,这要是获奖了,回来升职加薪。”
初楹未加犹豫,“去啊,什么时候报名?”
“小道消息下周开始。”乔若涵压低声音,“你的普通话没问题,形象更没问题,记者的经验丰富,我看好你哦。”
初楹笑笑,“全力以赴,重在参与。”
乔若涵神神秘秘说:“听说有关系户。”
初楹:“怎么说?”
乔若涵望望四周,方才开口,“副台长的表弟是时逾白啊,人家肯定要用这个比赛镀金,回头名正言顺,你懂的。”
初楹安慰她,“各凭本事,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你也报名啊,说不定选上了。”
乔若涵:“我啊,算了,我对主持人没兴趣。”
新一周的周一,主持人比赛通过邮件方式发送到每个人的邮箱。
公告显示,总台新一季主持人比赛开赛在即,现对电视台内部进行征集,分别考核形象、主持能力以及临场应变能力,最终一二三名代表南城电视台去北城参加比赛。
有意愿者抓紧时间报名,报名截止时间本周三。
初楹第一时间报名,作为省级电视台,南城电视台卧虎藏龙,她有野心,她想去。
作为家里的大事,晚饭时,初楹和江瑾初通个气。
“我准备报名,选上了可以去总台比赛,到时需要出差几天。”
“好,你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江瑾初突然想到,语气稀松平常,“季宴礼是不是在总台?徐牧野是不是常驻北城?”
初楹面露疑色,“是,你知道学长喜欢我?”
江瑾初颔首,“知道,第一次见面就看出来了。”
初楹惊讶,“这么早,那时候我都不知道。”
江瑾初难得阴阳怪气,“江太太太受欢迎。”
初楹被他逗笑,“那还是比不过江检察官,我在储藏室看到厚厚的一沓情书。”
说话间,初楹想到从前,难掩失落,“唉,还是挺可惜的,学长他怎么,做朋友多好。”
江瑾初放下筷子,瞳仁淡瞥,“当我的面说,合适吗?”
初楹画饼,“你没有这么小气,我知道。”
江瑾初透过餐桌,直直望着她的眼,“那你错了,我小气。”
小气的江瑾初在床上证明了他的小气,准确地说是在镜子面前,喑哑的嗓音在初楹耳畔哄着她喊‘老公。’
开着灯做,让她睁眼看清身后的人。
男人,不仅无师自通,脸皮一起变厚。
为了比赛,初楹下班后抓紧时间进行练习。
听说报名的人很多,层层选拔非常残酷,连带忽略了江瑾初。
他搜罗对嗓子好的中药材,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江瑾初在笔记本上详细记录不同药材的具体功效,以针对不同的病症。
初楹从书房练习出来,厚厚的蓝色本子安安静静躺在餐桌上,江瑾初不知道去哪了。
风一吹,她在内页看到了她的名字「初楹」,后面的字没看清。
他的本子,人不在不能看。
不过,她有个大胆的猜想,也许江瑾初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超脱于夫妻感情之外的感情。
有是锦上添花,是错觉也没关系。
江瑾初对她好是事实,何必纠结那么多。
比赛的前一天,初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江瑾初将她搂在怀里,“怎么了?睡不着。”
初楹捏住他的衣领,“对,明天要比赛了,我很紧张,我怕我忘词,在台上不知道要干嘛。”
江瑾初:“你很优秀,相信你自己,紧张是人之常情,想想第一次出镜,想想第一次做主持人。”
男人稳重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动听。
初楹:“你第一次上法庭怎么安慰自己的?”
那时他似乎完全没有紧张的神情。
江瑾初开口,“没有安慰,和平常一样,我能做的都做了,证据链完整,犯罪事实清楚,容不得他们抵赖,剩下的交给法官。”
初楹叹口气,“我真的想去,所以担心去不了怎么办。”
格外想做什么,反而容易事与愿违。
江瑾初不断拊拍她的后脑勺,“我相信你能去,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那你让我摸几下。”
江瑾初拉住她的手从下摆里钻进去,初楹直接解开衬衫纽扣,亲了上去。
听到男人喉咙里溢出的闷哼声,她满意而归。
“好了,我充好了电。”
轮到江瑾初难受,初楹明天比赛,没办法做。爱,只能自己缓和。
翌日,临近上班点,江瑾初放了一只木雕在初楹手心里,“祝初楹旗开得胜。”
他一把抱紧初楹,“老婆,加油。”
江瑾初亲自雕刻的小猫,手里举着牌牌,上面刻着「初楹加油」四个字。
初楹挠挠碎发,“等我好消息。”
一天的时间,江瑾初好似比当事人紧张,高考、上法庭都没有今天紧张。
早
早去在电视台门前等初楹。
初楹的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跑到他的怀里。
她仰起头说:“江瑾初,第一轮我第一名晋级。”
这一刻,他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肆意绽放。
他很明确,不单单是喜欢了。
第50章 回应-领带被压在落地窗前,捆住双手……
江瑾初靠在汽车旁,稳稳当当接住初楹,垂眸和她清透的瞳仁对视,阳光穿透空气,滋长温柔的气息。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在这一刹那,他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地。
理智告诉他,初楹可以,感性上仍会紧张,怕她失望,怕发生意外。
初楹搂住江瑾初的腰,粲然一笑,“这是第一轮,还有后面,不过我相信我可以。”
迈出去第一步,后面似乎迎刃而解。
江瑾初不吝夸赞,回抱住初楹,“我老婆最厉害。”
掌心里的冷汗渐渐消失。
电视台门前三三两两路过的同事,熟悉的人向她投来八卦的目光,初楹抓了抓鬓角,“先回家。”
她尴尬地收起手臂。
江瑾初一如往常,习惯性帮初楹拉开副驾驶的门。
门一打开,初楹看到副驾驶座位放着一束马卡龙彩虹色的花束,不同于以往经常见到的单一色调鲜花。
给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感觉,一看便是用心挑选。
初楹抱起花束,吃惊道:“江检,你竟然还会买这样的花。”
买花不稀奇,买的不是直男花稀奇,江瑾初:“店员推荐的,喜欢吗?”
初楹闻到淡淡的花香,“喜欢。”
江瑾初从车头绕到副驾驶,初楹的手指摆弄花朵,找到一张卡片。
上面写着,「春风有信,花开有期。」
她在副驾驶和中控台上来回翻找,没有备用的卡片。
做事准备妥帖的人,不可能没有备用卡片。
江瑾初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
初楹面对他的方向,捏着卡片问:“卡片就这一张吗?没有那种‘没关系,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棒的’这类安慰词吗?”
江瑾初淡声笑,“没有,我相信你可以。”
初楹眉梢上扬,“江检对我很有信心啊。”
“相信是一方面。”江瑾初顿了顿说:“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你的能力我知道,所以不是盲目信任,是基于事实做出来的判断。”
男人的一席话,填满了初楹的心。
不是空口敷衍式的语言,不是随便的安慰。
她打趣,“江瑾初,你的职业病好严重。”
初楹微信收到乔若涵调侃的话,【某些人难得秀恩爱啊,录节目的时候生疏得和陌生人似的。】
同时配上一张她拍的照片。
夕阳落幕,男人拥住怀里的女人,目光灼灼看向她。
初楹:【我就抱了他一下罢了。】
她细想一下,“江瑾初,你好像变了,以前在无人的停车场亲你,你都要来一句‘在外面’,现在这么多人看到,你反而不在意了。”
江瑾初目视前方,“因为其他不重要,你最重要。”
他的语气平常无波,不是刻意说甜言蜜语,而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回到家,初楹往沙发上一躺,“允许我自己玩一个小时手机。”
崩了几天的神经,得到短暂的休整。
时间一到,初楹立刻爬起来,走进书房进行锻炼。
比赛就是升级打怪,度过第一关还有第二关,一关比一关难过。
江瑾初望着初楹的背影,沉思数秒。
说她懒吧,没有工作的周末,她会赖床到中午,怎么都喊不起来,拖延症严重。
但是一旦有工作,凌晨四点她也能准时起床,不需要人喊,从不拖延。
她很真实,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想要什么直接说。
喜欢她不奇怪。
阳台传来“砰”的声音,紧接着是“噼噼啪啪”的声响,初楹赶忙跑过去。
由于速度太快,她没注意到阳台门紧闭,撞到玻璃门上,抬手捂住额头,蹲在地上,“嘶,好痛。”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她奔跑的速度太快,反射到身上的力度太大。
初楹的脑袋“嗡”的一下空白了一分钟。
她的第一反应却是,事实证明,玻璃擦太干净不好。
江瑾初听见楼下的声音,以最快的速度下楼,奔到初楹身旁,“我看看有没有事。”
“不要,没事。”初楹深感丢人,她一个成年人做事冒冒失失,和小孩似的,脑袋埋进膝盖里,不愿意抬头看他。
江瑾初明白她的顾忌,自尊心作祟,腔调宠溺,“我看看,没多大事。”
初楹缓缓抬起头,“肿了吗?好疼。”
江瑾初拨开她的碎发,轻轻吹了一下,“没有,有一点点红。”
倏然,初楹想到看过的小说,眼神纯澈,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和江瑾初的距离,“你是谁啊?我现在在哪儿啊?我怎么在这里啊?”
“你怎么了?”
江瑾初的手背贴上初楹的额头,没有发烧。
刚刚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了?完全没有征兆。
不过,有些后遗症会过段时间凸显出来。
初楹拢紧身上的睡衣,目光呆滞,“大哥哥,你是谁啊?我要去找我的爸爸和妈妈。”
说着便要站起来,她假装不认识路,“门在哪儿啊?我要回家,爸爸该担心了。”
爸爸?她的记忆回到几岁?
江瑾初盯着她的眼睛看,看不出来任何异样,难道真的撞到失忆了吗?
医学和案件里的确有类似事情发生,记忆神经受到撞击,暂时性失忆。
钢化玻璃硬度强,极有可能发生脑震荡。
江瑾初观察她的眼睛和动作几分钟,说:“等我一下,我去拿证件资料。”
他又说:“衣服在楼上,我们上去换衣服。”
初楹小心翼翼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大哥哥,你要送我回家吗?”
而后立刻放开,满满的疏离感。
江瑾初看出她的陌生和拘谨,摸摸她的脑袋,“我是你老公,初楹,我们结婚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老公吗?”
初楹喃喃自语,“我不是才11岁吗?怎么能结婚呢,而且我不要和你结婚,我要和嘉澍哥哥结婚的。”
江瑾初眉头紧锁,“嘉澍?”
初楹扬起羞涩的笑,“对,住在我家对面,他和大哥哥你一样高,比大哥哥长得帅,我从幼儿园开始就想嫁给他了,他说长大就娶我的,他怎么说话不算数。”
她拿出毕生的演技,江瑾初怎么没看出来呢。
关心则乱吗?
江瑾初摁了摁鼻根,压下心里嫉妒的酸涩,“乖,我们先去换衣服,楼上有很多你喜欢的裙子。”
初楹乖巧地点头,“好,换好就送我回家吗?我想嘉澍哥哥了。”
又是嘉澍哥哥,江瑾初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一味拉着她走上楼。
证件资料放在保险柜里,江瑾初按下密码,“是我们领证的日子。”
初楹当然知道里面有什么,有她的身份证还有他们的结婚证,假装吃惊,“我们真的结婚了啊,可是我不认识你。”
江瑾初逼迫自己镇定,“没事,我认识你,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我不想去医院,要打针要吃药,我害怕。”
初楹演上瘾了,抓住江瑾初的胳膊,委屈巴巴说。
江瑾初安抚她,“不怕不怕,你不想想起来吗?”
初楹纠结踌躇不前,“想,更想嘉澍哥哥。”
突然,江瑾初捏住初楹的下巴,径直撞上她的唇,对,已经不是吻,是火星撞地球力道的撞。
他嗓音里带着克制,“没有嘉澍哥哥,只有老公。”
男人缓好情绪,“我们去医院。”
看来他不去医院誓不罢休,初楹拉住江瑾初的手,“瑾初哥哥,老公,我全想起来了,刚刚大脑空白。”
江瑾初向前走一步,他想骂人,真被她骗到了。
多么拙劣的演技,被门撞到而已。
江瑾初在衣柜里找到睡
裙,扔到初楹怀里,薄唇微启,“穿。”
男人下颌紧绷,眉眼染上似有似无的怒意。
初楹看着手里的睡裙,抬起眼睑,看向江瑾初的脸。
他双腿。交叠靠在梳妆台前,神情似笑非笑,微眯双眼等她。
初楹在心里直呼,遭了,玩脱了。
她晃了晃江瑾初的胳膊,吻他的唇,“老公,你生气了吗?”
江瑾初:“没有。”
她不是爱玩吗?那就继续玩。
“换。”
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都不愿意和她多说几个字,哪里是不生气的样子。
初楹继续撒娇,“可以不穿吗?”
“不能。”
江瑾初抬起修长手指,慢慢解开初楹的睡衣纽扣,贴在她的耳边说:“老婆,这是说谎的代价。”
初楹捂紧胸口,“那你出去。”
江瑾初咬住她的唇瓣,“我为什么要出去?嗯?”
是啊,哪里他没看过呢?
初楹不再扭捏,当着他的面换睡裙。
她脱掉上衣和裤子,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套上黑色吊带睡裙。
江瑾初转身寻找,手指勾着内裤,“忘了,还有这个。”
初楹看着两根系带的同款面料丁字裤。
他故意的!
这一套衣服放在一起的,他特意没拿,等着这个时刻。
江瑾初哼笑一声,“不想穿啊,我来帮你换。”
说话间,便已动起手。
初楹想夺过来,敌不过男人的力气,“不是,我自己来。”
“晚了。”江瑾初系上带子,打了一个蝴蝶结。
“啊,你出来。”
陡然被填住,初楹咬住嘴唇,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啊。
江瑾初眉目清朗,“我洗过手了,出什么?”
他身穿深色睡衣,表面未有一丝褶皱,连表情都没有异样。
可是他的手指,他的手指仿佛拨动乐器,作一首无旋律的歌曲。
江瑾初说:“来,我们去衣柜选一条。”
初楹深吸一口气,“选什么?”
“过去就知道了,乖。”江瑾初的语气不容置喙,强硬、不容她反抗。
初楹请求,“那你先出来,不然我怎么过去。”
江瑾初:“能,慢慢走。”
初楹跟着江瑾初的步伐,迈开双脚,每走一步,煎熬一分。
男人的手指并不是老实的状态,有意针对她。
今晚的确是她的问题,没有考虑他会着急,初楹不好插科打诨调戏他。
指不定他会想到什么方法惩罚她。
江瑾初用另一只手拉开抽屉,“老婆,选哪个?”
面对几条领带,初楹犯了难。
“选好了吗?”
江瑾初加重手上的力道。
“啊,黑色。”
初楹抖动声线,随便选了一个颜色。
场景变换,主卧床上,初楹的双手被捆住床头,双眼被蒙住,丧失自由行动及视觉。
没有任何前奏,一下全吃进去。
江瑾初在她耳旁低喃,“嘉澍哥哥是谁?”
声音低沉,一进一退的行动却格外暴厉。
初楹的额头冒出汗,不受控地哭出声,“瞎编的。”
真的是瞎编的啊,以后再也不玩了。
以前只当他纯情,真腹黑起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今晚的初楹在江瑾初心里没有任何可信度,“说谎的人要受到惩罚的。”
“真是编的,我没有骗你。”初楹声音哽咽,“现在不是已经是惩罚了吗?”
江瑾初吻住她的耳垂,“是吗?这不算。”
由于看不见,初楹根本不知道江瑾初下一步的行动。
“你的嘉澍哥哥知道你和我正在做好玩的事吗?”
就没有嘉澍哥哥,哪门子知道。
初楹哭喊着,“真的没有这么一个人。”
所有的否定,在江瑾初看来是狡辩。
女生的眼泪顺着眼尾滑落,浸湿了枕头,江瑾初:“哭什么?”
初楹嗔怒道:“讨厌你。”
江瑾初摘掉覆住女生眼睛的眼罩,她的眼眶通红,像一只小兔子。
睫毛被泪水打湿,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江瑾初极轻地叹气,“是你先骗我的。”
初楹自知理亏,“我那不是为了玩吗?”
“你来。”江瑾初解开束缚她手腕的领带,留下几道红痕。
原本黑白色的反差,变成白红色。
天旋地转,初楹坐在江瑾初的怀里,男人宽大的手掌掐住了她的腰。
乌黑长发时不时扫过皮肤,刺刺挠挠。
猝然,江瑾初抱住初楹,脚底踩在地面上。
她搂紧他的脖子,“老公,我们去哪儿?”
江瑾初没有回答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皎洁的月光射进室内。
初楹被压在落地窗前,蝴蝶骨贴在冰凉的玻璃上,面前是凛冽的男人气息。
她吸了吸鼻头,都是玻璃的错。
江瑾初吻住她潮湿的眼睫,“怎么还哭?”
“我想哭就哭。”
初楹一口咬住他的手臂,只许他报私仇,不许她哭啊。
月亮向西走了几步,她被江瑾初翻了一个面,面朝窗外的湖泊,月光下水面波光粼粼。
江瑾初咬住她的脖颈,“月亮好看吗?”
初楹的手掌攀附在玻璃上,滑下又被江瑾初攥紧,十指紧扣。
她的脑袋昏沉起伏,睁开眼睛,“好看。”
江瑾初从后面亲她的唇,两道绵延的水声钻进她的耳内。
不知道做了几次。
初楹只知道月亮躲进了云层,他们还在落地窗前。
从站着到躺在毛毯上,后来跪在地上。
眼前的景象不断变换,或是江瑾初的样子,或是木色地板,或是湖泊,或是什么都看不见……
晕过去的前一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幸好明天是周六。
初楹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旁边的床铺摸过去没有温度。
江瑾初不知道去哪了,她不管他去干嘛了。
床尾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被子被人掀起,初楹一脚踢过去,结果被男人握住。
“你在干嘛?”
初楹语气不善,她不想看到江瑾初,她的嗓子有点哑,动一下身体,牵着火辣辣的疼。
江瑾初:“抹药。”他的声音正常得好像在读书。
她没有穿衣服,江瑾初却穿得板板正正,白色衬衫的纽扣系到最上方,长腿被黑色裤子包裹。
不仔细看,看不到脖子里的抓痕。
活脱脱一个斯文干净的人。
初楹控诉他,“我还要比赛的。”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处,为了加速药物吸收,江瑾初用指腹打转按摩,里侧也要均匀涂上。
他转移注意力,“我煮了润嗓子的茶,下场比赛是下周二,周末嗓子能好。”
这是计算过她的比赛时间,纵然是她先骗他,后面一次又一次呢。
“哼。”男人!
抹好药膏,江瑾初贴心地替初楹盖好被子。
初楹半坐起来,一眼望见江瑾初的脸,“瑾初哥哥,你的脸怎么红了?昨晚不是这样的啊。”
江瑾初喉咙发痒,“起来吃饭,衣服放床头了。”
初楹拽住他的手,仰起头可怜兮兮地说:“老公,你帮我穿衣服,昨天都是你帮我穿的啊。”
江瑾初的目光转向别处,凭借记忆穿衣服。
初楹偏要挑衅他,娇嗔道:“你怎么不敢看我了?瑾初哥哥,老公,嗯~”
两个称呼尾音上扬又拐好几个弯。
“这里好吃吗?”
初楹拉住江瑾初的手摸上胸口,他像碰到烫手的山芋,立刻弹开。
她狡黠地笑,“敢吃不敢听啊。”
“还有这个。”初楹亲了下江瑾初的手指,钻进被窝里,“好吃吗?”
青天白日,江瑾初没法做到初楹这样坦荡,什么话都往外说。
“瑾初哥哥,你好像……”初楹凑到他的嘴边,用口型说的是‘ying了哦’。
同时眼神向下瞥,黑色裤子遮不住。
初楹幸灾乐祸,“可是人家那里肿了,没有办法帮你了。”
江瑾初的眼神愈发深邃,于是,她醒来第一件事,被男人压在床上亲到腿软。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顶着爆
红的耳朵,他说:“好吃。”
初楹穿好衣服,路过垃圾桶,看到里面的碎片,可怜睡裙和内裤,壮烈阵亡。
——
南城电视台内部的比赛分成两轮,第二轮决出一二三名,代表电视台去总台参加比赛。
第二轮比赛的早上,江瑾初坚持送初楹去上班,一贯沉稳的男人,做了许多错事,手机忘拿了,钥匙忘带了。
初楹抿嘴笑,“你怎么比我紧张?”
江瑾初深呼吸,“我不紧张,我相信你。”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对于自己的事都没有这样过。
初楹拍拍他的肩膀,“等我的好消息,我尽力了,剩下的不在我们掌控内。”
江瑾初看看时间,“进去吧,下班来接你。”
检察院内,迟星宇看出江瑾初的不对劲,“哥,你今天怎么老走神?”
江瑾初捏捏眉峰,“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迟星宇意味深长道:“哦~我懂。”
江瑾初:“你懂什么?”他现在的心思早已跑到电视台。
迟星宇坏笑道:“交公粮呗。”
江瑾初:“???”一脸严肃地说:“别乱猜,初楹今天比赛。”
迟星宇:“这样啊,抱歉抱歉。”
下午时分,南城电视台主持人比赛落下帷幕,结果出炉,基本无悬念,初楹第一,时逾白第二。
全程没有不合规矩的地方,评委打分十分合理,破除了部分流言。
时逾白祝贺初楹,“初楹,恭喜,我们现在是亦敌亦友的关系,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台里争光。”
初楹和时逾白不熟,他毕业于北城传媒大学,之前任职于北城电视台,后跳槽回到南城,满打满算在台里没待几个月。
台里一直有人猜测,说他背靠关系,说他家族强大,要把他捧起来做明星,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初楹研究过他的主持水平,绝对不是花拳绣腿,更不是靠他的脸创造的高收视率。
“同喜,我们现在是同一起点了,还请多多指教。”
时逾白伸出右手,“彼此彼此。”
初楹没有第一轮的紧张,心态轻松了许多,江瑾初抱着一束花在夕阳下等她。
他的行为越来越张扬,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江瑾初不以为然,他想表现出自己的想法。
给她知道。
初楹扣上安全带,“江瑾初,我下个月去北城,每一轮待三天左右。”
江瑾初:“我来看看我的工作安排,尽量陪你去。”
他还有一项重要的计划,趁初楹出差的时间,实施他的【蓝花楹种植计划。】
又名【表白计划。】
初楹摇摇头,“不用,距离产生美,不用天天黏在一起。”
江瑾初:???
这是开始嫌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