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二公子虽说没有江湖经验,但江湖话本却实打实看了不少,一般书中若出现这种走不出去的迷阵,下一刻便会有许多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剑从四面八方袭来,很是凶险。说不紧张是假的,但可能是因为已经见识过厉随匪夷所思的功夫,心中倒也没有太害怕,甚至还有胆子左右瞟了瞟。
踢雪乌骓驮着两人,沿细窄小道自由往前走,没过多久,果然又第三次回到了枯林处。
厉随没有碰马缰,继续由着它自己找路,第四次,第五次,当枯林第六次出现
厉随厉声“闭上眼睛”
祝燕隐依言照做,虽不必再看四周狰狞白影,胸口的沉闷却依然未消。
厉随继续道“没有内力,就少看些不该看的东西。”
祝燕隐“”
他这一路确实
江湖果然好凶险。
眼前一片黑暗,听觉就变得分外灵敏。祝燕隐侧耳细听着,马蹄先是踏过枯枝败叶,带出的细小断裂声又沙又脆,后来却逐渐沉钝,像是正
地上积着厚厚一层腐叶,却没什么难闻的气味,细听还有潺潺水声。手持长刀的蒙面黑衣人迟迟没有出现,受马蹄声惊扰的动物倒是蹿出来不少,每回都带着“哗啦啦”一串声响,
厉随难以理解“你见到兔子也要吐”
祝燕隐立刻反驳“我没吐。”
“你抖了。”
“抖又不是吐。”
厉随“嗤”了一声,也不知是
厉随答“是。”
“你知道是什么阵法了”
“不知道。”
祝燕隐明显一顿,是是是吗。
厉随瞥了一眼欲言又止,头转过来又拧回去的雪白一蓬,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耐心,竟然愿意多解释一句“我带你去毁了这个迷阵。”
祝燕隐惊呆了,原来还有这种答题思路
旁人是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厉宫主是山不就我,我就毁天灭地再顺便毁了山。
由此可见,魔头的名号确实不是白担的。至少
厉随问“你
祝燕隐迅速抹去脑海中那个正
厉随冷哼,哼完还是不爽,于是再度伸手扯住他的脸。这种事可能也是一回生二回熟,至少祝燕隐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他“唔唔唔”地象征性抗议了一下,就继续任由魔头捏圆捏扁,像一块雪白的南方糕团。
走了没两步,踢雪乌骓突然停下脚步,有些急躁地踱了两步。
厉随松开手,重新怀住他的腰,命令“闭眼睛。”
祝燕隐悄声问“阵门”
厉随道“有人。”
祝燕隐的心重新悬到嗓子眼,能隐
踢雪乌骓站定
这里的空间相对开阔,空气中的雾气也要淡上许多,几束天光穿透树冠,轻扫
听到“噌”一声的祝二公子好紧张,杀手要来了
厉随踢了下马腹,让踢雪乌骓向着另一头小跑几步。
大马轻快踩过浅溪,沿途溅起串串晶莹水花。
不远处的大树桩子下,正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人,身着脏兮兮的锦衣,旁边有火堆余烬与散乱扔着的刀剑。
厉随“”
祝燕隐还
厉随不得不
祝燕隐一时没反应过来。
厉随“睁眼睛。”
祝燕隐糊里糊涂地想,总不会已经结束了吧,究竟是自己太紧张没有感觉到,还是大魔头不是,厉宫主已经厉害到了能杀人于无声无形
“救救命啊”耳畔忽然传来半死不活地一句,“救救我们”
祝燕隐“”
那群树下的人没死,还活着,听到动静后,纷纷睁开眼睛,摇摇晃晃地站起,呜咽痛哭,一边哭一边跌跌撞撞向两人跑来,双手直直向前伸,跟个僵尸似的。
祝燕隐受惊不浅“是什么”
厉随也嫌弃,反手扫出一道内力,迎面将那群人打得后退两步,又趴回了树下。
为首那人强撑起身体,泪流满面“救命啊”
祝燕隐本来不怎么敢看这丛林妖怪的,但透过对方脸上的污垢,又莫名其妙有些熟悉的感觉,于是瞪大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谭疏秋”
当日趾高气昂抢那把“浮天沧海远山空雨若梦行刀”的谭疏秋,
谭疏秋奄奄一息“厉宫主,祝公子,救救”
厉随带着祝燕隐翻身下马。
沧浪帮的人看起来已经被困
厉随看了一眼,道“林中没有瘴气,饿的,估计还吃了有毒的果子。”
祝燕隐
厉随“”
祝燕隐强行不心虚,嗯,我放的,这里有个凹槽,本来就是用来给马放小吃食的,你难道没
踢雪乌骓看到熟悉的花生糖,立刻亲热地凑过来,祝燕隐安抚地拍拍它的脑袋“听话,出去再给你。”
黑色大马“”
马料全部用来喂了沧浪帮的人。谭疏秋狼吞虎咽吞下一大块,又
祝燕隐蹲
“他们,他们都走了。”谭疏秋已经被饿得有些糊涂了,乱七八糟地回忆着。大概是说当日他随武林盟众人一道前往东北雪城,
祝燕隐先前听江湖人说故事时,了解过这位禅机大师的生平,得道高僧,终年云游,
谭疏秋继续道“那些约我同去的人,都是有头有面的名门子弟,我答应时还觉得受宠若惊,没想到他们后来将我带到这处深山,便丢下不管了。”
祝燕隐又同情地递给他一块糖。
所谓的“江湖少侠”们有多趾高气昂蛮不讲理,他
祝燕隐又问“你
“没有,我们就寻了周围一圈。”谭疏秋道,“后来
祝燕隐不解这个“没有再动过”是什么意思,被困住了怎么不找路
谭疏秋悲悲切切“反正也肯定出不去。”
祝燕隐“”
厉随
这阵法凶险,也是恰好碰上了谭少主这种
祝燕隐安慰谭疏秋“听到没有,那你也挺厉害的,快别哭了。”,,大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