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菜回家,姜瑜
姜瑜
等她快忙活完的时候, 院子里忽然传来了一声软软的狗叫。姜瑜竖着耳朵听了一下,又没了,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如今这年月, 人都吃不饱,有几个人家会养狗的。姜瑜住到梁毅家一个多星期,
她把菜端上了桌,回头就看见梁毅站
姜瑜笑了笑, 招呼他“梁叔叔, 饭做好了,你快来吃饭,不然待会儿陆进就来了。”
“不急, 我跟他约好了八点走。”梁毅擦干了手,走了进来,笑眯眯地对姜瑜说,“我送你一件礼物,跟我来。”
姜瑜看着他兴奋的模样,也很好奇, 跟着他出了堂屋。
梁毅把她拉到大门左侧的屋檐下,然后姜瑜就看见,那里铺着一层枯黄的干草,干草中间躺着一只巴掌大,浑身漆黑,毛
看见生人,小黑狗立了起来,前爪按
原来刚才的狗叫声真不是她的错觉。
姜瑜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小黑狗的头,惊喜地看着梁毅“你从哪儿来的”
梁毅看着她
今天
事实证明,他这想法是正确的,姜瑜果然很开心。
姜瑜逗了一会儿小狗,忽然记起“它还没吃东西那它吃什么”
后世的狗都是宝贝蛋子,各种狗粮罐头换着来,现
梁毅也没经验,他捏着下巴想了想“咱吃什么,它就吃什么”
这已经是难得的待遇了。可姜瑜看着它个子小小的一点,有点犹豫“狗是不是要清淡一点我给它蒸个鸡蛋去。”
说做就做,她飞快地跑回去洗了手,重新把锅刷干净,给小黑狗蒸了个鸡蛋,又拨了点白米饭,盛
等吃饭的时候,她的话题还是围绕
被忽视很久的梁毅酸溜溜地抛出两个字“小黑”
姜瑜好笑地说“这也太土了”
“就小黑,它浑身的毛都黑漆漆的,没有一点杂色,这名字再适合它不过。”梁毅一本正经地说。
自从有了这只狗,姜瑜嘴里念叨的都变成了它,再给它起给好听的名字,那还了得,它岂不是要上天。
姜瑜想了想,好像也想不出理由反驳他,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取名无能星人,让她取名比让她折十张符都困难。
“好,那就叫小黑,名贱容易养活。”姜瑜这么安慰自己。
然后小黑狗的名字就这么新鲜出炉了。
吃过了饭,梁毅洗碗,姜瑜又蹲过去看小黑了。她
“不错嘛,小东西,姐姐种的青菜也很好吃,你要不要吃点”姜瑜伸手去摸小黑。
小黑连忙昂起头,故作凶狠地叫了好几声。不过这奶声奶气的,真是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等梁毅拾完,姜瑜还
梁毅他是多想不开,要弄只狗回来分散姜瑜的注意力自从这只狗来了之后,姜瑜几乎都没拿正眼看过他,两个人说个话绕来绕去还是围绕着这个小东西。
“梁叔叔,你想什么呢是有事要忙吗那你去忙,我自己来。”姜瑜见他一直
梁毅回过神,无奈地抓起小黑脖子上的毛说“我来,这小家伙现
他单手提着小黑,进去拿出木盆,往里倒了点冷水,又掺了点热水,然后把小黑丢了进去。小黑明显还没养成洗澡的习惯,一栽进水里就拼命地往外爬。梁毅按住它的脖子,又把它提了回来,另一只大手浇了大把的水泼
姜瑜看着小黑一身狼狈的模样,又好笑又心疼,赶紧对梁毅说“你轻点,轻点,要不让我来。”
梁毅看了她一眼“真轻点”
姜瑜总觉得他这眼神不大对,可又想不出有什么问题,便点头“嗯,它还小”
梁毅裂开嘴笑了,然后轻轻松开了手。
小黑一得到自由,马上
姜瑜这才明白梁毅刚才那个笑是什么意思,她抬起手背摸干了脸上的水,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控诉地看着梁毅“梁叔叔,你这招太阴险了”
梁毅拿出手帕,递给了她“这不是让你提前感受一下这小家伙的调皮吗来,擦一下。”
姜瑜接过手帕,擦了擦额上的头
两人只顾着说话,没留意到,小黑从水盆里爬了出来,走到梁毅的裤脚边,先是抖了抖身子,把身上的水全抖到了梁毅裤脚上,这还不算,它后腿一抬,直接
等两人
姜瑜捂住嘴,吃惊地瞪大眼“这小东西是要上天啊太了。”
它这是记恨梁毅呢
梁毅也很惊讶,提起小黑,丢进水盆里,抓住它背上的毛,好好地搓了一番。
姜瑜这回不敢叫他轻点了。
等他把小黑搓了一遍,姜瑜找出一件不能穿的旧衣服出来,把小黑裹了进去,抱起来,笑着说“梁叔叔,你快去换身衣服和鞋子,我帮你洗干净了晾上,你下次回来还可以穿。”
也只能这样了,梁毅站起身,凑过去,轻轻弹了一下小黑的脑门“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他进屋换衣服之后,姜瑜抱着小黑点了点它的小脑袋说“梁叔叔可是个好人,你下次不能再这么调皮了,不然会挨揍的哦。”
把小黑擦干放回了它的窝里,姜瑜站了起来,
她走过去问梁毅“你们约
梁毅说“他到巷子外的那条路上等我。他过来时会按喇叭的,家里就能听到。”
这样就放心了,不过这么点时间,做什么呢没有电视,没有手机的,大家也不能坐下来杀一盘游戏什么,姜瑜看着梁毅,想了想,她问“我种的青菜好吃吗”
这个问题还真是出乎梁毅的预料,他当然要说好“很好吃。”
“那我们摘一点,你带回去吃。”姜瑜拿着手电筒,拎了个篮子,走到菜地边。这些菜可是好东西,经常吃,梁毅的身体肯定也能变得更好。
梁毅真没想到她的思维这么跳脱,竟然要他带菜回去吃。他本想拒绝的,可看姜瑜一手拿着手电筒,一只手
他也蹲到姜瑜旁边,两个人开始里摘菜。
夜晚的清风拂来,吹动了新长出来的绿叶,刷刷作响,像一首轻快乐曲,躲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两人摘好菜,姜瑜又把多余的肉给他扣进饭盒里装上,马路上就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陆进来了,我先走了,你
姜瑜把他送到门口,笑着说“放心,现
“嗯。”梁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她递过来的饭盒和青菜,轻轻拍了她一下,克制住拥她入怀的冲动,“我走了,周末有空我都会回来。”
可惜他失言了。
梁毅这才回部队,第二周没有回来,只给姜瑜寄了封信,说他出任务去了,归期不定,让姜瑜别担心。然后第二周,第三周,第四周都没回来。
转瞬一个多月过去了,桃花开了又谢了,指头大的青桃都挂上了枝头,天气也变得热了起来,进入了初夏,梁毅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甚至连封信都没有,期间只有陆进来过一次,问姜瑜有什么要帮忙。姜瑜试探着询问了两句梁毅去哪儿了,陆进的嘴巴咬得很紧,只说,梁毅是去出一个重要的任务了。
姜瑜虽然有些担心,但一想,梁毅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是他的工作,他应该很有经验,便按捺着放下了焦虑的心情,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
好
破四旧导致不少文物、古物、宗教用品流落民间,
黎市因为是个大都市,人口众多,建国前经济比较
尤其近一两年,政策已经开始缓和,黑市更加
而老李就是姜瑜的带路人。只是时隔两个月之久,
之所以搁这么久是因为老李回去后又反悔了。姜瑜的来历、住哪里,他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有诈怎么办
所以他后来又歇了找姜瑜心思,直到上回
老李好奇极了,问初阳道人最近有什么喜事。初阳道人也没瞒他“这要多谢姜小友的平心静气符,自从戴了她送的这个符,我每日躺到床上都安枕无梦,一夜睡到天亮。睡得好了,人的神自然就好了。”
因为这些年的遭遇,初阳道人的神一直不好,加上年纪大了,睡眠本身就不好,长期的失眠和忧心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多了。不过自从有了平心静气符之后,这一切状况都改变了。
初阳道人想到这里,还非常遗憾“可惜了,姜小友就来了一回,后来再也没出现过,想找她都没地。”不然再给他师弟也换一张。
初阳道人的话又把老李按捺下去的心思勾了起来。他们这群人身逢大难,不光,神更是饱受折磨,大部分都因为各种忧思忧虑,染上了失眠的毛病。老李也不例外。虽然他们也能画一些安神的符,但效果总不是很理想,而且持续的时间很短,就用符那一会儿功夫。
所以回去想了很久之后,老李又重新升起了联系姜瑜的念头。
不过把符烧了之后,老李又有些忐忑,这都过去快两个月了,姜瑜真的会来吗
等到五月一号那天,天一黑,他就拿着手电筒去了约定的地点,刚站定,一道黑影就从树影里走了出来,骇了老李一跳“你”
“是我,老李。”姜瑜轻声说道。她比老李来得更早。
老李松了口气,笑着说“没想到你比我还早。走,跟我来。”
他带着姜瑜
“你们倒是会找地方。”姜瑜是真佩服这些人。因为这地方实
老李嘿嘿笑“没办法,混口饭吃,一家老小都等着米下锅呢,光靠扫大街那点工资哪够啊”
这俨然是一个有组织的团队,因为通往交易市场的路上,姜瑜还遇到了两波持枪的男人。老李显然认识他们,笑呵呵地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后,又简单介绍了一下姜瑜,对方看她是个小姑娘,没什么防备,打量了一眼就放行了。
通过这两道关卡,终于到了交易市场的中心。这里灯火通明,手电筒、蜡烛、油灯到处都是,不少人摆着摊子,戴着大大的帽子,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蜷缩着坐
不止摆摊的人,就连顾客许多也蒙着脸戴着帽子,鬼鬼祟祟的,仿佛生怕被人看见了自己的真面孔似的。
老李也入乡随俗地从口袋里掏出两顶帽子,递了一顶给姜瑜。
姜瑜看着他那顶泛黄、油腻腻的帽子,可没有戴的心情,笑了笑说“不用,我有这个。”
她拿出一张黄纸,飞快地折了一张符,然后轻轻一弹。
老李只看到面前似乎闪现过一道重叠的影子,然后姜瑜的面容就变了,她的脸拉长了一些,容貌变得更平凡了一些,不过跟她本来的面貌还是有四五分相似。但若不是亲眼所见,哪怕是
“这,你这是”老李是真的惊呆了。
姜瑜同样折了一张符递给他“易容符,能持续六个小时,使用的时候连续轻弹三下符纸的对角线。”
老李接过,语气比先前更加诚挚热情了“小友,你想看什么”
“我想买点布阵的材料,还想卖点符出去。”姜瑜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老李点头“行,布阵的材料和法器比较偏门,我知道哪儿比较多,你跟我来。”
他领着姜瑜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摊子,往防空洞深处走去。但走着走着,身后的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老李回头一看就
老李吓了一跳,忙走过来,拉着姜瑜就说“快走,这东西不是你能沾的。”
姜瑜沉默着跟着他走出了十几米,又忍不住回头偷偷看了一眼,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钟蒂扔了1个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