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的预感很快得到了证实, 因为她还没来得及买火车票, 就到了大丫的信。
大丫
邹副局长看

他也不方便给姜瑜回信。所以偷偷找到徐落英, 让大丫给姜瑜回了这封信,简单地说了一下浮云县的情况。信的末尾,大丫叮嘱姜瑜,现
姜瑜把信纸折叠好,放
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后,姜瑜但不是很担心了。反正就十来个月,到时候庄师伯和邹副局长的这些罪名自然会被洗清。
不过去给卢主任送菜的时候,她还是借用卢主任家的电话打回了金安公社,想找翔叔问问,县城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公社的工作人员都下班了,所以还是由住
简单地跟刘书记问了个好之后,姜瑜说明了自己的目的“刘书记,能麻烦你通知一下翔叔吗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再打电话过来,让他过来接一下电话。”
电话那端的刘书记沉默了一会儿说“姜瑜,你还不知道,沈天翔已经不是荷花村的村长了,叫他来听电话,恐怕不大合适,这毕竟是公家的电话,有什么事还是我给你转告。”
“翔叔不是村长了”姜瑜讶异,沈天翔才五十多岁,还不到退下来的年纪,而且瞧他的样子,也是想培养沈二刚当接班人。姜瑜怔了片刻说,“那荷花村现
“周全兴。”刘书记说了一个对姜瑜而言很陌生的名字。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依稀记得这是村子里另外一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他好像是周老三隔房的堂哥,做事干活都很一般,也很少掺和别人家的事,反正没什么存
姜瑜马上敏感地察觉到这里面另有内情,她试探地询问道“刘书记,这是公社的决定吗”
刘书记摇头“当然不是,这是上面的决定,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上面,是县里还是市里别扯淡了,无缘无故的,县里、市里才没闲心去管一个小村庄的村长是谁呢。除非是村长犯了很大的错误,可翔叔
姜瑜觉得刘书记没说实话,可隔着一条电话线,她也不能钻过去,逼着他说真话。
挂了电话后,姜瑜本来消下去的心思又起了。跟她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接二连三的出事,说是巧合她都不信。
不过最近梁毅要带人进山里训练,这两周都不会回来,让他找人开介绍信和买火车票至少得等半个月,姜瑜等不急。
想了想,她把主意打到了秦老头的身上。
第二天,秦老头来给包菜捉青虫时,姜瑜就把这事告诉了他,不过未免这老头不答应,姜瑜没说实话,扯了个借口“快过年了,我想回去看看老家的亲朋好友。秦爷爷,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张火车票,开个介绍信,行吗”
这对秦老头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但他更关心另一件事“你走了,这菜怎么办”
这个姜瑜早想好了,她把自己的钥匙解下来,递给了秦老头“我不
秦老头最关心的问题解决了,他非常好说话的答应了“行,你想买哪一天的火车票待会儿,我让人去给你买。”
“越快越好,有今晚的最好。”姜瑜说完就
秦老头年轻那会儿也经常坐火车,一坐就是好几十个小时,有时候连个搁脚的地方都没有,坐一趟火车下来,脚都肿了。要是再碰到暴风雨,火车晚点个一二十个小时,那滋味确实不好受。
他表示理解“行,知道了,我快给你安排。”
等他走后,姜瑜开始拾东西。天气冷,她这一趟回去,换洗的棉衣肯定要带个一两身,然后是钱和粮票,此外火车上没什么吃的,还得自己准备接下来两天的干粮。
难得回去一趟,怎么也该老朋友们准备点礼物才对。可想着浮云县那边现
零零总总,姜瑜还是拾了一手提箱的东西。
拾完行李,她给梁毅写了封信,也没提浮云县现
秦老头的动作果然很快,到下午的时候,他就把介绍信和火车票给姜瑜送过来了,夹
姜瑜拿起来,扬了扬“这是。”
“拿着,饿了买点东西吃。”秦老头笑呵呵地说。
姜瑜了起来“谢谢。你们多保重,我先走了。”
梁毅家出门没多远就有去火车站的公交车,姜瑜拎着行李,转了两趟车,
因为要得太急,秦老头没买到卧铺,只给她买到了一张座票。姜瑜挤上车,
这阵势,比之后世的春运大军也不逞多让。姜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艰难地坐下,因为她的座位旁边的走到里也有席地而坐的人。条件艰苦,只能克服。
一路走走停停,好
姜瑜照旧
到了浮云县,她也没急着回去,而是去招待所开了一间房,把行李放
转了一周,姜瑜就
果然,大丫的信里没有夸大其词,浮云县的形势比以往乱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姜瑜打消了继续逛街的念头,转身摆脱掉身后的几条尾巴,回到招待所睡了一觉,等天黑后,她才摸出了门,直接往徐落英家而去。
晚上七点多,徐落英家的灯还亮着,三个孩子
听到轻轻的敲门声,二丫跑进了厨房,对徐落英说“妈,有人
自从被撸职后,未免牵连到妻女,邹副局长除了那天晚上悄悄来让她转告大丫给姜瑜写封信外,就再也不曾来过。
徐落英生怕是出了什么事,心里一紧,连忙
结果打开门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拉着姜瑜的手,做贼似的往门的两侧张望了一周,然后赶紧把姜瑜拉了进来,飞快地关上门。
“小瑜,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大丫叫你别回来吗你还回来做什么。”徐落英看着姜瑜,噼里啪啦一阵好说,然后不等姜瑜说话,她又问,“没人知道你回来”
姜瑜点头“我今天才到的浮云县,还没回荷花村。想着既然来了,先找你和邹副局长见个面。”
徐落英皱着眉“这不都见到了吗你看,我们都好好的,你听我的,趁着大家都没
她这么急切地赶自己走,引起了姜瑜的怀疑。按理来说,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又不常待
姜瑜心里隐隐有谱了,她也懒得废话,直接问道“徐婶子,这么远回来一趟,不搞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肯定不会走。你直接告诉我,也免得我还搞不清楚状况,去别的地方打听,惹出事来。”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拧呢。”徐落英急得跺了跺脚,拉着姜瑜,“你跟我到厨房里来。”
她把姜瑜拉到厨房里,又叫已经懂事了的二丫“去门后面盯着,要是有人来,赶紧回来告诉我。”
“好。”二丫点点头,小跑了出去。
徐落英又不放心地把厨房门关上,才拉着姜瑜坐下说“我听老邹说,你那继姐,就周家那个继姐,攀上了新的革、委、会主任。”
一句话姜瑜就明白了,果然是冲着她来的,难怪庄师伯、邹副局长还有翔叔都遭了殃。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帮助过她,而对周老三袖手旁观,甚至邹副局长还抓了周建设,翔叔更是没少训斥和处罚周老三父子。
周建英这是想一口气把场子都找回来啊。不过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她一个重生者不知道明年这场动荡就会结束吗还去跟革、委、会的人搞
姜瑜起复杂的思绪,歉疚地对徐落英说“抱歉,是我连累了邹副局长。”
徐落英倒是想得很开“关你啥事,抓坏人是老邹的责任,他一没冤枉好人,二也没乱抓人,动用私刑。他没错,你也没错,都是这世道的错。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扫大街就扫大街,这样还轻松了许多,也不用像以前那样,一出去就是好几日不着家,还让咱们娘几个提心吊胆,总怕他哪天就牺牲了。这样就好,平安是福嘛”
这话不过是徐落英的自我开解罢了。以前邹副局长还能时常来看看她和孩子,两人还考虑过复婚,但现
姜瑜能体会徐落英的心情。
她问“那那些人没有为难你们”
“这个倒没有,我跟老邹不是离了婚吗没想到这还救了咱们娘几个,没被他牵连。”徐落英说起这话来都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这些人说,我跟老邹这个坏分子划清了界限,是个积极分子。没人为难我们,但这条街上的红袖章经常过来咱们这儿转悠,估计是怕我们跟老邹有联系。”
她们没受到太大的影响,这让姜瑜心里头好过多了。她问徐落英“你知道新得革、委、会主任是谁吗”
徐落英说“是个三十岁出头,有点胖,斗鸡眼的男人,好像叫什么黄为民,眼睛贼咪咪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姜瑜点头“那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吗”
这可问住了徐落英“我哪里知道,我就一个普通的纺织厂女工。”
看来这事还得找邹副局长才能了解清楚状况。姜瑜问她“邹副局长现
徐落英看了姜瑜一眼“跟几个被的老头一起,就睡
徐落英是真的怕了,邹副局长不过就是
姜瑜明白她的顾虑,安慰她道“没事的,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不会被人看到的。”
见她固执己见,徐落英摇了摇头“哎,你这孩子,听婶子的一句劝,我们家老邹都搭了进去,你就别送上门了。”
“我知道,徐婶子。”姜瑜拍了拍她的手,拿出提前买好的一袋糖,“这是给二丫她们的,你先着,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