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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1)

    沈肆篇

    冬日清晨,天色灰蒙蒙的。梁国公府厚重的门楼在寒风中屹立。

    沈肆立在梁国公府的大门下,遥遥看着远处。

    赵昱阔步而来。目光触及沈肆,他微微蹙眉,眸色蓦地沉了沉,旋即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他没有停住步伐,缓步走近。

    李蘅回白云镇,是最安全的。赵廷义、赵玉樟和赵玉横他们自然没有异议,反而更安心一些。

    李蘅与他们说定之后,便带着云蓉往回走,既然决定回白云镇去,她就得先收拾收拾,准备好一切。复活草的黄金价格更丰富哥哥哥哥八八v才刚刚好家伙个八八v刚刚好姐姐该好好更多的。

    到时候父兄出发,她也就动身往回走了。

    等到了白云镇,给赵昱把护袖护腿做了,正好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年年。”

    她正低头思量间,边上忽然传来赵昱的声音。

    李蘅抬起头来看向他,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赵昱喊的是她,她光顾着想去白云镇的事情,竟然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回帐前了。

    “夫君。”她软软地唤了一声,心里紧了紧,赵昱干嘛这样打量她?难道是方才她和尤遂初说话,被赵昱给知道了?

    “你方才在那里,和谁说话的?”赵昱指了指不远处。

    不过是寻常至极的交往而已,赵昱都要这样盘问,还好她不是真的“年年”,否则要跟这样疑心重的人一起过一辈子,那得多累?

    “他给了你什么?”赵昱由问。

    “一些肉干。”李蘅如实道:“我已经赏给云蓉了。”

    赵昱抬手去抚她头顶。

    李蘅下意识抬手去挡。

    赵昱手僵在半空中,皱起眉头很是不痛快:“你挡什么?我何时打过你?”

    李蘅这样的动作,刺得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叫他又气又恼。

    李蘅默不作声的放下了手。

    赵昱揽过她肩:“以后,和朱平焕也这样划清界限,我必不会再疑你。”

    “夫君的话,我记住了。”李蘅口中乖顺的答应,心里却不屑一顾,“不会再疑她”?就以赵昱像针鼻儿一样小的心眼,不疑她才有鬼呢!

    李蘅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个旧相识。”

    果然是和尤遂初说话,被赵昱给知道了。

    赵昱冷眼看着她:“你旧相识不少,一个朱平焕还没打发呢,又来了一个,他叫什么名字?”

    “尤遂初。”李蘅垂下眸子,小脸平静:“只是小时候认得,说了几句话,并没有旁的。”

    朱曜仪昏睡了七日,没有丝毫醒转的意思。

    赵昱在大夏,素来有“战神”之称,他接手了朱曜仪所领的十万兵士,自然无人敢在明面上反对。

    这一日,南元那边有了异动,大部队兵分两路开拔了。

    “走吧,你到前头带路。”李蘅看了一眼,吩咐云燕。

    不得不说,赵昱在做这些事上面,还是很细致的,比她考虑的周到。

    这小镇也不是很大,主仆三人不过片刻,便走到一个院子门口。

    云燕推开了院门:“夫人,这房子置办的仓促,地方有点小,您将就着住吧。”

    李蘅抬眸扫了一眼,这地方确实不大,就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光秃秃的,就只有一口井。后面三间小小的泥瓦房,看着灰扑扑的,也不知多久没住人了。

    “打扫一下,晚上就住这里吧。”

    李蘅没有多看,便进了门,只要安全,脏点累点她都能承受。

    “奴婢去买些菜,回来给夫人做。”云蓉站在门边,说了一句。

    “去吧。”李蘅挥挥手。

    云蓉左右打量了一眼,放下身上的行囊:“那奴婢开始打扫了。”

    云蓉笑起来:“夫人说的哪里话,这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她说着便拿起水桶去打水。

    这几道菜虽然都是常见的菜,但每一道都做的色香味俱全,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云燕仅仅是会做熟而已,谁知道云燕手艺竟然这么好。

    “夫人不知道,能近身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做饭都是最基本的技能。”云燕低下头,小声道:“主子他对吃的,一向挑剔。”

    这是众

    “奴婢不敢。”

    云蓉和云燕齐声拒绝。

    “我分给你们吧。”李蘅端起盘子:“在外面,也不用那么讲究,你们都累了一天了,吃完早些歇息。”

    “谢夫人。”

    云蓉满面欢喜。云燕看着李蘅,眼底有着感慨,夫人这么好,值得她以命相护。

    如此,主仆三人便在白云镇住了下来。

    打仗不是一蹴而就的,半个月转眼便过了。

    李蘅鲜少出门,每日就在屋子里,给赵昱做护袖护腿。

    李蘅带着云蓉、云燕直奔白云镇。

    尽管路途不是很远,而且还抄近路走了小路,但山路崎岖,云蓉又不怎么会骑马,三个人还是走了一整日,傍晚时分才到了白云镇。

    “夫人,您饿了吧。”云蓉指着前方:“奴婢上次经过这里的时候,就看到,这地方就这个客栈最大了,里面好像也有吃的。”

    李蘅抬头看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后头的云燕便道:“夫人,主子叮嘱了,到了白云镇不要住客栈,容易被人盯上。”

    “不住客栈,那住哪里?”云蓉回头看她。

    “主子在那边买了个房子。”云燕抬手指了个方向。

    这小镇上,有不少都是那些大军的家眷,其中或许就有认识她的。她不想横生枝节,便隐居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平日采买都是云燕出面。

    当然,她也嘱咐了云燕要低调行事,不可惹事。

    前方不时有各种消息传来,大夏这边有输有赢,李蘅每每听到输的消息,总是坐卧难安,心神不宁,也没有心思做别的事情。已经半个月了,她一副护袖都还没做出来。

    但总体来说,大夏还是占上风的。

    又过了七八日,这一日傍晚时分,平静的小镇忽然热闹起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李蘅收了针线,在院子里散步,就听到外头一阵喧哗,紧接着一阵敲锣打鼓,外面吵吵闹闹,像油锅里滴进了一滴水,听动静喜庆得很。

    “夫人,外面什么声音啊?”云蓉闻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像是有什么喜事。”李蘅漆黑的眸子亮了:“云燕,你快去看看!”

    云燕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不过片刻,她便买面喜色地跑了回来:“夫人,夫人!是赵大将军和主子他们打胜仗了!我们大获全胜了!”

    原来,是捷报送到了白云镇。

    “真的?”李蘅再也按捺不住,昳丽的小脸满是喜意,提着裙摆便跨出了门槛:“出去看看。”

    门口的芳娘见此情形,缩回了脖子。

    她看着沈肆抱着自家姑娘扬长而去,连忙进正厅去扶春妍。

    “春妍,你没事吧?”

    “去,快派人去找王爷,就说沈少爷疯了,掳走了姑娘……”

    沈肆那一脚不轻。春妍唇角溢出鲜血,也顾不得擦一下,只推了芳娘一下,催她派人去禀报赵昱。

    番外一(2)

    沈肆篇

    李蘅醒转时,正值翌日晌午。

    她动了一下,不由蹙眉。脖颈处被沈肆劈了一手刀,还有些痛。脑中也昏昏沉沉的。

    想起昏迷之前的情形,她眉头皱得更紧。

    之前,她多少是有些察觉到沈肆的性子不像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乖巧讨喜。但不曾料到,沈肆竟会对她出手。

    赵昱大掌落到她后脑勺处,猛地将她拉倒跟前,低头吻了上去。

    李蘅浑身僵了僵,反应过来之后,抬起纤细的手臂勾住他脖颈,阖上眸子任由他索取。

    方才那个过分的要求,她没有答应赵昱,这会儿只是吻一下而已,她要是再扭扭捏捏的,只怕赵昱会彻底翻脸。

    赵昱察觉到她的乖顺,心底的不满消散了去,阖上眸子半晌才舍得放开她。

    他闭着眼睛低头抵着她额头,眼尾殷红,这样的李蘅,像极了他的年年。年年和她情投意合,情动时总是喜欢这样勾着他脖颈。

    李蘅偷偷看了一眼,见他闭着眼睛,乌黑的眼睫根根笔直,眉心微皱着,痛苦又享受的样子。

    眼看他睫毛颤动,有睁眼的趋势,她生怕被他察觉,又赶忙闭上了眼睛。

    “李蘅。”赵昱睁开眼,忽然唤她。

    “嗯。”李蘅这才睁开眼,望着他眸光潋滟。

    “以后,你就叫‘年年’。”赵昱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缓缓低语。

    李蘅垂了眸子,没有说话。

    “你不愿意?”赵昱不悦。

    “没有。”李蘅摇摇头,轻声道:“只是,我没有‘年年’那么好,只怕不能叫夫君满意。

    到时候夫君见了我,反而生气。”

    她声音小小的,低着头,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

    “别装出这副可怜的模样来。”赵昱拍了拍她的脸:“你只要一直乖乖的,不惹我生气就是了。”

    “好。”李蘅小心地看了他一眼:“那,这算是我的小字吗?”

    “嗯。”赵昱点头。

    “主子,饭现在端进来吗?”十三在外头询问。

    “进来吧。”赵昱往后退了一步,在桌边坐下。

    十三一边放下手里的粥,一边偷偷打量帐里的情形,主子神态平和,夫人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还好还好,总归不是他所担心的剑拔弩张。

    “还站着做什么?”赵昱提起筷子,抬眸看李蘅。

    李蘅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拿起碗筷。

    “等开拔的时候,你是跟着我往前去,还是留在后方?”赵昱吃了一口粥,抬头问她。

    李蘅怔了怔:“我不去了,就留在这里吧。”

    她一介女子,又没有功夫,跟着去了只能是他们的累赘,还是不要了。

    “你能保护好自己?”赵昱停住筷子看她。

    “不是有云燕么?”李蘅不解。赵昱难道要将云燕带走?

    “李蘅。”赵昱咬牙:“我看起来像是缺你那点银子的人么?”

    李蘅浓密说眼睫颤了颤,嗓音清软:“我知道夫君不缺银子,但这是我的诚意……”

    她战战兢兢的,悄悄打量赵昱的神色,生怕自己又说错了话。

    多少次都差点死

    赵昱顿了片刻道:“不然你先回帝京去。”

    边关兵荒马乱的,李蘅不在他跟前,他不太放心。

    正如李蘅所言,李蘅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大概是再也寻不到一个这么像年年的人了。

    “我不回去。”李蘅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绝了。

    经历过上辈子的事,她太知道这次战役的重要性了,不确定父兄的安全,她绝不会先回帝京去的。如果不能改变上辈子的结局,她情愿在这里陪着父兄赴死。

    赵昱停住筷子,看着她倔强的眉眼,难得退了一步:“那就先回白云镇去。”

    白云镇是他们来时所经过的小镇,那原本已经是大夏的边陲小镇,只是如今赵廷义他们打了胜仗,势如破竹,已经连夺了南元两座小镇。

    如今,再打下一个小镇,就到南元的瘴河。瘴河顾名思义,河上有瘴气,算是南元的一道天堑,即使如赵昱、赵廷义这样的大夏名将,想打过河去,怕也要殚精竭虑才可。

    李蘅犹豫了一下:“我晚些时候去和父亲商量一下。”

    赵昱说的,也不是不可,她退回白云镇去,离这里也不算远,等着父兄的消息就是了。要紧的是她离得远了,安全了,也免得父兄担心。

    赵昱颔首,没有再说话。

    用过早饭,李蘅出了帐,打算去中帐和父亲说一声,等父亲他们动身,她也就动身回白云镇去了。

    “娍娍。”

    边上,忽然有人唤她。

    李蘅惊讶地回头。

    除了家人和朱平焕,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人这样亲昵的称呼她了。

    “你不认识我了?”

    眼前的儿郎身材健硕,面庞黝黑,左侧唇角处有着一道疤痕,正满面笑意的看着她。

    李蘅怔了片刻,认出他来:“尤遂初?”

    “是我。”尤遂初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你和小时候还有几分相似。”李蘅眉眼含笑,打量着他。

    尤遂初的父亲,正是她父亲手下的一名副将,小的时候她和尤遂初便认得。

    只是后来尤遂初一直在边关,两个人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见过面了。

    “你也是,从小就好看,如今还是那么好看。”尤遂初爽朗的夸赞她。

    “我,我去一趟父亲帐中有事,你要一起来么?”李蘅本想和他叙叙旧,突然想起赵昱还在帐中,这要是叫赵昱看到了还得了?

    她立刻改了口,问尤遂初要不要一起去中帐也不过是句客气话,尤遂初不会这么不识趣,跟她一起去的。

    在赵昱手里了,跪一跪实在算不得什么。

    赵昱垂眸,眼神落在她昳丽的小脸上,他偏头欣赏了片刻。

    李蘅垂着眸子,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赵昱抬手,握着她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李蘅鸦青长睫轻颤,只一味的垂着眸子,不敢与他对视。

    赵昱的拇指落在她柔嫩的唇瓣上,他眸色一下深了,指腹轻轻摩挲她软腻的樱唇。

    李蘅浑身一僵,赵昱常年握剑,指腹的老茧粗粝,落在唇瓣上痒痒的,又有些微痛,再加上她跪着的姿态,这暗示实在是太明显了。

    她明艳的小脸一片酡红,两只小巧的耳垂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一般。

    “李蘅。”赵昱俯身,凑到她耳畔,嗓音低沉暧昧:“身上没养好,嘴没病吧?”

    李蘅羞愤至极,几乎忍不住要给他一巴掌,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将满腔羞恼忍了下去。

    赵昱松开了她,靠在椅背上,两条大长腿大大咧咧的敞开着。

    李蘅僵在那里,过了片刻,她伸出颤抖的双手,落在了赵昱的腰带上。

    之前,赵昱数次要求她这样做,她都拒绝了,但今日不能。

    接下来,赵昱要帮她父亲带兵,要揪出副将里的叛徒,还要和父亲、兄长一起厮杀。父亲和兄长们的吉凶都系在他身上,她不能不答应他。

    赵昱的眼神,落在她颤抖的手上,看着那素白的柔荑

    “我就不去了。”尤遂初果然没有要跟她一起去,举起手中的东西递给她:“我是来送这个给你的,快拿着。”

    “是什么?”李蘅接过来,好奇的打量手中的那捆东西。

    “肉干。”尤遂初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自己闲来无事打的,有兔肉干,鹿肉干,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吃这个,不知道现在喜不喜欢了。”

    “喜欢,谢谢你。”李蘅也有些感动的向他致谢。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尤遂初还记得她爱吃什么,除了家里的亲人,很少有人记得她的口味。

    “你喜欢就好,都是自己打的,又没花钱,你不用和我客气。”尤遂初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那我就先过去了。”李蘅不敢与他多说。

    叫赵昱察觉了,不知会对人家如何。人家待她这样好,她不能害人家。

    “娍娍,你等一下。”尤遂初忍不住往前跟了一步。

    李蘅回头看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尤遂初看着她,犹豫了一下道:“你夫君的为人,我都听他们说了。你我是从小认识的,你哥哥们和我就像亲兄弟一样,我也把你当成亲妹妹。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他认真且诚挚地望着李蘅。

    李蘅哪会看不出他的一腔赤忱?但她不可能回应尤遂初,就算没有赵昱也不可能。

    她笑了笑道:“没有,那些都是传言罢了。他在公事上有时候手段是激烈了一些,但对我是很好的。我先走了。”

    “好。”尤遂初落寞地看着她的背影。

    李蘅走远了一些,回头看看已经看不到尤遂初,这才将手里的肉干交给了云蓉:“拿着。”

    “夫人不吃吗?”云蓉疑惑的看她。

    作为李蘅的贴身婢女,跟着李蘅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自家夫人是爱吃肉干的。

    “你先收起来,等吃的时候我跟你拿。”李蘅回身,凑到她耳边小声叮嘱道:“赵昱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赏你了。”

    方才,她和尤遂初说话,赵昱是没出来,也没见着那一幕。但不代表赵昱那些无处不在的狗腿子没看到,她将肉干给了云蓉,到时候万一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赵昱耳中,她也好解释。

    “奴婢明白了。”云蓉叹了口气,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家夫人。

    李蘅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加快步伐走向中帐:“快些走吧。”

    沈肆替她揩去面颊上的泪珠,眸色温柔了些:“我不论你与谁,好过多久,永远都不会介意,会珍视你,一辈子将你捧在手心。你若执意跟赵昱好,你们二人还是会因为今日之事决裂的,他是什么样的性子,你比我清楚。”

    他低头与她低语,语气缱绻地哄她。

    李蘅摇摇头,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他不会的。”

    “那你就是执意要回去跟他?”沈肆手握上了她纤细的脖颈,目露恨意与癫狂。

    番外一(3)

    沈肆篇

    “沈肆。”李蘅抬起泪眼看他,微微摇头:“你应当明白,我即便不同他好,也不会和你好。我只拿你当朋友,对你没有半分私情。”

    她对沈肆,从未有过别的想法。沈肆如今这般行径,更叫她无法接受。

    沈肆虽可怕,但应当不至于要她的命。迂回已然不起作用,她还是要将话说清楚。

    “为什么?”沈肆低吼,神色可怖。

    缓缓解开了他的腰带。

    她的手白皙纤细,又绵又软,只是这般看着,便叫他口干舌燥,他落在她手上的眼神,宛如着了火一般。

    外袍落下,露出里面牙白的中单,赵昱依旧看着李蘅的手。

    赵昱忽然撤手。

    李蘅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依言朝他缓缓跪了下来。

    她没有觉得委屈,也没觉得有什么屈辱,虽然嫁给了赵昱,但她从不觉得自己和赵昱是平等的、一体的。她只是为了报仇,在赵昱面前苟着顺带利用赵昱罢了。

    李蘅忽然停了手:“夫君。”

    因为羞愤,她眼里有泪花,声音也带着点点哭腔,跪坐在地上抬起小脸,叫人怜爱的同时,又忍不住生出旁的心思。

    “你说。”赵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喉结上下滚了滚。

    “我可以依你……”李蘅忍住羞恼,直视着他:“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这次要保我父兄无虞。”

    “那就要看你表现了。”赵昱笑了一声,双眸盯着她粉嫩的唇瓣,漆黑的眸底仿佛燃着两簇火苗。

    “如果……”李蘅觉得羞辱极了,她强忍着眼泪,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如果我父兄出了事,我也不会独活的。

    “继续。”赵昱靠了回去。

    “夫君若是不答应我,我情愿夫君直接杀了我。”李蘅倔强的跪在那里,没有继续手里动作的意思。

    李蘅往前挪了挪,手落在他中单上,缓缓往下拉开。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对赵昱也没有感情,一点也不想这样,尽管已经强忍着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滚。

    一大颗泪珠落在赵昱随意搁着的手背上,赵昱垂眸看她,满面都是泪痕。从前怎么欺负她,也没见她这样哭过。

    “你哭什么?”

    他心里一阵烦躁,一下没了欲念,一把推开了李蘅。

    李蘅毫无防备,被他推的一个后仰,坐在地上,反倒松了口气。

    赵昱站起身,皱着眉头颐指气使:“还不来替我整理好衣裳?”

    赵昱拉过她的手,抬头看她,唇角含笑:“娘子不妨换个诚意?”

    李蘅看他脸色和缓下来,也松了口气,乖巧地点点头:“夫君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是吗?”赵昱抬起手,指尖勾着她下巴。

    李蘅总觉得他不怀好意,抿着唇转开目光。

    “跪下。”

    李蘅不敢怠慢,她不知道赵昱怎么又放过她了,但她怕他反悔。

    “眼泪擦掉。”赵昱望着她,嫌弃的皱眉。

    李蘅抬起袖子,擦了眼泪,她抬起手,凑过去两手从他腰侧穿过去,拉过腰带。

    赵昱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鸢尾花香,方才强压下去的欲念又翻滚起来。

    好在李蘅将腰带拉过来,便松开了他,十指纤纤,细致的替他系着腰带。

    “你父亲和大哥穿的护袖护腿,是你做的?”

    赵昱装作不知,询问了一句。

    李蘅手里顿了一下,点头软语:“嗯,这里天气热,常穿短袖短裤,可是蚊虫又多,所以做了几副,给他们防蚊虫。”

    她不太明白,赵昱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赵昱赌气似的说了一句:“我也要。”

    去仔细研究一下这个法子。”赵玉樟笑道:“先告辞了。”

    赵昱点点头。

    “夫君,你在这里歇一会儿,我送送父亲和大哥。”李蘅和赵昱说了一声,跟了上去。

    赵昱看着她曼妙的背影,往后靠了靠,闭了闭眼睛:“十三。”

    “主子。”十三麻溜的进了帐篷。

    “分几个人去朱曜仪那里伺候,让他一直睡着便可。”赵昱漫不经心的吩咐:“其余的人,分散开来,查一下我岳丈手下的那些副将,看看是哪几个与朱曜仪勾结了。”

    “是。”十三笑嘻嘻的出去了。

    到边关这几日,兄弟们都快闲坏了,这总算是来活了。

    *

    “娍儿。”

    出了帐篷往前走了几步,赵廷义停住脚步,回头看自家女儿。

    赵玉樟也看着李蘅。

    “父亲。”李蘅知道他们担心什么:“您和哥哥都别忧虑了,他之前也在边关带过兵打过仗,不管他在帝京如何,至少他对大夏是忠心耿耿的,也不会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

    而且,他对我也上心,不会害我的家人的。”

    赵昱再怎么恶劣,她从未见他对手下、对将士们的性命不顾。

    对她,也不算不上心吧,毕竟她这样特别像“年年”的替身不好找,不然赵昱也不会遣散后院里的那些女子了。

    她只要不犯特别大的错,相信赵昱暂时不会舍得舍弃她的。

    “父亲,我相信妹妹。”赵玉樟看向赵廷义。

    赵廷义点点头:“好,就依娍儿的意思。

    我和你大哥先回去看看布阵图。”

    “好。”

    李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热烈盈眶,父亲和大哥永远都是这样,无论在什么情形下,他们都无条件的相信她。

    她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往回走,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面对赵昱。

    赵昱能这样帮她,是出乎她意料的,毕竟之前没多久,他还发疯怒气冲冲的来着。

    唉,也不知道赵昱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进了帐中,便见赵昱懒散的坐在中央的位置,半阖着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夫君。”

    李蘅被他看得不自在。

    “过来。”赵昱朝她抬手。

    李蘅缓缓走到他跟前。

    赵昱抬起乌浓的眸子,偏头望着她:“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李蘅卷翘的长睫扑闪了两下,思索了片刻,她低下头恭敬且小心的对着赵昱福了福:“谢谢夫君今日救我,还肯帮助我父亲和兄长。

    等回了帝京,我会将酒坊所有的盈利都拿出来给夫君,以表谢意……”

    光说“谢谢”,赵昱铁定要说她没有诚意。她如今身子未痊愈,赵昱也不乐意碰她,那拿出银子来,这应该谢的足够诚挚了吧?

    她说着话,眼看着赵昱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遂住了口不敢再说。李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我让云蓉给你做,她针线好,不过也比不了帝京的绣娘,你……”

    “我要你亲手做的。”赵昱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

    李蘅怔了一下,答应他:“好,我等会儿就给你做,但是我绣工不好。”

    她有点好笑地看了看赵昱,赵昱这神情,这语气,怎么像小孩子争玩具似的?一副护袖护腿而已,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我要两副。”赵昱想起赵玉樟他们都是人手一副,有点不甘的补了一句。

    “好。”李蘅自然应下。

    赵昱见她答应的痛快,心里还有气:“还要绣上我的名字。”

    “嗯。”李蘅点头:“我记住了,夫君还有别的要求吗?”

    她扬起小脸看着他,才哭过的眼睛红红的,看着有几分无辜,唇瓣微微张着,像无声的邀约。

    “我派几个人去吧。”赵昱扫了李蘅一眼,徐徐开口。

    李蘅怔了一下,眸子亮了,赵昱让武德司的人去看着朱曜仪,是要帮她忙的意思?

    那敢情好。

    赵廷义和赵玉樟不太明白赵昱的意思,一时也没有开口。

    “朱曜仪受伤的事情,暂时不宜传出去,在他身旁伺候的人,要守口如瓶。”赵昱继续道:“朱曜仪已经布好了局,我们要做的是将计就计。

    按照朱曜仪的计划兵分两路,一路为前锋,一路为援军。

    不同的是,援军就跟随前锋隐藏起来,待南元军来时,一举冲上去,将南元军歼灭。”

    人里面有一个是朱曜仪的人,到时候恐怕也会多生枝节的。而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容不得一点错漏。

    赵昱既然能将查到的这些事,都告诉了他们,与他们应当是一条心的,他对赵昱,信任稍多了些。

    “你一个人,其他至少还要挑五人,你年纪轻压不住他们的。”赵廷义缓缓摇头:“而且,前头也需要你来带着,这样不妥。”

    “若是岳丈大人信得过我,就由来吧。”赵昱在一旁坐下,闲适的开口。

    李蘅看出自家父兄的疑虑,在父兄开口拒绝之前率先说话了:“父亲,您让夫君去吧,夫君在大夏素有‘战神’之称,他去绝不会有问题。

    而且,夫君此番带了不少人来,那些叛徒伤不了他的,以夫君的能力,应该很快就可以将人揪出来。”

    倒不是她说好听的讨好赵昱,这些都是实情,武德司的那些人能力在这里,只要赵昱一声令下,能将这个十几个副将统统查个底朝天,绝没有什么查不出的东西。

    赵昱闻言笑了一声:“娘子过奖了。”

    “好,那就有劳贤婿了。”赵廷义看了赵昱一眼,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赵昱含笑道:“岳丈大人客气了。”

    “妹夫,我和父亲再

    翠珠看到沈肆满背的鲜血,连忙走上前去。

    沈肆似乎不知道疼痛,冷冷地看着赵昱抱着李蘅快步离去。

    他打昏李蘅,是为了让李蘅不能开口说话。赵昱自然会发现李蘅脖颈上、身上那些痕迹。

    他倒要看看,赵昱是不是比他更爱李蘅?

    番外一(4)

    沈肆篇

    梁国公府。

    赵昱抱着李蘅踏进了春山院。另一边,早已安排人手去请太医了。

    春妍赶忙掀开被褥,替李蘅脱了绣鞋,小心地护着李蘅,看着赵昱将李蘅安置在床上。

    赵昱扫了李蘅一眼,伸出去拉被子的手忽然顿住了。

    春妍察觉不对劲,不由看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家姑娘的脖颈。

    他说这些时,神情不似平日阴翳,也没有满身戾气。他眉目肃然,背脊挺直,气冲云霄。此刻的他,更像一位赤心报国无所畏惧的年轻将军。

    赵廷义和赵玉樟对视了一眼,赵昱这确实是个好法子,但他们对赵昱还有疑虑,不是完全的信任。

    “只是带领援军之人,岳丈大人要好好考虑。”赵昱看向赵廷义:“这个人至关重要。”

    成亲之后,她虽然看似处处顺着赵昱,但她有她的坚持。亲人是她的底线,她绝不会退步。

    赵昱偏头看了她片刻:“好,我保你父兄无虞,过来吧。”

    “我怎么了!”朱曜仪见此情形,大为焦急。

    李蘅方才那一跌,压到了他的要害,那种剧痛到现在还在持续着,这军医又是这样的神情,他心中惶恐,只怕没有什么好消息。

    乎忍不住笑出来,让朱曜仪变成太监,这不比让他死了更让他难过吗?

    而且,朱曜仪虽然有不少妾室,但挑挑拣拣到现在,总想娶个能到帮他的王妃,可惜不能如意,到现在还没有娶正妻,也没个子嗣。

    所以,朱曜仪这是绝后了。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眼下这样,看着朱曜仪痛不欲生的模样,她心里真是痛快极了。

    从重生之后,她没有一日不想着报复上辈子欺辱她和平南侯府的那些人,朱曜仪是她最重要的仇人之一,真是快哉!

    “这……”赵廷义上前:“不能医治了吗?”

    “如果只是压一下,下官或许可以试试清除血肿和异物。”军医拉着赵廷义上前,给他查看:“大将军您看,只有这一点点粘连了,除了切除,没有别的办法。”复古风飓风的地方v回个电话给哥哥哈哈不过刚刚哼哼唧唧唧好好过疯疯癫癫VV家居服

    朱曜仪脸色煞白,对着军医张了张嘴,最终承受不住巨大的疼痛和这样的打击,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殿下,殿下!”

    朱曜仪的随从文平这个时候才得了消息,跑来看到朱曜仪浑身血迹昏死过去的惨状,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也昏死过去。

    这可如何是好!

    “先别碰你家殿下。”赵廷义示意人拉住他:“让军医先处理一下他的伤口。”

    文平不敢再动,看到朱曜仪的伤,他目瞪口呆,接着脸色更苍白了。

    殿下这……以后可怎么好?

    先不说男人的自尊,成了太监那绝对就跟皇位无缘了,殿下怎么能接受?

    那军医既紧张又害怕,忙活了半晌,才将手洗净,叮嘱文平道:“后续就是吃汤药了,要注意保持伤口的清洁,每日要查看有没有红肿溃疡,再和我说,我会对症下药,应当能保殿下性命无忧。”

    “是。”文平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只能先答应。

    “先找几个人来,将宁王殿下抬回去。”赵廷义吩咐手下。

    赵成叫了几个人过来,抬起昏迷的朱曜仪,文平赶忙跟了上去。

    那军医正收拾自己的药箱,赵昱俯身从里头拿出一卷纱布来,撕下一块沾了水,给李蘅擦拭脖颈上的伤。

    “我来吧。”那军医这才想起来,李蘅也受伤了。

    “不必。”赵廷义左右看了看:“赵成,带人将这里收拾一下,你们都退出去守着。”

    李蘅这伤不重,他和赵玉樟,或者赵昱,随身都带着金创粉,用谁的都可以。

    “是。”

    李蘅将纱布打了个结,收回手,将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下面那一匕首,我也没发现,是摔倒时的无意之举。”

    她跟父亲学的只有强身健体的功夫,连三脚猫都比不上,就算朱曜仪真站在那里让她扎,她都不一定能扎上。

    今儿个这桩事,只是说是老天有眼,朱曜仪遭了报应。

    “这样的重创,他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赵廷义皱眉。

    “父亲。”上完药,李蘅抚了抚伤口:“他如今这算是重伤,就算一直昏睡不醒,也正常吧?”

    赵廷义闻言愣住了,抬头看她。

    李蘅话里的意思他懂,这是让他下药,不让朱曜仪醒来。

    只要朱曜仪一直在昏睡中,许多棘手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也能更顺利的拿到朱曜仪里通敌国的证据。

    但他带兵多年,凭的就是光明磊落,对所有将士一视同仁,让众人交口称赞的人品,如果趁着这个机会,暗中算计朱曜仪,他总觉得不太好……

    “父亲,您别犹豫了。”李蘅劝道:“您想想,倘若不是武德司的人查出宁王的谋划,您、大哥、三哥,还有这军营中一半的将士,甚至是我和夫君,都会被宁王算计致死,您现在只是为了自保和查明真相,又不是动手暗害他,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朱曜仪虽然昏着,但不代表被他收买的人会不搞事情,赵昱的法子是好法子,但她心里仍然不安,就是源于此处。

    到时候,夫君就找不到像我这么合适的替身了。”

    既然怎么都要承受这份羞辱,她当然要最大限度的拿到自己想要的,最好是赵昱的保证。

    “你在威胁我?”赵昱的眼神冷了下去。

    李蘅垂了眸子:“请夫君答应我。”

    赵廷义不由惊讶:“这也是贤婿查出来的?”

    赵昱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是。”李蘅往前一步,心一横拉住了赵昱的手。

    “嗯。”赵昱点头:“是我的人查出来的。”

    “贤婿可否明言,是哪几人?”赵廷义神色肃穆起来。

    赵昱眼角余光瞥见李蘅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他道:“我的人只查出岳丈手底下的副将里面有朱曜仪的人,但具体是谁,并没有定论。”

    李蘅松了口气,赵昱不发疯的时候,真的就蛮好的。

    上辈子,她只是个闺宅女子,没能摆脱朱曜仪的控制,对边关之事也不是多么的了解,只是听说过一些。

    父亲手底下有叛变的副将军,她是知道的,但具体是谁,确实没有人和她详细说过。

    “若是如此,便难防备了。”赵玉樟皱起眉头,面带忧虑:“父亲,不如由我来统领援军吧?”

    十几位副将,若派出的

    傍晚时分,斜阳似火,照在卧室的窗棂上,留下一片流光溢彩。

    赵昱握着李蘅的手,怔怔望着她。

    被子落下去了一点,露出她脖颈处的一点暧昧痕迹。

    “唔……”

    李蘅哼了一声,黛眉皱起,鸦青长睫轻轻颤了颤,睁开了黑曜石般的眸子。

    番外一(5)

    沈肆篇(完)

    “蘅儿?可有哪里不适?”

    赵昱不禁凑近了瞧她。

    李蘅蹙眉,眨了眨眸子:“水。”

    她嗓子听着有些哑了。

    赵昱忙起身去倒了水来,扶起她在怀中,全神贯注慢慢喂她喝水。

    李蘅喝下去半盏水,便撇过脸让开了。

    军医回头,勉强笑道:“宁王殿下,不必担心,这伤口虽然有些深,但没有伤到脏气,不会危及您的性命……”

    但下身那一处,被利器割了之后,又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压了,一片血肉模糊,他虽然只是大致看了看,但也能判定他下半辈子算是废了。

    “先给宁王殿下止血。”赵廷义抬了抬手。

    那军医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准备动手。

    “说!”朱曜仪一把抓住军医的手腕怒斥:“快点说,我身子到底什么情形?”

    “这……这……”那军医又回头看赵廷义。

    赵廷义沉吟着道:“这是宁王殿下自己的身子,他既然想知道,你不妨直说吧。”

    朱曜仪想知道,他也遮掩不住,何况朱曜仪也不是他什么人,是朱曜仪先图谋不轨在先,出了事朱曜仪也只能自己担着。

    那军医听他如此吩咐,也不再犹豫,面色有些沉痛地道:“宁王殿下,您睾丸遭了重创,只有一点粘连了……”

    他说了一半,看到朱曜仪难看的脸色,不敢再说下去。

    帐中彻底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李蘅怔了一下才明白军医所说的意思。她想起来,她摔倒的时候,手里的匕首好像是扎到了什么,然后她重重摔坐了下去,当时情形太危急了,她并没有留意到。

    赵廷义看着她,眼底有着欣慰与感慨,最终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分派人手过去。”

    他的女儿长大了。李蘅今日的勇敢,是他从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想起当初她软软的挽着他手臂撒娇,真是判若两人啊!

    “慢着。”

    半晌没有说话的赵昱忽然开口。

    李蘅心一紧,眉心跳了两下,这厮又要做什么?

    赵廷义思量道:“我手下十名副将,皆是靠得住的,从中选出几人,由他们……”

    妇,没有旁人,这才低声问:“娍儿,你把今日之事再详细说一遍。”

    听太医的意思,那不就是给朱曜仪去势了吗?男人去了势,就是宫里的太监啊!

    “大少爷,您弄错了。”十三忙上去打圆场:“我们主子和夫人是夫妇,是一家人,怎么可能伤害夫人?

    是宁王殿下要杀夫人。”

    他说着,指了指瘫坐在地上的朱曜仪。

    “大将军……请,请大夫……”朱曜仪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一手捂着裆部,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袍,下身锥心刺骨的痛,不知道李蘅猛地坐下来,他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伤,痛的难以承受。

    直至看见赵廷义进来,他才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赵廷义做事自来循规蹈矩,绝不可能让赵昱杀了他。

    “去请大夫。”赵廷义吩咐一句,俯身去扶朱曜仪:“宁王殿下怎么弄成了这样?”

    “他想绑架我们夫人……”十三在一旁开口。

    “不,我没有。”朱曜仪忍痛辩驳。

    “是啊,宁王殿下没有对我图谋不轨,这两个人也不是宁王殿下的人。”李蘅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语带嘲讽。都已经这种情形了,她又没被灭口,朱曜仪还敢抵赖?

    “他们当然不是我的人。”朱曜仪顺着她的话:“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李蘅几乎被他气笑了,抬起头指着自己脖颈上的伤:“宁王殿下该不是要说,不是你用匕首抵着我,这伤不是你割的吧?

    那我可要说,你腹部那一匕首,也不是我捅的。”

    “是我不好,但我只是想让你出去,陪我说说话,没想到你这么不情愿。这么久了,我对你的心意,你是最清楚的。”朱曜仪看着她,眼底泛起泪光:“那两人忽然冲进来动手,我也没有预料到,你受到惊吓刺了我一下,我并不怪你。”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宁王殿下了?”李蘅真忍不住笑了一声。

    朱曜仪这个该死的东西,不仅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明明是他想绑架她,三言两语他竟然将自己说成了受害者。

    “不必。”朱曜仪摇摇头,心伤地看着她:“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李蘅叫他说得心中作呕,一边想害她,一边装深情,朱曜仪可真是有本事。

    “大将军,军医来了。”

    有人在门口禀报。

    军医背着药箱,走了进来,正要行礼。

    赵廷义拉住他:“不必多礼,快给宁王殿下看看。”

    他之前,对朱曜仪印象就不好,眼下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加上他查明了朱曜仪在军中种种所为,他对朱曜仪已经警惕至极,当然不是真的关心朱曜仪的身子。

    他和李蘅一样,都是顾忌着朱曜仪的身份,怕朱曜仪死在军营中,他没法和嘉元帝交代。

    那军医一见朱曜仪伤的鲜血淋漓的,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

    赵廷义这才得了机会,拉过李蘅,走到一边小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朱曜仪大概察觉到什么了。”李蘅将大致的情形说了:“他骗我说您在后山养了南疆的公主,已经有身孕了,叫我跟他去看。

    我没有上当,他就准备绑架我,被我反刺了一匕首。”

    “你伤也不要紧?”赵廷义看向她脖颈处那条鲜红的血线。

    “没什么事,只有一点疼。”李蘅抬手抹了一下:“伤口不深。”

    赵廷义放了心,回头看了一眼,小声叮嘱道:“他这会儿不追究你伤他,是为了自保,他日回了帝京,终究是要抖落出来的。

    你先不必和他分辨,待这一仗打完再说。”

    “父亲不必担忧。”李蘅并不惧怕:“只要揪出他里通敌国的证据,他就是死在这里又如何?

    眼下,他受伤了,行动不便,父亲可以拿掉他在军中的官职和监军之职,让他好生休养了,再多安排一些人‘伺候’他。”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个机会,多安插人手,总能捉到朱曜仪的把柄。

    赵廷义点点头。

    “我身子如何?”此时,朱曜仪问了一句。

    那军医没有说话,而是直起身子,有些为难的看向赵廷义,一时不敢说出真相:“大将军,宁王殿下他……”

    他……他废了!

    想到这里,她几

    赵昱瞧她可爱,不禁笑了笑:“那你想吃什么?”

    李蘅朝他钩钩手指。

    赵昱听话地附耳过去。

    李蘅贴在他耳畔,忍不住笑起来:“我想吃你。”

    赵昱起身下床抱她:“先吃东西。”

    李蘅落在他怀中,仰着脸笑看他:“那你到底给不给吃啊?”

    赵昱面不改色,耳根还是悄悄红了的:“晚上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