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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第壹佰章 全文完结

    王府里主院从里到外都修葺了一番, 各处看风景的楼台亭阁、花园、池水也都着工匠重新修剪建设,王府偌大彻底翻修是件难事,叶妜深特意叮嘱不要大费周章, 因此沙鸥请示过宫循雾, 不常去的地方只做清扫。

    王府的日子太过清闲, 宫循雾有些事务要召见门客,他担心打扰了叶妜深,因此都在别处相见,不带回家里。

    宫循雾怕他闲下来无趣, 带他去庄子上泡过温泉,还去山上打过猎, 叶妜深刚开始兴致勃勃, 晚了几天就嫌累不去了。

    在侯府时两人同床共枕, 是因为叶妜深不想让家人担心他跟宫循雾还有嫌隙不放心,但到了王府没有父母兄长看着,叶妜深要一个人睡。

    宫循雾心里不高兴,但至少面上温和顺从, 凡事叶妜深说的他没有不答应。

    晚上用过晚膳他赖在叶妜深房里看书下棋, 等叶妜深困的打哈欠了才起身离开。

    日子久了没有正经事做,叶妜深睡的早起的早, 爬起来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色,莫名来了一针脾气。

    他跑到宫循雾房里, 宫循雾夜里失眠睡得晚此时还在睡,他单膝跪在床上, 去拍宫循雾的脸:“宫循雾,你醒醒,你醒醒…”

    宫循雾睁开眼睛, 叶妜深一张白皙漂亮的脸在他上方,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宫循雾半点起床气都没了。

    虽然叶妜深的行为很闹人,但宫循雾半点不介意,他半起身声音还有些哑的问他:“怎么了?”

    “我没事做,我闲的慌。”叶妜深扳着他的肩膀晃他,晃了一下没晃动,叶妜深动作顿了一下,宫循雾配合他的动作晃了晃,好脾气的问:“那今日出去玩。”

    宫循雾把叶妜深拉进被窝盖上锦被,大早上有凉气,叶妜深一冷一热都爱生病。

    “是不是你故意的。”叶妜深问他:“你就等着我在家无聊,不得不来找你解闷,咱们就和好如初了?”

    宫循雾嘴角不自觉勾起来,他觉得叶妜深无理取闹的样子也甚是可爱。

    “那不然我找些高手来刺杀你。”宫循雾揉他头发:“你觉得这样的日子有意思?”

    叶妜深在他旁边躺了一会儿,就算不说话宫循雾也觉得幸福的不得了,他巴不得往后余生都是这样的日子,一睁开眼睛就有叶妜深在他旁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我想做生意。”叶妜深轻声开口。

    其实这些天他都在想这件事,为官做宰对于他来说有些太超过,他家里有一个叶凌深闹出来的乱子就足够吓人了。

    他与叶元深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他觉得只有叶元深那样的人才能混官场,他这样人生地不熟的扎进一群聪明人中,不出事才怪。

    至于做生意,他已经想了很多营生,他虽然心里不太有底,但兴头上跃跃欲试好几天了。

    宫循雾答应的很痛快:“好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这些年有些产业,你想去当掌柜的还是跑堂的?还是说你想自立营生,你若是想开当铺,我就给你出钱,你若是想卖东西,我陪你去寻货源,你若是想开酒楼茶馆,我…”

    “等我决定好了会告诉你。”叶妜深转头看向他:“本金算我借的,赚钱了还给你,赔了算你的。”

    宫循雾没忍住嗤笑出声,叶妜深瞪着他:“怎么了?”

    “我不借,我给你。”宫循雾一副倒贴钱还很快乐的样子。

    叶妜深扭过头看一边,拒绝道:“我不,赚钱了还给你更有成就感。”

    “都依你。”

    “要不…”宫循雾翻身压上来,气息打在叶妜深脸上,声音也低沉了:“你先给我点甜头,我才好心甘情愿撒银子。”

    叶妜深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被堵住了嘴,许多日子没有亲近,亲一下犹如天雷勾地火,叶妜深被亲的晕头转向,不知不觉衣服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等到沙鸥来扣门询问妜公子在不在时,宫循雾正在抱着叶妜深轻抚他后背安抚,叶妜深呼吸混乱的靠在宫循雾怀里,小声说:“别让人进来。”

    “他在,我还要休息,不用进来伺候。”宫循雾对外面说完后,低头亲叶妜深湿漉漉的脸颊:“他走了,别担心。”

    叶妜深抬起头,在宫循雾下巴上咬了一口,宫循雾一声不吭,分开时下巴上不深不浅半圈牙印,没有小半天是消不掉的。

    “消气了吗?”宫循雾问他。

    叶妜深趴在他胸口瓮声瓮气的说:“我没生气。”

    早膳还没用宫里来了人,皇上身边的主事内官,笑呵呵的请宫循雾和叶妜深进宫去,皇上说有要事。

    宫循雾刚给叶妜深洗完澡,叶妜深正在屏风后面的软榻上趴着出神,宫循雾看了屏风一眼,对内官说:“今日起的晚,还没用膳。”

    “圣上也还未用膳,特意等殿下和公子进宫一同用膳呢。”内官殷勤的笑笑。

    “等我问问。”宫循雾转身走到屏风后面。

    内官透过屏风能看见轮廓,只见祁王将榻上的人扶起来,从映出的影子看几乎是脸贴着脸在说话。

    内官心中啧啧两声,没想到阎王似的祁王在心上人面前是这般模样,皇上召见居然还得问问那位妜公子的意思。

    但皇上近来对宫循雾态度好,皇上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因此老老实实的在旁边等着。

    叶妜深没有拒绝理由,他点点头,任由宫循雾给他穿鞋,宫循雾还问他:“我背你?”

    叶妜深没领情,声音闷闷道:“少揶揄我。”

    到了昭阳宫侍从说皇上等在书房,进去之后宫循雾带着叶妜深行礼,皇上说了免礼后,宫循雾便问:“不是说等臣弟用膳,皇兄怎么在书房?”

    皇上看了内官一眼,他早上说留宫循雾和叶妜深在宫中用膳,其实说的是午膳,但内官为了省事直接把宫循雾半诓进来的。

    “去传膳。”皇上没有计较,他吩咐内官:“就送到书房来。”

    等内官出去,皇上遣退众人,对宫循雾哼笑一声:“朕操心身后事,怕朕到了阴曹地府,转头就看见缺胳膊少腿的你也跟着下来了。”

    宫循雾停顿了一下才说:“大清早,皇兄万岁。”

    “你却想着一顿早膳。”皇上看向叶妜深:“妜儿坐,一会儿早膳就到了,你坐下,朕同你们说说话。”

    皇上从龙椅上起身,走过来坐下了罗汉榻的一边,又招呼叶妜深也坐过去,没管宫循雾。

    宫循雾在对面椅子上坐下,看见皇上从小桌上拿了一盘菱角给叶妜深:“这是用蜜腌过又在坑里烤熟的,你尝个新鲜。”

    叶妜深很实在的开始剥菱角吃,皇上慈爱的看了他一会儿,视线停留在他脖颈一块红斑上,然后收敛了脸色责怪的看向宫循雾。

    宫循雾面不改色,一副没脸没皮的冷漠模样:“皇兄的意思是?”

    “朕亲缘淡泊。”皇上沉声道:“生的皇子都不中用,朕自觉从前薄待老五,太过抬举他是朕的错。”

    皇上不是在认错,而是在表达对宫盛胤的不满,这一点叶妜深听出来了。

    其实他也有担心,若是日后宫盛胤登基,即便他随宫循雾去了封地,但父母哥哥还在京城,只怕是天涯海角宫盛胤都有本事赶尽杀绝。

    叶妜深忍不住抬起头。

    皇上眼神敏锐,他察觉的叶妜深的动作后看过来:“你只管吃,没事。”

    叶妜深又低下头,正好此时内官提着食盒进来,摆在了小桌上,碗筷摆在叶妜深面前,坐在皇上旁边吃饭,要比吃菱角更难一点。

    叶妜深顿时觉得骑虎难下,不吃的话担心皇上以为他在偷听,吃的话难不成皇上在旁边说,他在旁边咀嚼…把皇上当什么了。

    皇上叹息一声:“老五不能自我约束,做出幽禁侯门公子的事,朕不敢,也不想把皇位交到他手上。”

    宫循雾跟了一句很中庸的:“或许皇兄可以教导教导老四,再者,皇兄还年轻。”

    “你也拿这种屁话哄朕?”皇上睨着他:“是近来针锋相对的多了,你同朕生了嫌隙才客气起来?”

    宫循雾干笑两声:“皇兄莫不是要将皇位传给我。”

    “你觉得?”皇上眼神锐利。

    叶妜深攥紧拳头,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皇上的试探,眼前的饭菜该不会是他跟宫循雾的鸿门宴,那皇上也太轻看了宫循雾…

    “我不要。”宫循雾拒绝的毫不犹豫:“我这辈子只有妜深一个人,生不出来孩子,我也不想听文武百官日日念叨让我开枝散叶,到时候把妜深气出个好歹来,这不是要我的命?”

    “出息!”皇上瞪了宫循雾一眼,但看起来是没有真的动怒,他从袖口里拿出来圣旨,丢垃圾似的扔给了宫循雾:“朕不立皇太子。”

    内官叩门进来:“陛下,五殿下来了。”

    宫盛胤不卑不亢的走进来,眼底略微发青,但看上去仍然很有精神。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皇叔请安。”宫盛胤跪下行礼。

    皇上却转头看向叶妜深,一改方才的严厉,温和的问:“怎么没动筷?这些菜没有合你胃口的?”

    叶妜深摇了摇头,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个小肉丸。

    “这道糯米蒸肉是甜的,你先用一些垫垫胃,等午膳时你说你想吃什么,朕让人给你做。”皇上亲自给叶妜深舀了一勺糯米蒸肉放进碗里。

    这才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宫盛胤:“平身吧。”

    宫盛胤站起身,疑惑的看向皇上。

    叶妜深偷偷看向宫循雾,宫循雾神色如常,但是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叶妜深的眼神,因此叶妜深断定他有点走神,圣旨被他攥的很紧,叶妜深不由得紧张起来。

    皇上注视着宫盛胤,这个他有过亏欠,也给过机会的儿子,才能不足城府有余,贪婪和狠毒是宫盛胤的显著特点。

    但他如果见过他的父皇当年争夺皇位的手段,就会知道贪婪和狠毒从来不是他的罪过,他的不足之处在于不能将欲-望压制在黑暗之中。

    有些事情可以暗中进行,这是皇权隐秘的卑劣,但不能宣之于口,更不能出现在阳光之下。

    一个随心所欲不顾舆情的帝王会闹出多大的祸患,皇上暂时不想让儿子去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江山。

    “你可有钟意的女子?”皇上问他。

    宫盛胤不语,沉默很久后他当着皇上和宫循雾的面抬头看了眼叶妜深,然后又低下头说了句:“回父皇,没有。”

    皇上冷笑了一声:“那便交由你母后和祖母做主。”

    “回父皇,儿臣还不想…”

    宫盛胤还没说完,皇上便打断他:“朕打算立皇太孙,你若生不出来,或许你四皇兄愿意生。”

    宫盛胤全然怔住,好半天之后他还维持着惊愕的神情,他回头看了眼手持圣旨的宫循雾,又看向皇上,余光里是同样惊愕的叶妜深。

    “父皇…”宫盛胤的声音虚弱颤抖,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生机。

    皇上没理会他的呼唤,而是问:“现在想了吗?”

    宫盛胤低头沉默很久,他的胸膛剧烈欺负,整个人都在颤抖,但他在不算长的时间里已经考虑好了利弊,整理好情绪后,认命道:“儿臣的婚事全凭父皇做主。”

    “不错。”皇上看着他:“朕知道你一时想不通,没关系,朕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可以慢慢想,你回去吧,等你明日生下长孙,朕会请最好的老师教导他。”

    宫盛胤离开时每一步似乎都要撑不住倒下,叶妜深忍不住看向那个落寞的背影,原文男主居然是这个下场。

    叶妜深彻底吃不下饭了,他放下筷子,好半天他才发现宫循雾在看着自己。

    目光相对时,宫循雾很酸的问他:“你又心软了?”

    “我没有。”叶妜深否认,“我只是有些感慨。”

    “儿子当皇帝有什么不好。”皇上似乎坐的累了直了直脊背:“朕若是有个出息的孩子,巴不得做太上皇。”

    宫循雾站起身:“皇兄,臣弟瞧他没什么胃口,今日就不留在宫中用膳了。”

    皇上没有挽留他们:“去吧,听说他搬到王府了,你要常陪他回侯府看看他母亲,上了年纪都牵挂孩子。”

    “是。”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沉默着出了宫,上了轿子宫循雾把圣旨给他看,“皇兄让我扶持皇太孙,传位幼弟之时我便是摄政王。”

    叶妜深没有看圣旨,接过来随手丢在一边,他问宫循雾:“这是一个好结果吗?”

    “能保我们一世平稳,我觉得是好结果。”宫循雾将他抱到怀里:“能同你相伴白首,就是我的好结果。”